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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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巧遇
大雪紛揚而下，地上也有了薄薄一層，樹上房頂披上白衣，叫整個長安顯的更加清冷。
外頭數九嚴寒，屋子裏卻是溫暖如春。
於瑤來到大周朝過的第一個冬天叫她實在有些受不了。
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嚴寒，星際時代早已沒有冷熱之分，溫度是多少年如一日的恒溫，可以說是溫暖如春，叫人幾乎感覺不到氣溫變化，她在那樣的環境中過了二百餘年，如今到了遠古時代，不說夏天如何，實在是叫她熱的受不住，到了冬天，更是幾乎把人的鼻子都要凍掉。
冷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個時代的取暖設備實在落後。
窮人家連碳都燒不起，只能窩在床上受凍，富貴人家倒是有碳燒，可是也不過是攏個火盆，屋裏也暖和不到哪去，要是攏的火盆多了，難免屋子裏氣味熏人，更有可能一氧化碳中毒。
到了冬天，哪裏不因為燒碳而死幾個人的。
於瑤不過用了一天火盆就被熏壞了，硬是說什麽都不用。
祁楓心疼她，也由著她，把屋子裏床上地下都鋪了毛皮，想要叫於瑤暖和些，於瑤卻看不得祁楓這麽糟踏東西。
她是有心在屋子裏弄些暖氣的，可是，如今條件不合適，一來還要重新鋪設管道，要打制鐵制的暖氣設備，這就不是一兩天能夠弄得來的。
弄暖氣還有一個條件局限，那就是祁家的宅院太大了，要是鋪設暖氣管道太費勁，用的碳也太多，就是祁家能用得起，於瑤也能做出那麽大的鍋爐來，可是，冷熱水循環就是一個大問題，水循環不開，鍋爐燒的再好也只能燒那麽丁點熱水。好些房間怕是鍋爐裏的水燒開了，屋子裏都還是冷的。
於瑤也沒辦法，她就是手再巧再能幹，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把條件降低再降低，最終弄了簡單的碳爐出來。
就是在於瑤看起來最簡單不過，簡直沒有丁點技術含量，幾乎可以稱之為原始的碳爐，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也是極驚艷的。
當於瑤把碳爐裝好裏頭燒上碳，不過一會兒屋裏就熱乎乎的時候，祁家眾人真是歡喜壞了。
這碳爐可比火盆子好多了，碳爐不挑碳，最差的竹碳燒起來也沒味，而且，上頭還能燒水，燉菜，熬湯，利用率也大大提高。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碳爐對於於瑤來說真不是什麽難事，她分分鐘就能造出好些來。
不過幾天的功夫，祁家上上下下就是連守門的都用上了碳爐。
祁老牛和祁顧氏屋裏最寬敞，於瑤給他們弄了個大大的碳爐，這種爐子分為上下兩層，下層燒碳，上面一層可以裝水燒開水，燒開水的那一層還安了一個小巧的水籠頭，用熱水的話，只要一擰水籠頭水就出來了。簡直方便的不行，祁顧氏看了樂的見牙不見眼，一整天都圍著那爐子舍不得離開。
關姑太太屋裏也是同樣的爐子，關姑太太得了爐子之後從她嫁妝裏挑了幾樣頭面送給於瑤表示感謝。
剩下的銀竹幾個都是普通碳爐。爐子上放了銅制的水壺燒水。
於瑤怕冷，她屋裏就放了兩個爐子，整間屋子燒的叫人一進去就想要脫衣服。
