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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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正月
噗……
承平帝實在受不了這番尖刻的痛罵，一時氣怒攻心，吐了一口血倒地不起。
於瑤見此趕緊俯身給建元帝行禮：“臣婦無狀頂撞太上皇，還請陛下治罪。”
建元帝板著臉，眼中卻含著絲笑意：“確實無狀，不敬太上皇可是大罪，如今太上皇昏迷不醒，便先將你逐出宮門，在家閉門思過吧。”
“是……”於瑤做出一臉反思狀答應一聲，起身便拿了大氅披上就要告退出去。
祁楓見此趕緊對建元帝道：“臣送她回去。”
建元帝擺手：“去吧。”
祁楓也披了玄色大氅跟著於瑤出了天極殿。
一出門，就覺得一陣寒意，於瑤緊了緊大氅，祁楓笑著牽了她的手，兩個人在燈火通明的皇宮中慢慢走著，待走出天極殿範圍，天上飄落星星點點的雪花。
於瑤擡頭，感覺臉上一陣涼意，伸手接了幾片雪：“又下雪了，今年已經下了好幾場了。”
祁楓也跟著擡頭，任由雪片子打在臉上，瞬間化成水滴：“是啊，又下雪了，瑞雪兆豐年，但願來年是個豐收年。”
“來年必然風調雨順，叫百姓日子一天比一天富足。”於瑤笑了笑。
祁楓也跟著笑，他伸手仔細的抹掉於瑤臉上和頭發上的水珠：“謝謝你。”
“謝我作甚？”於瑤笑瞇了眼睛，拉著祁楓又往前走了好幾步。
“謝謝你對我的維護，謝謝你給我勇氣，謝謝你陪我一路走過來，不離不棄。”祁楓笑著，眼角卻笑出幾滴淚來。
於瑤晃了晃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低頭看兩個人踩在薄雪上的一大一小兩雙腳印：“你不是也一直維護我，信任我麽，你對我不離，我自然對你不棄，夫妻本該如此，做什麽說謝謝。”
“還是謝謝你。”祁楓笑著眨了眨眼睛，將淚水眨掉：“一聲謝謝絕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感激，可我嘴拙，旁的話也說不出來，唯一能說的也只有這一句，你別嫌棄。”
於瑤緊了緊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跺了跺有些冰冷的腳：“即如此，這聲謝謝我姑且收下了，這大冷的天，咱們還是別在外頭凍著了，快些上車回家，我叫海棠燙上一壺好惠泉酒，咱們倆安安生生小酌幾杯豈不比在天極殿聽別人說那些有的沒的強多了。”
“是。”祁楓一直在笑，這時候見於瑤凍到了腳，攬了她一個用力將人抱了起來，趁著這時候也沒別人，抱著她一路飛奔出了宮門，直接把她送到暖和的車廂內，祁楓隨後使手撐住車轅也跟著跳了上去。
待坐穩當了，祁楓將於瑤腳上的羊皮靴子脫下來，搓熱了手給於瑤先將腳搓暖，之後就摟在懷裏給她取暖。
於瑤本就凍的腳冰冷麻木，祁楓這麽一暖，她只覺得腳上癢的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爬，又有些針刺一般的疼，難受的皺起眉頭。
祁楓一見立時著急了：“怕是凍著腳了，你先忍忍，回去我尋些好藥給你抹上就不難受了。”
“好。”於瑤笑了笑，拿過一個抱枕摟在懷裏，又扯著羊毛毯子蓋在身上，不一會兒就瞇著了。
祁楓看她疲累，就由她睡過去，而他自己則小心的幫於瑤搓著還有些發涼的雙腳，一直到回府，祁楓都小心的照顧於瑤，到了家中的時候見她睡的十分香甜，也不忍心叫她，就叫丫頭拿了一個又大又厚的被子將於瑤裹了抱回屋中。
