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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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異常
“帳本得罪你了？”
祁楓很有耐心的把弄亂的帳本撫平整理好，笑著過去放到於瑤跟前：“跟個帳本子過不去做什麽？”
於瑤斜了他一眼：“誰說我跟帳本過不去了？我是要跟你好好的算算帳。”
“成。”祁楓坐下，很好脾氣的問：“你算什麽帳？我聽著呢。”
於瑤冷笑一聲翻開帳本：“先前你因為娶我給於家拿了二百兩銀子做財禮，又給我做衣裳首飾，又擺酒席請客，我也不算細帳，只說個大概吧，統共五百兩銀子夠了吧？”
“說這個做什麽？”祁楓頓覺不妙，想要岔開話去。
“你只說夠不夠？”於瑤追問一句。
“盡夠了。”祁楓點頭。
“好。”於瑤一拍桌子：“這是花在我身上的，一共五百兩，這是第一筆帳，我住在你家中之後也不是白吃白住，我給家裏爹娘姐姐妹子還有你每人都做了不下五身衣裳，還有幫你們做的那割麥機、脫粒機、壓井機足以抵消飯錢了吧？”
祁楓心中更加不妙：“足足有餘。”
於瑤勾唇一笑：“我從你家拿了金銀之物做累絲去賣，後來憑著這些做成本開了鋪子，到如今鋪子賺了十萬兩銀子有餘，這還不算大姐的嫁妝呢，也就是說，除去我的花銷，我到祁家之後是給你們家創造了十萬兩銀子的剩餘價值，這點你承認吧？”
祁楓點頭：“娘子辛苦了。”
“你承認就好。”於瑤對祁楓招招手，祁楓湊了過去：“你到底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於瑤啐了一聲，伸手就去擰祁楓的耳朵：“我沒吃你的喝你的，穿你的住你的，可以說萬事沒依靠你，憑什麽你能納小？你想納小也成，先把用了我的還回來，吃了我的吐出來。”
於瑤把帳本拍的啪啪響：“除非有一****賺的錢多過我，或者你我和離。否則你就甭想納什麽小老婆，把你的花花腸子收一收，趁早給我好生過日子。”
祁楓被於瑤又罵又扯耳朵，於瑤是惱恨上了。扯的祁楓耳朵生疼，只是祁楓盡顧著奇怪了，根本也顧不上理會耳朵上的疼痛，他一頭霧水問了一聲：“什麽小老婆，我沒想納小。我有你就盡夠了，哪裏會和別的女人歪纏不休。”
說到這裏，祁楓更覺冤枉委屈：“娘子，你也不瞅瞅我這副尊榮，就我這樣子，哪個女人瞧得上眼。”
“呸！”於瑤氣的罵了一句：“照你說的，你要長的好就能起歪心思了。”
祁楓更加冤枉：“沒，我不是那意思。”
說到這裏，他看於瑤氣壞了，氣的臉脹的通紅。眼淚都在眼睛裏打轉，頓時心疼極了，伸手一個耳光打在自己臉上：“我笨，我不會說話，娘子別氣，別氣啊，你打我罵我都成，千萬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骨。”
於瑤又好氣又好笑，又有點心疼祁楓，咬著牙一拳捶在他肩頭：“那你這幾天是怎麽回事？你說和駙馬去參加文會。可駙馬說這幾天根本沒瞧見過你，還聽人說你瞧中了教坊司的燕娘，口口聲聲恭喜我說咱們家要添人口了。”
“這……”祁楓頓住了，有幾分為難：“我不該說謊。可我真沒歪心思，娘子，你……你信我這一回。”
“真沒有？”於瑤定定看著祁楓，問的一臉認真。
“真沒有！”祁楓重重點頭。
於瑤把祁楓從頭頂瞅到腳底：“我暫且信你這一回，你要是有什麽不該有的想頭，或者說瞞了我什麽。哼，可別怪我到時候不講情面了。”
說完，於瑤氣呼呼的扭身不理會祁楓。
