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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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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拓平時獨來獨往慣了, 除了打架以外,非常討厭跟其他人有一絲半點的肢體接觸, 更不用提這種莫名其妙的騷擾。

他覺得那力道不輕不重,弄的肚子上怪癢癢, 身上又說不出的麻, 簡直臉都發燙了。

原拓暴躁地換了幾次睡姿,卻還是不能徹底擺脫這種感覺,逐漸習慣之後,反倒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睡夢中, 原拓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雪地裏, 北風呼嘯, 天寒地凍,前路茫茫,仿佛沒有盡頭。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但又心知肚明不會有人來接,於是一個人踩著幾乎過膝的積雪向前跋涉。

走著走著, 前方出現了一個帳篷, 裏面透出暖融融的光,和一點仿佛的花香。

原拓走了進去, 風雪一下子就被阻隔在了外面。

他發現帳篷裏的床上躺了一個人,正慢慢睜開眼睛,朝著自己看過來,臉上猶帶著剛剛睡醒的慵懶茫然。

原拓被那雙熟悉的眼睛看著,就覺得心臟微微一顫,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著魔似的走到床前,用雙手撐在對方的身體兩側。

他低下頭端詳片刻,然後湊了過去,覆上那具身體。

從冰雪中帶來的寒意被驅散了,他的心臟一下一下地跳動著,仿佛有一縷縷的柔情蜜意纏繞上來,隨著血液輸送到四肢百骸。

當原拓一下子驚醒的時候,時間才剛剛指向淩晨三點。

他滿身燥熱,身上貼了層薄汗,褲子前面更是有點濕漉漉的,簡直狼狽極了。

原拓不由扶額,他懊惱地在床上坐了一會,本意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結果越是這樣坐著,夢境中的點滴細節越是不由自主地掠上心頭。

他連忙起身去了浴室,沖了這一天當中的第二個涼水澡,並草草地打發了自己的欲/望。

這麽一折騰,原拓也睡不著了。

他的心情很覆雜,有羞愧,有懊惱,還有一點點意猶未盡,但更多的,則是一種不明不白的火氣——

到底是誰總在摸他的肚子啊!害得他會做這種夢!

見鬼了不成!

童雋總算不用早起背單詞了,一覺睡到大天亮,神清氣爽地睜開眼睛,發現小刺猬還趴在他的枕頭邊上。

“小刺猬,早上好啊!”

童雋說完之後,發現這只刺猬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傻呆呆僵在那裏,仿佛身上的每根刺都化成了石頭。

童雋看了它一眼,結果發現這個刺猬球的周圍散落著很多七彩小問號,像是一片落到枕頭邊的彩虹,將小刺猬圍在了中間。

看來這是一只有思想會探究的刺猬,一大早就在思考。

童雋忍不住用手戳了它一下,問道:“想啥呢?”

他這一戳,石化刺猬猛地被驚醒了,它全身上下連同著每一根刺都染上了淡淡的紅暈,然後慌慌張張地溜掉了。

童雋很是莫名,沖著刺猬“哎”了兩聲,刺猬走的頭也不回,他的手機倒是響了。

童雋回身拿起來,只見原拓的名字蹦到了最上面,發來一條微信。

“今天中午請你去一品居吃飯,來嗎?”

這一放假,原拓就能感覺出上學的好處來了,原先上學的時候,兩個人天天都能見面,一起吃飯也是尋常事,現在放了假,連一起玩的借口都不好找。

原書中對主角的設定就是“孤僻、冷漠,如同一架只知道處理公務的機器,沒有任何其他興趣與情感”。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假期的時候主動打電話,約別人出來見面。

原拓不知道這對於別人來說代表著什麽,反正他覺得就和約會沒什麽兩樣了。

發完微信之後,原拓有點忐忑,也不知道童雋有沒有空,會不會拒絕,或者剛剛分開沒幾天他就想見面,對方不會覺得煩吧?

原拓懷揣著滿腔小心思,把手機屏幕倒扣著放在床上,自己去洗了把臉,又忍不住照著鏡子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和發型。

他的頭發就是簡單的寸頭,身上的衣服也經常是黑白灰三種顏色,平時要操心的事太多了,原拓也沒有那個心情去註意自己好看不好看。

但這個時候,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竟然覺得有點不滿意起來。

他記得班裏有個男生特別臭美,經常拿著小鏡子全方位多角度地欣賞自己,還偷著用他哥的發膠打理頭發。

原拓學著那個人的樣子,用梳子試著在自己腦袋上到處梳梳,只是他原本就是個板寸,輸了半天也沒什麽效果,反倒累的滿頭大汗。

原拓覺得非常惱怒,將梳子往桌上一拍,起身找衣服去了。

童雋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的。

“餵,我看見你微信了,今天中午出去吃飯是吧。”童雋高高興興地說,“謝謝咱們原同學盛情邀請,正好我剛起,還沒吃飯呢,都快餓死了。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童雋起來的不早,這時候已經快要十一點了,原拓聽見他的聲音,剛剛那點小懊惱頓時煙消雲散了,心情也跟著雀躍起來。

