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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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趣臉色發紅是力氣用過頭的後遺癥, 此刻反應過來，騰地收回手坐起身，仰著頭呆呆看著大文：“我有點沒聽懂, 你剛剛說的什麽？”
只有紀昱珩最鎮定，他起身擦了擦汗, 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出了健身房。
大文先是被熱搜刺激，又被剛剛一幕擊中, 整個人還在震驚中，呆呆的把手機遞給她自己看。
就這會兒功夫，已經從熱搜第三爬上了榜首。
是一個熱門新聞官號發出來的, 有好幾張照片石錘, 其中有前些天跟應照吃飯被他拉出來的照片，也有在陳阿姨家吃飯後的，因為角度問題, 兩人距離十分親密。
由趣翻了翻評論。
上海紀昱珩靜安區分珩：小姐姐安靜走開, 留我大魔王獨美好嗎？
愛伺機摸人：現在的小姐姐們, 為了能早日上位，連大魔王這樣的都吃得下嗎？！
農夫三拳：我看過她的一個MV，婊氣沖天。配不上我珩珩！
姑娘別晃了我暈奶：大魔王跟我倪影後才是官配，哪來的登月碰瓷, 趕緊滾！
渣浪認證鑒婊一級專家：y1s1, 小姐姐的顏還是很能打的。
接下來就都是整齊劃一的：樓上滾！
由趣差點沒背過氣, 把手機扔給大文：“我趕緊發微博澄清，這黑鍋我背不動。”
紀昱珩從註冊到現在發的微博數不超過100條，所有作品營業宣傳都只發一條，絕不多發。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漲粉速度，《你是誰》的預告一出來, 他粉絲數立馬從六千四百萬漲到了七千八百萬，沖上雲霄。
這將近八千萬的粉，一人眾籌一口唾沫，她將遺臭萬年。
大文靠著門還在思索：“你跟大boss真的不是這種關系？”
語氣裏是八分存疑，還有兩分是暗含期冀。
由趣無情臉戳破他最後一絲幻想：“沒有不是別腦補。”
大文接到公司的電話，急忙到陽臺去接聽了。由趣也來了客廳，見紀昱珩還老神在在的喝著水，面前似乎還有藥。
“你生病了？”她看了眼，是頭孢。
“嗯。”大約是出了汗又吹了點風，聲音有點甕，“有點感冒。”
由趣看著他討人厭的側臉，一句“那你喝點酒吧”到底沒有說出口。
倒也罪不至死。
“那你多喝點熱水。”由趣拿過自己的手機，“我準備發微博澄清一下，要不紀總你也發一下？”
畢竟我的微博已經快被你粉絲攻陷了：）
“不用管它。”紀昱珩靠著沙發，手背微微搭著額頭，似乎有些累了，“話題發酵起來再回應，公司有公關，你不要私自回應。”
由趣點點頭，也算放心了。
盯著他看了一眼，才發現這男人竟然真是個睫毛精。
當年郝麗尤把他作品高光合集看了一遍又一遍時，她見他各個角色睫毛長短不一，忽短忽長的，以為這男人拍戲還做假睫毛，也太誇張了些。
“你又去種了睫毛嗎？”她終是控制不住自己。
“……”紀昱珩看她的眼神宛如看一個智障。
“你演章無影時明明睫毛很短。”由趣坦言。
“剪了睫毛。”紀昱珩難得開口解釋，“角色需要。”
啊？只聽過剪頭發的，還是頭一次見剪睫毛的呢。
不過確實，睫毛太長總是容易顯無辜，而章無影的短睫毛，略單的眼皮將他的狠戾無情展露得淋漓盡致。
由趣晚上又把章無影刷了一遍，不得不承認，大魔王是個敬業又專業的表演藝術家了。
……
第二天一早，大文的電話就來了。
“快去轉微博，臥槽，《手心》已經上了熱搜前三了！”大文興奮不已，“公司這一波操作真是666了，有紀總保駕護航，你以後走的就是星光大道了！”
什麽跟什麽啊？
由趣聽得糊裏糊塗的。
直到她打開了微博。
#紀昱珩將出演《你逃不過我的手心》陸潤聲。#
#紀昱珩由趣首次合作#
#《你逃不過我的手心》#
#天星力捧新人#
前五條自然熱搜裏就有四條跟新劇相關。
由趣也不得不為公司這一波公關點讚了。
用紀昱珩的戀情吸引大眾視線，再順理成章推出新劇男女主角，既能破掉緋聞，也能炒高熱度。
