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關姑太太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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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關姑太太的打算
祁楓收拾好東西隨著人流出了貢院，臨出門之前，他伸手一撈把快要跌倒的肖智撈了起來，扶他出了門。
從陰暗的貢院出來，曬到外頭的陽光，祁楓瞇了瞇眼睛，只覺一陣暖意襲來，再瞧的時候，見貢院四周楊柳都有了綠芽，不過三天的功夫，好似過了一世那麽久。
“是二姑娘。”肖智眼尖，一出來就看到於瑤和銀竹，笑著跟銀竹招招手，似乎也有了力氣一樣幾步走到銀竹跟前，微一拱手：“二姑娘。”
銀竹側身過去，嘴角帶著笑，臉上微紅：“肖公子。”
於瑤坐在車上對祁楓招手叫他上車，等祁楓一上來，於瑤就給他遞過一杯水，又把一個盒子打開，裏頭飯菜還熱騰騰的。
祁楓看到熱飯菜眼都綠了，拿過來就往嘴裏扒，沒幾下塞了一嘴，於瑤又趕緊遞過水去：“小心點，別噎著，管飽呢。”
“這是五妹的手藝吧？”祁楓咽下口中的飯問了一聲。
於瑤一笑：“可不是怎的，五妹心疼你呢，大早起就開始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專等你回去吃呢，我臨來的時候看著都挺熱乎就每樣裝了些，你吃慢點，慢著點。”
兩人正說著話，銀竹也上了車，於瑤問了一句：“肖公子呢？”
銀竹垂頭小聲道；“才坐車回去，我看他累壞了，整個人都瘦了，臉也青白的很。”
於瑤把水遞給祁楓，輕笑兩聲：“二姐也沒瞧見您家兄弟瘦沒瘦，這一雙眼睛就專往肖公子身上瞧了，恐怕啊，在二姐心裏肖公子比您兄弟要重要的多了。”
銀竹臉色更紅：“這叫什麽話，我怎麽不關心老四了，老四可沒瘦，再說，這不還有你嗎。”
於瑤點頭，恍然大悟道：“這話倒也是。合著兄弟娶了媳婦就啥也不用惦記了。”
“再胡說。”銀竹伸手就要擰於瑤的嘴：“我倒要看看你牙口怎麽長的，怎麽這樣牙尖嘴利。”
於瑤笑著往祁楓身後躲：“相公，你看二姐怎麽這麽兇，要是叫肖公子看著恐怕要退親的。哎呀，相公救我……”
於瑤和銀竹笑鬧一會兒，再看祁楓的時候，他已經靠著車廂睡實了。
於瑤立時住了聲，祁銀竹也壓低聲音：“你把那邊的披風給老四蓋上。別凍著了。”
“我知道了。”於瑤拿過披風搭在祁楓身上，再瞧瞧祁楓高壯的身軀小聲道：“我聽說貢院的號房又小又窄，你說相公這幾天是怎麽過來的，恐怕一個安穩覺都睡不了吧。”
銀竹一聽也挺心疼祁楓的：“可不是麽，就老四這個子躺到號房裏肯定伸不開腿，這幾天真不知道怎麽熬過來的，老天保佑他這一回能夠金榜高中，可甭再受第二茬罪了。”
兩個人小聲說著話，到了祁家大門口於瑤趕緊下車叫了幾個下人擡了一塊木板，把祁楓半扶半背的弄到上頭。幾個人一起發力擡到屋裏。
又是祁老牛過來把祁楓弄到床上，於瑤給他脫了鞋襪，也不管祁楓身上多臟多臭，湊過去拿被子給他蓋上，又拿了熱毛巾給祁楓擦了手臉，看他睡的死沈，黑眼圈那樣濃重，於瑤這心裏抽疼抽疼的。
把屋裏收拾好了，於瑤出門先去跟祁顧氏回稟一聲，又叫下人把飯菜端到廚房裏。等祁楓醒來再熱了吃，要是老不醒的話，大夥就先吃了，祁楓醒後再做。