他聽童雋連早飯都沒吃,連忙道:“你不用過來了,我這就去找你,很快的,到了給你打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他換好衣服就往樓下跑,出門在路邊打了個車,挺快就到了。

童海生早上出門之前讓保姆給童雋留了早飯,但他想馬上就要出去了,也就沒動,給保姆周阿姨放了一天假,剛洗漱完畢,原拓已經在外面按門鈴了。

童雋讓他進了家裏來,笑著說道:“你好快啊。”

他穿著一身很休閑的衣服,站在明亮的大廳中,整個人看起來清清爽爽的,跟原拓從小所處的環境,見過的人,都有著天淵之別。

他在原拓的眼中,似乎代表著另外一個美好的、溫柔的世界,當看到童雋,他便也跟那個世界有了交融。

原拓從最底層成長起來,即便是後來掌權裴家,也成為了坐擁億萬資產的霸道總裁,然而習慣使然,在飲食衣著等方面,他都算不上一個特別精細講究的人。

但當著童雋的面,他總是希望自己的形象能夠更好一點,忍不住悄悄朝著對面的鏡子上瞄了一眼。

看不太清楚,也不知道這件新衣服行不行。

“好啦好啦,別看了。”童雋不知道原拓的心思,拍了他肩膀一下,抓起茶幾上的鑰匙,“你今天超帥的,咱們走。”

上回兩人吃串,是童雋請的,請完後才得知原拓發財的事,他們就半開玩笑地說過下次要到當地比較有名的一品居吃飯。

這次原拓信守承諾,果真帶著童雋去了。

這家菜館傳說是當年從皇宮中出來的禦廚開的,傳到今天已經子孫承繼,經營過了數代,菜品昂貴還是其次,每天接待的客人也有定數。

擁有這裏的會員卡,不光代表著享用美食的權利,更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征。

生意夥伴們約在這裏見面,首先最起碼就證明了,這人有著一定的人脈與底蘊。

童雋以前來過,也知道這裏的慣例,他看見原拓取出會員卡遞給前臺,立刻意識到這當中代表了什麽。

童雋挑了下眉,語焉不詳地問道:“已經徹底決定開始了?”

以原拓的性格,既然知道了以後會發生的事,就絕對不可能跟他父親裴洋站在同一個立場上。

如此看來,他多半是得到了裴老的初步認可,需要出入一些場合,接觸一些事務,所以這些門面上的東西也都需要起來。

當然,這更加代表著,他與裴洋立場對立的開端。

原拓並不驚訝童雋的聰明,挺坦然地點了點頭,說道:“他目前只是初步開始把我當成裴家的一份子來對待,不過對於我來說能利用這份資源就行,他們的態度和看法都不重要。”

童雋笑著說道:“倒也是。你不在乎就什麽都無所謂。”

一品居周圍的裝潢環境雖然布置的清雅,位置卻選在了市中心的一處廣場後,坐在古色古香的房間裏面,能聽見不遠處隱隱的車聲人聲,要的卻是鬧中取靜之意。

原拓和童雋進了包廂之後就不再提那些糟心的事情,一邊吃菜一邊隨口閑聊幾句,倒也安逸。

原拓帶上手套,拿了一只蝦在手裏剝,樓下遙遙傳來一群少年少女笑鬧的聲音,汽車的喇叭滴答答地響。

太陽夾雜在樓群之間,光線漫過大廈一角,又靜悄悄灑入房中,落在他的肩頭上,落在童雋的面頰上。

歲月靜好。

他這一生,仿佛從來都沒有這樣,不為任何目的,沒有任何擔憂地享受光陰。

真的很神奇,一個人的陪伴,竟然就能讓人生變得這樣有聲有色,那原本晦暗陰沈的世界中,也逐漸開始被亮色慢慢地填充進來。

甚至想著,如果時間就此停滯,這一生都能如此過下去,似乎也可以別無他求了。

原拓將剝好的蝦仁放在童雋的盤子裏。

【叮!主線任務觸發!