祁楓抓抓頭，過去好言好語的哄了幾句，於瑤正是氣頭上，劈手甩開他進裏屋躺著去了。
祁楓又跟進去哄了一回，見於瑤是真氣壞了，便坐在床頭好言好語道：“娘子，瑤瑤，你聽我說幾句話。”
於瑤翻個身沒說話。
祁楓伸手想要摸摸她露在被子外頭的手，可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於瑤不答理他，他還真怵得慌，連手都不敢拉了。
想了一會兒，祁楓嘆了口氣：“咱倆自成親之後就是情投意合，娘子信重我厚道，我喜愛娘子的性情為人，娘子身子骨不好，可還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勞心勞力，上頭孝順爹娘，下頭友愛姐妹，這些我都瞧在眼裏，也很領娘子這份情，我不是那沒良心的，絕不會做出半點對不住娘子的事情。”
見於瑤還是不說話，祁楓急了：“娘子，你別不理會我，你要是一惱，我嚇的心肝都顫，我寧可你打我罵我，也看不得你不說話，你，你倒是說一句話啊，我求求你還不成麽。”
祁楓急的額上都掉下汗珠子來，能說的話都說完了還不見於瑤有任何反應，急的他險些跪下來。
“三姐兒啊。”
這時候，窗外有聲音傳來，仔細一聽竟是祁顧氏的聲音。
於瑤趕緊會起身，又麻利的穿上鞋出門去迎祁顧氏。
她才掀起簾子，祁顧氏就扶著丫頭的手進門了，於瑤笑著過去相扶：“娘有什麽事叫丫頭叫我一聲還不成麽，大冷的天何必親自過來。”
祁顧氏笑著拍拍於瑤的手：“這不是快過年了，我想著咱們頭一回在長安城過年，總得過的熱熱鬧鬧的，聽人說長安城好些人家過年都請了小戲，想問問你喜歡聽不，要不，咱們也請一臺來唱唱？”
於瑤扶祁顧氏坐下：“娘想聽不？”
祁顧氏趕緊點頭：“我聽人說唱的好著呢。”
這意思就是想聽了，於瑤一笑：“娘想聽咱們就請了來，趕明兒我叫人打聽打聽看看還能不能請著，要是請不到的話咱們就請兩個說書先生來說回書也不賴。”
“聽你的。”祁顧氏笑了，左右四顧：“老四呢，他不是回來了麽？”
於瑤笑著指指裏屋：“說是累了正在屋裏睡覺呢，娘尋他有事，我去叫他出來。”
祁顧氏擺手：“累了就歇著，我也沒什麽事。”
說到這裏，祁顧氏拉了於瑤小聲道：“娘也不知道老四這些天都出去幹嘛了。不過，娘已經罵過他也打過他了，也跟他說了，他要是敢對不住你的話。娘就不要他了，娘就認你，不認他。”
於瑤強笑一聲：“叫娘惦記了。”
祁顧氏搖頭，慈愛的笑了笑：“這夫妻倆哪有隔夜仇的，老四要是有什麽事做的對不對的。你就看在娘的面子上饒他一回，等回頭娘叫他給你賠不是如何？”
於瑤還能怎麽說，只好笑道：“瞧娘說的，相公能有什麽不是，就是有些個不好的地方，我們夫妻倆商量著也就過去了，沒娘想的那麽嚴重，娘放心，我們沒事。”
祁顧氏看於瑤又說又笑不像有事的樣子，這才輕松一口氣：“沒事好。沒事好，小夫妻過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吵過了也就算了，千萬別記仇。”
“嗯。”於瑤一笑：“我都聽娘的。”
“那成，你也回屋歇著去，我先走了。”祁顧氏也不好多留，說了幾句便起身要走，於瑤趕緊相送，等把祁顧氏送走了，於瑤快步進屋。一進去就看到祁楓蹲在地上捂著頭一臉苦惱相，那樣子就跟個特大號的狗狗一樣，看的她一陣心酸一陣惱怒，索性甩手坐在窗前桌旁擺弄起了桌上放著的一堆零件。
祁楓看於瑤回來挪過去蹲在於瑤腳邊。微微擡頭看著她：“娘子，咱們……”
“誰跟你咱？”於瑤把幾個零件巧妙的組裝在一處，又伸手撥了幾下，滿意的點頭。
