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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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昱珩看著她氣咻咻離開的背影，打了個電話：“蘇嘉譽的行程壓縮，今年再加一部定制片。下周就是米蘭的春季時裝周，讓他提前過去，把雜志刊的封面先拍了。”
王印看著蘇嘉譽本就密密麻麻的行程，有些心疼這孩子了，大魔王這是要毫無餘地的榨幹他哦。
紀昱珩揉了揉眉心，這種愛出幺蛾子的家夥，就該讓他沒時間亂跑。
“那安姝呢？”王印請示著。
“讓經紀人自己安排。”紀昱珩有些不耐，什麽人都需要他來管？
OJBK，王印掛了電話就撇嘴，以往老板幾乎不管藝人行程的，天星的主要模塊也不是藝人經紀，最近也不知道撞了什麽邪。自從倪嘉琦走後，公司似乎也在潛意識的培養新人，而只有中流砥柱的蘇嘉譽和安姝往上走，才能給新人騰出更多的位置。
……
畢竟是經濟犯罪類型的片子，有警匪的沖突，自然會有近距離搏鬥的需求。應照跟幾個主創人員開了會，商議著趁開機之前讓動作指導老師做統一的訓練。
身為男主角的紀昱珩最近連軸轉，忙得腳不沾地，應照便沒讓人知會他，安排了所有演員進行為期兩周的封閉式訓練。訓練的地方是在一個偏僻的訓練場，是以前部隊使用過的，後來作為商用的訓練場地。
住宿環境很差，老舊的房子墻皮已經開始剝落，兩張空落落的木板床上全是灰，窗戶一開，風進來就是漫天塵埃飛舞的景象。由趣咳嗽了好幾聲才喘勻了氣，身後有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裝什麽千金大小姐人設？”魯翹妍抱著手臂打量她，“天星捧你你就真以為自己是下一個安姝呢？”
由趣沒明白她忽如其來的敵意，也沒搭理，直接進了房間。
隨後魯翹妍也進來了，卻快步走到靠窗一些的那個床：“這個是我的了，你睡裏面那個。”
靠窗的確實采光好一點，但是，由趣環視四周，覺得也沒好到哪去，默許了。
房間只有一個小小的衣櫃，魯翹妍也迅速霸占了，各色衣裙掛滿了，沒有絲毫餘地留給她。小田提前提醒過，由趣只帶了幾套換洗的運動休閑裝，放在箱子裏也沒什麽問題。
教練已經在樓下吹哨子了，兩人沒再拌嘴，收拾一下就趕緊下去了。
教練是四十開外的退伍軍人，表情十分嚴肅。在他眼裏來參加訓練的八個人不分男女，沒有明星。此刻他打量著魯翹妍的衣服皺眉：“沒有常識嗎？訓練穿牛仔褲？！”
“給你三分鐘時間去換衣服，換不完你就不用來參加訓練了。”
魯翹妍此刻像是一個奧運會百米沖刺運動員。
“我不管你們是什麽嬌滴滴大小姐還是人人追捧的大明星，既然來我這訓練，就要遵守我的規則！”教練聲如洪鐘，掃了眼由趣“每天訓練時間從早上七點到晚上十點，吃飯半小時，遲到直接滾蛋！”
“好了，先繞訓練場跑十圈，看看你們的基礎體力！”
哀鴻遍野。
由趣倒是沒有叫，繞訓練場跑十圈基本是她的體力極限了，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哀嚎。
果然，跑到第四圈時就已經有人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氣都喘不勻。
後面陸續有人放棄。
魯翹妍跑到第七圈也堅持不下去了，臉色蒼白。
由趣調整著呼吸，覺得自己還能堅持。
“你是體育生嗎？”身邊的萬霖出聲，萬霖看起來是堅持健身，十圈對他來說不算難事。
但她要保持體力，由趣搖搖頭，沒出聲。
“那還挺厲害。”萬霖有點沒那麽反感這個新人主角，他側頭看過去，白皙的額際上是汗水黏住的烏發，晶瑩的汗珠沿著流暢的臉部線條滑至下巴，隨著她的前進飄落。
正落在了他的左臂上，有些灼熱。
魯翹妍撐著樹蔭，看著兩人的背影，臉上更是血色全無。
最終只有三個人完成了十圈的測試。
教練讓他們三人喝水，看著其他七個人：“繼續跑，一旦放棄就從頭計數，沒跑完的晚餐取消。”
“……”
由趣聽著鬼哭狼嚎的聲音微笑。
