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情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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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情由
祁楓帶著大夫進了營帳，此時承平帝已經出氣多入氣少，眼瞧著就快不行了。
真要認真說起來，祁楓也是故意多耽誤時間的，為的就是叫承平帝不治身亡，也省卻許多煩心事。
等大夫給承平帝上了藥包紮好傷口，又仔細的診過脈後，祁楓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大夫的來歷，打聽過後滿心的無語。
這個看著不起眼的大夫竟然是本地名醫，而且還是醫道世家出身，打小就跟著祖輩學醫，到如今幾十個年頭過去，那手醫術真是精湛之極，只要是沒斷氣的，幾乎就沒有在他手頭上活不下來的。
祁楓有點想罵娘，只說承平帝時運怎麽那麽強，這都死不了。
果然，大夫診過脈後又寫了藥方，過去對祁楓抱拳道：“祁大人，太上皇傷勢甚重，雖不至於喪命，可是往後想要如常人一般卻是不能了。”
祁楓一聽趕緊細問，大夫也仔細的解釋一番，大致的意思就是承平帝不死卻殘了，也不知道太子那一刀是怎麽捅的，明明捅的進肚子，卻傷著了腿，往後承平帝是走不了路了，只能在床上癱著叫人伺侯。
祁楓聽後輕松一口氣，謝過大夫之後又親自帶他到皇子的營帳中看診。
此時，於龍已經叫人將太子看押起來，又忙著命人給皇子們處理傷口，正手忙腳亂間，見請了大夫過來，趕緊叫大夫幫忙救治。
又是一通忙活，等著小太監又拉了兩個大夫過來，三個大夫幫忙救治，倒也救了幾個皇子的性命，三皇子、五皇子、九皇子、十一皇子倒是都活了下來，只是這幾位雖說活了，可情況也不怎麽好。
三皇子和五皇子一個胳膊再也擡不起來，一個沒了一只耳朵，九皇子臉被劃花了，十一皇子跟太上皇差不多，以後再也走不了路了。
於龍和祁楓眼瞅著這樣，心裏雖說痛快，可口中還是連聲惋惜，裝作一臉沈痛的樣子請大夫開了藥又命人送大夫出去。
等安頓好這一切，於龍和祁楓互視一眼，兩個人找了個沒人的地兒悄聲說話。
於龍拉著祁楓小聲問：“太子如何處置？若是等太上皇轉醒，恐怕太子要沒了性命。”
祁楓想想太上皇那人的脾氣，點頭道：“沒想著太子這一回倒是硬氣，憑一已之力傷了這麽多人，也算是，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吧，若是可能，我倒也想救太子一命，只是……”
於龍突然就想到建元帝，要是太子還朝，萬一還有那頑固的朝臣想著擁立太子又該怎麽辦？
這麽一想，於龍也跟著為難起來。
祁楓拍拍於龍的肩膀笑了笑：“別犯愁，我想著太子倒是個不糊塗的，不如咱們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再做安排。”
“也只能這樣了。”於龍嘆了口氣，到了承平帝營帳處，交待人好生伺侯承平帝，就跟祁楓一起進了看押太子的營帳。
兩人一起進去，見著太子胳膊上有些傷，不過已經叫人處理過了，並不會有什麽大損傷，祁楓點頭，對看守太子的侍從道：“都下去吧。”
那些侍從都是肅州兵，是於龍的親信手下，自然極為順從，幾個侍從行禮退出去，於龍拉了把椅子請祁楓坐下，祁楓卻直接搬過去遞給一直蹲在角落裏發呆的太子：“您先坐一會兒吧。”
太子呆楞楞擡頭，看了祁楓一眼，咧開嘴露出一個微笑來：“謝謝。”
“不必謝。”祁楓看太子不動，伸手把他扶起來安坐在椅子上，順勢又拉了把椅子過來坐下，於龍也拽了椅子過來。