難怪昨天聽到熱搜時某人一臉淡定，原來早已成竹在胸。
狗男人，竟然一句都不透露！
不對，狗男人竟然真的要演陸潤聲！
他不是說好了不演愛情劇的嗎？！！這樣公開打臉不疼的嗎？！
由趣點開第四條熱搜，熱度最高的一條就是在分析天星的現狀。
“天星自倪嘉琦解約後除了紀昱珩，頂流都不耐打，安姝和蘇嘉譽仍處在上升期，到倪嘉琦那種地位還有一段路要走。而中流砥柱急需擴充，所以由趣自然就被捧了出來。”下面附了，紀昱珩，倪嘉琦，安姝，蘇嘉譽和她的照片。
評論區很義憤填膺：天星這騷操作我也是服了，這是要把大魔王和由什麽的捆綁cp，太惡心了！之前倪影後解約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感覺大魔王也快了。
“附議，而且大魔王從不演愛情劇的，這部劇肯定是天星強按頭的！嚶嚶嚶，心疼我大魔王！”
“由趣是何方妖魔，竟然一出道就跟大魔王捆綁，別不是天星哪個大佬的女兒？”
迅速有人行動，扒了天星的架構：“天星有個股東叫由興南，但他只有一子，會不會是什麽私生女？”
“……”腦洞倒是開的不小。
由趣轉了劇組官宣的微博，發了個：你好，陸潤聲。
就退出了微博，沒再自討沒趣。
大學時有一課講的就是如何做到不受網絡上的鍵盤俠們影響，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不去看它。
鍵盤俠的記憶周期很短，轉瞬就忘。
……
劇組化妝間裏，助理已經清空了其他工作人員，偌大的空間裏，只留倪嘉琦一個人。
她垂眸看著微博上的熱搜，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
手機在空中劃出一道直線，“嘭嗵”一聲砸在了滿地戲服裏，只露出一個亮著的角，正是由趣在MV裏的制服照。
“呵，不拍愛情片？”她臉上表情已經恢覆，只往艷紅的唇上繼續塗著TF08，“不與旗下藝人炒作？呵呵。”
化妝師進來嚇了一跳：“倪老師，您這唇色是後期黑化後的呢，今天需要元氣一點的才行……”
“哦。”她扔掉口紅，任由其滾落在地，摔成兩截，“擦了重新上吧。”
……
應照趁著這一波熱度，提前開了機。
由趣在開機前回學校教務處請了實習的假，老師一聽是拍戲就痛快的簽字批了。因為畢業論文的事情，她又請了一趟蔣教授的辦公室。
“快進來。”蔣教授本是在看電腦，見了她忙招手。
“教授。”由趣乖乖坐在辦公桌後面。
“最近很忙吧？”蔣先川自然看過前兩天的熱搜，“新劇本很適合，我還擔心天星一開始就塞給你什麽青春偶像劇。這種劇對人設的挖掘更深，不會扁平化，也不會只靠顏吸粉。”
由趣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兩人又聊了聊畢業論文的方向，得到教授的首肯後定下了題目。
“倒是巧了。”蔣先川笑，“這論文我有個不錯的參考，你拿去看看。”
似乎是本論文集，還特地封裝了，倒也不顯舊。
她目光虔誠的雙手接過，看了一眼論文作者，引入眼簾的“紀昱珩”三個大字頓時就讓她感覺頗為燙手了。
“謝謝教授，我會好好精讀學習的。”
“中午來我家吃飯吧。”蔣教授提議。
“教授，還是不了。”她有些心虛的承認，“上次摔了您的盤子，對不起。”
“你摔的？”蔣先川吃驚，“珩珩說他沒接好摔的。”
“……”對，沒錯，就是他摔的！
“正好中午他要過來吃飯，一起？”
由趣下狠心，頭搖得像撥浪鼓。
風口浪尖的，她可不願意再授人以柄。
……
是以蔣教授以為中午只有兩個人吃飯。
直到她看見紀昱珩身後的老頭子。
老爺子笑瞇瞇：“散步正好散餓了，來你這蹭點飯。”
“34度的正中午散步。”蔣先川也沒趕人出門，“你倒是傻得別出心裁。”
“就是，就是。”紀雷霆臉上更樂了，呲溜過去幫老太太擺碗筷，“看在我這麽別出心裁的份上，晚飯也留我吃一頓？”
“沒門。”蔣先川無情拒絕了他。
紀昱珩百無聊賴的看著他倆鬥嘴，紀雷霆平時多囂張，是出席大會都能讓一屋子人畢恭畢敬的人，一遇見老太太就變成了舔狗，愛情是踏馬的什麽毒藥？
他寧願一輩子也不遇見這種毒藥。
