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來臨，到餐廳吃飯的人越來越多。這一桌子三個長相標致的年輕人，受到的關註也越來越多。

無論是男女老少, 經過他們這桌的時候總會多看幾眼。

石謹行和董少輕就不必說了，從小到大都是那種備受矚目的存在，也習慣被人圍觀的日子。

有時候董少輕還會打趣自己和石謹行, 跟動物園的猴子似的, 但是別聽他胡謅，他可享受別人的註目。

往天陶燁一個人走在路上, 也會有回頭率，他長得真的不差, 只是三個聚在一起的效果會更大。

“吃完了，走吧。”董少輕最後喝了一口茶, 起身伸了個懶腰。

陶燁起來拉開椅子，跟在石謹行後面，因為他吃撐了點點, 所以表情有點古怪。

“去逛一下, 消消食。”石謹行反手，準確地抓到陶燁垂在身邊的手。

兩個人扣著手，走在董少輕的後面，越走越慢。

終於看見周圍沒人註意的時候，陶燁往旁邊側了一下腦袋，嘴唇蜻蜓點水地貼在石謹行臉頰邊，一觸即離。

“……”石謹行的呼吸停頓了一下，然後該幹嘛幹嘛。

“給我買車嗎？”陶燁用手指摳摳他的掌心，說得漫不經心。

石謹行側頭看著他，經過一番考慮，說道：“你有駕照嗎？”

“……”陶燁噎著，因為他沒有駕照，以前根本沒想過去考駕照。

聽見石謹行的低不可聞的笑聲，陶燁渾不在意地說：“買來看著玩也好，駕照可以馬上去考。”

“行。”對方沒有猶豫。

陶燁說：“還要房子。”

“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走快點行嗎？”董少輕在前面等得不耐煩，回頭催促道。

“再說。”石謹行放開他的手，恢覆正常的走路速度。

三個人直接去了商場，不拘泥於給陶燁買東西，他們看到什麽有興趣也入手了。

陶燁跟著他們，嘴角帶著一點笑意，對方說要給他買什麽他都收下。

男孩子逛街，目的性都是非常強的。

花了一個多小時，三個人幾乎把董少輕給的紅包花了大半。

原本吃撐的肚子，也這樣消了下去。陶燁看了看時間，說要去酒吧。

八點之前他們倒了酒吧，陶燁去準備上臺，石謹行和董少輕在酒吧找了一張桌子，喝點小酒。

“還是第一次現場聽他唱歌。”董少輕眼尾帶笑，喝著酒保推薦的調酒，顯得懶洋洋地。

“聲音有欺騙性。”石謹行瞄了眼在那臺上唱歌的人，也許對方捉摸不透他，但他何嘗不是。

“剛才說什麽了？”

“沒有。”

一個半小時咻地一下就過去了，唱完歌的青年，拎著吉他從臺上走下來，走到他們桌邊坐下。

“可以回去了。”陶燁看到石謹行點的酒，拿起喝了一口，居然是甜的。

他暗地裏覺得好笑。

“我看見好多你的迷妹啊。”董少輕撐著下巴朝他放電，不知道在說網絡上的粉絲還是酒吧的聽眾。

“感謝他們。”陶燁不想談這個問題，他可沒有忘記石謹行和董少輕聽過自己唱掉節操的歌，那時候他們心裏該是怎麽想的，陶燁不敢去探究。

“那回去吧。”坐了一會兒，石謹行開口說，低垂著眼眸把最後一口酒喝完。

這不是陶燁第一次見他這麽做，剛才吃飯的時候也是。

“送我們去一趟超市。”

“買什麽？”

在超市買了新鮮的蔬果，日常用品，結賬的時候順手拿了幾盒避孕套。

陶燁和董少輕在聊天，看見石謹行在挑套套，修長的手指在一排各種各樣的包裝上仔細選擇。

眉間的神態有點認真，卻也有點慵懶，不似平時的正經。

這樣看著他的時候，突然恍惚起來……誰還不是一日三餐呢，都是為著各種欲望而活著。

“那我就不上去了。”董少輕不是不識趣的人，這種粉紅泡泡滿天飛的夜晚，他跟著上去就成了一個大大的電燈泡。

“路上小心。”一人提著一袋東西，站在樓下跟董少輕揮別。

走進無人的小院內，陶燁被隔壁熾熱的眼神看了一眼，他心頭跳了一下。

“這是你自己的房子嗎？”他試圖找點話題，來緩沖氣氛。

“不是，租的。”石謹行問著他：“你喜歡這樣的房子嗎？”

“還好。”古香古色的小洋房，看著是很漂亮。這個地段，這個大小，幾千萬是要的吧。

“把這套買下來給你。”身邊有錢的青年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們還沒畢業，目測還要住一兩年，倒不如買下來，做個紀念。

