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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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阿丹幫忙尋找九龍子的下落，再加上有旬景州在，接下來的行程尤其順利。
只是……
天色越來越暗，我看著竹籃裏蔫蔫的幾條小蛇，數來數去，還是只有八條。
“阿丹，你說，第九條蛇到底會在哪裏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阿丹的眸子仿佛黯淡了一下，接著，及其生硬的語氣，“我不知道。”
說完，她就轉身靠坐到一棵粗壯的竹子上了。
我不知道她的情緒為什麽突然變化，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李子，她也朝著我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我又看了看旬景州，他的目光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好像對這些事都不在意一樣。
晚上，我們在竹林裏生了火。
火堆映照著大家，把李子的臉映的紅撲撲的，除了旬景州沒有影子，我順著地面，目光掃過去，忽然看見阿丹的影子……！
我一下子驚叫出聲。
阿丹就坐在我旁邊，被我聲音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眼神中有幾分茫然和無措。
我指著她腳下，“你、阿丹，你的影子！”
我眨了眨眼，再次看向她身下，被火光拉長的影子和我們的影子沒有任何區別。
“怎麽了？”她疑惑的開口問我。
“沒什麽，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我重新坐下，想著剛才的事。
其實，我自己也被嚇到了。
那一瞬間，我看見的她的影子又細又長，蜿蜒盤旋著，像是一條蛇在枯葉裏鉆來鉆去……
這個比喻弄得我頭皮發麻，悄悄地攥緊了旬景州的衣角。
而我不知道的是，我的舉動，被阿丹全部看見了。
我本來沒打算睡覺，但是到了後半夜，實在困得不行，歪在旬景州身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什麽冰涼濕滑的東西順著我的手腕爬了上來，我撥弄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撥弄下去。
我困極了，心想著反正有旬景州在，就沒理會，繼續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是李子把我叫醒的，她說阿丹不見了，但是她留下了那個竹籃，竹籃裏，八條蛇一條不少，見我掀開蓋子，擡起頭蔫蔫的看了我一眼，就繼續趴下去了。
“阿丹說了會和我們一起的，怎麽會不告而別呢？不會是遇到什麽危險了吧？”想到這裏，我有些擔心。
“她從小在這裏生活，又對這裏熟悉，應該不至於。”
“可是……”
“而且昨晚我們什麽都沒有聽到，足以說明是她自己離開的了。”李子打斷了我的話，“只是現在沒有她的幫忙，我們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第九條蛇。”
“總要試一試的吧。”這話說的，我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李子勉強的說道，“是啊，試試吧。”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旬景州開口了，“你們跟我過來。”
“啊？”
“我知道，第九條蛇在哪裏。”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只怕你到時候不舍得。”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他收回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我沒有方向，也不知道該怎麽走，茫茫然的，竟然又走回了之前那個坍塌的洞穴。
我生怕這裏還會發生二次坍塌，剛想提醒李子她們回去，餘光中，就看見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我快步跑過去，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那人衣袖，果然是阿丹。
“阿丹，你怎麽在這裏？”
她轉過身來，我這才發現，她竟然受傷了。
她捋起最手衣袖，我以為還會看見那條小蛇，都做好了被嚇到的準備，沒想到，什麽都沒有。
倒是她的手腕皮膚……上面長滿了白色鱗片，在陽光下面，泛著森冷的寒光。
“你不用找第九條蛇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咽了口唾沫，才勉強的把話說完。