這一等就等到下午了。祁楓睡的還是死沈死沈的，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祁楓氏過來也看了看，聽祁楓打呼打的起勁，知道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就交待廚房把飯菜熱了晚上吃，今兒晚上小竈上的火留著。啥時候祁楓醒了啥時候弄些吃食給他。
祁寶珠飯菜真整的挺不少，一大家子都沒吃完，還剩了不少，都散給下人們了。
於瑤吃過飯就守著祁楓，生怕祁楓醒過來缺水缺吃食之類的，大半夜了也不敢睡，後來實在撐不住才睡著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半上午的時候祁楓才睡飽醒了過來。
他清醒之後頭一件事情就是要水洗澡。
去浴室洗了澡，又換了一身幹凈的衣裳，穿了夾袍子，腰束玉帶，頭上戴了銀冠，祁楓神采奕奕的去了正房處。
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子飯香，原來，在他洗澡的時候祁寶瓶和祁寶珠倆人一起合力做了好些飯菜。
祁楓過去瞧，滿桌子的菜，有肉食，有粥，有青菜，顯的很豐盛。
他也餓壞了，坐下來就吃，吃了一多半飯菜才有了飽意。
吃飽喝足，祁老牛問祁楓：“這一回有沒有把握？”
祁楓笑了笑：“那些題我都記著呢，一會兒出去尋人請教一二，旁的我都不怵的，只是那策論……”
想到那種奇葩的策論，祁楓心裏就不舒服：“當今實在有些糊塗了，這回春闈的策論題竟然是叫眾舉子談論一下該不該修建皇家莊園，早先各種春闈試題我也都看過，歷朝歷代還從來沒有這樣的題目，實在叫人……”
祁楓重重一嘆：“若長此以往，大周國恐怕要跟前朝似的。”
以後那些話祁楓沒說，可是，祁老牛卻明白，祁楓的意思是說當今要總是這樣貪圖享受，恐怕大周朝得滅國了。
祁老牛聽的心情也挺沈重的，悶聲不語，好半天才道：“這些也不是咱們能管的，你收拾一下去尋人打探打探，看看這一回能不能考中。”
“哎！”祁楓答應一聲，又跟祁老牛說了幾句話，拜見過祁顧氏這才告辭。
回到屋裏，祁楓叫於瑤備了一份禮，他帶了去求見祁駙馬，想從祁駙馬那裏打聽打聽消息。
祁楓前腳走，關姑太太就來找於瑤，只說叫於瑤幫著備車，她想出去走一遭。
於瑤關心的問了一回，聽關姑太太說要回娘家，立時笑著叫人備車，又好生準備了一些禮物。請關姑太太帶回去送人。
關姑太太也沒客氣，跟於瑤說笑兩句，又說恐怕要在娘家住上幾天，叫於瑤別惦記著。
於瑤笑著送關姑太太出門。回來又忙裏忙外準備了一通，想起祁楓早先答應過她考完之後帶她踏青，於瑤倒是挺興奮的。
她把祁楓那個考箱裏頭的東西拿出來，又計算體積，思量著踏青的話要帶些什麽東西。這盒子能不能裝得下。
一直忙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祁楓才回，他一進門，於瑤就聞到一股子酒味，立時拿手扇著風，皺眉道：“怎麽喝了這麽些酒？”
祁楓打個酒嚇嗝：“沒辦法，祁駙馬非得喝幾杯，我只好陪著了，沒想到這酒後勁挺大，這會兒頭還有些發暈。”
於瑤一聽趕緊叫芍藥去煮些醒酒湯，又攆祁楓去洗漱。等祁楓把身上的酒味散的差不多了才叫他進屋。
看著祁楓喝完醒酒湯，於瑤就問：“祁駙馬是怎麽說的？這一回可有準信？”
祁楓一笑：“差不離了，我把寫的文章背給駙馬聽，駙馬說這一回主考官是潘大學士，他最喜這一類的文章，說我取中的可能性很高。”
於瑤一聽也挺高興的：“既然駙馬都這樣說了，肯定差不了的。”
過了一會兒於瑤又問：“你跟爹娘說了沒？”
“說了。”祁楓一笑，把於瑤拉進懷中：“我先見了爹娘才回來，原先整日崩著心神光想著考試的事了，竟然辜負了這好春光。這一回考完，我想著帶你出去玩上幾日，娘也說好，又說叫我只管帶你去玩。家裏的事情交給她了。”