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正好碰到等著於瑤回來的於珊，於珊目瞪口呆的看祁楓滿臉柔情的抱沈睡不知的於瑤回屋。
看著祁楓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樣的溫柔歡喜，於珊這心裏悶悶的，酸酸的。
她對祁楓點了點頭，並沒有去叫於瑤，而是錯身過去回到客房中。
一回去，於珊就在有些沈暗的屋中坐下，好半晌才回神：“到底還是三妹有福氣，早先常聽人說易得無價寶，難尋有情郎，我只當是笑話，今日才不得不信，便是有金山銀山也不如自家男人把你放在心裏。”
想到那花心薄情的方升，再比照祁楓的深情溫柔，於珊心頭更煩悶，她拿起桌上放涼的茶水狠灌了一口：“要是早些明白這些事情就好了，也不至於如今這般……不上不下的叫人難受。”
祁楓和於瑤並不知道於珊抱了怎樣的心思，祁楓抱著於瑤進屋，把她小心的放在床上扯了被子蓋好，想到於瑤說的上好的惠泉酒，就叫海棠去溫酒。
這裏酒才溫好，於瑤就給醒了。
她擁被坐起：“什麽時候了？”
“還早著呢。”祁楓倒了兩杯酒，又將廚房才整的小菜擺好，回頭對於瑤笑了笑：“才回來不久，這不，酒才溫好，你要不要喝幾杯。”
“自然要的。”於瑤一聽趕緊穿鞋下來，走到桌邊坐下，舉起酒杯和祁楓碰了一下，隨後一口飲盡：“今日可是除夕，自然不能無酒。”
祁楓給於瑤夾了些菜：“別光喝酒，吃些東西，我叫人弄了兩碗熱粥，你喝些暖暖身子。”
於瑤笑著喝了半碗熬的稠稠的七寶素粥，舉著碗對祁楓笑道：“陛下罰我閉門思過，這個正月我恐怕不能出門了，我一人多孤單，你肯定不忍心我一人在家，必然也要留在家裏陪我吧？”
“這是自然。”祁楓隔著桌子看著於瑤，只覺於瑤笑顏如花，兩人守著暖爐，這樣說說笑笑，在寒冷的冬夜裏閑話家常，很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心頭無比滿足，只覺得就是這樣守著於瑤看一輩子都覺不夠，真恨不得將於瑤揉進身體裏，到哪裏都帶著，疼著寵著，如此心裏才能感覺歡喜甜蜜。
除夕夜，宮宴早早散去，建元帝和祁寶盒早早奉太上皇回成壽宮，又連夜叫了禦醫給太上皇看診。
待給太上皇紮針灌藥之後，建元帝就開始審問太上皇身邊伺侯的人，他先將那幾個帶太上皇到天極殿的太監處以極刑，又將太上皇身邊伺侯的人換了一撥，大年初一開始，祁寶盒就開始迅速的拔除掉太上皇留在宮中的心腹，以及那些世家大族送進宮的宮女太監。
一連幾日，搞的宮中人心不寧。
而祁家，於瑤和祁楓小日子卻是極為滋潤的。
於瑤閉門思過，祁楓相陪，打大年初一起，兩人就閉門謝客，小兩口在府裏親親熱熱的寫字畫畫，或者喝酒聊天。
於瑤為了避免無聊，又將府裏供奉的女先叫出來說書，有時候還會請於珊聽了一起品評一段，這一折騰就到了正月十五。
大約是太上皇太不得人心了，或者也有如今好些高官顯爵都是建元帝的人，因此就算是於瑤在除夕夜罵了太上皇，也沒有大臣會不長眼的提出叫建元帝處置於瑤。
既然那些大臣都不說什麽，建元帝自然更加樂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到正月十五就叫人悄聲告訴於瑤解除門禁，叫她只管會客去。
自然，於瑤這一出來，還在養病的太上皇就開始不依不饒，鬧騰著非得叫建元帝處置於瑤，順帶還要罷了祁楓的官。
建元帝如何會聽他的，直接過去和太上皇大吵一架，隨後就關閉成壽宮，將太上皇圈禁起來。
於瑤得了信也只是冷笑兩聲，只說太上皇活該。