祁楓看向太子，先抱拳為禮，沈聲問：“臣問您一件事，還請您如實告訴臣，將來也好安排您的去處。”
太子聽了點點頭，只是沒吭聲。
祁楓也不急，緩緩開口：“您為什麽要殺太上皇還有眾位皇子？”
“他死了沒？”這一回，太子終於開口了，一開口竟然問了這樣驚爆的問題。
這問的祁楓和於龍都楞住了，祁楓搖頭苦笑：“沒，不過殘廢了，往後只能癱著由人伺侯。”
太子咧開嘴笑了：“這就好，這就好，不枉費我費了這麽大的心力。”
“您還沒有說為什麽呢？”於龍見太子這樣，有幾分著急，急吼吼的又問了一回。
太子看了於龍一眼，又低下頭沈默著，過了好一會兒，等的於龍幾乎要再詢問的時候，太子才開口：“我要是說為了十二弟你們信不？”
祁楓和於龍互視一眼，同時搖頭。
太子嘆了口氣：“就知道你們不信，可我還真就為了他，不只是為了他，為了我大周江山，太上皇什麽脾氣你們不知道麽，要是叫他回到長安，他指不定能折騰出什麽花來呢，到時候十二弟有的愁了。”
說到此處，太子又笑了，一點都沒有殺父砍殺兄弟之後的驚恐和慌亂，反倒是一派平靜淡然：“這話是大道理，誰都會說，我雖也有一點真這麽想的，可多數卻不是這樣。”
“您到底為了什麽？”祁楓又問一回。
太子一笑：“為了報仇……”
“嗯？”祁楓和於龍都驚呆了，實在沒想到是這麽個原因。
太子見他們驚掉，笑的很是開懷：“我母後其實就是叫他給害死的，說起來他也不是故意的，可是，比故意的更可惡，母後顏色漸消之時，他有了新的美艷動人的寵妃，那寵妃心狠手辣，為了皇後寶座暗中將母後害死，他明明知道，卻為著那寵妃的容顏置之不理。”
祁楓和於龍更加驚異，竟是沒想到還有這等事故。
太子哈哈大笑起來：“可惜了，那位楊妃也叫人下了藥，後頭容貌大損，又被新人給害了，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祁楓卻想，給楊妃下藥的恐怕就是太子吧，照今日太子不聲不響就能動刀子的樣子，暗中給楊妃下藥是極有可能的，只是這話祁楓沒問。
“這是其一，其二就是，就是……”太子笑著笑著就哭了，捂著臉哭的好不傷心，話都幾乎說不下去：“我的蓉兒，蓉兒沒了，叫他給害死了，他不得好死。”
“蓉兒？”
於龍驚的跳了起來。
祁楓一把拉住於龍，在他耳邊小聲道：“趙皇後小名蓉兒。”
於龍越發吃驚，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樣子。
太子哭了好一會兒，擡頭的時候眼睛通紅，那無害的樣子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憑是誰也想不到他能暴起傷人，而且傷的殺的還是他的親爹和親兄弟。
“是我的仁弱害了蓉兒。”太子一行哭一行道：“我和蓉兒打小就認識，我打心眼裏喜歡，喜歡她，也和她說過將來娶她做我的太子妃，可是後頭……要光是這樣我也忍了，誰叫他是我父皇，可是，他，他卻任由北梁那些人侮辱蓉兒，看著蓉兒觸柱身亡，但凡他能夠強硬一些，但凡他不是那般昏庸，蓉兒還是能好好當一個皇後，不會死的那樣慘烈。”
說到這裏，太子幾乎泣不成聲，看樣子，他倒是真對趙皇後一往情深。
太子喘了幾口氣接著道：“我知道我是個仁弱的，不配稱一國之君，太上皇又那樣糊塗，我們回去只能攪亂朝綱，我想給蓉兒報仇，可我沒那個本事，而十二弟英明神武，平陽公主又是叫北梁給害死的，我和十二弟有一樣的仇人，我也只能托十二弟，托他將來有一日能給蓉兒報了這仇，為了這個，我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太子冷冷的笑著：“弒父殺君算什麽，我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可惜，我下手不夠狠，竟是叫他活了下來。”