蔣先川在飯桌上就聊起了由趣：“她一聽你在這，嚇得不輕，飯都不肯來吃了。是不是上次摔了碟子你兇了她的？”
紀昱珩面無表情搖頭，心說老太太你可真天真，那女人只是欲擒故縱罷了。
“那就好，我尋思著盤子也就超市158十件套的，又不值錢。”老太太又看了他一眼，“在劇組照應著點。”
紀昱珩敷衍的點頭，臉色平靜。
“你們說的誰啊？”備受冷落的老爺子湊熱鬧。
“我的得意門生，由趣。”蔣先川耐著性子跟他解釋。
“趣趣？”老爺子眼睛一亮，“就是老由頭家的趣趣？”
“你認識？”老太太詫異。
“可太認識了。”老爺子拍腿，“她就是我給這不孝孫物色的媳婦兒啊！”
兩位老人齊齊看向當事人。
紀昱珩從容的擦完嘴，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兩位老人對視一眼，眼裏都是恨鐵不成鋼。
紀昱珩車開到校門口時，正好看到由趣上了出租車，只留一個破了的車尾燈給他。
他扶著方向盤冷笑，這段時間不是受傷用苦肉計裝可憐就是伺機跟他親密接觸，練習的時候還變著法的找機會對他摟摟抱抱，今天怎麽就溜得這麽快？
連環計用的挺溜。
……
《手心》的前期拍攝就在A市，攝影棚離博豪瀾灣不遠，由趣便直接在這住下了。
只是樓下那最大的一間房，她再也沒去過。
不知怎麽，一想到大魔王跟影後在裏面待過，她就有點無法直視。
那天扳倒了大魔王之後，她也沒再見到他了。
可是想到今天的開機戲，又有些緊張。
盡管演過聶書瑤，可是聶書瑤人物單純，不像顧紅姿覆雜多變。更重要的是，一上來就跟視帝對戲，小新人表示壓力有點大。
由趣此刻看著鏡子裏剪成燕尾短發的自己，有些發蒙。
發色偏深棕，發尾微微外翻，層次感強，最重要的是，超！顯！酷！
如果她再吹個口哨，那就是紈絝風流少年郎了！
“哇哦。”造型師一臉驕傲，“不枉我學了十多年的造型，就是為了遇上你這麽一張臉。”
“？？？”那我真是沾了這張臉的光了。
為了凸顯帥氣，配的是到小腿的棕色中長馬丁靴，牛仔短褲和露肚臍連帽衛衣一上身，她離社會青年就只差一個口香糖了。
小田貼心的遞過益達：“你的益達。”
“……”
雖然被自己造型酷到有點飄，可一見到紀昱珩，她就跌回人間了。
“陸潤聲”此刻帶著斯文的金邊眼鏡，深不見底的情緒被盡數遮掩。一身簡單挺括的黑色襯衣，幾乎要跟這無邊夜色融為一體，卻又分明比這夜色更濃稠。
這個看似溫潤的男人，像一個漩渦一樣吸引住你。
由趣想到要跟這樣的大佬對戲，只覺頭皮發麻。
好在紀昱珩還沒入戲，說話聲音還是熟悉的冷調：“不要緊張，我不吃人。”
呵呵，你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魔王。
紀昱珩垂眸看著她露在外面的肚臍，皺了皺眉，終是轉過目光：“臺詞記下了？”
她點頭，畢竟這是她為數不多可以拿出來與之抗衡的資本了。
第一場戲是初遇，陸潤聲跟友人在包廂喝酒聊天，外面來了一幫鬧事的，打打砸砸的搞的烏煙瘴氣。他松了松領結，眼鏡下的雙眼暗含戾氣，面上卻依舊溫潤：“你們繼續，我還有事。”
一出來就見外面兩撥人打得不可開交。
不是久留之地，他提步離開。
卻被已經打紅了眼的人攔住，陸潤聲輕而易舉就將他撂倒，奈何瘋子一個又一個撲了上來。他今天身邊沒帶人，也不耐煩跟這些小羅羅耗時間，轉身穿過中庭房，從另一邊離開。
哪知中庭房也有人。
一個女人，一個姿容勝雪的女人。她撐著下巴，透過窗戶津津有味的看著外面的打鬥，精致的臉上是貓一樣的漫不經心，似乎在等待著獵物。覺察到有人進來，她轉頭。
四目相對。
顧紅姿眼裏閃過一絲精光，騰地站起身，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陸潤聲臉色清淡，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她的靠近。
“嘖嘖。”她繞著他轉了一圈，像是打量完畢，“老陳頭還留著這麽好的貨色？”
說完又挑起他的下巴，欣賞完這完美的男人。
“以後跟著我好不好？”顧紅姿靠近他，朝他耳跡低語，暧昧的氣息纏繞著他，“待遇的話，保證讓你滿意。”
