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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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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刺猬看著在自己眼前關上的門,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來,心裏把封長情罵了幾百遍。

……

馬車裏,封長情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小情……”

一旁坐著的阿靜喚了一聲,聲音裏帶了幾分關懷的意思,他一直數著,這是封長情第六次打哈欠了,她很困哦?

想起什麽,阿靜拍拍自己的腿面,又拉了一個薄毯過來放自己腿上,臉上充滿期待:“小情。”

這是……讓她睡過去的意思嗎?

封長情坐正了身子,“我不困。”沒睡飽,哈欠自然免不了。

阿靜的眸中帶著幾分不信。

封長情笑道:“真不困呢。”說著拉起他的手,將滑下來的白布條包在了凍壞的瘡口處。

“小情。”阿靜又喚了一聲。

“嗯?”封長情擡頭瞧了她一眼,“怎麽了?”

阿靜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最後只吐出兩個單音,“會……乖……”

封長情心中一動,直起身子和他面對著面。

阿靜很簡單,所有心思都寫在眼睛裏,早上她讓鐘小蝶帶著阿靜去吃早飯的時候,阿靜明顯是不樂意的,伸手想抓封長情的衣襟,但又怕封長情會生他的氣。

鐘小蝶跟他說過,小情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時刻都讓他跟著,他得習慣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可這好難。

他覺得小情是不想管他了,就和那些人一樣。

他用一種小心翼翼的目光看著她,一聲不吭,卻表達了萬千思緒。

他會乖,會很乖,只要在她身邊就好。

封長情對他本就心軟,怎麽受得了他用這種小狗看主人一樣的眼神看自己,頓時心裏化出了一灘水。

她拍拍他的手,沒說什麽,但卻明白的表示,她不會拋棄他。

馬車停了。

這是到至善坊了。

封長情拉著阿靜下了車。

本來他們還是和鐘小蝶一起過來的,但鐘小蝶出門之前被鐘槐叫了去,說是有什麽要緊事,一時半會回不來,封長情就自己帶著阿靜出來了。

封長情拉著阿靜站在了隊伍最末,怕他冷,把自己的暖筒子給他套在手上。

今日他們來得早,排隊的人並不多,只有四五個。

李杏林看診都是直接切脈,偶爾問話,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輪到了封長情二人。

封長情拉著阿靜坐在圓凳上,取出他的手放在李杏林面前。

李杏林把了把脈,又換了另外一只手,眉頭微微聳動了一下。

封長情問:“他這情況,是不是很麻煩?”

“他這樣多久了?”

“不知。”

李杏林擡頭,看了封長情一眼。

封長情解釋:“他是我遠房親戚,家中遭了難,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這樣了。”她避重就輕,畢竟現在關口上很亂,難民也多。

李杏林點點頭,“帶他去那邊坐一下。”

“好。”

封長情拉著阿靜到了一旁的條椅上坐下,看到李杏林招了招手,喚了另外一個人過去坐堂,自己帶了一個針囊走了過來。

李杏林抽出金針,在阿靜後腦的天池,督脈,太陽穴位置各插了一根,手法奇快。

阿靜有些怕,封長情正要安慰,他針灸已經結束了。

封長情不由楞了楞,果然是神醫啊。

“不要動。”李杏林吩咐,“坐半個時辰,我再過來看。”

“好。”

封長情點頭,坐在了阿靜的邊上,低聲安慰道:“別怕,這個大夫很厲害,一定能治好你的。”

空間裏,唐進漠然看著。

李杏林的醫術的確當得上回春妙手,說不定還真能治好了,如果治好,他是不是就能離開這裏,和原身合二為一?

死寂了一段時間的心忽然又燃起希望。

……

至善坊的門口停下了一輛氣派的馬車,一個綠衣的婢女從馬車上走下。

門口排隊的人群忽然傳來竊竊私語。

“這不是昨兒那個……”

“據說是海陵王府的人吶。”

“這不會是又要來把李大夫強拉走吧?咱們都排了好一會兒了,眼看著就要輪到了……”

封長情側過臉去看,那走上前來的婢女不正是昨兒“請”李神醫去王府以及搶了鐘小蝶桑蠶絲的那位嗎?

