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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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忽悠
於珊哭的傷心，於瑤卻有幾分煩亂。
她不是傻子，又怎麽瞧不出於珊這通哭中雖也有些情真意切的部分，可多數卻是在做戲，想用這樣自怨自艾的情態哄著她心軟，叫她在祁楓跟前多添幾句好話。
“姐姐。”面對於珊的絮叨，於瑤忍無可忍出言打斷：“先頭的事都過去了，還是別提了，提來提去也只能給自己添堵。”
“嗯。”於珊答應了一聲：“妹妹說的對，不提了。”
她慢慢擦了眼淚，擡頭對於瑤笑了笑：“妹妹和我說這些話是不是有什麽法子？”
於瑤也笑了：“姐姐還年輕，照我說，該好生保養身子，早日養個孩子方為正理，說到底，這男人靠不住的。”
於珊又何嘗沒這個想法，聽了於瑤這話也是一嘆：“我又怎麽不想，只是這麽多年了……哎，哪裏懷得上啊。”
“姐姐太操心了些，只要你將方家的錢財抓到手裏，其餘的萬事不理會，那方升樂意找姨太太就找去，不礙你的事就成了，我勸姐姐一句，這方升滿肚子的花花腸子，如今你妹夫又是封侯又是拜相，方升不敢怎麽著，可將來要是有一日方升官做的大了，或者又投靠到別人門下，姐姐想一想，那六姨太如今的下場。”於瑤聲音低沈，神情認真的給於珊分析，幾句話嚇的於珊臉都白了。
於珊打個哆嗦：“我，我如今扶正了，再怎麽著他也不會叫人騎在我頭上吧？”
於瑤冷笑一聲：“姐姐，當初古氏是怎麽死的？別把旁人都當成傻子，那古氏死的突然，這其中的因由姐姐心裏一清二楚，古氏又何嘗不是正房太太，而且，她還給方升生了兩個姑娘呢。”
於珊嚇的臉色更難看，縮著肩膀驚道：“古氏？是啊，古氏也是正房太太，卻落得被釘子……”
話說到這裏，於珊立即住口，小心的看了於瑤一眼。
於瑤一笑：“我知道古氏是怎麽死的，姐姐也別瞞著了。”
於珊更是惴惴不安，整個人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
於瑤見嚇住她了，這才好生誘哄起來：“照我的意思，姐姐也別想著給方升活動叫他來長安，長安自古以來權貴眾多，你們真要來了，難保方升不會巴結上哪個權臣，要是到了那時候，一來咱們姐妹離心，二來，姐姐的位子恐怕穩當不了，我勸姐姐活動一下把方升調任到別的地方，最好離長安遠一點，天高皇帝遠的，一來你們能做一方土皇帝，在地方上又自在又不必奉承哪一個，二來，方升在地方上，你妹夫就容易控制他，只要他有一日要求告你妹夫，他就得捧著你，供著你。”
“是，是。”於珊一聽這話眼都亮了：“妹妹說的是，要不還得說是親姐妹，也只有你能這樣替我著想了。”
隨後，於珊又問：“妹妹說叫我家老爺到哪為官去？”
於瑤神秘一笑：“照我的意思，去粵州最好不過了。”
“粵州？”於珊又是一驚，頭搖的跟潑浪鼓似的：“不成，不成，粵州那等荒蠻之地可不成，還不如去江南呢，起碼是魚米之鄉……”
“姐姐真是糊塗了。”於瑤撇撇嘴：“我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難道我能害了你不成，你當江南好，可卻不知道那裏官員錯綜覆雜，憑著方升那二兩肉，去了都不夠別人喝一壺的，反倒不如粵州安穩，你再想想，我們祁家可還有三個姑娘都在粵州呢，要是真不好，你當這些年我們沒辦法把三個姑爺弄回來麽，非不能，實不願也。”
“這個……”於珊聽的也猶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問於瑤：“還請妹妹指點。”
於瑤笑道：“我自然會好生說給你知道的，都說粵州這裏不好那裏不好，卻不知道那裏土地肥沃，氣侯溫暖，四季如春，咱們這裏一年一熟的糧食，在粵州可是一年三熟的，這幾年我也時常和祁家大姐通信，粵州怎麽樣我心裏一清二楚的，那裏糧食出產多，百姓是輕易餓不著的，再者，粵州臨海，水產極為豐富，盛產珊瑚珍珠，離著南洋也近，只要肯出海，拿咱們這裏的絲綢茶葉之類的到南洋走一遭，就能換回一般的香料寶石來，這其中的利潤……，反正這幾年我們家的幾個姑爺可是賺翻了，人都不樂意回來的，你好生想想吧。”