“你……”祁楓想要說什麽，可是好多話哽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於龍也是苦笑搖頭：“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是為著這個。”
太子笑了笑：“我不會給十二弟添麻煩的，弒父的罪過我背著，殺了兄弟的罪過我也背著，你們放心。”
“不是這個。”祁楓搖頭，又問太子：“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以後？”太子猛的擡頭看向祁楓，一雙眼睛中卻滿滿都是冰寒和嘲諷：“什麽以後？我哪裏還有以後？”
祁楓竟然無言以對。
太子又笑了：“我寫了封信，請你們交給十二弟。”
太子雙手將一封看起來很破舊，想來應該是在懷裏不知道揣了多少時日的信遞了過去，祁楓接了，珍而重之的藏好。
太子滿意點頭，擺了擺手：“走吧，都出去吧，叫我靜一靜。”
祁楓和於龍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心裏哽的難受，滿心郁悶的離開營帳。
他們才出去不久，就聽到太子在裏頭大喊大叫：“昏君，你怎麽沒有死，你為父不慈，任由兒女被人欺侮，為君不仁，施苛政，抽重稅，重用貪官汙吏，敗壞大周江山，你為子不孝，對不住先帝教誨，對不住大周的列祖列宗，可恨，可恨我沒有一刀殺了你……”
“這……”於龍看了祁楓一眼。
祁楓眼角浮現一絲笑意：“太子倒也是個精明人物，他這麽一鬧一罵，竟是在徹底的敗壞太上皇的名頭，想一想，連太上皇最器重的兒子都罵他是昏君，太上皇可不只如今名頭盡壞，將來那也是個遺臭萬年的。”
於龍聽了也是一笑：“難為他這樣替陛下著想了，不管怎麽樣，他這一回可是幫了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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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楓帶著大夫進了營帳，此時承平帝已經出氣多入氣少，眼瞧著就快不行了。
真要認真說起來，祁楓也是故意多耽誤時間的，為的就是叫承平帝不治身亡，也省卻許多煩心事。
等大夫給承平帝上了藥包紮好傷口，又仔細的診過脈後，祁楓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大夫的來歷，打聽過後滿心的無語。
這個看著不起眼的大夫竟然是本地名醫，而且還是醫道世家出身，打小就跟著祖輩學醫，到如今幾十個年頭過去，那手醫術真是精湛之極，只要是沒斷氣的，幾乎就沒有在他手頭上活不下來的。
祁楓有點想罵娘，只說承平帝時運怎麽那麽強，這都死不了。
果然，大夫診過脈後又寫了藥方，過去對祁楓抱拳道：“祁大人，太上皇傷勢甚重，雖不至於喪命，可是往後想要如常人一般卻是不能了。”
祁楓一聽趕緊細問，大夫也仔細的解釋一番，大致的意思就是承平帝不死卻殘了，也不知道太子那一刀是怎麽捅的，明明捅的進肚子，卻傷著了腿，往後承平帝是走不了路了，只能在床上癱著叫人伺侯。
祁楓聽後輕松一口氣，謝過大夫之後又親自帶他到皇子的營帳中看診。
此時，於龍已經叫人將太子看押起來，又忙著命人給皇子們處理傷口，正手忙腳亂間，見請了大夫過來，趕緊叫大夫幫忙救治。
又是一通忙活，等著小太監又拉了兩個大夫過來，三個大夫幫忙救治，倒也救了幾個皇子的性命，三皇子、五皇子、九皇子、十一皇子倒是都活了下來，只是這幾位雖說活了，可情況也不怎麽好。
三皇子和五皇子一個胳膊再也擡不起來，一個沒了一只耳朵，九皇子臉被劃花了，十一皇子跟太上皇差不多，以後再也走不了路了。