祁楓還在那蹲著：“娘子，我要是有一星半點不好的心思，就叫我天打五雷劈。叫我不得……”
“幫我去廂房把那個紅漆木盒子拿來，另外再打盆水來。”於瑤指指門外，祁楓答應一聲憨笑起身幾步就出了門，不過片刻功夫就把東西給弄了來。
於瑤叫他放在桌上，又道：“我想吃德勝齋的八大件，還有六合居的鹹菜，我再幫我去瑞源樓買幾匹紅綃外加幾匹絹紗，再問問他們那裏有什麽碎布料，有的話也多買些來。”
“哎！”祁楓哪敢說半個不字，答應一聲拿了披風就往外走。
於瑤把他支使走了這才停下手中的活計，托著下巴開始胡思亂想。
說起來，於瑤才開始聽祁振說祁楓有納小的心思的時候是挺生氣的，她覺得祁楓不可理喻，而且這事辦的真不地道。
在星際時代也沒有要求男女之間必須忠誠或者怎麽的，也有一男N女或者一女N男的情況，於瑤倒並不吃驚。
叫她生氣的是祁楓實力不如她，而且如今也不賺錢養家，根本沒有資格要求她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生氣過後，於瑤就是滿滿的心酸和難過了。
那種不為什麽原因沒有理由可說的難過，心裏空空蕩蕩，好像失了一塊的難受叫於瑤傾刻間明白過來，她是真的喜歡祁楓，甚至可以說愛著祁楓，就算祁楓再怎麽著，她也舍不得離開他。
於瑤覺得挺悲哀，也挺想不透的，她冷情了二百餘年，怎麽就偏生在這個落後的時代看上一個人了呢？
她心情覆雜莫名，才回來的時候忍著憋著，端著笑臉跟祁顧氏說話，暗地裏打探祁顧氏的態度。
一來，於瑤還是不放心，想要試探一下看看祁顧氏是不是真的疼她，二來，於瑤生祁楓的氣，可是，她並不會遷怒，沒有因為祁楓而對祁顧氏的態度有任何的改變。
就算是祁楓再不對，祁顧氏沒有對不住她於瑤，再加上祁顧氏是長輩，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怠慢長輩。
可以說，於瑤這樣的態度，這樣的心理雖有些覆雜，可也很分明，祁顧氏和祁楓也都瞧明白了。
因此上，祁顧氏更加疼愛於瑤，而祁楓也覺得挺心疼的。
就在於瑤和祁楓鬧別扭的時候，教坊司中，那位紅牌娘子燕娘靠坐在鋪了厚厚墊子的椅子上，由著丫頭拿了許多精致的頭面給她瞧。
聽著小丫頭勸告的話，燕娘冷笑一聲。
小丫頭沒有覺察，越發努力勸她：“娘子，那位祁解元實在是……長的真是太醜了，娘子什麽樣的人尋不著，要想找人贖身滿長安城裏多的是俊俏公子哥替您拿銀子呢，您又何必這樣委屈自己呢？”
燕娘心中冷笑，這小丫頭又知道什麽，若不是她前世過了那麽二十幾年的悲慘生活，她恐怕也會嫌棄祁解元醜陋不甚。
可是，前世的淒慘猶在眼前，她每每思及都會覺得渾身寒冷異常，幾乎嚇的肝膽皆驚。
她原來還在思量有什麽法子才能不再重覆前世那樣的悲慘日子，沒想著老天也疼她，竟然叫她碰著了祁解元，而且，這位未來的大人物還有事情求她，她又哪裏肯舍了這份機緣。
歪心思她燕娘是沒有，不過，和祁解元結個善緣，以便自己將來能借著他脫離苦海這倒是可行的。
這小丫頭還勸她多跟那些公子哥交往，哼，那些公子哥倒是俊俏，可又有什麽用呢？真正危難面前怕是跑的比誰都快，而祁解元雖然長的不好，可卻是個重情重義的真漢子。
這樣的人物她敬佩還來不及，又怎麽敢瞧不起。
再者，她燕娘也沒想跟祁解元怎麽著呢，祁解元家那位於夫人可是一位厲害人物，人又長的是頂了尖的好，再加上祁解元對她一往情深，矢志不渝，她得多想不開才會和這位去結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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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本得罪你了？”