她從正月十五出府，一連去喝了好幾回酒，後頭還有人遞帖子請她做客，她卻覺得太過麻煩，也不樂意吃酒行令，更不願意和那些太太奶奶們一處打馬吊，就客氣的回絕，饒是如此，她還忙到過了正月才消停下來。
一出正月，肅州那邊來信，說祁老牛帶著祁顧氏還有三個孩子以及祁寶瓶已經動身回長安，於瑤收了信高興極了，忙著叫人收拾屋子，又去於家看了一遭，見於龍也開始吩咐管家收拾房間，這才安下心來。
隨後，又有範五來信說於麒也要調任回長安，他們過不了多少時候也要回來的，於瑤越發的歡喜。
後頭二月裏吏部的調令下來，將方升調到粵州為官，於珊歡天喜地的告辭離開，臨走的時候，還買了許多長安時興的布料頭飾等物。
於珊前腳走，於珍舉家搬過來，於瑤早先得了信，已經叫人在長安給薛家買了宅子也收拾妥當，專等著他們來了直接就住過去。
到二月中旬，祁老牛帶著好些人和於麒結伴歸來。
這日一大早，於瑤就叫管家早早的帶人去城門外侯著，她則帶著丫頭又將幾個房間檢查了一回，看著哪裏都弄的幹凈舒服，這才坐下來歇上一會兒。
等到了半上午的時候，一個小廝騎馬回來，說是老太爺的車駕已經到了城門口，用不了多少時候就要回家的。
於瑤立時換了一身衣裳，帶著幾個丫頭去門口侯著。
等了約摸有一柱香的時間，遠遠的就看到一隊車馬過來，於瑤激動不已，扶著海棠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車子緩緩駛來，待車隊一停，頭一輛車中車門一開，裏頭鉆出一個人影，炮彈一般向於瑤懷裏彈去：“娘……”
“小心些。”祁楓看到自家姑娘急著朝於瑤撲過去，手腳麻利的把人撈到懷裏：“你跟個小牛犢子似的，你娘哪裏經得住你這一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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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承平帝實在受不了這番尖刻的痛罵，一時氣怒攻心，吐了一口血倒地不起。
於瑤見此趕緊俯身給建元帝行禮：“臣婦無狀頂撞太上皇，還請陛下治罪。”
建元帝板著臉，眼中卻含著絲笑意：“確實無狀，不敬太上皇可是大罪，如今太上皇昏迷不醒，便先將你逐出宮門，在家閉門思過吧。”
“是……”於瑤做出一臉反思狀答應一聲，起身便拿了大氅披上就要告退出去。
祁楓見此趕緊對建元帝道：“臣送她回去。”
建元帝擺手：“去吧。”
祁楓也披了玄色大氅跟著於瑤出了天極殿。
一出門，就覺得一陣寒意，於瑤緊了緊大氅，祁楓笑著牽了她的手，兩個人在燈火通明的皇宮中慢慢走著，待走出天極殿範圍，天上飄落星星點點的雪花。
於瑤擡頭，感覺臉上一陣涼意，伸手接了幾片雪：“又下雪了，今年已經下了好幾場了。”
祁楓也跟著擡頭，任由雪片子打在臉上，瞬間化成水滴：“是啊，又下雪了，瑞雪兆豐年，但願來年是個豐收年。”
“來年必然風調雨順，叫百姓日子一天比一天富足。”於瑤笑了笑。
祁楓也跟著笑，他伸手仔細的抹掉於瑤臉上和頭發上的水珠：“謝謝你。”
“謝我作甚？”於瑤笑瞇了眼睛，拉著祁楓又往前走了好幾步。
“謝謝你對我的維護，謝謝你給我勇氣，謝謝你陪我一路走過來，不離不棄。”祁楓笑著，眼角卻笑出幾滴淚來。
於瑤晃了晃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低頭看兩個人踩在薄雪上的一大一小兩雙腳印：“你不是也一直維護我，信任我麽，你對我不離，我自然對你不棄，夫妻本該如此，做什麽說謝謝。”
