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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你使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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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血馬是千裏良駒,重金購來,怎麽可能比不過這些瘦骨嶙峋的雜馬,這只是意外,一點小插曲罷了!

方炳在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

少頃,哨聲再起。

滅了馬鬃上火的汗血馬照舊跑的飛快,可那白馬……或許是真如那小公子說的,心情好了,竟然也跑了起來,就算是沒汗血馬跑的快,也緊跟在汗血馬後面。

兩匹馬同時跳過連環火圈,同時跑向掛紅花的木樁。

原本圍在周圍看笑話的看客笑不出來的,一圈兒靜悄悄的。

高臺上,常喜楞道:“怎麽感覺這胖子要倒黴?”

一身清骨風華的海陵王世子唇角動了動,“才看出來?”

……

此時,兩匹馬同時轉過了掛紅花的木樁,白馬轉的太快,不小心踩起了一地泥沙,好巧不巧,這泥沙濺的老高,直接落到了汗血馬的眼睛上,本來還跑的很快的汗血馬因為看不到,霎時亂奔起來,撞倒了火圈,還嚇得周圍圍觀的幾個人連連後退。

白馬則順順利利的跳躍火圈,穩穩當當回到了終點。

封長情笑著走上前,撫了撫他的馬鬃,在他耳後撓了撓,算是獎勵。

白馬溫順的在她手上蹭了蹭。

而另一邊,聽到馬童念著白馬勝,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大把銀票跑到了封長情的盤子裏,方炳的臉都黑了。

封長情笑得溫和,“方老爺,咱們——”

“再來!”話沒說完,方炳就怒聲道,轉身又去抓銀票,卻發現銀票都被他前三局抓沒了。

“不然,算了吧。”封長情淡淡出口,是試探,但她知道,方炳絕不會就此罷手。

這裏的銀票,目測有兩萬多兩,根據她這一段時間對方家的調查,這應該是方炳全部的現錢了,剩下的,就只有回春堂藥鋪和方家宅子,都是祖業,但在方炳的眼中,那些東西根本不值多少錢。

賭的已經上頭的方炳低喝一聲,“再來!我還有宅子,有藥鋪,都押上!”

“啊!”封長情似乎有些驚訝,“真的嗎?”

“爺說一不二!”

說話的功夫從衣服裏掏出兩張已經被汗水浸濕蓋了印的紙,“我押了!”

這一賭下去,如果輸了,可是傾家蕩產。

方炳平素對下人苛刻,此時也不敢有人來勸,至於圍觀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都冷眼旁觀。

他回頭看向封長情,陰惻惻的笑道:“小子,這一局爺不要銀子了,要是輸了,你就給爺家當奴才去!”

他賭馬多年,經驗老道,根本就不將這十一二歲的孩子看在眼中,早已輕敵,他的馬到底也是汗血馬,花費巨資圈養,他就不信贏不過這個獨眼的雜馬!

封長情淡淡道:“可以,不過你要是輸了,你家的宅子,宅子裏的東西,藥鋪,就都是我的了。”

她淡淡強調了宅子裏的東西幾個字,方炳卻根本沒聽出言外之意。

“行啊,就看你這獨眼的屎殼郎有沒有本事了!”他深信剛才三局都是意外,這小子運氣太好了!

馬童飛速記下雙方押註的東西,並再三確認,“方老爺,您確定嗎?”

“廢什麽話,快!”方炳話音落,接過仆人手上的鞭子,朝著汗血馬就是幾鞭子,他心底憤怒,下手自然毫不容情,幾鞭子下去,馬身上就多了數條血痕,“再輸就將你們剁成肉泥!”

封長情則是溫和的笑著撫了撫白馬的馬鬃。

哨聲再響,汗血馬如離弦之箭飛奔離去,快速的跳過連環火圈直奔掛著紅花的木樁。

汗血馬是有靈性的馬,聽下了方炳的威脅,自然用盡全力。

然幾場下來一直悠閑如散步的白馬這一局卻一開局就飛奔而去,那速度和姿態與前面幾局完全不同,跳躍火圈奔向木樁,竟和汗血馬並駕齊驅,轉過木樁往回的時候,已超出汗血馬半身。

方炳完全震驚,綠豆大的眼睛瞪的圓滾。

當白馬矯健的到達終點鑼聲敲響的時候,方炳渾身是汗,臉色慘白,整個人跌倒在地,完全不可置信。

封長情收起那兩張滿是汗漬的紙張,“多謝了啊,方老爺。”

“你使詐!”方炳大聲叫道。

他是賭馬場上的老油子了,不用細想就明白了個中道理,踉蹌著爬了起來,指著封長情的鼻子:“你這個小混球,敢誆爺——”

“方老爺不會是輸不起吧?”

方炳手腳並用的爬起來,二話不說去搶銀票和地契,卻被封長情輕飄飄的用兩根手指捏住。

封長情道:“願賭服輸哦。”

圍觀的人也看不下去了。

“方才這小公子輸的只有房契的時候不也押了嗎?怎麽到你就忍受不了了呢?”

“就是,每年群英會不知道見多少你這樣的,沒本事就別上來賭啊!”

有好些是剛才輸了給方炳的,此時更是火上澆油笑他活該。

“嘖嘖,早就說了,一山還比一山高,方老爺倒是自信。”

“你便認了吧,怎麽輸了就說人家使詐,那也是你貪心啊。”

封長情力大,別看只是兩只手輕輕捏住,就叫方炳痛的面色慘白,“你,你放開——啊!”

他還想言語辱罵,更想現場反悔,可別說是周遭那麽多人做了見證,單單是封長情那兩根手指,就叫他恨不得立即去死。

他自幼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哪受過這等疼痛。

而在外人看來,封長情不過是“輕輕”扶著方炳罷了。

“我認了認了,你放開——”

封長情巧笑倩兮,“好。”

高臺上,常喜的眼珠子不知道掉出來幾次,“怎麽可能,那是汗血馬啊,馬失前蹄一次,還能有兩次三次?”

白瑾年沒有應聲,他坐在高臺上極目遠眺,前後經過都看在眼中,原本他只是覺得這少年力大,對馬的興趣其實更高,但此刻,他卻對這少年更感興趣。

聰明,懂得應勢利導已經很不容易,更要緊的是,那兩匹抱月的良駒竟似很聽他的話。

“常喜。”

“主子……”常喜躬下身。

白瑾年:“去查查。”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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