祁楓很有耐心的把弄亂的帳本撫平整理好，笑著過去放到於瑤跟前：“跟個帳本子過不去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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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祁楓坐下，很好脾氣的問：“你算什麽帳？我聽著呢。”
於瑤冷笑一聲翻開帳本：“先前你因為娶我給於家拿了二百兩銀子做財禮，又給我做衣裳首飾，又擺酒席請客，我也不算細帳，只說個大概吧，統共五百兩銀子夠了吧？”
“說這個做什麽？”祁楓頓覺不妙，想要岔開話去。
“你只說夠不夠？”於瑤追問一句。
“盡夠了。”祁楓點頭。
“好。”於瑤一拍桌子：“這是花在我身上的，一共五百兩，這是第一筆帳，我住在你家中之後也不是白吃白住，我給家裏爹娘姐姐妹子還有你每人都做了不下五身衣裳，還有幫你們做的那割麥機、脫粒機、壓井機足以抵消飯錢了吧？”
祁楓心中更加不妙：“足足有餘。”
於瑤勾唇一笑：“我從你家拿了金銀之物做累絲去賣，後來憑著這些做成本開了鋪子，到如今鋪子賺了十萬兩銀子有餘，這還不算大姐的嫁妝呢，也就是說，除去我的花銷，我到祁家之後是給你們家創造了十萬兩銀子的剩餘價值，這點你承認吧？”
祁楓點頭：“娘子辛苦了。”
“你承認就好。”於瑤對祁楓招招手，祁楓湊了過去：“你到底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
於瑤啐了一聲，伸手就去擰祁楓的耳朵：“我沒吃你的喝你的，穿你的住你的，可以說萬事沒依靠你，憑什麽你能納小？你想納小也成，先把用了我的還回來，吃了我的吐出來。”
於瑤把帳本拍的啪啪響：“除非有一****賺的錢多過我，或者你我和離。否則你就甭想納什麽小老婆，把你的花花腸子收一收，趁早給我好生過日子。”
祁楓被於瑤又罵又扯耳朵，於瑤是惱恨上了。扯的祁楓耳朵生疼，只是祁楓盡顧著奇怪了，根本也顧不上理會耳朵上的疼痛，他一頭霧水問了一聲：“什麽小老婆，我沒想納小。我有你就盡夠了，哪裏會和別的女人歪纏不休。”
說到這裏，祁楓更覺冤枉委屈：“娘子，你也不瞅瞅我這副尊榮，就我這樣子，哪個女人瞧得上眼。”
“呸！”於瑤氣的罵了一句：“照你說的，你要長的好就能起歪心思了。”
祁楓更加冤枉：“沒，我不是那意思。”
說到這裏，他看於瑤氣壞了，氣的臉脹的通紅。眼淚都在眼睛裏打轉，頓時心疼極了，伸手一個耳光打在自己臉上：“我笨，我不會說話，娘子別氣，別氣啊，你打我罵我都成，千萬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骨。”
於瑤又好氣又好笑，又有點心疼祁楓，咬著牙一拳捶在他肩頭：“那你這幾天是怎麽回事？你說和駙馬去參加文會。可駙馬說這幾天根本沒瞧見過你，還聽人說你瞧中了教坊司的燕娘，口口聲聲恭喜我說咱們家要添人口了。”
“這……”祁楓頓住了，有幾分為難：“我不該說謊。可我真沒歪心思，娘子，你……你信我這一回。”
“真沒有？”於瑤定定看著祁楓，問的一臉認真。
“真沒有！”祁楓重重點頭。