陶燁的呼吸屏住，感覺不能好好呼吸，難道一個情人真的值得他這樣做嗎？

“好啊。”

“我去放東西，你去洗澡。”石謹行把陶燁手裏的東西拿過來，催他去洗澡。

洗完澡會發生什麽事，陶燁也不是不知道。他進屋找到自己的睡衣和內褲，進了浴室。

這是石謹行自己私人空間，擺設和用品不多不少，看得出來是男人的地盤。不過都很整齊，沒有一點點淩亂的現象。

垃圾桶也沒有垃圾，就算再少也會每天清理。

洗完澡刷了牙，陶燁擦著還有點濕潤的頭發走出來，一雙手從側面抱著他的腰，很快就沿著衣服下擺侵入……

陶燁扔了毛巾，把剛穿上的睡衣tuo掉，那種不熱情也不抗拒的表情，在深夜毫無說服力。

“喜歡我嗎？”石謹行的聲音低低，傳入陶燁的耳裏。

“喜歡的。”陶燁擡起tui，gou住他。

這畫面真的很撩人，石謹行捏住他的下巴，親了又親……

陶燁纏了他很久。

“……”石謹行大概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抱著情緣胡鬧到半夜。

醒來腰酸背痛，有一種運動過度的虛脫感，但是又有點痛快……就好像瘋狂地做某一種事情之後所帶來的快感。

“醒了？”

陶燁看著門口，穿著一條居家棉褲的青年，站在門邊喝咖啡，或者別的。

“你喝什麽？”

石謹行看了看自己的杯子，回答道：“豆漿。”

原來是這麽接地氣的國民飲品，陶燁起來洗漱後也享受了一杯，跟外面買的不一樣，很香濃細滑。

他還吃了一份石謹行做的早餐，不中不西，不知道該叫什麽，反正他吃飽了。

“謝謝，豆漿很好喝。”陶燁湊上去，在石謹行臉上吧唧了一個帶著豆漿汁兒的吻。然後靦腆地笑起來：“我一會兒上學，你中午還來找我嗎？”

“你希望嗎？”石謹行說。

“我希望。”陶燁抿著嘴唇，低頭喝豆漿，把眼中的平靜掩藏起來。

“那我就去找你。”石謹行低頭看表，然後他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兩個人的學校距離這這麽近，一起上學很方便。

陶燁今天第一次享受被豪車接送的待遇，離開時伸腰過去，掰著石謹行的下巴親了一下。別看他做得很自然，其實心裏緊張得快要爆炸。

有一種手心在出汗，在發熱的感覺。

“我到教室了，你到了嗎？？”

“石謹行，看到消息回我一下。”

“我到了。”

“上課有點無聊[愛心][愛心][愛心]，我現在有點想你了。”

“[微笑][微笑][微笑]”

“想不想我？”

人滿為患的教室，老師在前面講課，好多人在後面低著頭玩手機。

“鍵盤俠。”

“不是的。”他低下頭，小小聲發了一條語音信息：“我很想你。”

“上課，不聽語音。”

“不聽拉倒。”

認識陶燁的同學，無意中說：“哎呀陶燁，你的臉好紅，怎麽了？”

陶燁把手機收回口袋裏，用認真聽課來舒散臉上的熱度。他對石謹行說出這些話花了很大的力氣，如果換一個局面，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這樣。

可怕的是，做這些事情會有點點刺激，讓他感到很愉快。

今天一共四節課，上午兩節下午兩節。上午放學，陶燁直奔和石謹行約好的地方，植物園墻外。

“你今天說我是鍵盤俠？”

“嗯。”

石謹行睜大眼睛地看著陶燁湊過來，在自己嘴唇上印下一個濕漉漉的吻。

約莫兩三分鐘過去，陶燁站直身體，翹著嘴角對他說：“是想你了。”

臉還是很紅，這是極限。

“你是不是……”石謹行的話問了一半，沒有繼續問。

他想問陶燁是不是喜歡他，不是床上的那種喜歡，所以昨晚不算數。

“你們學校有沒有人喜歡你？”陶燁正經起表情。

石謹行睨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認為會沒有嗎？”

這也很正常，他這麽優秀，也總會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想跟他在一起的人很多很多。

“真表白了，你怎麽處理？”陶燁是真的有點好奇。

“不喜歡的直接拒絕，不反感的委婉點拒絕。”石謹行不是沒碰到過鍥而不舍的，也曾經差點想要接受別人的投懷送抱。

陶燁和他拉開距離，靠在墻上，他在想，自己跟別人有什麽區別，哪一點比別人好？

“你會對我從一而終嗎？向我保證好嗎？”

心裏很平靜地說著，也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麽，但是不代表完全可以剔除內心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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