家裏的下人屋子裏都是放了小碳爐，不過，祁家對下人真不錯，這些小碳爐一天裏火都燒的旺旺的。倒是比往年更好過冬，那些下人簡直就是對主家感恩戴德了。
這一日下了雪，於瑤和銀竹幾個都在關姑太太屋裏聽她講古。
外頭雪漸漸大了，都不好出門玩耍，關姑太太左右無事，她又是安份隨時極溫和的人，跟於瑤幾個講古講的很仔細，把長安城裏凡是她聽說過的舊事一點點講來，講的又好聽又有趣。
於瑤聽住了，等關姑太太講了一件事情之後她就催著再講一些事情。
關姑太太講了早先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又提及如今長安城裏的人事，說到承平帝，小聲道：“當今天子雖德性上沒有什麽出奇的，政績也平平，然他最能生養，光是皇子就生了二十多個，大周朝自太祖以來，論起能生的，就數當今了，雖說皇子多，然當今能上位還是因文皇帝沒有子嗣傳承才把家國天下交於他的，所以，當今極為重視皇子們，除去十二皇子，對其他皇子倒都是挺疼愛的。”
說到這裏，別人還沒問話，祁寶盒先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麽除去十二皇子？陛下不喜歡十二皇子麽？”
“十二皇子長的醜。”關姑太太垂頭有幾分感慨：“陛下只喜歡長的好的，看著十二皇子心裏就不得勁。”
就這麽一句話，叫祁家眾人心中五味雜陳，她們這些人除去於瑤，也全都是長的醜的，整天叫人嘲笑的存在，又豈會不明白因為長的醜被人瞧不上眼是什麽滋味。
關姑太太大約也想到這些，登時很後悔先前講的那些皇家之事，她左右四顧，奇道：“怎麽今兒五姑娘又沒來？”
於瑤知道關姑太太存了活躍氣氛的心意，趕緊道：“五妹聽說白馬寺中的素齋是長安一絕，今日看著天氣不好，想著寺中應該也沒多少太太姑娘們過去品嘗素齋，她應該能多吃幾樣，就趁著天氣不好過去了。”
這話說的，關姑太太都給逗樂了，誰家為著吃一頓飯還專在大雪天去寺裏的，祁老五這人還真有趣，為了一口吃的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大約除去五姑娘，今日白馬寺中也沒什麽游客吧。”關姑太太笑了一聲：“你們家五姑娘實在有趣，自她來長安城這麽短短時間，恐怕城中多數有名的食肆她都逛遍了吧？”
於瑤也笑：“可不是，前兒為著一口吃的在岳陽樓還和人打了一架，幸好碰著謝定國才把那事給平了，要不然，還指不定怎麽著呢。”
正說著這事呢，就見芍藥披著一肩的雪進了門，一進來就笑道：“剛聽太太說什麽謝家，可不謝家來人了麽。”
“什麽事？”於瑤問了一聲：“是不是你未來三姑爺又送了什麽稀奇物件，照我說，討好未進門的媳婦也沒這個討好法的，大冷的天還打發人過來。”
她話才說完祁銅鎖臉就紅了，瞪了瞪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東西。”
於瑤也不氣，笑道：“我倒是想吐出象牙來，可真沒那本事，三姐要是能吐出來還請吐一個給我瞧瞧，那才是真不得了，咱家自此之後什麽都不用做了，專等三姐吐象牙了。”
“我不和你說了。”祁銅鎖難得的露出小女兒的嬌態來，惹笑了一屋子的人。
芍藥也笑：“是謝家老太太打發人來送了些新鮮的瓜菜，說是他家溫泉莊子上種的，統共就得了那麽三四筐子，給咱們家一筐叫大夥嘗嘗鮮。”
一聽這話，祁銀竹摟了祁銅鎖：“原來是送菜的啊，我還記得前幾天有人抱怨冬天只能吃蘿蔔白菜嘴裏都淡出鳥來了，可見得啊，這天底下有心人真不少。”
祁銅鎖的臉更紅了，使勁掙開祁銀竹就走：“你們一個兩個盡知道欺負人，不和你們玩了。”