她微微低頭，“我就是。”
話音落下，她伸出手，踮起腳尖，雙手攬住我的脖子，全身掛在我的身上，然而皮膚相接的地方，我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只覺得刺骨的寒冷。
她抱著我，一點一點的摩擦著我的皮膚，在我身上盤旋著，直到最後，完完全全的，從一個女孩子，變成了一條蛇。
最終，那蛇縮小下來，纏繞在我的手腕上，吐著舌頭看著我。
“李子……李子！”
李子從後面追上來，看見我手上的這蛇，連忙伸手要扯下來，我阻止了她，“哎李子，別動，那是阿丹。”
“什麽？阿丹？”她顯然不信，“怎麽可能，阿丹明明是……”
話說到一半，她也說不下去了。
她也知道阿丹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我回頭，求助的看向旬景州，他嘆口氣，走到我身邊來，指尖挑起我手腕上纏著的那條小白蛇。
——然後，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丟到了竹籃裏，放在了之前坍塌後，進都進不去的洞穴裏，我甚至都來不及阻止。
“你說，我見過的那個蛇骨，他要自己的九個孩子幹什麽啊？他想見自己孩子，幹什麽不自己找啊。”
旬景州轉過身，目光在我身上打了個轉，最終，抿了抿唇，什麽都沒說。
下山後，在山腳下，我們遇見了蔣晨。
“阿丹呢？”他第一件事就是問阿丹去哪兒了。
“阿丹就是那九龍子的最後一條蛇。”最後，說出我們把阿丹放進去的事情後，我有些難以啟齒。
他明顯的難以置信，“你說，你幹了什麽？”
“我把她……送去那個山洞裏了，怎麽了嗎？”我被蔣晨的反應嚇到，回頭疑問的看向旬景州。
蔣晨不停地搖著頭，不肯相信這個結果，“唐果，我從沒想過，你是這麽沒良心的人。”
“你害死她了。”
“什麽？！”
我也是最後才知道阿丹是九龍子的最後一條蛇的，甚至，我都沒想讓她變成蛇的樣子。
只是，害死她，從何而來？
“你知不知道，那條已經死去的蛇，要找齊九龍子是為了幹什麽？就是犧牲自己的孩子，來覆活自己！如果我知道阿丹就是九龍子，我一定不會帶你來這裏！”
“唐果，你太自私了，算我看錯你了。”
“不，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追上蔣晨，想跟他解釋，可是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而我也被腳底下長出來的竹筍絆倒，狠狠地摔了一跤。
我錘了一把地面，再也忍不住，崩潰的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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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天色越來越暗，我看著竹籃裏蔫蔫的幾條小蛇，數來數去，還是只有八條。
“阿丹，你說，第九條蛇到底會在哪裏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阿丹的眸子仿佛黯淡了一下，接著，及其生硬的語氣，“我不知道。”
說完，她就轉身靠坐到一棵粗壯的竹子上了。
我不知道她的情緒為什麽突然變化，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李子，她也朝著我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我又看了看旬景州，他的目光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好像對這些事都不在意一樣。
晚上，我們在竹林裏生了火。
火堆映照著大家，把李子的臉映的紅撲撲的，除了旬景州沒有影子，我順著地面，目光掃過去，忽然看見阿丹的影子……！
我一下子驚叫出聲。
阿丹就坐在我旁邊，被我聲音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眼神中有幾分茫然和無措。
我指著她腳下，“你、阿丹，你的影子！”
我眨了眨眼，再次看向她身下，被火光拉長的影子和我們的影子沒有任何區別。
“怎麽了？”她疑惑的開口問我。
“沒什麽，可能是我看錯了吧，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我重新坐下，想著剛才的事。
其實，我自己也被嚇到了。
那一瞬間，我看見的她的影子又細又長，蜿蜒盤旋著，像是一條蛇在枯葉裏鉆來鉆去……
這個比喻弄得我頭皮發麻，悄悄地攥緊了旬景州的衣角。
而我不知道的是，我的舉動，被阿丹全部看見了。
我本來沒打算睡覺，但是到了後半夜，實在困得不行，歪在旬景州身上，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什麽冰涼濕滑的東西順著我的手腕爬了上來，我撥弄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撥弄下去。