任務內容:吃下主角剝的蝦仁,讓主角感受到呵護他人的快樂。

任務獎勵:贈送歐氣“發現美的眼睛”。】

童雋剛把蝦仁放進嘴裏,忽然便聽見了系統這聲提示。

他昨晚才剛剛跟系統說過,自己已經投了簡歷,能不能被選中進入面試階段,就靠運氣了,今天見了原拓,這好運氣就自己送上了門來。

童雋把蝦仁吃了,看見原拓的頭頂上biu地冒出了一顆粉紅色的小愛心,覺得這個任務簡直簡單的讓他不適應。

自己的功能配置,好像由“給主角送溫暖”變成“接受主角送來的溫暖”了。

不知怎的,心裏有種莫名的高興。

這高興甚至超過了最近心心念念對於賺錢的期待,只是純然的覺得,和這個人相處,很好,內心非常安定和滿足,好像什麽事情都不叫事了。

童雋看到原拓的手指被被蝦殼刺了一下,自己悄悄撚了撚,他便主動沖著原拓伸出手,捏住他的指尖。

“是不是劃破了?”童雋道,“我幫你弄一下。”

只是破了一點皮,本來不是什麽大傷,但童雋捏住他的手,用紙巾擦拭傷口,就讓原拓不由得一顫。

好像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觸覺神經都集中在了那一個地方,這感覺又被無限放大,從指尖一路延伸,驟然竄到腦中。

昨晚夢中的畫面不期然地跳躍出來。

肢體的交纏與顫抖,耳畔輕輕的呻/吟,以及那似隱忍是沈醉的神情……

原拓整個人的大腦當機了幾秒,然後就像早上那只刺猬似的,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沒事,我,傷口……去洗一下就行了。”原拓憋出了幾個字,然後逃跑一樣出了包廂。

童雋:“……”

“搞什麽。”他看了看門口,忍不住自言自語了一句,“難道屬刺猬都是這樣一驚一乍的嗎?”

除卻這個小小的插曲,這頓飯兩人都吃的很高興,不過溫馨愉快的氣氛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從一品居出來的時候,他們遇上了一群有點影響心情的人。

童雋和原拓向著樓梯口走過去的時候,迎面又過來了五六個年輕人,有男有女,正在有說有笑地往裏走。

童雋和原拓稍微往旁邊讓了讓,而正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停住了腳步,試探著說道:“原拓?”

原拓和童雋同時朝著他看去,只見是個同樣差不多十七八歲大的年輕人,個頭稍微比童雋矮一點,長得白白凈凈。

童雋不認識他,以為是原拓的朋友,便停了一下。

原拓卻僅僅是嫌棄眼皮瞟了對方一眼,冷淡地說:“你誰?不認識。”

他拉著童雋道:“走吧。”

系統說:【這是原拓同父異母的弟弟裴亞輝。】

裴亞輝?童雋打量了這位裴家二少爺一眼,心道原來他就是李欣麗的那個寶貝兒子,跟他媽媽長得還挺像。

說來他們兩個應該比較有共同語言,因為兩人的定位同為“惡毒炮灰”,裴亞輝還要比童雋高級點,戲份更多,更討厭,給原拓找的麻煩也更加頻繁。

既然原拓不想理他,童雋便也沒說什麽,兩人就要下樓。

裴亞輝已經有兩年沒見過原拓了,原本不敢確定,結果對方一張嘴就是股熟悉的混賬味,讓裴亞輝一下子就認出這個討人厭的大哥來了。

他立刻就來勁了,身體一側,擋住了兩人的路,挑眉道:“一品居現在的規格是越來越不行了,怎麽什麽人都能給放進來?”

他裝腔作勢地看了一下時間:“吃了沒?要是沒吃的話不如你等等,一會我打包幾個剩菜給你帶走。”

裴亞輝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下童雋,沒太把他當回事。

主要是裴亞輝實在太了解原拓的生活狀況了。

由於母親經常性的灌輸,在他心目中,原拓就是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失敗者形象,自己錦衣玉食,他卻只能靠著打零工度日,以後的前途更加不可同日而語。

每每想起這個大哥,裴亞輝總能生出一種極度的優越感與精神滿足,同時也篤定,原拓這種層次的人,交到的朋友也絕對一樣是窮酸。

他見兩人出現在這裏,穿著又比較休閑隨意,便猜測他們說不定是過來打暑期工的,這回剛下班。

裴亞輝都後悔自己來的這麽晚了,要不然讓原拓來伺候他,多好玩。

可惜讓他失望的是,聽到自己的話,無論是原拓還是童雋,都沒有表現出屈辱憤怒之色。

童雋甚至笑著沖原拓說道:“這是你弟弟吧?說話真幽默,像他媽。”

原拓慢條斯理地說:“我沒有這麽傻逼的弟弟。”

他一點也不客氣,擡手一搡,就把裴亞輝給扒拉到一邊去了,沖著童雋道:“走吧,太丟人了。”

“你!”裴亞輝損人不成,反倒被他倆一搭一檔擠兌的怒火上湧,“你說誰傻逼呢?不想在這混了是不是?”

他站在這裏跟原拓和童雋較上了勁,剛才走到前面的那些朋友卻不耐煩了,有人又折了回來,喊他道:“亞輝,你跟誰說話呢,怎麽還不走?”