“CUT”
這一聲是應照發出來的，由趣一瞬間抽離，紅著臉跳開老遠。奇怪，也不是第一次聞到，怎麽這次覺得他身上的冷松香氣這樣好聞？
紀昱珩不動聲色移開目光，掩飾住左手小指的異常勾起。
“由趣，你走位沒對。”導演糾正她，“從他左邊繞，最後在到他跟前，還有，眼神要更魅惑一些。”
“哦，好的。”由趣乖乖重新歸位。
重來一遍。
又是新問題。
“由趣，你情緒沒拿捏好，不要被紀老師帶跑了，他淡定你不能淡定的。”導演耐心講戲。
“……哦，好的。”由趣面紅耳赤轉身，她有疑惑，卻沒立場辯駁。
手腕被拉住。
她看向紀昱珩。
“鞋帶掉了。”他低頭示意她，才看向導演，“顧紅姿並非一出場就滿級，如果情緒太滿，沒有滯澀，陸潤聲不會讓她靠近。”
應照想了想，被他說服了：“那再來一遍，補鏡頭。”
由趣仰頭看向他，大魔王怎麽知道她心裏的想法？
第三次是一鏡到底。
應照也忍不住對由趣改觀了，第一次跟紀昱珩對戲的演員或多或少都會被震懾，忘詞，動作僵硬，表情遲緩，失誤頻頻，可這個女孩子竟然穩得住。
是那個帥氣的顧紅姿了。
“下一場！”
第一場男女主角的夜戲竟是出乎意料的流暢，導演很滿意，十一點鐘就喊了收工。
由趣卻有些軟了腿，扶著小田才能順利回化妝間。小田無意間瞥見她的手，嚇了一跳，都是指甲掐出來的印子，甚至有幾處掐的太深，已經有血滲了出來。
由趣終於明白了蔣教授曾經的一句話。
她說，這世上沒有比演員更消耗精力的工作了。
因為你不能太沈，也不能飄，你既是顧紅姿，也是由趣。
紀昱珩戲很穩，並且隱隱的氣場就像是一股強大的向心力，箍著你無處可逃。她只有掐疼自己，才能冷靜。
王印負責跟組，見大魔王在卸妝，也感嘆：“沒想到由小姐還真有兩把刷子，老板你可真是慧眼獨具。想當年倪影後跟你對戲都要NG好多回，那次你還直接把人吼得快哭了。”
“不比她差。”紀昱珩閉著眼，似乎也有些累。
這掐頭去尾的話王印沒太懂，是指由趣不比倪嘉琦差？
會不會有些過譽了？
……
由趣回博豪瀾灣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她累極了，洗漱完定好鬧鐘倒頭就睡。迷迷糊糊之間卻聽到外面細微的動靜，她以為是隔壁小田下樓喝水，並沒在意，可下一秒就收到小田的消息。
“屋裏好像進了小偷，三個男人。把所有燈關掉，躲起來，我已經報了警。”
由趣心跳突然變重，躡手躡腳關燈，把手機調為靜音，匍匐著鉆進了床底下。床底下空間很小，她只能緊貼著地板，聽得到自己咚咚的心跳，隨著門外上樓的腳步聲，逐漸蹦到了嗓子眼。
手機適時亮了。
是紀昱珩的消息。
“下來。”
明明還是命令的語氣，還是生硬的話語，來自這個冰冷的男人。
由趣卻眼眶濕潤：“紀總，救我們……”
還沒來得及說明情況，就聽見房門被大力踹開的聲音。
她捂住嘴，屏住呼吸，卻控制不住亂跳的心。
“操，還以為是個什麽富豪買了這麽一大層，媽的，原來就一宿舍。”其中一個人聲音粗噶，像是破了洞的鼓。
“這間房還算有點東西。”另一個聲音尖細一些，“好像也不怎麽值錢，媽的，今天真是見了鬼了。”
“走走，隔壁再去看看。”
幾個人敗興離開。
由趣渾身崩的太緊，此刻像是斷了的弦，身體忽的不受控制，抖了一下，撞到了床板。
“大哥，這間有人！”
“看這房間裝飾，是個女人。”聲音尖細的男人語氣裏是不懷好意，“咱們哥仨也不算白來，嘿嘿。”
猥瑣的笑聲裏，是三個人去而覆返的腳步聲。
“咚咚咚”，沈重的腳步，像是踩在她身上。由趣眼前一片模糊，死死咬著自己的手背，一動不動。
櫃子裏都沒有，三個人的目標轉到了床下。
他們準備合力擡起床架，讓她無處遁形。
由趣有些絕望的想，她應該像顧紅姿一樣的，習得一身本領，永遠筆直，天地也不怕。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大魔王快來救我趣趣！
還有一章，晚上更
麽個~