那麽馬車上,必定是她那位出自海陵王府的小姐了。

封長情眉心微微一蹙,對這對主仆,她映象極不好,也不想與他們再有什麽牽扯。

她拉著阿靜往裏側坐了坐。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婢女走上前來,竟乖乖去後面排了隊,可是跌破了許多人的眼珠子。

這會兒排隊的人已經多了起來,綠衣婢女排在最末。

李杏林平靜如故,一個一個看著病人。

大夥兒見她悶不吭聲的,也就把她拋諸腦後,畢竟來這裏都是身體不適,可不是來看戲聽曲的。

半個時辰後,終於輪到了那婢女,婢女連忙去把車裏的白鈴蘭扶出來。

白鈴蘭今日穿了一身杏色貢緞長裙,外面披著白色帶著毛圈的大氅,頭上帶著緯帽,臉上蒙著薄薄的面紗,擋住了一眾探究的目光。

剛下了車,翠竹卻發現李神醫的位子上換了他的徒弟在坐堂,頓時一楞。

視線掃了一圈兒,在一旁供休息的條椅那看到了李杏林。

李杏林正彎腰給什麽人檢查。

這是……什麽意思?!

翠竹壓低聲音:“小姐,他必定是記恨昨兒的事情,明明看到輪到我們,就派了那個徒弟來糊弄!”

這時排在後面的人不耐煩了,“到底看不看,不看我就坐了!”

不管是李杏林,還是李杏林的徒弟,醫術都極好,畢竟李神醫分身去檢查別的病人也是常有的事情,如果沒個替班的,難道在李神醫忙的時候要一直等著不成?這麽多人,要是等下去,後面的人可能排一天都看不了病。

“看,怎麽不看!”翠竹急了。

她可是排了半個時辰。

白鈴蘭心情惡劣,她傷在臉上,自然不會隨意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看,她只信得過李杏林的醫術。

替李杏林的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很客氣的道:“姑娘何處不適?”

翠竹冷冷道:“我們小姐的病情李神醫知道,等李神醫忙完了再看不遲。”

年輕男子皺了皺眉,很快恢覆正常,“那姑娘可暫且到那邊等一等。”

翠竹就扶著白鈴蘭到了條椅那邊,翠竹鋪了繡花的軟墊,才讓白鈴蘭坐下。

另一個條凳上,李杏林剛把阿靜頭上的金針給拔下來,正在檢查眼球。

白鈴蘭隨意瞥了一眼,忽然身子一僵,下意識的擡手撫上了臉頰,滿眼怨憤,她臉上的傷口就是拜這個人所賜!

封長情也看到了她,隔著面紗都感受到了那對主仆冰冷的像刀的目光,可她又不曾得罪他們,昨日種種,她都是一再讓步。

她無法理解這些富貴人家小姐們的想法,淡漠的轉開視線,握著阿靜的手。

拔針的時候有點疼,阿靜滿頭都是汗。

她這淡漠的視線惹毛了翠竹。

白鈴蘭的臉受了傷,氣的大罵翠竹是蠢貨不知道護主,還罰她在小花廳裏站了大半夜,到現在她腿還在打擺子,這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好啊。”翠竹氣憤的道:“我家小姐沒去找你的麻煩,你卻還敢大搖大擺出現在我們小姐面前!”

封長情冷靜的道:“桑蠶絲不是讓給你們了麽?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麽。”

“還裝傻——”翠竹咬牙。

一直沒說話的白鈴蘭站起身來,“來人,把這個刁野的女子抓起來!”

“是!”

隨行的幾個帶刀護衛立即沖進了至善坊,將封長情和阿靜圍住。

李杏林微怔:“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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