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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謀殺親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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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忠騎馬在唐進一旁,嘆了口氣,“也不知總兵大人這一趟會不會順利,哎……”

唐進卻抿著唇沒有吭聲,打馬轉身,朝著城內走去。

唐小磊瞧著他的背影冷哼一聲,“父親與他說話,竟當做沒聽到,當真是一點禮貌也沒有。”

唐忠責備道:“他是少主人,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唐小磊哼了一聲,臉上滿是不屑。

……

唐進回到唐家的時候,封長情正在院子裏練劍。

她的劍法也是唐進教的,經過她這一段時間勤加練習,已經很有成效,劍氣淩厲,身形矯捷,劍法如同那槍法一樣,沒有半分花哨,都是要命的招式。

封長情看到了唐進,忽然挽了個劍花,朝他攻了過來。

唐進眉微挑,彎腰躲過,並且在她下一招逼來之前後退數丈。

封長情卻又攻了過來。

唐進眉挑的更高了,也不去躲,竟空手和她走了二十幾招,乘著封長情招式漏洞,忽然棲身而上,握住了她握劍的手腕,一拉一扯,把封長情扯的朝他自己的身上撞去,封長情嚇了一跳,深怕劍傷了他,一松手,劍掉到了地上。

“你幹什麽!”封長情瞪著他。

“想揍我,嗯?”唐進盯著封長情的眼睛,“你是我教的,你有多少斤兩,我會不知道麽?”

被他看穿心思,封長情索性更用力的瞪著他,“放開!”

唐進倒也沒和她對著幹。

一松手,封長情立即跳到了老遠的地方,把劍撿起來,就朝著屋裏走去。

唐進一怔,大步追了上去,在她拍門之前閃進了屋裏,撐著門板不讓關門,“咱們好好聊聊,嗯?”

封長情掀了掀眼皮,“你現在又想聊了?”昨晚不是不想聊麽?!

唐進嘆息:“我昨天沒想好,現在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麽?!”

唐進一本正經的道:“你對我這麽好,必定是喜歡極了我的——”

封長情瞪著他,立即朝唐進踹了一腳。

唐進不但躲過,還把她腳踝握在手中。

封長情一僵,想抽又抽不回,想踢又使不上力,而且唐進還用一種戲謔而覆雜的視線看她,霎時就讓她惱羞成怒,朝著唐進揮拳揍去。

剛才用劍砍的時候,封長情尚且還留有餘地,怕傷著他,這次卻是一點都不客氣。

她雖是唐進教的,但她天賦極高,出手又快,唐進險險躲過她幾拳,又一拳飛快襲來,他躲閃不及,竟然結結實實揍到了他的下巴上。

兩人一起這麽久,唐進還是第一次挨她的拳頭,她力大無比,這一拳過來直接揍的唐進臉都歪到了一旁,下頜的骨頭都痛的似乎是要裂開了。

封長情氣頭上不管不顧的揍人,只是在她的印象中,自己應該不是唐進的對手,所以沒想到自己的拳頭能碰得到唐進,看他疼的呲牙咧嘴就給楞了一下,可就是這一點功夫的楞神,唐進忽然雙手齊出把她手腳全部制住,兩人一個轉身,砰一聲,唐進就把封長情壓在了門板上。

唐進用左手反剪著封長情的雙手,右手摸了摸下頜,漆黑而深沈的眼眸深處危險浮動,“下手這麽重,謀殺親夫?!”

封長情臉色脹紅,動彈不得,倔強的瞪著他,不甘服輸,“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放開!”

唐進危險的靠近她些許,呼吸就在她頰邊噴灑,她僵著身子不敢動,神經緊繃,連汗毛都豎了起來,“你做什麽——”

“做什麽?”唐進輕笑,“你那日說要蓋章,蓋的不夠深刻。”

蓋章。

蓋章?!

封長情太陽穴突突直跳,瞪著他越靠越近的俊臉,男人在這方面似乎天生充滿危險和侵略性,封長情竟然一時無法反應,她的確心裏很喜歡唐進,可卻不喜歡被人強迫著親近,眼睛裏燃燒著一簇火焰,心裏也有些生氣。

他越靠越近,鼻尖抵著她的額頭,嘆息:“也不知是誰,那夜霸氣側漏的說要蓋章來這,這才幾日,說過的話就想不認了?還用這種殺人的眼光瞪著我。”說完就把她放開,退到了窗邊去照鏡子。

封長情:……

她一慣吃軟不吃硬,如果唐進非要強著來,那她就真的生氣了,可偏唐進緊要關頭忽然就露出這種又蕭索又委屈的神情來,而且還很配合的下頜抽動了一下。

封長情當然知道自己的手有多重,剛才可是沒考慮什麽,那一拳用足了力道。

不會是真的把他傷到了吧?

封長情默了默,“疼嗎?”