感謝在2020-06-19 23:01:00~2020-06-22 13:34: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張張張張娉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有翅膀的土豆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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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紀昱珩最鎮定，他起身擦了擦汗, 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出了健身房。
大文先是被熱搜刺激，又被剛剛一幕擊中, 整個人還在震驚中，呆呆的把手機遞給她自己看。
就這會兒功夫，已經從熱搜第三爬上了榜首。
是一個熱門新聞官號發出來的, 有好幾張照片石錘, 其中有前些天跟應照吃飯被他拉出來的照片，也有在陳阿姨家吃飯後的，因為角度問題, 兩人距離十分親密。
由趣翻了翻評論。
上海紀昱珩靜安區分珩：小姐姐安靜走開, 留我大魔王獨美好嗎？
愛伺機摸人：現在的小姐姐們, 為了能早日上位，連大魔王這樣的都吃得下嗎？！
農夫三拳：我看過她的一個MV，婊氣沖天。配不上我珩珩！
姑娘別晃了我暈奶：大魔王跟我倪影後才是官配，哪來的登月碰瓷, 趕緊滾！
渣浪認證鑒婊一級專家：y1s1, 小姐姐的顏還是很能打的。
接下來就都是整齊劃一的：樓上滾！
由趣差點沒背過氣, 把手機扔給大文：“我趕緊發微博澄清，這黑鍋我背不動。”
紀昱珩從註冊到現在發的微博數不超過100條，所有作品營業宣傳都只發一條，絕不多發。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漲粉速度，《你是誰》的預告一出來, 他粉絲數立馬從六千四百萬漲到了七千八百萬，沖上雲霄。
這將近八千萬的粉，一人眾籌一口唾沫，她將遺臭萬年。
大文靠著門還在思索：“你跟大boss真的不是這種關系？”
語氣裏是八分存疑，還有兩分是暗含期冀。
由趣無情臉戳破他最後一絲幻想：“沒有不是別腦補。”
大文接到公司的電話，急忙到陽臺去接聽了。由趣也來了客廳，見紀昱珩還老神在在的喝著水，面前似乎還有藥。
“你生病了？”她看了眼，是頭孢。
“嗯。”大約是出了汗又吹了點風，聲音有點甕，“有點感冒。”
由趣看著他討人厭的側臉，一句“那你喝點酒吧”到底沒有說出口。
倒也罪不至死。
“那你多喝點熱水。”由趣拿過自己的手機，“我準備發微博澄清一下，要不紀總你也發一下？”
畢竟我的微博已經快被你粉絲攻陷了：）
“不用管它。”紀昱珩靠著沙發，手背微微搭著額頭，似乎有些累了，“話題發酵起來再回應，公司有公關，你不要私自回應。”
由趣點點頭，也算放心了。
盯著他看了一眼，才發現這男人竟然真是個睫毛精。
當年郝麗尤把他作品高光合集看了一遍又一遍時，她見他各個角色睫毛長短不一，忽短忽長的，以為這男人拍戲還做假睫毛，也太誇張了些。
“你又去種了睫毛嗎？”她終是控制不住自己。
“……”紀昱珩看她的眼神宛如看一個智障。
“你演章無影時明明睫毛很短。”由趣坦言。
“剪了睫毛。”紀昱珩難得開口解釋，“角色需要。”
啊？只聽過剪頭發的，還是頭一次見剪睫毛的呢。
不過確實，睫毛太長總是容易顯無辜，而章無影的短睫毛，略單的眼皮將他的狠戾無情展露得淋漓盡致。
由趣晚上又把章無影刷了一遍，不得不承認，大魔王是個敬業又專業的表演藝術家了。
……
第二天一早，大文的電話就來了。
“快去轉微博，臥槽，《手心》已經上了熱搜前三了！”大文興奮不已，“公司這一波操作真是666了，有紀總保駕護航，你以後走的就是星光大道了！”
什麽跟什麽啊？
由趣聽得糊裏糊塗的。
直到她打開了微博。
#紀昱珩將出演《你逃不過我的手心》陸潤聲。#
#紀昱珩由趣首次合作#
#《你逃不過我的手心》#
#天星力捧新人#
前五條自然熱搜裏就有四條跟新劇相關。
由趣也不得不為公司這一波公關點讚了。