於瑤又是一喜：“真的？咱們去哪玩？”
祁楓笑道：“曲江邊上有一座於中居，那裏風景極美，環境又很清幽，我想著去那裏住上些日子挺不錯的，今日已經叫人去訂了房間，幸好訂的早。天字號房還留了一間，要是訂的晚了，恐怕咱們就去不成了。”
曲江邊於瑤是知道的，那裏可是踏青的好地方。
打前朝開始，朝庭就開始修建曲江河畔，修了堤築了壩，江邊栽種垂柳，又有各色樹木，桃杏成林，又有片片梨園，還種了各色的花卉，每年春天，曲江邊上風光極美，長安城裏那些貴女們是最愛過去游玩的。
至於說於中居什麽的，於瑤還真不知道，不過她想著祁楓向來很有眼光，辦事又極為周到，他說好，肯定是錯不了的，就歡喜的開始收拾東西。
不說祁楓和於瑤怎麽著，只說關姑太太帶了好些東西回娘家。
先見過兄嫂，又拿了備好的禮物送上去，再把於瑤準備的那些精致物件送給娘家的侄子侄女，等到把禮物送完，關姑太太才跟她嫂子說起回來的目的。
關姑太太小聲斟酌用詞：“原先六爺一去，我這心裏空蕩蕩的，好幾回都想隨他去了，只是想到他臨死之前還叮囑我好好活著，我又……”
見她說起這些個，她嫂子也有幾分難過：“也是你命苦，這也怪不了別的。”
“我是命苦的，和六爺成親這麽些年連個孩子都沒有，我這些日子怎麽想怎麽覺得對不住六爺，如今我還活著，逢年過節的能給六爺燒個紙，我要是沒了，又有哪個看顧六爺的墳，誰給他燒紙去。”
說到這裏，關姑太太捂著臉哭了起來。
關嫂子是個性子好又體恤人的主，一見她哭，眼圈也紅了：“你也莫哭了，你不是還有侄子麽，等將來你……叫你侄子幫你和妹夫打理墳地，叫他給你們上墳。”
關姑太太一邊抹淚一邊謝她嫂子：“嫂子是好意，可是，我侄子怎麽都姓關，不姓趙，我哪裏好意思……我就想著能不能從趙家過繼一個孩子到我膝下，也算六爺這一脈沒斷了根。”
關嫂子一聽這話說的很在理，點了點頭：“我跟你哥哥商量商量，咱們再仔細打聽一下看看趙家哪房孩子好些，過繼孩子不同別的，幾要找那心性好又孝順知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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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姑娘。”肖智眼尖，一出來就看到於瑤和銀竹，笑著跟銀竹招招手，似乎也有了力氣一樣幾步走到銀竹跟前，微一拱手：“二姑娘。”
銀竹側身過去，嘴角帶著笑，臉上微紅：“肖公子。”
於瑤坐在車上對祁楓招手叫他上車，等祁楓一上來，於瑤就給他遞過一杯水，又把一個盒子打開，裏頭飯菜還熱騰騰的。
祁楓看到熱飯菜眼都綠了，拿過來就往嘴裏扒，沒幾下塞了一嘴，於瑤又趕緊遞過水去：“小心點，別噎著，管飽呢。”
“這是五妹的手藝吧？”祁楓咽下口中的飯問了一聲。
於瑤一笑：“可不是怎的，五妹心疼你呢，大早起就開始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專等你回去吃呢，我臨來的時候看著都挺熱乎就每樣裝了些，你吃慢點，慢著點。”
兩人正說著話，銀竹也上了車，於瑤問了一句：“肖公子呢？”
銀竹垂頭小聲道；“才坐車回去，我看他累壞了，整個人都瘦了，臉也青白的很。”
於瑤把水遞給祁楓，輕笑兩聲：“二姐也沒瞧見您家兄弟瘦沒瘦，這一雙眼睛就專往肖公子身上瞧了，恐怕啊，在二姐心裏肖公子比您兄弟要重要的多了。”
銀竹臉色更紅：“這叫什麽話，我怎麽不關心老四了，老四可沒瘦，再說，這不還有你嗎。”
於瑤點頭，恍然大悟道：“這話倒也是。合著兄弟娶了媳婦就啥也不用惦記了。”