我困極了，心想著反正有旬景州在，就沒理會，繼續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是李子把我叫醒的，她說阿丹不見了，但是她留下了那個竹籃，竹籃裏，八條蛇一條不少，見我掀開蓋子，擡起頭蔫蔫的看了我一眼，就繼續趴下去了。
“阿丹說了會和我們一起的，怎麽會不告而別呢？不會是遇到什麽危險了吧？”想到這裏，我有些擔心。
“她從小在這裏生活，又對這裏熟悉，應該不至於。”
“可是……”
“而且昨晚我們什麽都沒有聽到，足以說明是她自己離開的了。”李子打斷了我的話，“只是現在沒有她的幫忙，我們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第九條蛇。”
“總要試一試的吧。”這話說的，我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李子勉強的說道，“是啊，試試吧。”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旬景州開口了，“你們跟我過來。”
“啊？”
“我知道，第九條蛇在哪裏。”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只怕你到時候不舍得。”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他收回手，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我沒有方向，也不知道該怎麽走，茫茫然的，竟然又走回了之前那個坍塌的洞穴。
我生怕這裏還會發生二次坍塌，剛想提醒李子她們回去，餘光中，就看見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我快步跑過去，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那人衣袖，果然是阿丹。
“阿丹，你怎麽在這裏？”
她轉過身來，我這才發現，她竟然受傷了。
她捋起最手衣袖，我以為還會看見那條小蛇，都做好了被嚇到的準備，沒想到，什麽都沒有。
倒是她的手腕皮膚……上面長滿了白色鱗片，在陽光下面，泛著森冷的寒光。
“你不用找第九條蛇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咽了口唾沫，才勉強的把話說完。
她微微低頭，“我就是。”
話音落下，她伸出手，踮起腳尖，雙手攬住我的脖子，全身掛在我的身上，然而皮膚相接的地方，我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只覺得刺骨的寒冷。
她抱著我，一點一點的摩擦著我的皮膚，在我身上盤旋著，直到最後，完完全全的，從一個女孩子，變成了一條蛇。
最終，那蛇縮小下來，纏繞在我的手腕上，吐著舌頭看著我。
“李子……李子！”
李子從後面追上來，看見我手上的這蛇，連忙伸手要扯下來，我阻止了她，“哎李子，別動，那是阿丹。”
“什麽？阿丹？”她顯然不信，“怎麽可能，阿丹明明是……”
話說到一半，她也說不下去了。
她也知道阿丹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我回頭，求助的看向旬景州，他嘆口氣，走到我身邊來，指尖挑起我手腕上纏著的那條小白蛇。
——然後，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丟到了竹籃裏，放在了之前坍塌後，進都進不去的洞穴裏，我甚至都來不及阻止。
“你說，我見過的那個蛇骨，他要自己的九個孩子幹什麽啊？他想見自己孩子，幹什麽不自己找啊。”
旬景州轉過身，目光在我身上打了個轉，最終，抿了抿唇，什麽都沒說。
下山後，在山腳下，我們遇見了蔣晨。
“阿丹呢？”他第一件事就是問阿丹去哪兒了。
“阿丹就是那九龍子的最後一條蛇。”最後，說出我們把阿丹放進去的事情後，我有些難以啟齒。
他明顯的難以置信，“你說，你幹了什麽？”
“我把她……送去那個山洞裏了，怎麽了嗎？”我被蔣晨的反應嚇到，回頭疑問的看向旬景州。
蔣晨不停地搖著頭，不肯相信這個結果，“唐果，我從沒想過，你是這麽沒良心的人。”
“你害死她了。”
“什麽？！”
我也是最後才知道阿丹是九龍子的最後一條蛇的，甚至，我都沒想讓她變成蛇的樣子。
只是，害死她，從何而來？
“你知不知道，那條已經死去的蛇，要找齊九龍子是為了幹什麽？就是犧牲自己的孩子，來覆活自己！如果我知道阿丹就是九龍子，我一定不會帶你來這裏！”
“唐果，你太自私了，算我看錯你了。”
“不，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追上蔣晨，想跟他解釋，可是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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