用紀昱珩的戀情吸引大眾視線，再順理成章推出新劇男女主角，既能破掉緋聞，也能炒高熱度。
難怪昨天聽到熱搜時某人一臉淡定，原來早已成竹在胸。
狗男人，竟然一句都不透露！
不對，狗男人竟然真的要演陸潤聲！
他不是說好了不演愛情劇的嗎？！！這樣公開打臉不疼的嗎？！
由趣點開第四條熱搜，熱度最高的一條就是在分析天星的現狀。
“天星自倪嘉琦解約後除了紀昱珩，頂流都不耐打，安姝和蘇嘉譽仍處在上升期，到倪嘉琦那種地位還有一段路要走。而中流砥柱急需擴充，所以由趣自然就被捧了出來。”下面附了，紀昱珩，倪嘉琦，安姝，蘇嘉譽和她的照片。
評論區很義憤填膺：天星這騷操作我也是服了，這是要把大魔王和由什麽的捆綁cp，太惡心了！之前倪影後解約會不會也是因為這個？感覺大魔王也快了。
“附議，而且大魔王從不演愛情劇的，這部劇肯定是天星強按頭的！嚶嚶嚶，心疼我大魔王！”
“由趣是何方妖魔，竟然一出道就跟大魔王捆綁，別不是天星哪個大佬的女兒？”
迅速有人行動，扒了天星的架構：“天星有個股東叫由興南，但他只有一子，會不會是什麽私生女？”
“……”腦洞倒是開的不小。
由趣轉了劇組官宣的微博，發了個：你好，陸潤聲。
就退出了微博，沒再自討沒趣。
大學時有一課講的就是如何做到不受網絡上的鍵盤俠們影響，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不去看它。
鍵盤俠的記憶周期很短，轉瞬就忘。
……
劇組化妝間裏，助理已經清空了其他工作人員，偌大的空間裏，只留倪嘉琦一個人。
她垂眸看著微博上的熱搜，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
手機在空中劃出一道直線，“嘭嗵”一聲砸在了滿地戲服裏，只露出一個亮著的角，正是由趣在MV裏的制服照。
“呵，不拍愛情片？”她臉上表情已經恢覆，只往艷紅的唇上繼續塗著TF08，“不與旗下藝人炒作？呵呵。”
化妝師進來嚇了一跳：“倪老師，您這唇色是後期黑化後的呢，今天需要元氣一點的才行……”
“哦。”她扔掉口紅，任由其滾落在地，摔成兩截，“擦了重新上吧。”
……
應照趁著這一波熱度，提前開了機。
由趣在開機前回學校教務處請了實習的假，老師一聽是拍戲就痛快的簽字批了。因為畢業論文的事情，她又請了一趟蔣教授的辦公室。
“快進來。”蔣教授本是在看電腦，見了她忙招手。
“教授。”由趣乖乖坐在辦公桌後面。
“最近很忙吧？”蔣先川自然看過前兩天的熱搜，“新劇本很適合，我還擔心天星一開始就塞給你什麽青春偶像劇。這種劇對人設的挖掘更深，不會扁平化，也不會只靠顏吸粉。”
由趣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兩人又聊了聊畢業論文的方向，得到教授的首肯後定下了題目。
“倒是巧了。”蔣先川笑，“這論文我有個不錯的參考，你拿去看看。”
似乎是本論文集，還特地封裝了，倒也不顯舊。
她目光虔誠的雙手接過，看了一眼論文作者，引入眼簾的“紀昱珩”三個大字頓時就讓她感覺頗為燙手了。
“謝謝教授，我會好好精讀學習的。”
“中午來我家吃飯吧。”蔣教授提議。
“教授，還是不了。”她有些心虛的承認，“上次摔了您的盤子，對不起。”
“你摔的？”蔣先川吃驚，“珩珩說他沒接好摔的。”
“……”對，沒錯，就是他摔的！
“正好中午他要過來吃飯，一起？”
由趣下狠心，頭搖得像撥浪鼓。
風口浪尖的，她可不願意再授人以柄。
……
是以蔣教授以為中午只有兩個人吃飯。
直到她看見紀昱珩身後的老頭子。
老爺子笑瞇瞇：“散步正好散餓了，來你這蹭點飯。”
“34度的正中午散步。”蔣先川也沒趕人出門，“你倒是傻得別出心裁。”
“就是，就是。”紀雷霆臉上更樂了，呲溜過去幫老太太擺碗筷，“看在我這麽別出心裁的份上，晚飯也留我吃一頓？”
“沒門。”蔣先川無情拒絕了他。
紀昱珩百無聊賴的看著他倆鬥嘴，紀雷霆平時多囂張，是出席大會都能讓一屋子人畢恭畢敬的人，一遇見老太太就變成了舔狗，愛情是踏馬的什麽毒藥？
他寧願一輩子也不遇見這種毒藥。