她走到唐進身邊,手試探著碰了一下自己打中的位置,唐進立即嘶了一聲。

這是真疼,不是裝的。

封長情手一僵,想道歉,又生生把“對不起”三個字咽了回去,氣罵:“活該!”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手底下卻很快去翻找藥罐,可唐進給她準備了很多藥罐,拳腳打的,該用哪個?

“青玉那只。”

唐進友善的提醒。

封長情快速拿了瓶子過來,拔了塞子,沾了些許藥膏往唐進的下頜上抹。

唐進坐在凳子上由著她折騰,一邊點了點傷處一邊道:“你下手當真是重,瞧瞧,這不過眨眼的功夫,都腫成了這樣,我瞧這幾日我是不用出門了。”

封長情沒好氣:“你討打。”

唐進道:“我只想跟你好好談談,你非要揍人。”

封長情收拾藥罐的手滯了滯,沒有吭聲。

唐進起身過去抓住她的手,十分認真的道:“你……是不是不喜歡現在這樣?”

封長情看他:“哪樣?”

“我的確有我想做的事情,對我來說,這件事情很重要。”唐進沈默了一會兒,“我不與你說,是怕你多想,怕你擔心。”

封長情幽幽看他:“你不與我說,難道我就不會多想,不會擔心?”

她本就是個容易多想的性子,昨夜甚至徹夜未眠。

唐進嘆息:“我當然知道,你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的。”

封長情垂著眼眸,等他的後話。

唐進扶著她的肩膀,把她納入懷中,慢慢道:“你猜得不錯,我的確是想控制常州,但我並沒有那份造反的心,造反多累啊。”

“那你想幹嘛?難不成你想占地為王?”封長情從他懷中擡頭,不小心碰到了傷處,痛的唐進又是齜牙咧嘴。

“我就是占地為王,我也不占常州這塊地,這裏是關中要塞,多少人虎視眈眈的地方,占這裏為王那不是找打麽?”唐進瞪她一眼:“我的目標是白瑾年。”

封長情挑眉,“這話怎麽聽怎麽有股不尋常的味道。”

“你……”唐進無語片刻,沒好氣的道:“你平常都是很聰明的,在這件事情上怎麽這麽一根筋?我喜歡的是你是你是你是你!否則誰要敢碰我一根汗毛,我早打的他爹媽都認不出你信不信?真想挖開你這腦袋瓜子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東西!”

封長情又是高興他如此直白的表示喜歡他,又無語他說自己蠢,一時間哭笑不得。

她試探著問:“他以前得罪過你嗎?”

唐進默了默,神色覆雜而深沈,“我與他有過命的交情,最後卻做了他上位的踏腳石,被利用的連渣都不剩,還有我身邊的人,都被牽連,下場淒慘。”

封長情身子一顫,他身邊的人,是不是也包含……未來的自己?

唐進不輕不重的環著她,眼睛裏是讓人安定的沈穩,“但這一次我不會,別怕,有我在。”

前世說到底,菲音和唐家最後都是被他牽連,這一世他怎能重蹈覆轍?

封長情慢慢點頭,除了對他無比的信任,還有隱隱的心疼,心疼他的背負,心疼他以前的經歷。

她認真的道:“有我在,我幫你。”

唐進窩心的看著封長情。

前世,菲音也曾幫過他,設計鎧甲,兵器,還能與他一起探討排兵布陣,調兵遣將。

只是菲音身染沈珂,一年裏十二個月,十一個月就在用湯藥將養著。

有一次菲音感慨,就算自己不能是個武功高強能幫著夫婿平定四方的女將軍,若是個正常人,也不會成為唐進的拖累。

這一世,當真是老天聽到了前世菲音的祈願吧,讓她成了封長情。

封長情瞧他神色覆雜,以為她說著玩的,口氣極其認真的道:“怎麽,你不信我?”就她前世研究所得,若是唐進想造反稱王,她從旁協助都沒問題。

“沒……”唐進笑了笑,“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麽?”封長情瞧他視線幽暗,忽然後悔自己問的這句話。

果然。

唐進聲線低啞:“蓋章。”

“……”封長情有些無語。

唐進嘆息道:“真的好想吻你……”

封長情又是尷尬又是氣悶,總覺得這個場面有點難為情,但他既然能把這麽隱秘的事情都告訴自己,必定是十分喜歡信任自己,自己心裏也喜歡著他,一個吻而已,她又不是真的古人,扭捏什麽,當即閉上了眼睛,半仰著頭,一副視死如歸模樣。

只是閉目半晌,沒有等來該有的親密,只聽唐進低低的笑著,“你現在這副尊榮,我實在有點下不去嘴。”

封長情自進了常州,就是一臉麻子的樣子,實在是很影響胃口。

可封長情聽到這話卻是臉色陣白陣紅,手肘完全不受控制,直接給了唐進的肚子一肘子,也不理會唐進痛的悶哼一聲,一把把他推出門去,啪一聲拍上了門。

封長情心裏大罵混蛋。

這時,只聽外面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響了起來,“吆,阿進,你這臉是怎麽回事?這是又不聽話讓游姑娘動手揍人了?”

