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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發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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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發財

夏日午後,陽光正濃艷之時,花園中蔭涼處躺椅上,一個身穿白色薄綢長衫披散著頭發的男子仰面躺著,他的樣子悠閑自在,眼睛微閉,嘴中哼著小曲,赤著的腳微微翹著,看起來很有幾分風流意態。

“爺。”

穿著淺色薄衫的孫順恭恭敬敬站在男子身旁小心回話:“小的派去真亭府的人手都折了,據真亭府回報,剛一進蓮花鎮就被人給殺了。”

男子的眼睛微微睜開,眼中寒光微閃:“什麽人有如此本事?”

“不過是當地的一個潑皮無賴罷了。”孫順做出一臉憤怒的樣子來:“說不定是想宰肥羊,陰差陽錯就把咱們的人給殺了。”

“蠢貨。”男子面現薄怒:“一個潑皮無賴就能殺了你親自挑選的精兵強將?孫順,你要是再這麽顧頭不顧尾的,爺這裏可不敢留你了。”

一句話,嚇的孫順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上:“爺,爺,是小的不好,小的考慮不周全,爺饒命啊。”

男子擡了擡手,起身站到地上,先伸個懶腰,這才低頭看向跪著的孫順:“好好給爺查清楚都是誰在後頭搗亂,哼,還潑皮無賴,哪裏的潑皮有那本事,說不得是爺那些個兄弟們背後使的壞。”

孫順頭上汗水都下來了,也不敢起身,使勁拍著馬屁:“小的該死,小的怎麽沒想著這些,還是爺英明神武思慮周全,就是一百個小的也比不上爺一丁點。”

“行了。”男子擡腿就是一腳,把孫順踢的老遠,孫順臉上還帶著笑,回來又跪下笑道:“爺給小的指明了方向,小的這一回一定查個清清楚楚。”

男子勾唇淺笑:“得,起來吧。”

孫順這才站起身,縮肩垂手站在一側。

男子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吩咐:“真亭府就算了,也別再派人過去了。兩回都把人手折在那裏,再插手就不好看了。”

“哎。”孫順趕緊答應一聲:“小的謹記在心,爺請放心。”

“滾吧。”男子唇微動,兩個字吐了出來。孫順麻溜的就告退下去。

“哼。”男子冷笑:“老九啊老九,爺的人手到不了真亭府,你也甭想插手。”

敢情,這男子還以為是九王爺在暗地裏動手殺了他布下的人馬呢。

遠在真亭府的祁家人並不知道六王爺和九王爺如何爭鬥,而兩人又如何誤會。反倒是叫他們取了利。

就說謝定國被祁銅鎖喚醒,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謝老夫人聽說之後高興的什麽似的,特意叫人擺了席面款待祁家眾人。

在謝家吃過飯,一家子回到祁楓的住處,於瑤忙著給幾個姐妹安排屋子,又親自泡了茶水端過去給眾人解渴。

忙了好一陣才有功夫坐下歇一會兒,等著祁家姐兒幾個都各自回屋睡去,於瑤和祁楓回房自然又是好一回溫存。

第二日一早祁銀竹和祁銅鎖幾個就騎馬趕回祁家莊。

她們回去的時候,周家幾個還在祁家住著。等了兩日周宏文出去打聽,知道被蔔大壯殺的那幾個人有些身份,上頭已經有人傳話過來,叫方知縣好生處理此事。

這好生處理,自然要重判蔔大壯的,方知縣也不去問因由,也不等蔔大壯喊什麽冤屈,直接一通殺威棒下去把蔔大壯打個半死,朱筆一勾,判了斬立決。

周宏文打聽著這事回去滿臉歡喜的跟祁金枝還有周淑英去說。兩人一聽喜的什麽似的,祁金枝啐了一聲:“呸,活該,就蔔大壯那樣不出人事的死了也活該。他要不死,等再過幾****非得找到他家裏去痛揍一頓,死了也便宜他了。”

周淑英心裏也覺得痛快,她嘴色微微上翹,多了幾絲笑意。

祁金枝站起來大手一揮:“得,這事既然有了著落。那咱們趕緊回家吧,我收拾收拾東西再跟爹娘告辭,咱們這就走。”

“好。”周宏文笑著答應,出來這幾日,他也惦記著家裏呢。

兩個人忙活了一陣把東西收拾好了,又去跟祁顧氏告辭,當天就回轉家中。

祁銀竹和祁銅鎖騎馬回去,別人問起時只說是謝家給的,旁人也不存疑,只說祁家得了天大的福氣,竟然連護國公府上都攀上了,眼見得祁家幾個姑娘騎著高頭大馬,一個個羨慕的不行。

除去羨慕,自然也有說酸話的,好些人都瞧不上祁家,只說祁家一個個醜的見不得人,怎麽就偏生有福氣了,娶了個好看的媳婦不說,老大嫁的女婿長的也俊俏,原說剩下的那幾個恐怕是老大難了,可是,不聲不響的,就叫謝家小少爺相中了,真是醜人有醜福。

祁顧氏也聽著這麽些閑言碎語,只是她人敞亮,又是個樂觀的,完全不往心裏去。

出去和人閑聊的時候,別人說起銅鎖來,有好些人都說銅鎖長的醜,別嫁到謝家叫人瞧不上,在謝家受了委屈,又說祁家的家世哪裏配得上謝家,這高攀的太過了,說不定銅鎖入門不幾日就要被休棄回來的。

祁顧氏聽了心裏就有點不舒服,當下撇著嘴跟人就說了:“俗話都說了醜妻家中寶,你們當我那些個女婿都跟你們一樣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了,一個個就瞧長的好看,別的啥都不管麽,你當我們家姑娘都跟你們家似的,就知道花枝招展的打扮,不知道長本事?我們家的姑娘長的不好看咋了,你們瞧瞧哪個沒本事,不說讀書識字,就說別的,你們誰家的能比得上?”