於瑤把祁楓從頭頂瞅到腳底：“我暫且信你這一回，你要是有什麽不該有的想頭，或者說瞞了我什麽。哼，可別怪我到時候不講情面了。”
說完，於瑤氣呼呼的扭身不理會祁楓。
祁楓抓抓頭，過去好言好語的哄了幾句，於瑤正是氣頭上，劈手甩開他進裏屋躺著去了。
祁楓又跟進去哄了一回，見於瑤是真氣壞了，便坐在床頭好言好語道：“娘子，瑤瑤，你聽我說幾句話。”
於瑤翻個身沒說話。
祁楓伸手想要摸摸她露在被子外頭的手，可手伸出去又縮了回來，於瑤不答理他，他還真怵得慌，連手都不敢拉了。
想了一會兒，祁楓嘆了口氣：“咱倆自成親之後就是情投意合，娘子信重我厚道，我喜愛娘子的性情為人，娘子身子骨不好，可還是為了咱們這個家勞心勞力，上頭孝順爹娘，下頭友愛姐妹，這些我都瞧在眼裏，也很領娘子這份情，我不是那沒良心的，絕不會做出半點對不住娘子的事情。”
見於瑤還是不說話，祁楓急了：“娘子，你別不理會我，你要是一惱，我嚇的心肝都顫，我寧可你打我罵我，也看不得你不說話，你，你倒是說一句話啊，我求求你還不成麽。”
祁楓急的額上都掉下汗珠子來，能說的話都說完了還不見於瑤有任何反應，急的他險些跪下來。
“三姐兒啊。”
這時候，窗外有聲音傳來，仔細一聽竟是祁顧氏的聲音。
於瑤趕緊會起身，又麻利的穿上鞋出門去迎祁顧氏。
她才掀起簾子，祁顧氏就扶著丫頭的手進門了，於瑤笑著過去相扶：“娘有什麽事叫丫頭叫我一聲還不成麽，大冷的天何必親自過來。”
祁顧氏笑著拍拍於瑤的手：“這不是快過年了，我想著咱們頭一回在長安城過年，總得過的熱熱鬧鬧的，聽人說長安城好些人家過年都請了小戲，想問問你喜歡聽不，要不，咱們也請一臺來唱唱？”
於瑤扶祁顧氏坐下：“娘想聽不？”
祁顧氏趕緊點頭：“我聽人說唱的好著呢。”
這意思就是想聽了，於瑤一笑：“娘想聽咱們就請了來，趕明兒我叫人打聽打聽看看還能不能請著，要是請不到的話咱們就請兩個說書先生來說回書也不賴。”
“聽你的。”祁顧氏笑了，左右四顧：“老四呢，他不是回來了麽？”
於瑤笑著指指裏屋：“說是累了正在屋裏睡覺呢，娘尋他有事，我去叫他出來。”
祁顧氏擺手：“累了就歇著，我也沒什麽事。”
說到這裏，祁顧氏拉了於瑤小聲道：“娘也不知道老四這些天都出去幹嘛了。不過，娘已經罵過他也打過他了，也跟他說了，他要是敢對不住你的話。娘就不要他了，娘就認你，不認他。”
於瑤強笑一聲：“叫娘惦記了。”
祁顧氏搖頭，慈愛的笑了笑：“這夫妻倆哪有隔夜仇的，老四要是有什麽事做的對不對的。你就看在娘的面子上饒他一回，等回頭娘叫他給你賠不是如何？”
於瑤還能怎麽說，只好笑道：“瞧娘說的，相公能有什麽不是，就是有些個不好的地方，我們夫妻倆商量著也就過去了，沒娘想的那麽嚴重，娘放心，我們沒事。”
祁顧氏看於瑤又說又笑不像有事的樣子，這才輕松一口氣：“沒事好。沒事好，小夫妻過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吵過了也就算了，千萬別記仇。”
“嗯。”於瑤一笑：“我都聽娘的。”
“那成，你也回屋歇著去，我先走了。”祁顧氏也不好多留，說了幾句便起身要走，於瑤趕緊相送，等把祁顧氏送走了，於瑤快步進屋。一進去就看到祁楓蹲在地上捂著頭一臉苦惱相，那樣子就跟個特大號的狗狗一樣，看的她一陣心酸一陣惱怒，索性甩手坐在窗前桌旁擺弄起了桌上放著的一堆零件。
祁楓看於瑤回來挪過去蹲在於瑤腳邊。微微擡頭看著她：“娘子，咱們……”
“誰跟你咱？”於瑤把幾個零件巧妙的組裝在一處，又伸手撥了幾下，滿意的點頭。
祁楓還在那蹲著：“娘子，我要是有一星半點不好的心思，就叫我天打五雷劈。叫我不得……”