蔣先川在飯桌上就聊起了由趣：“她一聽你在這，嚇得不輕，飯都不肯來吃了。是不是上次摔了碟子你兇了她的？”
紀昱珩面無表情搖頭，心說老太太你可真天真，那女人只是欲擒故縱罷了。
“那就好，我尋思著盤子也就超市158十件套的，又不值錢。”老太太又看了他一眼，“在劇組照應著點。”
紀昱珩敷衍的點頭，臉色平靜。
“你們說的誰啊？”備受冷落的老爺子湊熱鬧。
“我的得意門生，由趣。”蔣先川耐著性子跟他解釋。
“趣趣？”老爺子眼睛一亮，“就是老由頭家的趣趣？”
“你認識？”老太太詫異。
“可太認識了。”老爺子拍腿，“她就是我給這不孝孫物色的媳婦兒啊！”
兩位老人齊齊看向當事人。
紀昱珩從容的擦完嘴，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兩位老人對視一眼，眼裏都是恨鐵不成鋼。
紀昱珩車開到校門口時，正好看到由趣上了出租車，只留一個破了的車尾燈給他。
他扶著方向盤冷笑，這段時間不是受傷用苦肉計裝可憐就是伺機跟他親密接觸，練習的時候還變著法的找機會對他摟摟抱抱，今天怎麽就溜得這麽快？
連環計用的挺溜。
……
《手心》的前期拍攝就在A市，攝影棚離博豪瀾灣不遠，由趣便直接在這住下了。
只是樓下那最大的一間房，她再也沒去過。
不知怎麽，一想到大魔王跟影後在裏面待過，她就有點無法直視。
那天扳倒了大魔王之後，她也沒再見到他了。
可是想到今天的開機戲，又有些緊張。
盡管演過聶書瑤，可是聶書瑤人物單純，不像顧紅姿覆雜多變。更重要的是，一上來就跟視帝對戲，小新人表示壓力有點大。
由趣此刻看著鏡子裏剪成燕尾短發的自己，有些發蒙。
發色偏深棕，發尾微微外翻，層次感強，最重要的是，超！顯！酷！
如果她再吹個口哨，那就是紈絝風流少年郎了！
“哇哦。”造型師一臉驕傲，“不枉我學了十多年的造型，就是為了遇上你這麽一張臉。”
“？？？”那我真是沾了這張臉的光了。
為了凸顯帥氣，配的是到小腿的棕色中長馬丁靴，牛仔短褲和露肚臍連帽衛衣一上身，她離社會青年就只差一個口香糖了。
小田貼心的遞過益達：“你的益達。”
“……”
雖然被自己造型酷到有點飄，可一見到紀昱珩，她就跌回人間了。
“陸潤聲”此刻帶著斯文的金邊眼鏡，深不見底的情緒被盡數遮掩。一身簡單挺括的黑色襯衣，幾乎要跟這無邊夜色融為一體，卻又分明比這夜色更濃稠。
這個看似溫潤的男人，像一個漩渦一樣吸引住你。
由趣想到要跟這樣的大佬對戲，只覺頭皮發麻。
好在紀昱珩還沒入戲，說話聲音還是熟悉的冷調：“不要緊張，我不吃人。”
呵呵，你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大魔王。
紀昱珩垂眸看著她露在外面的肚臍，皺了皺眉，終是轉過目光：“臺詞記下了？”
她點頭，畢竟這是她為數不多可以拿出來與之抗衡的資本了。
第一場戲是初遇，陸潤聲跟友人在包廂喝酒聊天，外面來了一幫鬧事的，打打砸砸的搞的烏煙瘴氣。他松了松領結，眼鏡下的雙眼暗含戾氣，面上卻依舊溫潤：“你們繼續，我還有事。”
一出來就見外面兩撥人打得不可開交。
不是久留之地，他提步離開。
卻被已經打紅了眼的人攔住，陸潤聲輕而易舉就將他撂倒，奈何瘋子一個又一個撲了上來。他今天身邊沒帶人，也不耐煩跟這些小羅羅耗時間，轉身穿過中庭房，從另一邊離開。
哪知中庭房也有人。
一個女人，一個姿容勝雪的女人。她撐著下巴，透過窗戶津津有味的看著外面的打鬥，精致的臉上是貓一樣的漫不經心，似乎在等待著獵物。覺察到有人進來，她轉頭。
四目相對。
顧紅姿眼裏閃過一絲精光，騰地站起身，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陸潤聲臉色清淡，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她的靠近。
“嘖嘖。”她繞著他轉了一圈，像是打量完畢，“老陳頭還留著這麽好的貨色？”
說完又挑起他的下巴，欣賞完這完美的男人。
“以後跟著我好不好？”顧紅姿靠近他，朝他耳跡低語，暧昧的氣息纏繞著他，“待遇的話，保證讓你滿意。”
“CUT”