於瑤趕緊拉住銅鎖：“三姐別氣，不過開個玩笑，趕緊坐下，不然我倒是要惱了你了。”
祁銅鎖沒辦法，也不敢使力掙紮，只能悶聲坐下。
於瑤又問芍藥：“謝家打發來送菜的人呢？”
芍藥一笑：“正和老太太說話呢，老太太叫奴告訴太太一聲，順帶問問關姑太太和姑娘們晚上都想吃什麽菜。”
立時，幾個人開始點起菜來，芍藥一一記下，之後告退出去。
她一走，於瑤就又問起關姑太太關於皇室中的一些事情，眾人也把先前那些玩笑話拋之腦後，都起勁聽著。
關姑太太笑語：“陛下最瞧不上眼的就是十二皇子，最喜歡的兒女卻是長樂公主，長樂公主長的那是真的好看，素有長安第一美人之稱，只是長樂公主命不怎麽好，可謂所嫁非人……”
祁家這些人在關姑太太溫言軟語中入了神，她們誰也沒有想著這樣大雪天，白馬寺中除了祁寶珠楞是不畏嚴寒趕去吃素齋，竟然還有一個同樣的食客。
祁寶珠踩著積雪走到白馬寺山門處，跺了跺腳，叫腳上暖和些，又小心的攏住身上披著的白狐皮的鬥篷，才想進門，就看著一個長的高高壯壯的漢子穿了深紅的棉袍，黑色的披風遠遠過來。
那漢子走到近前打量祁寶珠一眼，皺了皺眉走了幾步，停下又回頭問祁寶珠：“這位姑娘可是有什麽為難之事？”
漢子大約是瞧祁寶珠一個單身女子這樣大雪天站在白馬寺門口，想著應該是遇了難的，他倒是個熱心腸的人，碰著遇難的就想拉一把。
祁寶珠也想到漢子的心思，笑了笑：“沒什麽為難的事，就是想來嘗一口素齋。”
漢子一聽雙眼都亮了，對祁寶珠抱了抱拳：“原來是碰到同道中人了，俺也是來吃素齋的，即然如此，姑娘不嫌棄的話，不如和，和俺，和在下湊一桌如何？”
祁寶珠正求之不得，立時歡歡喜喜的答應下來。
倆人結伴進了寺門，先找了知客僧告之來意，知客僧一聽這倆貨竟然想吃素齋，立馬苦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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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揚而下，地上也有了薄薄一層，樹上房頂披上白衣，叫整個長安顯的更加清冷。
外頭數九嚴寒，屋子裏卻是溫暖如春。
於瑤來到大周朝過的第一個冬天叫她實在有些受不了。
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嚴寒，星際時代早已沒有冷熱之分，溫度是多少年如一日的恒溫，可以說是溫暖如春，叫人幾乎感覺不到氣溫變化，她在那樣的環境中過了二百餘年，如今到了遠古時代，不說夏天如何，實在是叫她熱的受不住，到了冬天，更是幾乎把人的鼻子都要凍掉。
冷也就算了，關鍵是這個時代的取暖設備實在落後。
窮人家連碳都燒不起，只能窩在床上受凍，富貴人家倒是有碳燒，可是也不過是攏個火盆，屋裏也暖和不到哪去，要是攏的火盆多了，難免屋子裏氣味熏人，更有可能一氧化碳中毒。
到了冬天，哪裏不因為燒碳而死幾個人的。
於瑤不過用了一天火盆就被熏壞了，硬是說什麽都不用。
祁楓心疼她，也由著她，把屋子裏床上地下都鋪了毛皮，想要叫於瑤暖和些，於瑤卻看不得祁楓這麽糟踏東西。
她是有心在屋子裏弄些暖氣的，可是，如今條件不合適，一來還要重新鋪設管道，要打制鐵制的暖氣設備，這就不是一兩天能夠弄得來的。
弄暖氣還有一個條件局限，那就是祁家的宅院太大了，要是鋪設暖氣管道太費勁，用的碳也太多，就是祁家能用得起，於瑤也能做出那麽大的鍋爐來，可是，冷熱水循環就是一個大問題，水循環不開，鍋爐燒的再好也只能燒那麽丁點熱水。好些房間怕是鍋爐裏的水燒開了，屋子裏都還是冷的。