萬霖遞了瓶水給她，又看了眼訓練場在跑的人：“不能直接坐著，長跑後要慢慢走走，不然明天早上你起不來。”
前輩的話由趣總願意聽，她跟著他往一旁走著。
“顧紅姿不好演。”萬霖仰頭喝了口水，他是濃眉大眼，五官硬朗的帥氣，適合演警察，軍人類型的正直角色。
“我會努力的。”由趣跟他的對手戲不少，也想盡快熟稔起來，“我喜歡演戲，專業也是演戲，把我的專業和熱愛結合起來，我相信我會演出一個顧紅姿的。”
萬霖低頭看著小姑娘臉上的光，不忍心潑冷水，點了點頭，給她加油。
演好顧紅姿和跑訓練場十圈，困難度是兩個級別。
晚上訓練臨近結束時下起了雨，教練便宣布提前結束。由趣只覺得渾身都軟綿綿的，趕緊洗完澡就躺了下來。累極了的時候也不挑床了，稀裏糊塗就睡到了早上。是被房裏的動靜吵醒的。
她看了眼時間，才五點鐘不到。
魯翹妍抱著被子黑著臉站在她床邊：“我要跟你換張床。”
由趣本來在揉眼睛，這會被氣笑了：“憑什麽？”
“你是新人，新人就該懂規矩。”魯翹妍仿佛理所當然，“你搶了我的角色，只是讓張床給我而已。”
這邏輯，請恕我無法讀取。
由趣端端正正坐在床上：“我沒有搶你的角色，即使搶了，那也是因為你技不如人。至於床，我是不會讓的，如果沒什麽事麻煩不要站在我床邊，吵到我睡覺了。”
她再次躺下閉眼。
一分鐘後，是房門被大力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房間恢覆寧靜。
由趣就著窗外的光才發現，魯翹妍這張床正對的天花板處似乎在漏水，床上已經有一灘明顯的水漬了。
這種情況，喊她起來把床挪開不是最簡單的方法嗎？
由趣沒精力追究她大早上跑哪去了，準備睡回籠覺又睡不著，索性又摸出劇本看了起來。
訓練基地後面是一排整齊的樟木樹，枝葉繁茂，輕而易舉就能將人身影掩住。
萬霖看著對面眼睛哭紅了的女人，有些無奈：“翹妍，你這個角色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才爭取過來的，你別任性了。”
“我任性？！”魯翹妍本就一肚子委屈，想讓他安慰，卻被冠上任性的帽子，更是淚珠子不斷，“今天我看你跟她一塊就覺得不對勁，怎麽，見著比我好看的馬上就嫌棄我了？！”
“你別胡說八道。”萬霖耐著性子跟她分析，“無論由趣是不是帶資進組，你都惹不起。那咱們就安安分分把這部戲拍完，不要招惹是非了。”
“呵呵，還沒怎麽就心疼她，擔心我招惹她？”魯翹妍此時怒火上頭，根本就不理智。
“你這是無理取鬧。”萬霖耐心告罄，“待會還有訓練，趕緊回去睡覺。”
“由趣本就水性楊花！”魯翹妍憤然，“蘇嘉譽，朱子勳，還有你，她是見一個勾搭一個，我一定要戳穿她的真面目！”
萬霖懶得再搭理她，直接轉身回了房間。
他這態度無疑是火上澆油，魯翹妍死死盯著他的背影，指甲掐進了手心。萬霖是她的師兄，也是她暗戀了兩年的人，她鼓起勇氣追了半年他才松口。可由趣一出現，這一切就分崩離析。
……
早上集合的時候魯翹妍眼睛腫腫的紅紅的，不知是沒睡好還是哭了的，由趣沒太在意。
下過雨，地面濕漉漉的，教練和動作指導老師臨時把訓練項目調整為近身搏鬥基礎動作練習。男女各自組隊，兩兩一組。
由趣看了眼對面臉色不太好看的魯翹妍，感覺到了很明顯的敵意了。
只是沒換床而已，怎麽她這眼神像是自己橫刀奪愛了？
“真正的近身搏鬥最重要的要準確，敏銳，迅速，力量。”指導老師繞著圈觀察著，“而你們是因為拍戲需求，所以一是要求力量和美感的結合，還有一點更重要，點到為止。”
他跟教練作出示範，為了更清楚，兩人把搏擊演出了太極的架勢。
動作其實並不覆雜，由趣心裏默了一遍就都記了下來。
指導老師將攻防的姿勢，站位，要點一一展示之後，讓他們兩兩練習：“覆雜的，一招制敵的那些先別想，一人攻一人防，練一下。”
由趣看了眼魯翹妍，她臉色是病態的白：“你可以嗎？。”
魯翹妍第一輪選擇了防守。
由趣左直拳揮過去，被攔住後迅速出右直拳，直接抵住了魯翹妍的下巴。但她及時收住了力氣，並沒有打到。
兩人調換位置，由趣開始防守。
魯翹妍同樣先出左直拳，被由趣防守成功後出右直拳，由趣迅速後閃，拳落了空。
“搶別人男朋友的滋味怎麽樣？”她冷笑著問。
“？？？”由趣一臉懵逼。
