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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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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發現謝錢淺的心情基本上和食欲直接掛鉤, 當她吃飽喝足後,非常愉悅地洗澡睡覺了,至於為什麽挖了一個多小時的坑?她似乎又當沒事一樣再也沒有提及。

本來沈致以為她鬧鬧小脾氣也就過去了, 那坑回頭再讓人填上便是,誰料第二天一大早謝錢淺剛起床又跑到那個坑邊開始接著挖了, 這行徑已經不止顧磊一個人覺得詭異了。

顧渺非常詫異地問沈致:“老大,錢多到底在挖什麽?”他甚至都懷疑錢多難道用什麽非常手法探到地下有啥值錢的東西了?

沈致坐在廊中的躺椅上吹著小風, 掠了她一眼說道:“拿瓶驅蚊水給她,讓她挖吧,別把房子拆了就行。”

顧渺張著嘴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他跟在老大身邊這麽多年, 自然清楚沈致是個十分整潔的人,看不得眼皮子底下的東西雜亂無章,所以他的庭院和屋中都常年保持著應有周整、簡潔, 當然也很單調, 顧磊剛住進一間堂時, 想在院中按個木樁都被老大嫌棄,現在錢多都把他院子挖成這樣了,他居然還能繼續縱容她,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所以當他回屋的時候, 顧磊順帶問了他一句:“老大有說錢多在挖什麽嗎?”

“沒, 就說讓她挖, 估計是閑的。”

“……”這姑娘閑起來興趣愛好都如此另類。

於是幾人便沒阻止她,畢竟人各有志嘛,既然小豬佩奇喜歡跳坑,那保不齊就有人喜歡挖坑。

謝錢淺今天十分賣力,中午吃了三大碗飯, 下午又接著挖,大熱天的也不怕曬,經過她不懈的努力,坑終於被她挖到半個人深了。

直到傍晚的時候,她終於不挖了,拎著一大袋子不知道什麽東西回來了。

根號三跟在她後面亂撲騰,謝錢淺怕它搗亂,還把袋子掛到了高高的門梁上,這就導致顧磊和顧渺一進門難免就要擦著袋子而過。

顧渺先進去的,本來都沒有在意,直到腦門頂了下袋子突然感覺什麽東西在動,回頭望了眼直接叫了起來:“臥槽!”

這一聲把顧磊嚇得不輕,正好停下腳步時袋子就在他眼前,裏面有飛的,有爬的,還有幾條那種黑色的不知名蠕動的蟲子,差點就把顧磊中午吃的飯給吐出來,嚷道:“靠,錢多你搞什麽?弄這麽多蟲子準備練蠱啊?”

謝錢淺淡淡地飄了句:“別動,打算賣錢的。”

“……”這做的都是什麽買賣?

謝錢淺第二天還真拿這袋蟲子賣了個好價錢,回來的時候扛了幾袋豬肉和牛肉,還跟他們說就是拿那些蟲子換的。

顧磊和顧渺被她這波操作弄得是心服口服,到底是怎樣一個神人可以用幾只蟲子換來這麽多豬牛肉?

所以根號三整天跟著他們混,體格也越來越強健,謝錢淺近來再量它爪子時,竟然發現短短一個多月它爪子大了一倍,毛色也不似剛送來時那麽雜亂無章,也許是夥食比較好,毛養得越來越順亮,背毛漸漸呈現一種咖虎斑色,特別是那大尾巴上的披毛長得越來越粗長,猶如一把光順的雞毛毯子。

下午的時候,如果謝錢淺坐在廊上看書背單詞或者畫畫,根號三就趴在她身旁,偶有涼風習過,它的長毛微微拂動,那模樣還有些威風淩淩的錯覺。

也許是近來看得多了,顧磊他們也不覺得它醜了,偶爾還想擼一把,奈何根號三是個十分捉摸不透的未成年公貓,它只會對謝錢淺展現出異常熱情的一面,沒事跳到她身上,拿腦袋蹭她,鉆進她懷裏,要多膩歪有多膩歪,對其他人都一副高冷的樣子。

可顧渺完全相信這只貓的智商足以抵得上一個半大的小孩,在養了一段時間後,它似乎已經搞清楚這個家誰才是老大,所以對待沈致時,雖然沒有那麽熱情,但也會經常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守著他,有時候就這樣瞪著一雙眼睛看他一個多小時不帶換姿勢的。

雖然沈致不知道它總是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他幹嘛?有時候也會覺得奇怪,擡起頭來看它,於是乎,謝錢淺近來經常會看見這一人一貓就這樣對視著,誰也不動,似乎都在思考什麽深奧的問題,很是詭異。

至於那個大坑,謝錢淺覺得既然挖了就不能浪費了,所以她也不知道從哪搞回來一根光禿禿細條條的樹苗隨意栽了進去,再把坑填上了。

顧磊一度懷疑她拿回來的那根所謂的樹苗,其實就是從哪裏撿回的枯樹枝,死得透透的那種。

幾天後沈致帶她去拜訪了一個人,那個人名曾出現在梁爺給沈致的那張名單上,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精氣神十足,叫滕斌,見面地點是在一家茶館的包間內,交談中得知他十五歲開始練暗器,出山後自創滕門招收弟子。