於瑤也沒辦法，她就是手再巧再能幹，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把條件降低再降低，最終弄了簡單的碳爐出來。
就是在於瑤看起來最簡單不過，簡直沒有丁點技術含量，幾乎可以稱之為原始的碳爐，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也是極驚艷的。
當於瑤把碳爐裝好裏頭燒上碳，不過一會兒屋裏就熱乎乎的時候，祁家眾人真是歡喜壞了。
這碳爐可比火盆子好多了，碳爐不挑碳，最差的竹碳燒起來也沒味，而且，上頭還能燒水，燉菜，熬湯，利用率也大大提高。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碳爐對於於瑤來說真不是什麽難事，她分分鐘就能造出好些來。
不過幾天的功夫，祁家上上下下就是連守門的都用上了碳爐。
祁老牛和祁顧氏屋裏最寬敞，於瑤給他們弄了個大大的碳爐，這種爐子分為上下兩層，下層燒碳，上面一層可以裝水燒開水，燒開水的那一層還安了一個小巧的水籠頭，用熱水的話，只要一擰水籠頭水就出來了。簡直方便的不行，祁顧氏看了樂的見牙不見眼，一整天都圍著那爐子舍不得離開。
關姑太太屋裏也是同樣的爐子，關姑太太得了爐子之後從她嫁妝裏挑了幾樣頭面送給於瑤表示感謝。
剩下的銀竹幾個都是普通碳爐。爐子上放了銅制的水壺燒水。
於瑤怕冷，她屋裏就放了兩個爐子，整間屋子燒的叫人一進去就想要脫衣服。
家裏的下人屋子裏都是放了小碳爐，不過，祁家對下人真不錯，這些小碳爐一天裏火都燒的旺旺的。倒是比往年更好過冬，那些下人簡直就是對主家感恩戴德了。
這一日下了雪，於瑤和銀竹幾個都在關姑太太屋裏聽她講古。
外頭雪漸漸大了，都不好出門玩耍，關姑太太左右無事，她又是安份隨時極溫和的人，跟於瑤幾個講古講的很仔細，把長安城裏凡是她聽說過的舊事一點點講來，講的又好聽又有趣。
於瑤聽住了，等關姑太太講了一件事情之後她就催著再講一些事情。
關姑太太講了早先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又提及如今長安城裏的人事，說到承平帝，小聲道：“當今天子雖德性上沒有什麽出奇的，政績也平平，然他最能生養，光是皇子就生了二十多個，大周朝自太祖以來，論起能生的，就數當今了，雖說皇子多，然當今能上位還是因文皇帝沒有子嗣傳承才把家國天下交於他的，所以，當今極為重視皇子們，除去十二皇子，對其他皇子倒都是挺疼愛的。”
說到這裏，別人還沒問話，祁寶盒先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麽除去十二皇子？陛下不喜歡十二皇子麽？”
“十二皇子長的醜。”關姑太太垂頭有幾分感慨：“陛下只喜歡長的好的，看著十二皇子心裏就不得勁。”
就這麽一句話，叫祁家眾人心中五味雜陳，她們這些人除去於瑤，也全都是長的醜的，整天叫人嘲笑的存在，又豈會不明白因為長的醜被人瞧不上眼是什麽滋味。
關姑太太大約也想到這些，登時很後悔先前講的那些皇家之事，她左右四顧，奇道：“怎麽今兒五姑娘又沒來？”
於瑤知道關姑太太存了活躍氣氛的心意，趕緊道：“五妹聽說白馬寺中的素齋是長安一絕，今日看著天氣不好，想著寺中應該也沒多少太太姑娘們過去品嘗素齋，她應該能多吃幾樣，就趁著天氣不好過去了。”