於龍和祁楓眼瞅著這樣，心裏雖說痛快，可口中還是連聲惋惜，裝作一臉沈痛的樣子請大夫開了藥又命人送大夫出去。
等安頓好這一切，於龍和祁楓互視一眼，兩個人找了個沒人的地兒悄聲說話。
於龍拉著祁楓小聲問：“太子如何處置？若是等太上皇轉醒，恐怕太子要沒了性命。”
祁楓想想太上皇那人的脾氣，點頭道：“沒想著太子這一回倒是硬氣，憑一已之力傷了這麽多人，也算是，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吧，若是可能，我倒也想救太子一命，只是……”
於龍突然就想到建元帝，要是太子還朝，萬一還有那頑固的朝臣想著擁立太子又該怎麽辦？
這麽一想，於龍也跟著為難起來。
祁楓拍拍於龍的肩膀笑了笑：“別犯愁，我想著太子倒是個不糊塗的，不如咱們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再做安排。”
“也只能這樣了。”於龍嘆了口氣，到了承平帝營帳處，交待人好生伺侯承平帝，就跟祁楓一起進了看押太子的營帳。
兩人一起進去，見著太子胳膊上有些傷，不過已經叫人處理過了，並不會有什麽大損傷，祁楓點頭，對看守太子的侍從道：“都下去吧。”
那些侍從都是肅州兵，是於龍的親信手下，自然極為順從，幾個侍從行禮退出去，於龍拉了把椅子請祁楓坐下，祁楓卻直接搬過去遞給一直蹲在角落裏發呆的太子：“您先坐一會兒吧。”
太子呆楞楞擡頭，看了祁楓一眼，咧開嘴露出一個微笑來：“謝謝。”
“不必謝。”祁楓看太子不動，伸手把他扶起來安坐在椅子上，順勢又拉了把椅子過來坐下，於龍也拽了椅子過來。
祁楓看向太子，先抱拳為禮，沈聲問：“臣問您一件事，還請您如實告訴臣，將來也好安排您的去處。”
太子聽了點點頭，只是沒吭聲。
祁楓也不急，緩緩開口：“您為什麽要殺太上皇還有眾位皇子？”
“他死了沒？”這一回，太子終於開口了，一開口竟然問了這樣驚爆的問題。
這問的祁楓和於龍都楞住了，祁楓搖頭苦笑：“沒，不過殘廢了，往後只能癱著由人伺侯。”
太子咧開嘴笑了：“這就好，這就好，不枉費我費了這麽大的心力。”
“您還沒有說為什麽呢？”於龍見太子這樣，有幾分著急，急吼吼的又問了一回。
太子看了於龍一眼，又低下頭沈默著，過了好一會兒，等的於龍幾乎要再詢問的時候，太子才開口：“我要是說為了十二弟你們信不？”
祁楓和於龍互視一眼，同時搖頭。
太子嘆了口氣：“就知道你們不信，可我還真就為了他，不只是為了他，為了我大周江山，太上皇什麽脾氣你們不知道麽，要是叫他回到長安，他指不定能折騰出什麽花來呢，到時候十二弟有的愁了。”
說到此處，太子又笑了，一點都沒有殺父砍殺兄弟之後的驚恐和慌亂，反倒是一派平靜淡然：“這話是大道理，誰都會說，我雖也有一點真這麽想的，可多數卻不是這樣。”
“您到底為了什麽？”祁楓又問一回。
太子一笑：“為了報仇……”
“嗯？”祁楓和於龍都驚呆了，實在沒想到是這麽個原因。
太子見他們驚掉，笑的很是開懷：“我母後其實就是叫他給害死的，說起來他也不是故意的，可是，比故意的更可惡，母後顏色漸消之時，他有了新的美艷動人的寵妃，那寵妃心狠手辣，為了皇後寶座暗中將母後害死，他明明知道，卻為著那寵妃的容顏置之不理。”
祁楓和於龍更加驚異，竟是沒想到還有這等事故。
太子哈哈大笑起來：“可惜了，那位楊妃也叫人下了藥，後頭容貌大損，又被新人給害了，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祁楓卻想，給楊妃下藥的恐怕就是太子吧，照今日太子不聲不響就能動刀子的樣子，暗中給楊妃下藥是極有可能的，只是這話祁楓沒問。
“這是其一，其二就是，就是……”太子笑著笑著就哭了，捂著臉哭的好不傷心，話都幾乎說不下去：“我的蓉兒，蓉兒沒了，叫他給害死了，他不得好死。”