裴亞輝正在氣頭上,顧不得回他,冷著臉對原拓道:“原拓我告訴你,你最好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別以為爸最近多提了你兩句,你就能跟我比了……”

他這邊正說著,跟裴亞輝一同過來的那幾個年輕男女也已經走到了跟前。

為首的是個微微有些發福的青年,二十出頭的年紀,看上去要比其他人都大點,也是這幾個人當中領頭的。

他見裴亞輝仿佛跟人起了沖突,便過來看看,也聽見了裴亞輝剛才說的話。

這些人能聚在一起,自然家世不凡,對於豪門中那點破事也都門清。

領頭的青年一下子猜到了原拓的身份,目光從童雋和原拓身上掃過,他問道:“亞輝,這裏面哪個是你哥?”

裴亞輝想起原拓剛才的話,也想說“我沒有這種傻逼的哥哥”,但剛欲出口,又覺得好像模仿他似的,於是冷著臉指了原拓一下。

他冷笑道:“今天算我出門沒看黃歷,連來一品居吃飯都能碰見出來打工的窮親戚。呸,晦氣。”

大家都是朋友,更何況他們家目前還跟裴家有著生意上的合作,那青年自然也是要向著裴亞輝說話的,聞言道:“小三生的賤種就是上不了臺面,你親自跟這種人計較,沒得掉了身價。”

他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當著原拓的面給不知道什麽人發了條語音:“你去告訴一品居的老板一聲,二樓這裏有兩個小子我看著挺不順眼,讓保安過來把人給弄走,以後我不想在這家店裏看見他們。”

裴亞輝的臉色僵了一下,隨即那點尷尬又被暗爽的心情取代,揚起下巴,得意地看著原拓和童雋。

他一會要讓保安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兩個人給架出去,讓他們走在街上都沒臉見人!

“不是,你等一下。”

童雋沒太在意他後面發的那條語音,倒是從對方的話裏找到了另外一個重點:“你說誰是小三生的賤種?”

那青年瞟了童雋一眼,見他長得挺好看,又不是自己的攻擊對象,倒還紆尊降貴地搭理了他一下。

他冷笑道:“人家李阿姨跟裴叔叔上學的時候就認識,連婚都訂了,偏偏有某些人妄想著攀高枝,冒出來第三者插足。這種沒臉沒皮的東西,被趕出裴家就是活該!這要是我,我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現在還有資格在這裏叫板?”

居然還有這麽一個版本,裴亞輝倒是真能編,童雋和原拓都無語了。

裴亞輝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們家裏究竟是怎麽回事,他自然心裏最清楚。

但李欣麗的身份確實尷尬,出身不高不說,嚴格的算起來,裴亞輝都不是婚生子,他身邊來往的朋友卻基本上都是原配子女。

由於家庭原因,這些人往往都特別看不上小三外室一流,裴亞輝平時出入各種場合,跟這些人打交道的時候多了,總不能頂著“小三生的”這種名頭吧。

好在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知道具體內情的人不多,於是李欣麗就編出來這副說辭,裴亞輝平日裏也是這樣跟朋友說的。

他怎麽也沒想到,有朝一日這些瞎話居然還能被自己的朋友當面講給原拓聽。

這就是再厚的臉皮也遭不住啊!

“咳,咳。”

他嗓子裏面卡了東西一樣的幹咳幾聲,然後去阻攔那名想給自己出頭的青年:“蔣哥,蔣哥,外頭這麽多人呢,咱們也犯不著說話這麽刻薄。吃飯去吧,讓保安把他們轟出去就好。”

他這話一說,周圍那些人的眼神都顯得有點古怪。

要講說話刻薄,誰都比不上他裴少剛才那通陰陽怪氣,蔣哥說這兩句話才哪到哪啊?

明明是給他出氣,他倒又開始和稀泥了。

蔣哥也有點不滿,這要是別人,他說不定就當場甩臉了,但裴亞輝的身份畢竟在那裏擺著,他也不好不給面子。

於是蔣哥壓下心中不滿,笑了笑道:“也是,當媽的第三者插足,當兒子的想必也一樣沒臉沒皮,罵他們也是浪費時間。”

裴亞輝:“……”

你罵人這麽沒新意嗎?天底下的詞那麽多,幹嘛口口聲聲第三者第三者!

他簡直想都能想象出來原拓那張嘲諷臉,頭都不擡地沖著趕過來的保安揮手:“給我把這倆人扔出去,今天趕上我心情好,就放你們一馬。”

“別介。”原拓看夠了戲,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裴少何必給我留這個面子。你不是看我挺不順眼的嗎?那不如趁著現在人多,好好說說我媽是怎麽第三者插/足的,也讓我聽個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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