這話說的，關姑太太都給逗樂了，誰家為著吃一頓飯還專在大雪天去寺裏的，祁老五這人還真有趣，為了一口吃的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大約除去五姑娘，今日白馬寺中也沒什麽游客吧。”關姑太太笑了一聲：“你們家五姑娘實在有趣，自她來長安城這麽短短時間，恐怕城中多數有名的食肆她都逛遍了吧？”
於瑤也笑：“可不是，前兒為著一口吃的在岳陽樓還和人打了一架，幸好碰著謝定國才把那事給平了，要不然，還指不定怎麽著呢。”
正說著這事呢，就見芍藥披著一肩的雪進了門，一進來就笑道：“剛聽太太說什麽謝家，可不謝家來人了麽。”
“什麽事？”於瑤問了一聲：“是不是你未來三姑爺又送了什麽稀奇物件，照我說，討好未進門的媳婦也沒這個討好法的，大冷的天還打發人過來。”
她話才說完祁銅鎖臉就紅了，瞪了瞪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東西。”
於瑤也不氣，笑道：“我倒是想吐出象牙來，可真沒那本事，三姐要是能吐出來還請吐一個給我瞧瞧，那才是真不得了，咱家自此之後什麽都不用做了，專等三姐吐象牙了。”
“我不和你說了。”祁銅鎖難得的露出小女兒的嬌態來，惹笑了一屋子的人。
芍藥也笑：“是謝家老太太打發人來送了些新鮮的瓜菜，說是他家溫泉莊子上種的，統共就得了那麽三四筐子，給咱們家一筐叫大夥嘗嘗鮮。”
一聽這話，祁銀竹摟了祁銅鎖：“原來是送菜的啊，我還記得前幾天有人抱怨冬天只能吃蘿蔔白菜嘴裏都淡出鳥來了，可見得啊，這天底下有心人真不少。”
祁銅鎖的臉更紅了，使勁掙開祁銀竹就走：“你們一個兩個盡知道欺負人，不和你們玩了。”
於瑤趕緊拉住銅鎖：“三姐別氣，不過開個玩笑，趕緊坐下，不然我倒是要惱了你了。”
祁銅鎖沒辦法，也不敢使力掙紮，只能悶聲坐下。
於瑤又問芍藥：“謝家打發來送菜的人呢？”
芍藥一笑：“正和老太太說話呢，老太太叫奴告訴太太一聲，順帶問問關姑太太和姑娘們晚上都想吃什麽菜。”
立時，幾個人開始點起菜來，芍藥一一記下，之後告退出去。
她一走，於瑤就又問起關姑太太關於皇室中的一些事情，眾人也把先前那些玩笑話拋之腦後，都起勁聽著。
關姑太太笑語：“陛下最瞧不上眼的就是十二皇子，最喜歡的兒女卻是長樂公主，長樂公主長的那是真的好看，素有長安第一美人之稱，只是長樂公主命不怎麽好，可謂所嫁非人……”
祁家這些人在關姑太太溫言軟語中入了神，她們誰也沒有想著這樣大雪天，白馬寺中除了祁寶珠楞是不畏嚴寒趕去吃素齋，竟然還有一個同樣的食客。
祁寶珠踩著積雪走到白馬寺山門處，跺了跺腳，叫腳上暖和些，又小心的攏住身上披著的白狐皮的鬥篷，才想進門，就看著一個長的高高壯壯的漢子穿了深紅的棉袍，黑色的披風遠遠過來。
那漢子走到近前打量祁寶珠一眼，皺了皺眉走了幾步，停下又回頭問祁寶珠：“這位姑娘可是有什麽為難之事？”
漢子大約是瞧祁寶珠一個單身女子這樣大雪天站在白馬寺門口，想著應該是遇了難的，他倒是個熱心腸的人，碰著遇難的就想拉一把。
祁寶珠也想到漢子的心思，笑了笑：“沒什麽為難的事，就是想來嘗一口素齋。”
漢子一聽雙眼都亮了，對祁寶珠抱了抱拳：“原來是碰到同道中人了，俺也是來吃素齋的，即然如此，姑娘不嫌棄的話，不如和，和俺，和在下湊一桌如何？”
祁寶珠正求之不得，立時歡歡喜喜的答應下來。
倆人結伴進了寺門，先找了知客僧告之來意，知客僧一聽這倆貨竟然想吃素齋，立馬苦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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