“還是謝謝你。”祁楓笑著眨了眨眼睛，將淚水眨掉：“一聲謝謝絕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感激，可我嘴拙，旁的話也說不出來，唯一能說的也只有這一句，你別嫌棄。”
於瑤緊了緊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跺了跺有些冰冷的腳：“即如此，這聲謝謝我姑且收下了，這大冷的天，咱們還是別在外頭凍著了，快些上車回家，我叫海棠燙上一壺好惠泉酒，咱們倆安安生生小酌幾杯豈不比在天極殿聽別人說那些有的沒的強多了。”
“是。”祁楓一直在笑，這時候見於瑤凍到了腳，攬了她一個用力將人抱了起來，趁著這時候也沒別人，抱著她一路飛奔出了宮門，直接把她送到暖和的車廂內，祁楓隨後使手撐住車轅也跟著跳了上去。
待坐穩當了，祁楓將於瑤腳上的羊皮靴子脫下來，搓熱了手給於瑤先將腳搓暖，之後就摟在懷裏給她取暖。
於瑤本就凍的腳冰冷麻木，祁楓這麽一暖，她只覺得腳上癢的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爬，又有些針刺一般的疼，難受的皺起眉頭。
祁楓一見立時著急了：“怕是凍著腳了，你先忍忍，回去我尋些好藥給你抹上就不難受了。”
“好。”於瑤笑了笑，拿過一個抱枕摟在懷裏，又扯著羊毛毯子蓋在身上，不一會兒就瞇著了。
祁楓看她疲累，就由她睡過去，而他自己則小心的幫於瑤搓著還有些發涼的雙腳，一直到回府，祁楓都小心的照顧於瑤，到了家中的時候見她睡的十分香甜，也不忍心叫她，就叫丫頭拿了一個又大又厚的被子將於瑤裹了抱回屋中。
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正好碰到等著於瑤回來的於珊，於珊目瞪口呆的看祁楓滿臉柔情的抱沈睡不知的於瑤回屋。
看著祁楓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樣的溫柔歡喜，於珊這心裏悶悶的，酸酸的。
她對祁楓點了點頭，並沒有去叫於瑤，而是錯身過去回到客房中。
一回去，於珊就在有些沈暗的屋中坐下，好半晌才回神：“到底還是三妹有福氣，早先常聽人說易得無價寶，難尋有情郎，我只當是笑話，今日才不得不信，便是有金山銀山也不如自家男人把你放在心裏。”
想到那花心薄情的方升，再比照祁楓的深情溫柔，於珊心頭更煩悶，她拿起桌上放涼的茶水狠灌了一口：“要是早些明白這些事情就好了，也不至於如今這般……不上不下的叫人難受。”
祁楓和於瑤並不知道於珊抱了怎樣的心思，祁楓抱著於瑤進屋，把她小心的放在床上扯了被子蓋好，想到於瑤說的上好的惠泉酒，就叫海棠去溫酒。
這裏酒才溫好，於瑤就給醒了。
她擁被坐起：“什麽時候了？”
“還早著呢。”祁楓倒了兩杯酒，又將廚房才整的小菜擺好，回頭對於瑤笑了笑：“才回來不久，這不，酒才溫好，你要不要喝幾杯。”
“自然要的。”於瑤一聽趕緊穿鞋下來，走到桌邊坐下，舉起酒杯和祁楓碰了一下，隨後一口飲盡：“今日可是除夕，自然不能無酒。”
祁楓給於瑤夾了些菜：“別光喝酒，吃些東西，我叫人弄了兩碗熱粥，你喝些暖暖身子。”
於瑤笑著喝了半碗熬的稠稠的七寶素粥，舉著碗對祁楓笑道：“陛下罰我閉門思過，這個正月我恐怕不能出門了，我一人多孤單，你肯定不忍心我一人在家，必然也要留在家裏陪我吧？”