這聲音不是別人,竟是盛茂。

封長情臉色覆雜,暗想,唐進莫不是因為知道盛茂來了,所以才不親近,半開玩笑的說了那句?

末了又用力了搖了搖頭。

去他的,混蛋,死混蛋!

……

廖英護送著韓葉,一路快走,到了傍晚的時候,總算趕到了漳州。

廖英道:“我就在馬車上休息一會兒,韓大夫去取藥,取了藥咱們立即出發,今夜子時之前盡量敢回常州去,辛苦韓神醫,在車上睡了。”

唐素的病情十分要緊,他們這一趟出來也不能耽擱。

韓葉點點頭:“行,我速去速回,廖護衛稍等。”

玉容膏是韓葉的獨門配方,專門舒緩疤痕,治療皮膚問題,只是藥材難尋,所以配置的也不多。

最近這半年來,他調配的玉容膏幾乎都是白鈴蘭在用,白鈴蘭很看重容貌,雖然臉上疤痕已經越來越淡,但她卻依然十分緊張那道疤痕,為了讓她安心,韓葉配置好了玉容膏之後就都放在她那裏。

很快,韓葉就到了白鈴蘭住的院子。

此時正是晚飯的時辰,白鈴蘭和翠竹正在用飯,一見韓葉回來,翠竹又驚奇又高興,忙站起身道:“韓公子,你不是出去辦事了嗎?”

“回來拿藥。”韓葉看向白鈴蘭,“那玉容膏,我上次多給了小姐三罐,都先給我可好,這邊有急用。”

白鈴蘭好奇的問:“有別人也需要玉容膏嗎?這次是個什麽病人?”

韓葉淡淡道:“這個……我不便多說。”

白鈴蘭頓時有些不高興了,拿了玉容膏,讓翠竹給他,自己寒著臉進了內室。

韓葉一頓,示意翠竹退下,自己走進了裏間,溫聲道:“只是個無關緊要的病人罷了。”

“那你告訴我呀?”白鈴蘭轉過臉,看著他,“既然是無關緊要的病人,為什麽就不能跟我說?還是……她對你很重要?也是了,我對你來說也只是個病人,又不是你什麽人,韓公子當然不必什麽都告訴我。”

白鈴蘭這話五分假意,卻也有五分真的氣憤。

能用到玉容膏的,必定是個女子,這半年來韓葉對她極好,便是上次去安南侯府給老安南候看病,都悄悄告訴了她,這次這個到底是什麽人,還能讓韓葉這麽著緊三緘其口。

她想起那日那個滿臉麻子的女子,難道是那個人?

韓葉嘆道:“又說氣話,你又怎會只是病人?”

白鈴蘭卻默默抹淚,無聲啜泣:“你走吧,去看你的病人吧,以後我都不用你管了——”

韓葉忙道:“好了好了,不氣好嗎?我告訴你就是了,這次的病人是在常州,在常州總兵府上。”

“常州?!”白鈴蘭一怔,淚水還掛在臉上,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為什麽會是常州?”

她心知肚明韓葉是去公幹的,常州又是關鍵的州府,此時自然敏感起來。

韓葉道:“來人拿了世子手令,我只是奉命行事。”

白鈴蘭咬著牙,想了好一會兒,“韓葉,你帶我去常州好不好?”

韓葉斷然拒絕,“不行,那裏情況覆雜,你是海陵王府的小姐,一旦被他們知道了身份,太危險。”

白鈴蘭道:“不是說拿了兄長手令的人也在常州嗎?他們在常州就會保護我不出問題的,我就是想看看拿了手令的是誰……”

韓葉眼神一黯,“你想回海陵?”

白鈴蘭用力點頭,“那裏是我的家呀,我自然是想回去的。”她走到韓葉跟前,握著韓葉的手,認真的道:“在這裏,我們雖然朝夕相處,可終究是沒有名分的,葉郎,難道你不想我能名正言順的在你身邊嗎?”

韓葉心中一動,卻又壓了下去,“等我立了功,到時與師傅去說,他——”

白鈴蘭搖頭道:“沒有那麽覆雜,你幫他們治好了病人,他們肯定感激你,到時候請他們幫忙傳信與兄長說一聲,就能接我回海陵了,我回去海陵,就與兄長說明你我的事情,兄長一向開明大度,必定會允了我們在一起。“

韓葉心動不已,“那你就伴做醫女,去了常州再看。”

白鈴蘭高興的在韓葉唇邊輕碰了一下,“你對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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