“再胡說。”銀竹伸手就要擰於瑤的嘴：“我倒要看看你牙口怎麽長的，怎麽這樣牙尖嘴利。”
於瑤笑著往祁楓身後躲：“相公，你看二姐怎麽這麽兇，要是叫肖公子看著恐怕要退親的。哎呀，相公救我……”
於瑤和銀竹笑鬧一會兒，再看祁楓的時候，他已經靠著車廂睡實了。
於瑤立時住了聲，祁銀竹也壓低聲音：“你把那邊的披風給老四蓋上。別凍著了。”
“我知道了。”於瑤拿過披風搭在祁楓身上，再瞧瞧祁楓高壯的身軀小聲道：“我聽說貢院的號房又小又窄，你說相公這幾天是怎麽過來的，恐怕一個安穩覺都睡不了吧。”
銀竹一聽也挺心疼祁楓的：“可不是麽，就老四這個子躺到號房裏肯定伸不開腿，這幾天真不知道怎麽熬過來的，老天保佑他這一回能夠金榜高中，可甭再受第二茬罪了。”
兩個人小聲說著話，到了祁家大門口於瑤趕緊下車叫了幾個下人擡了一塊木板，把祁楓半扶半背的弄到上頭。幾個人一起發力擡到屋裏。
又是祁老牛過來把祁楓弄到床上，於瑤給他脫了鞋襪，也不管祁楓身上多臟多臭，湊過去拿被子給他蓋上，又拿了熱毛巾給祁楓擦了手臉，看他睡的死沈，黑眼圈那樣濃重，於瑤這心裏抽疼抽疼的。
把屋裏收拾好了，於瑤出門先去跟祁顧氏回稟一聲，又叫下人把飯菜端到廚房裏。等祁楓醒來再熱了吃，要是老不醒的話，大夥就先吃了，祁楓醒後再做。
這一等就等到下午了。祁楓睡的還是死沈死沈的，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祁楓氏過來也看了看，聽祁楓打呼打的起勁，知道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就交待廚房把飯菜熱了晚上吃，今兒晚上小竈上的火留著。啥時候祁楓醒了啥時候弄些吃食給他。
祁寶珠飯菜真整的挺不少，一大家子都沒吃完，還剩了不少，都散給下人們了。
於瑤吃過飯就守著祁楓，生怕祁楓醒過來缺水缺吃食之類的，大半夜了也不敢睡，後來實在撐不住才睡著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半上午的時候祁楓才睡飽醒了過來。
他清醒之後頭一件事情就是要水洗澡。
去浴室洗了澡，又換了一身幹凈的衣裳，穿了夾袍子，腰束玉帶，頭上戴了銀冠，祁楓神采奕奕的去了正房處。
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子飯香，原來，在他洗澡的時候祁寶瓶和祁寶珠倆人一起合力做了好些飯菜。
祁楓過去瞧，滿桌子的菜，有肉食，有粥，有青菜，顯的很豐盛。
他也餓壞了，坐下來就吃，吃了一多半飯菜才有了飽意。
吃飽喝足，祁老牛問祁楓：“這一回有沒有把握？”
祁楓笑了笑：“那些題我都記著呢，一會兒出去尋人請教一二，旁的我都不怵的，只是那策論……”
想到那種奇葩的策論，祁楓心裏就不舒服：“當今實在有些糊塗了，這回春闈的策論題竟然是叫眾舉子談論一下該不該修建皇家莊園，早先各種春闈試題我也都看過，歷朝歷代還從來沒有這樣的題目，實在叫人……”
祁楓重重一嘆：“若長此以往，大周國恐怕要跟前朝似的。”
以後那些話祁楓沒說，可是，祁老牛卻明白，祁楓的意思是說當今要總是這樣貪圖享受，恐怕大周朝得滅國了。
祁老牛聽的心情也挺沈重的，悶聲不語，好半天才道：“這些也不是咱們能管的，你收拾一下去尋人打探打探，看看這一回能不能考中。”
“哎！”祁楓答應一聲，又跟祁老牛說了幾句話，拜見過祁顧氏這才告辭。
回到屋裏，祁楓叫於瑤備了一份禮，他帶了去求見祁駙馬，想從祁駙馬那裏打聽打聽消息。
祁楓前腳走，關姑太太就來找於瑤，只說叫於瑤幫著備車，她想出去走一遭。
於瑤關心的問了一回，聽關姑太太說要回娘家，立時笑著叫人備車，又好生準備了一些禮物。請關姑太太帶回去送人。