“真的？”於珊聽的動了心，仔細盤算了一下這其中的得失，想著粵州雖遠，可卻也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在那裏當地方官也沒什麽人管，還真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還有，照於瑤這麽說，到粵州可是很容易發財的。
如今於珊別的不想，就想狠命抓財，再生個一兒半女的，將來有一筆家資留給兒女，也算是老了有個依靠，可比靠著方升強多了。
所以，她聽說粵州容易掙錢，心裏就火燒火燎的，想立即去粵州瞧瞧。
“這還能有假？”於瑤滿臉認真：“我在肅州時有個好友是範家五姑娘，我們都叫她範五，範五就是靠著粵州運來的水產在肅州開了鋪子，人家一個婦道人家拿這個賺了金山銀山呢，你想，光是水產就賺了這麽些，你再弄香料寶石什麽的來賣，可不賺的更多了。”
看著於珊明顯心動的樣子，於瑤繼續忽悠：“我原想著二姐和二姐夫老實，這些年雖說也掙下了些家財，但到底比起那些大商戶是不夠的，就想著拉拔你的同時也順手拉拔二姐一把，你也知道二姐夫經商很有一套，倒不如你到了粵州之後跟人出海，換了海貨運回來叫二姐夫販賣，賺的銀子你們自己分，又可靠又和姐妹親近了，這比什麽都強。”
別的先不說，最後一句話是徹底的打到於珊心底裏去了。
於珊如今經了那麽幾年的欺侮壓迫，好些想法都已經變了，她如今挺看重姐妹情誼的，很迫切的想要彌補一下和姐妹的關系，聽於瑤說能姐妹親近，瞬間下定決心。
“好，妹妹和妹夫好生說說，就叫你姐夫去粵州吧，你放心，我如今在他跟前說話還管用，他要不去，我罵著也要叫他去。”於珊咬著牙蹦出這麽一句話來。
於瑤是徹底的放了心。
她可不願意叫於珊兩口子留在長安，這不是給自己找事麽，也不願意叫他們離的近了，真要叫方升在長安附近為官，這家夥一有個不順心的就叫於珊跑來鬧騰，那還不得惡心死人了。
倒不如拿著些蠅頭小利在前頭誘惑著，把這兩口子支使到天邊去，一來眼不見為凈，二來，這兩口子真要有個什麽事的，離的那麽遠，他們想回都回不來，自己也落得個清靜。
“咱們是親姐妹。”於瑤笑著安撫於珊：“我又如何能不替姐姐費心，等你妹夫一回來，我就跟他說這事，你放心，要說回長安我不敢保證，但要去粵州我保管叫你能如願以償。”
於珊也跟著笑：“那還真有勞妹妹了。”
說到此處，於珊也想表示一下，立時從身上摸出兩塊玉佩來：“對了，臨來之前我給兩個外甥準備了個小玩意，來了之後也沒見著人，竟是忘了。”
於珊把玉佩遞到於瑤手上：“你先拿著，等外甥回來，我再送好的。”
“姐姐破費了。”於瑤沒推辭將玉佩收下：“我家那兩個小破孩怕等到開春才能回來，姐姐這回應該見不著了，以後有時間再見吧。”
於珊也沒真要見於瑤家的孩子，就笑道：“還真不巧，也只能等著以後有時間再見了。”
說完這些話，於珊見於瑤臉上有幾分疲色，就很有眼色的起身告辭。
於瑤送她出門，將她送出去之後回頭坐下臉上就有幾分郁郁之色，她坐了一會兒，立時就叫了丫頭進來收拾東西。
於瑤收拾了幾件大毛衣裳，又將才做好的幾雙靴子包了放到一處，她又提筆給祁楓寫了一封信，將信和衣裳都收拾好叫小廝拿著給送信的侍從，叫他將這些東西捎給祁楓。
真收拾妥當了，眼瞧著天也黑了，於瑤匆匆扒了幾口飯就又開始拾掇東西。
她也不知道這回去南城住幾日，收拾的東西就難免多了一些，尤其是衣裳，於瑤收拾了一大包，又有各色的首飾，還有好些吃食，另外平常使的東西也都帶了。
到第二日清早，於瑤叫精使婆子過來將東西裝車，沒想著光她的東西就裝了兩大車。
倒是於珊來的時候沒帶多少東西，來了長安因為日子短，好些東西也沒置辦，便也只帶了幾件衣裳，顯的輕便許多。
於瑤和於珊坐上馬車，海棠也跟著上來，那位方家的六姨太低著頭臉色白白的也要上車，於珊立時柳眉倒立：“瞎了眼了，沒看到車上沒地方了麽，你還跟著上來，沒眼力的東西，坐後頭車上去。”