“幫我去廂房把那個紅漆木盒子拿來，另外再打盆水來。”於瑤指指門外，祁楓答應一聲憨笑起身幾步就出了門，不過片刻功夫就把東西給弄了來。
於瑤叫他放在桌上，又道：“我想吃德勝齋的八大件，還有六合居的鹹菜，我再幫我去瑞源樓買幾匹紅綃外加幾匹絹紗，再問問他們那裏有什麽碎布料，有的話也多買些來。”
“哎！”祁楓哪敢說半個不字，答應一聲拿了披風就往外走。
於瑤把他支使走了這才停下手中的活計，托著下巴開始胡思亂想。
說起來，於瑤才開始聽祁振說祁楓有納小的心思的時候是挺生氣的，她覺得祁楓不可理喻，而且這事辦的真不地道。
在星際時代也沒有要求男女之間必須忠誠或者怎麽的，也有一男N女或者一女N男的情況，於瑤倒並不吃驚。
叫她生氣的是祁楓實力不如她，而且如今也不賺錢養家，根本沒有資格要求她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生氣過後，於瑤就是滿滿的心酸和難過了。
那種不為什麽原因沒有理由可說的難過，心裏空空蕩蕩，好像失了一塊的難受叫於瑤傾刻間明白過來，她是真的喜歡祁楓，甚至可以說愛著祁楓，就算祁楓再怎麽著，她也舍不得離開他。
於瑤覺得挺悲哀，也挺想不透的，她冷情了二百餘年，怎麽就偏生在這個落後的時代看上一個人了呢？
她心情覆雜莫名，才回來的時候忍著憋著，端著笑臉跟祁顧氏說話，暗地裏打探祁顧氏的態度。
一來，於瑤還是不放心，想要試探一下看看祁顧氏是不是真的疼她，二來，於瑤生祁楓的氣，可是，她並不會遷怒，沒有因為祁楓而對祁顧氏的態度有任何的改變。
就算是祁楓再不對，祁顧氏沒有對不住她於瑤，再加上祁顧氏是長輩，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怠慢長輩。
可以說，於瑤這樣的態度，這樣的心理雖有些覆雜，可也很分明，祁顧氏和祁楓也都瞧明白了。
因此上，祁顧氏更加疼愛於瑤，而祁楓也覺得挺心疼的。
就在於瑤和祁楓鬧別扭的時候，教坊司中，那位紅牌娘子燕娘靠坐在鋪了厚厚墊子的椅子上，由著丫頭拿了許多精致的頭面給她瞧。
聽著小丫頭勸告的話，燕娘冷笑一聲。
小丫頭沒有覺察，越發努力勸她：“娘子，那位祁解元實在是……長的真是太醜了，娘子什麽樣的人尋不著，要想找人贖身滿長安城裏多的是俊俏公子哥替您拿銀子呢，您又何必這樣委屈自己呢？”
燕娘心中冷笑，這小丫頭又知道什麽，若不是她前世過了那麽二十幾年的悲慘生活，她恐怕也會嫌棄祁解元醜陋不甚。
可是，前世的淒慘猶在眼前，她每每思及都會覺得渾身寒冷異常，幾乎嚇的肝膽皆驚。
她原來還在思量有什麽法子才能不再重覆前世那樣的悲慘日子，沒想著老天也疼她，竟然叫她碰著了祁解元，而且，這位未來的大人物還有事情求她，她又哪裏肯舍了這份機緣。
歪心思她燕娘是沒有，不過，和祁解元結個善緣，以便自己將來能借著他脫離苦海這倒是可行的。
這小丫頭還勸她多跟那些公子哥交往，哼，那些公子哥倒是俊俏，可又有什麽用呢？真正危難面前怕是跑的比誰都快，而祁解元雖然長的不好，可卻是個重情重義的真漢子。
這樣的人物她敬佩還來不及，又怎麽敢瞧不起。
再者，她燕娘也沒想跟祁解元怎麽著呢，祁解元家那位於夫人可是一位厲害人物，人又長的是頂了尖的好，再加上祁解元對她一往情深，矢志不渝，她得多想不開才會和這位去結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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