“蓉兒？”
於龍驚的跳了起來。
祁楓一把拉住於龍，在他耳邊小聲道：“趙皇後小名蓉兒。”
於龍越發吃驚，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樣子。
太子哭了好一會兒，擡頭的時候眼睛通紅，那無害的樣子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憑是誰也想不到他能暴起傷人，而且傷的殺的還是他的親爹和親兄弟。
“是我的仁弱害了蓉兒。”太子一行哭一行道：“我和蓉兒打小就認識，我打心眼裏喜歡，喜歡她，也和她說過將來娶她做我的太子妃，可是後頭……要光是這樣我也忍了，誰叫他是我父皇，可是，他，他卻任由北梁那些人侮辱蓉兒，看著蓉兒觸柱身亡，但凡他能夠強硬一些，但凡他不是那般昏庸，蓉兒還是能好好當一個皇後，不會死的那樣慘烈。”
說到這裏，太子幾乎泣不成聲，看樣子，他倒是真對趙皇後一往情深。
太子喘了幾口氣接著道：“我知道我是個仁弱的，不配稱一國之君，太上皇又那樣糊塗，我們回去只能攪亂朝綱，我想給蓉兒報仇，可我沒那個本事，而十二弟英明神武，平陽公主又是叫北梁給害死的，我和十二弟有一樣的仇人，我也只能托十二弟，托他將來有一日能給蓉兒報了這仇，為了這個，我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太子冷冷的笑著：“弒父殺君算什麽，我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可惜，我下手不夠狠，竟是叫他活了下來。”
“你……”祁楓想要說什麽，可是好多話哽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於龍也是苦笑搖頭：“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是為著這個。”
太子笑了笑：“我不會給十二弟添麻煩的，弒父的罪過我背著，殺了兄弟的罪過我也背著，你們放心。”
“不是這個。”祁楓搖頭，又問太子：“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以後？”太子猛的擡頭看向祁楓，一雙眼睛中卻滿滿都是冰寒和嘲諷：“什麽以後？我哪裏還有以後？”
祁楓竟然無言以對。
太子又笑了：“我寫了封信，請你們交給十二弟。”
太子雙手將一封看起來很破舊，想來應該是在懷裏不知道揣了多少時日的信遞了過去，祁楓接了，珍而重之的藏好。
太子滿意點頭，擺了擺手：“走吧，都出去吧，叫我靜一靜。”
祁楓和於龍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心裏哽的難受，滿心郁悶的離開營帳。
他們才出去不久，就聽到太子在裏頭大喊大叫：“昏君，你怎麽沒有死，你為父不慈，任由兒女被人欺侮，為君不仁，施苛政，抽重稅，重用貪官汙吏，敗壞大周江山，你為子不孝，對不住先帝教誨，對不住大周的列祖列宗，可恨，可恨我沒有一刀殺了你……”
“這……”於龍看了祁楓一眼。
祁楓眼角浮現一絲笑意：“太子倒也是個精明人物，他這麽一鬧一罵，竟是在徹底的敗壞太上皇的名頭，想一想，連太上皇最器重的兒子都罵他是昏君，太上皇可不只如今名頭盡壞，將來那也是個遺臭萬年的。”
於龍聽了也是一笑：“難為他這樣替陛下著想了，不管怎麽樣，他這一回可是幫了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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