那位六姨太低頭不敢說話，抽噎了兩聲乖乖到了後頭放行李的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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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珊哭的傷心，於瑤卻有幾分煩亂。
她不是傻子，又怎麽瞧不出於珊這通哭中雖也有些情真意切的部分，可多數卻是在做戲，想用這樣自怨自艾的情態哄著她心軟，叫她在祁楓跟前多添幾句好話。
“姐姐。”面對於珊的絮叨，於瑤忍無可忍出言打斷：“先頭的事都過去了，還是別提了，提來提去也只能給自己添堵。”
“嗯。”於珊答應了一聲：“妹妹說的對，不提了。”
她慢慢擦了眼淚，擡頭對於瑤笑了笑：“妹妹和我說這些話是不是有什麽法子？”
於瑤也笑了：“姐姐還年輕，照我說，該好生保養身子，早日養個孩子方為正理，說到底，這男人靠不住的。”
於珊又何嘗沒這個想法，聽了於瑤這話也是一嘆：“我又怎麽不想，只是這麽多年了……哎，哪裏懷得上啊。”
“姐姐太操心了些，只要你將方家的錢財抓到手裏，其餘的萬事不理會，那方升樂意找姨太太就找去，不礙你的事就成了，我勸姐姐一句，這方升滿肚子的花花腸子，如今你妹夫又是封侯又是拜相，方升不敢怎麽著，可將來要是有一日方升官做的大了，或者又投靠到別人門下，姐姐想一想，那六姨太如今的下場。”於瑤聲音低沈，神情認真的給於珊分析，幾句話嚇的於珊臉都白了。
於珊打個哆嗦：“我，我如今扶正了，再怎麽著他也不會叫人騎在我頭上吧？”
於瑤冷笑一聲：“姐姐，當初古氏是怎麽死的？別把旁人都當成傻子，那古氏死的突然，這其中的因由姐姐心裏一清二楚，古氏又何嘗不是正房太太，而且，她還給方升生了兩個姑娘呢。”
於珊嚇的臉色更難看，縮著肩膀驚道：“古氏？是啊，古氏也是正房太太，卻落得被釘子……”
話說到這裏，於珊立即住口，小心的看了於瑤一眼。
於瑤一笑：“我知道古氏是怎麽死的，姐姐也別瞞著了。”
於珊更是惴惴不安，整個人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
於瑤見嚇住她了，這才好生誘哄起來：“照我的意思，姐姐也別想著給方升活動叫他來長安，長安自古以來權貴眾多，你們真要來了，難保方升不會巴結上哪個權臣，要是到了那時候，一來咱們姐妹離心，二來，姐姐的位子恐怕穩當不了，我勸姐姐活動一下把方升調任到別的地方，最好離長安遠一點，天高皇帝遠的，一來你們能做一方土皇帝，在地方上又自在又不必奉承哪一個，二來，方升在地方上，你妹夫就容易控制他，只要他有一日要求告你妹夫，他就得捧著你，供著你。”
“是，是。”於珊一聽這話眼都亮了：“妹妹說的是，要不還得說是親姐妹，也只有你能這樣替我著想了。”
隨後，於珊又問：“妹妹說叫我家老爺到哪為官去？”
於瑤神秘一笑：“照我的意思，去粵州最好不過了。”
“粵州？”於珊又是一驚，頭搖的跟潑浪鼓似的：“不成，不成，粵州那等荒蠻之地可不成，還不如去江南呢，起碼是魚米之鄉……”
“姐姐真是糊塗了。”於瑤撇撇嘴：“我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難道我能害了你不成，你當江南好，可卻不知道那裏官員錯綜覆雜，憑著方升那二兩肉，去了都不夠別人喝一壺的，反倒不如粵州安穩，你再想想，我們祁家可還有三個姑娘都在粵州呢，要是真不好，你當這些年我們沒辦法把三個姑爺弄回來麽，非不能，實不願也。”
“這個……”於珊聽的也猶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咬牙問於瑤：“還請妹妹指點。”
於瑤笑道：“我自然會好生說給你知道的，都說粵州這裏不好那裏不好，卻不知道那裏土地肥沃，氣侯溫暖，四季如春，咱們這裏一年一熟的糧食，在粵州可是一年三熟的，這幾年我也時常和祁家大姐通信，粵州怎麽樣我心裏一清二楚的，那裏糧食出產多，百姓是輕易餓不著的，再者，粵州臨海，水產極為豐富，盛產珊瑚珍珠，離著南洋也近，只要肯出海，拿咱們這裏的絲綢茶葉之類的到南洋走一遭，就能換回一般的香料寶石來，這其中的利潤……，反正這幾年我們家的幾個姑爺可是賺翻了，人都不樂意回來的，你好生想想吧。”