就這一番話說的別人頂不了嘴,祁顧氏冷笑連連:“好些人都見不得人好,別人只要哪怕一丁點比她好,她就受不得,這眼酸心也酸,叫人不知道說什麽好,照我說,這樣的人就該酸死她。”

祁顧氏連損帶嘲,弄的好些老娘們都不敢接話,祁顧氏自己反倒是像得勝的將軍一般笑著搖搖擺擺的回家。

祁顧氏前腳走,後腳那些得閑的婦人就呸的一聲啐了過去:“能的她。照我說誰也別得意,福氣沒有常在一家的理,這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知道過幾年誰家發財誰家落敗呢,等到她家落敗了,看她還得不得意。”

好幾個看著祁家眼熱的婦人都連聲說是,好些人又聚到一處說起祁家的不好來。

其實這也是人之本性,要是祁家的姑娘長的都頂頂漂亮。等著尋到好婆家,怕是祁家莊的人只會羨慕,卻說不出別的來。

可偏偏別人家的姑娘那麽好看卻只能嫁到鄉村一輩子土裏刨食,偏偏祁家的姑娘一個比一個醜,可個頂個都能找著好人家,豈不叫人眼熱心酸受不得。

如此,自然好些閑言碎語就在村子裏傳來,大家夥好似合起夥來一樣都孤立祁家。

祁顧氏聽到那些閑話也氣的心肝都疼,可卻也沒辦法,她總不能拿布把所有人的嘴都堵起來吧。

這些風言風語傳了好一陣。幾乎把祁顧氏給氣病了,一直到了收麥子的時候,因著大夥都忙著收夏,也沒人再有閑心思傳閑話了。

祁顧氏擱家生氣,於瑤在府城日子過的卻很滋潤。

因為關三太太拉著她認識了好些真亭府有名有姓的太太奶奶們,於瑤又是個手上散漫的,再加上嘴甜心思也靈透,哄的好些人對她都還不錯。

等著薛滿金把鋪子開起來,頭一天於瑤散出去好些帖子,請了那些太太奶奶們過去轉一轉。開張的時候又給這些人打了折扣,就更拉攏了關系。

這樣再三交往,於瑤在整個府城的大家夫人圈裏也算是轉得開了。

於瑤開的鋪子如今是四個股份,於瑤出設計出手藝做那些高級定制的首飾玩藝算上三股。關三太太和席鶯兒一個出了陪嫁的宅子做鋪面,一個出錢做原始資金我,這兩人每人占三股,薛滿金則負責經營,因此,他只占一股。

原來。薛滿金就想著哪怕是不算股份,就為著結交上關三太太和席鶯兒這兩個貴太太,他也得把鋪子好好經營。

可是,等著半個月的營業額一算出來,饒是薛滿金手上流水似的錢財過著,可也嚇壞了。

他都給嚇著了,關三太太和席鶯兒更嚇壞了。

實在是,就算兩人是大家太太,可是,能過她們手的錢財都是有數的,她們的日子也不過是表面看著風光,內裏手頭也頗緊的,手裏還真沒多少餘財。

她們也沒想著就這麽一間鋪子,賣的也不過是些繡品、頭面、花粉胭脂等等女人的用品就能賺這麽些錢。

才半個月呢,鋪子就賣出去四萬兩銀子有餘,把經營所需要的銀子還有本錢留足,一家就分了千多兩銀子。

這才半個月呢,要是一個月呢,兩個月呢,一年呢?簡直想都不敢想了。

薛滿金拿著這半個月的分紅,整個人歡喜的瘋了似的,先是發了好一會兒呆,之後尋了家小酒館一個人喝了幾盅酒,醉醺醺就回家去了。

於珍正在家裏做些針線活,聽到外頭有動靜趕緊出門去看,就見薛滿金正在往廊下走去,他走的不穩當,不小心給臺階絆了一下,摔了個跟鬥。

“這是怎麽的?”於珍又好氣又好笑,趕緊扶起薛滿金把他帶到屋裏:“誰這麽缺德拽了你喝酒去,喝成這個樣子,等我見了他非得好生罵上一通。”

“哈哈!”薛滿金哈哈大笑,拉著於珍的手就是不松:“珍兒啊,你可是我的好媳婦,來,叫爺親一個。”

“你消停些吧。”於珍一把把薛滿金拍開:“你這到底瞎歡喜啥?”

“歡喜啥?”薛滿金從懷中一摸摸出幾張銀票來:“你看看爺歡喜啥,珍兒啊,咱們發財了,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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