滕斌說暗器這種東西早已慢慢淡出人們的視野,之所以教授拳術散打的武館還那麽受歡迎,很多人無非是想強身健體,或者學個本事防身。

但暗器就不同了,畢竟可以給人造成致命性傷害,被勒令禁止,所以早就轉為地下了,一般老百姓也很難接觸到,不過不代表這門武術就絕跡了。

相反,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層面,這門絕學反而蓬勃發展著,而且發展到近代,還會有人結合一些高科技的精準儀和化學合成毒藥,幸虧現在是法制社會,管控很嚴,到處都是攝像頭和安檢設備,否則對一般人來說,這些暗器高手絕對是防不勝防,比狙擊手還可怕。

沈致之所以會找上滕斌,是因為那枚銀針正是滕門弟子會用的一種傳統暗器,但滕斌卻非常實在地告訴沈致,出手的不會是他下面的人,否則他不可能一點風聲都察覺不到。

他們門裏做事向來規矩森嚴,特別是刺殺知名企業家這種事情,一旦發現不僅逐出師門這麽簡單,還會掛上追緝令的名單,這種名單就相當於江湖上的一個通緝令,可比警察逮捕可怕多了,畢竟這些會暗器的人大多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雖然在很多人眼裏暗器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但他們做事也有自己的原則,畢竟不是培養殺手的地方,要在歷史進程中存活下去就得適應現在的社會法則。

而且他半開玩笑地說:“滕門不差錢,可能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幹我們這種行當的要麽父母雙亡,要麽家道中落孤身一人,那都是電視劇演給你們看的。

滕門的弟子過得比很多人都要富裕,也有不少出類拔萃的人才,他們沒有理由收人錢財替人辦事斷自己後路。”

至於這銀針的來歷,他最近也沒收到什麽風聲,不過滕斌說滕門立世十幾年,出了太多屆弟子,這門絕學或多或少有外傳的情況,他只能保證這件事絕對不是他門內弟子幹的。

既然打聽不到,沈致便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不過倒是後來閑聊時,滕斌提到:“學武的人都有身體特征,練外家拳和內家拳的人肌肉骨骼就完全不一樣,外家拳很好分辨,一般觀察哪個地方老繭比較明顯,那個地方就是練過硬功的,對招時需要避開,練重拳的人手背關節是平的,肩後肌很大的肯定練過上肢力量方面的功夫,例如千斤頂這些。”

說到這,滕斌轉而看向謝錢淺:“從進門跟你握手的力道來看你練過抓功,少林琵琶手還是擒拿?”

“擒拿。”

滕斌含著笑點點頭:“你這個年紀能練到這樣你師父應該很欣慰。”

轉而繼續說道:“而內家拳就很難分辨了,外行根本看不出來,懂行的或許可以通過活動時的關節骨骼判斷。

對於我們暗器這門武學來說,是最無從判斷的,就像我現在坐在你們對面喝茶,你們能看出來我身上帶了多少種暗器嗎?”

謝錢淺打量著他,一件簡單的短袖黑色襯衫,連口袋都沒有的那種,下身也就一條淺色休閑褲,走在大街上再普通不過的打扮。

滕斌感覺到謝錢淺忽然凜神的姿態,轉頭笑著對她說:“不用緊張,我沒帶。”

謝錢淺是不信的,一個暗器高手出門不帶暗器,就跟她出門不帶拳頭和腿一樣不可信。

滕斌豎起手掌告訴他們,就攻擊他們的那種銀針而言,投擲的方法是用大拇指固定銀針末尾放置掌心,銀針另一端貼合中指瞬間擊中目標。

這種暗器的訓練難度相當大,如果想要達到像他們所說的精準度,那個人必定是練了很多年了,他的拇指側關節、掌心中末端和中指第二個關節處必定會留下很厚的繭,這是一種甄別的方法。

雖然滕斌已經盡力給他們提供了明確的指向,但幾乎等於沒有提供,因為他們不可能把每個人的手掌都掰開來摸摸看老繭的位置,因此正如他所說,想要找到上次那個兇手,無疑大海撈針,很難。

不過謝錢淺隱隱約約地覺得那個人的出現也許和沈三爺有什麽關系。

雖然沈致上次在沈家那麽多人面前和沈三爺把事情挑明了,但謝錢淺奇怪的是,沈致近來並沒有什麽大刀闊斧的動作,不僅如此,他這一個多星期以來連翠玉閣那裏都不去了,幾乎足不出戶。

而顧磊也有些反常,縱使電網智能報警系統裝好了,他最近依然會沒事就到屋子外面巡視一圈,就連顧渺近來都有些神色匆匆的樣子。

雖然他們什麽都沒說,但謝錢淺能嗅到一種緊迫感,就像什麽東西快要逼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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