“真的？”於珊聽的動了心，仔細盤算了一下這其中的得失，想著粵州雖遠，可卻也是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在那裏當地方官也沒什麽人管，還真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還有，照於瑤這麽說，到粵州可是很容易發財的。
如今於珊別的不想，就想狠命抓財，再生個一兒半女的，將來有一筆家資留給兒女，也算是老了有個依靠，可比靠著方升強多了。
所以，她聽說粵州容易掙錢，心裏就火燒火燎的，想立即去粵州瞧瞧。
“這還能有假？”於瑤滿臉認真：“我在肅州時有個好友是範家五姑娘，我們都叫她範五，範五就是靠著粵州運來的水產在肅州開了鋪子，人家一個婦道人家拿這個賺了金山銀山呢，你想，光是水產就賺了這麽些，你再弄香料寶石什麽的來賣，可不賺的更多了。”
看著於珊明顯心動的樣子，於瑤繼續忽悠：“我原想著二姐和二姐夫老實，這些年雖說也掙下了些家財，但到底比起那些大商戶是不夠的，就想著拉拔你的同時也順手拉拔二姐一把，你也知道二姐夫經商很有一套，倒不如你到了粵州之後跟人出海，換了海貨運回來叫二姐夫販賣，賺的銀子你們自己分，又可靠又和姐妹親近了，這比什麽都強。”
別的先不說，最後一句話是徹底的打到於珊心底裏去了。
於珊如今經了那麽幾年的欺侮壓迫，好些想法都已經變了，她如今挺看重姐妹情誼的，很迫切的想要彌補一下和姐妹的關系，聽於瑤說能姐妹親近，瞬間下定決心。
“好，妹妹和妹夫好生說說，就叫你姐夫去粵州吧，你放心，我如今在他跟前說話還管用，他要不去，我罵著也要叫他去。”於珊咬著牙蹦出這麽一句話來。
於瑤是徹底的放了心。
她可不願意叫於珊兩口子留在長安，這不是給自己找事麽，也不願意叫他們離的近了，真要叫方升在長安附近為官，這家夥一有個不順心的就叫於珊跑來鬧騰，那還不得惡心死人了。
倒不如拿著些蠅頭小利在前頭誘惑著，把這兩口子支使到天邊去，一來眼不見為凈，二來，這兩口子真要有個什麽事的，離的那麽遠，他們想回都回不來，自己也落得個清靜。
“咱們是親姐妹。”於瑤笑著安撫於珊：“我又如何能不替姐姐費心，等你妹夫一回來，我就跟他說這事，你放心，要說回長安我不敢保證，但要去粵州我保管叫你能如願以償。”
於珊也跟著笑：“那還真有勞妹妹了。”
說到此處，於珊也想表示一下，立時從身上摸出兩塊玉佩來：“對了，臨來之前我給兩個外甥準備了個小玩意，來了之後也沒見著人，竟是忘了。”
於珊把玉佩遞到於瑤手上：“你先拿著，等外甥回來，我再送好的。”
“姐姐破費了。”於瑤沒推辭將玉佩收下：“我家那兩個小破孩怕等到開春才能回來，姐姐這回應該見不著了，以後有時間再見吧。”
於珊也沒真要見於瑤家的孩子，就笑道：“還真不巧，也只能等著以後有時間再見了。”
說完這些話，於珊見於瑤臉上有幾分疲色，就很有眼色的起身告辭。
於瑤送她出門，將她送出去之後回頭坐下臉上就有幾分郁郁之色，她坐了一會兒，立時就叫了丫頭進來收拾東西。
於瑤收拾了幾件大毛衣裳，又將才做好的幾雙靴子包了放到一處，她又提筆給祁楓寫了一封信，將信和衣裳都收拾好叫小廝拿著給送信的侍從，叫他將這些東西捎給祁楓。
真收拾妥當了，眼瞧著天也黑了，於瑤匆匆扒了幾口飯就又開始拾掇東西。
她也不知道這回去南城住幾日，收拾的東西就難免多了一些，尤其是衣裳，於瑤收拾了一大包，又有各色的首飾，還有好些吃食，另外平常使的東西也都帶了。
到第二日清早，於瑤叫精使婆子過來將東西裝車，沒想著光她的東西就裝了兩大車。
倒是於珊來的時候沒帶多少東西，來了長安因為日子短，好些東西也沒置辦，便也只帶了幾件衣裳，顯的輕便許多。
於瑤和於珊坐上馬車，海棠也跟著上來，那位方家的六姨太低著頭臉色白白的也要上車，於珊立時柳眉倒立：“瞎了眼了，沒看到車上沒地方了麽，你還跟著上來，沒眼力的東西，坐後頭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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