這一聲是應照發出來的，由趣一瞬間抽離，紅著臉跳開老遠。奇怪，也不是第一次聞到，怎麽這次覺得他身上的冷松香氣這樣好聞？
紀昱珩不動聲色移開目光，掩飾住左手小指的異常勾起。
“由趣，你走位沒對。”導演糾正她，“從他左邊繞，最後在到他跟前，還有，眼神要更魅惑一些。”
“哦，好的。”由趣乖乖重新歸位。
重來一遍。
又是新問題。
“由趣，你情緒沒拿捏好，不要被紀老師帶跑了，他淡定你不能淡定的。”導演耐心講戲。
“……哦，好的。”由趣面紅耳赤轉身，她有疑惑，卻沒立場辯駁。
手腕被拉住。
她看向紀昱珩。
“鞋帶掉了。”他低頭示意她，才看向導演，“顧紅姿並非一出場就滿級，如果情緒太滿，沒有滯澀，陸潤聲不會讓她靠近。”
應照想了想，被他說服了：“那再來一遍，補鏡頭。”
由趣仰頭看向他，大魔王怎麽知道她心裏的想法？
第三次是一鏡到底。
應照也忍不住對由趣改觀了，第一次跟紀昱珩對戲的演員或多或少都會被震懾，忘詞，動作僵硬，表情遲緩，失誤頻頻，可這個女孩子竟然穩得住。
是那個帥氣的顧紅姿了。
“下一場！”
第一場男女主角的夜戲竟是出乎意料的流暢，導演很滿意，十一點鐘就喊了收工。
由趣卻有些軟了腿，扶著小田才能順利回化妝間。小田無意間瞥見她的手，嚇了一跳，都是指甲掐出來的印子，甚至有幾處掐的太深，已經有血滲了出來。
由趣終於明白了蔣教授曾經的一句話。
她說，這世上沒有比演員更消耗精力的工作了。
因為你不能太沈，也不能飄，你既是顧紅姿，也是由趣。
紀昱珩戲很穩，並且隱隱的氣場就像是一股強大的向心力，箍著你無處可逃。她只有掐疼自己，才能冷靜。
王印負責跟組，見大魔王在卸妝，也感嘆：“沒想到由小姐還真有兩把刷子，老板你可真是慧眼獨具。想當年倪影後跟你對戲都要NG好多回，那次你還直接把人吼得快哭了。”
“不比她差。”紀昱珩閉著眼，似乎也有些累。
這掐頭去尾的話王印沒太懂，是指由趣不比倪嘉琦差？
會不會有些過譽了？
……
由趣回博豪瀾灣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她累極了，洗漱完定好鬧鐘倒頭就睡。迷迷糊糊之間卻聽到外面細微的動靜，她以為是隔壁小田下樓喝水，並沒在意，可下一秒就收到小田的消息。
“屋裏好像進了小偷，三個男人。把所有燈關掉，躲起來，我已經報了警。”
由趣心跳突然變重，躡手躡腳關燈，把手機調為靜音，匍匐著鉆進了床底下。床底下空間很小，她只能緊貼著地板，聽得到自己咚咚的心跳，隨著門外上樓的腳步聲，逐漸蹦到了嗓子眼。
手機適時亮了。
是紀昱珩的消息。
“下來。”
明明還是命令的語氣，還是生硬的話語，來自這個冰冷的男人。
由趣卻眼眶濕潤：“紀總，救我們……”
還沒來得及說明情況，就聽見房門被大力踹開的聲音。
她捂住嘴，屏住呼吸，卻控制不住亂跳的心。
“操，還以為是個什麽富豪買了這麽一大層，媽的，原來就一宿舍。”其中一個人聲音粗噶，像是破了洞的鼓。
“這間房還算有點東西。”另一個聲音尖細一些，“好像也不怎麽值錢，媽的，今天真是見了鬼了。”
“走走，隔壁再去看看。”
幾個人敗興離開。
由趣渾身崩的太緊，此刻像是斷了的弦，身體忽的不受控制，抖了一下，撞到了床板。
“大哥，這間有人！”
“看這房間裝飾，是個女人。”聲音尖細的男人語氣裏是不懷好意，“咱們哥仨也不算白來，嘿嘿。”
猥瑣的笑聲裏，是三個人去而覆返的腳步聲。
“咚咚咚”，沈重的腳步，像是踩在她身上。由趣眼前一片模糊，死死咬著自己的手背，一動不動。
櫃子裏都沒有，三個人的目標轉到了床下。
他們準備合力擡起床架，讓她無處遁形。
由趣有些絕望的想，她應該像顧紅姿一樣的，習得一身本領，永遠筆直，天地也不怕。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嗚，大魔王快來救我趣趣！
還有一章，晚上更
麽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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