關姑太太也沒客氣，跟於瑤說笑兩句，又說恐怕要在娘家住上幾天，叫於瑤別惦記著。
於瑤笑著送關姑太太出門。回來又忙裏忙外準備了一通，想起祁楓早先答應過她考完之後帶她踏青，於瑤倒是挺興奮的。
她把祁楓那個考箱裏頭的東西拿出來，又計算體積，思量著踏青的話要帶些什麽東西。這盒子能不能裝得下。
一直忙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祁楓才回，他一進門，於瑤就聞到一股子酒味，立時拿手扇著風，皺眉道：“怎麽喝了這麽些酒？”
祁楓打個酒嚇嗝：“沒辦法，祁駙馬非得喝幾杯，我只好陪著了，沒想到這酒後勁挺大，這會兒頭還有些發暈。”
於瑤一聽趕緊叫芍藥去煮些醒酒湯，又攆祁楓去洗漱。等祁楓把身上的酒味散的差不多了才叫他進屋。
看著祁楓喝完醒酒湯，於瑤就問：“祁駙馬是怎麽說的？這一回可有準信？”
祁楓一笑：“差不離了，我把寫的文章背給駙馬聽，駙馬說這一回主考官是潘大學士，他最喜這一類的文章，說我取中的可能性很高。”
於瑤一聽也挺高興的：“既然駙馬都這樣說了，肯定差不了的。”
過了一會兒於瑤又問：“你跟爹娘說了沒？”
“說了。”祁楓一笑，把於瑤拉進懷中：“我先見了爹娘才回來，原先整日崩著心神光想著考試的事了，竟然辜負了這好春光。這一回考完，我想著帶你出去玩上幾日，娘也說好，又說叫我只管帶你去玩。家裏的事情交給她了。”
於瑤又是一喜：“真的？咱們去哪玩？”
祁楓笑道：“曲江邊上有一座於中居，那裏風景極美，環境又很清幽，我想著去那裏住上些日子挺不錯的，今日已經叫人去訂了房間，幸好訂的早。天字號房還留了一間，要是訂的晚了，恐怕咱們就去不成了。”
曲江邊於瑤是知道的，那裏可是踏青的好地方。
打前朝開始，朝庭就開始修建曲江河畔，修了堤築了壩，江邊栽種垂柳，又有各色樹木，桃杏成林，又有片片梨園，還種了各色的花卉，每年春天，曲江邊上風光極美，長安城裏那些貴女們是最愛過去游玩的。
至於說於中居什麽的，於瑤還真不知道，不過她想著祁楓向來很有眼光，辦事又極為周到，他說好，肯定是錯不了的，就歡喜的開始收拾東西。
不說祁楓和於瑤怎麽著，只說關姑太太帶了好些東西回娘家。
先見過兄嫂，又拿了備好的禮物送上去，再把於瑤準備的那些精致物件送給娘家的侄子侄女，等到把禮物送完，關姑太太才跟她嫂子說起回來的目的。
關姑太太小聲斟酌用詞：“原先六爺一去，我這心裏空蕩蕩的，好幾回都想隨他去了，只是想到他臨死之前還叮囑我好好活著，我又……”
見她說起這些個，她嫂子也有幾分難過：“也是你命苦，這也怪不了別的。”
“我是命苦的，和六爺成親這麽些年連個孩子都沒有，我這些日子怎麽想怎麽覺得對不住六爺，如今我還活著，逢年過節的能給六爺燒個紙，我要是沒了，又有哪個看顧六爺的墳，誰給他燒紙去。”
說到這裏，關姑太太捂著臉哭了起來。
關嫂子是個性子好又體恤人的主，一見她哭，眼圈也紅了：“你也莫哭了，你不是還有侄子麽，等將來你……叫你侄子幫你和妹夫打理墳地，叫他給你們上墳。”
關姑太太一邊抹淚一邊謝她嫂子：“嫂子是好意，可是，我侄子怎麽都姓關，不姓趙，我哪裏好意思……我就想著能不能從趙家過繼一個孩子到我膝下，也算六爺這一脈沒斷了根。”
關嫂子一聽這話說的很在理，點了點頭：“我跟你哥哥商量商量，咱們再仔細打聽一下看看趙家哪房孩子好些，過繼孩子不同別的，幾要找那心性好又孝順知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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