“這是自然。”祁楓隔著桌子看著於瑤，只覺於瑤笑顏如花，兩人守著暖爐，這樣說說笑笑，在寒冷的冬夜裏閑話家常，很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心頭無比滿足，只覺得就是這樣守著於瑤看一輩子都覺不夠，真恨不得將於瑤揉進身體裏，到哪裏都帶著，疼著寵著，如此心裏才能感覺歡喜甜蜜。
除夕夜，宮宴早早散去，建元帝和祁寶盒早早奉太上皇回成壽宮，又連夜叫了禦醫給太上皇看診。
待給太上皇紮針灌藥之後，建元帝就開始審問太上皇身邊伺侯的人，他先將那幾個帶太上皇到天極殿的太監處以極刑，又將太上皇身邊伺侯的人換了一撥，大年初一開始，祁寶盒就開始迅速的拔除掉太上皇留在宮中的心腹，以及那些世家大族送進宮的宮女太監。
一連幾日，搞的宮中人心不寧。
而祁家，於瑤和祁楓小日子卻是極為滋潤的。
於瑤閉門思過，祁楓相陪，打大年初一起，兩人就閉門謝客，小兩口在府裏親親熱熱的寫字畫畫，或者喝酒聊天。
於瑤為了避免無聊，又將府裏供奉的女先叫出來說書，有時候還會請於珊聽了一起品評一段，這一折騰就到了正月十五。
大約是太上皇太不得人心了，或者也有如今好些高官顯爵都是建元帝的人，因此就算是於瑤在除夕夜罵了太上皇，也沒有大臣會不長眼的提出叫建元帝處置於瑤。
既然那些大臣都不說什麽，建元帝自然更加樂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到正月十五就叫人悄聲告訴於瑤解除門禁，叫她只管會客去。
自然，於瑤這一出來，還在養病的太上皇就開始不依不饒，鬧騰著非得叫建元帝處置於瑤，順帶還要罷了祁楓的官。
建元帝如何會聽他的，直接過去和太上皇大吵一架，隨後就關閉成壽宮，將太上皇圈禁起來。
於瑤得了信也只是冷笑兩聲，只說太上皇活該。
她從正月十五出府，一連去喝了好幾回酒，後頭還有人遞帖子請她做客，她卻覺得太過麻煩，也不樂意吃酒行令，更不願意和那些太太奶奶們一處打馬吊，就客氣的回絕，饒是如此，她還忙到過了正月才消停下來。
一出正月，肅州那邊來信，說祁老牛帶著祁顧氏還有三個孩子以及祁寶瓶已經動身回長安，於瑤收了信高興極了，忙著叫人收拾屋子，又去於家看了一遭，見於龍也開始吩咐管家收拾房間，這才安下心來。
隨後，又有範五來信說於麒也要調任回長安，他們過不了多少時候也要回來的，於瑤越發的歡喜。
後頭二月裏吏部的調令下來，將方升調到粵州為官，於珊歡天喜地的告辭離開，臨走的時候，還買了許多長安時興的布料頭飾等物。
於珊前腳走，於珍舉家搬過來，於瑤早先得了信，已經叫人在長安給薛家買了宅子也收拾妥當，專等著他們來了直接就住過去。
到二月中旬，祁老牛帶著好些人和於麒結伴歸來。
這日一大早，於瑤就叫管家早早的帶人去城門外侯著，她則帶著丫頭又將幾個房間檢查了一回，看著哪裏都弄的幹凈舒服，這才坐下來歇上一會兒。
等到了半上午的時候，一個小廝騎馬回來，說是老太爺的車駕已經到了城門口，用不了多少時候就要回家的。
於瑤立時換了一身衣裳，帶著幾個丫頭去門口侯著。
等了約摸有一柱香的時間，遠遠的就看到一隊車馬過來，於瑤激動不已，扶著海棠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車子緩緩駛來，待車隊一停，頭一輛車中車門一開，裏頭鉆出一個人影，炮彈一般向於瑤懷裏彈去：“娘……”
“小心些。”祁楓看到自家姑娘急著朝於瑤撲過去，手腳麻利的把人撈到懷裏：“你跟個小牛犢子似的，你娘哪裏經得住你這一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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