就在這時，魯翹妍沒有收拳風，直接一個橫掃過來，惹得由趣下意識向後彎腰躲閃。
早已準備好的右腿一個橫踢，堪堪踢到由趣左腿腿窩，由趣無法穩住，雙膝重重跪在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侵襲而來，由趣差點落淚。
這番動靜自然惹來了指導老師。
“不是說動作僅限於手部？誰讓你們橫踢腿的！”看她摔的姿勢，指導老師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魯翹妍一臉無辜：“對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之前練過，所以反射性就踢了腿……”
指導老師沒再說話，只問了由趣的傷勢。
膝蓋有些火辣辣的疼，她雙手撐在地上才勉強站起來，搖搖頭：“應該還可以的。”
臨走前教練警告了魯翹妍一眼。
訓練繼續進行，這一輪是魯翹妍防守，由趣攻擊。
“對不起哦。”她眼裏有笑，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聽得到，“不過這只是你總覬覦別人東西的小小懲罰而已。”
由趣抿著嘴，看似沒什麽情緒：“開始吧。”
照例左勾拳，右直拳，被魯翹妍擋住時左拳迅速收回再出擊，等到魯翹妍應接不暇之際，一記右勾拳直擊她的下頜，正中。
由趣算不上力氣大，但這一拳打過去也覺得手上發疼。
魯翹妍後退好幾步，一個不穩，跌進了水坑裏，淺色的運動服上全是泥水，精致的小臉也花了，狼狽無比。
指導老師見又是她們組出事，耐心基本告罄，也懶得追究誰對誰錯。冷聲道：“你們兩個，給我沿著訓練場跑二十圈，不跑完晚上不準吃飯睡覺！”
“秦指導。”
遠處有人喊了一聲，低沈的男聲和山谷的風混合在一起，是獨特的質感。
秦向東轉身，臉上迅速切換成諂媚的笑意：“什麽風把紀總給吹來了？”
“這是信不過我秦某人的專業，特地來盯著的？”
“沒有。”紀昱珩冷面霜眉，目光越過他，直直看向後面的女人，“劇組裏新人太多，不懂規矩，秦指導帶起來也辛苦。”
秦向東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由趣，也跟著點頭：“新人沒吃過苦，又嬌氣，我會在開機前好好訓練訓練她的。”
“不用了。”紀昱珩擡了擡下巴，示意由趣，“你過來。”
由趣臉色灰敗如土，只覺膝蓋如同千萬根針齊齊紮了上去，心裏也有些莫名的委屈。
走過去的步子就慢了許多。
“開拍在即，她在這只會耽誤大家的進度。”紀昱珩眼神掃過她，“她的這部分就由我來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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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安姝呢？”王印請示著。
“讓經紀人自己安排。”紀昱珩有些不耐，什麽人都需要他來管？
OJBK，王印掛了電話就撇嘴，以往老板幾乎不管藝人行程的，天星的主要模塊也不是藝人經紀，最近也不知道撞了什麽邪。自從倪嘉琦走後，公司似乎也在潛意識的培養新人，而只有中流砥柱的蘇嘉譽和安姝往上走，才能給新人騰出更多的位置。
……
畢竟是經濟犯罪類型的片子，有警匪的沖突，自然會有近距離搏鬥的需求。應照跟幾個主創人員開了會，商議著趁開機之前讓動作指導老師做統一的訓練。
身為男主角的紀昱珩最近連軸轉，忙得腳不沾地，應照便沒讓人知會他，安排了所有演員進行為期兩周的封閉式訓練。訓練的地方是在一個偏僻的訓練場，是以前部隊使用過的，後來作為商用的訓練場地。
住宿環境很差，老舊的房子墻皮已經開始剝落，兩張空落落的木板床上全是灰，窗戶一開，風進來就是漫天塵埃飛舞的景象。由趣咳嗽了好幾聲才喘勻了氣，身後有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裝什麽千金大小姐人設？”魯翹妍抱著手臂打量她，“天星捧你你就真以為自己是下一個安姝呢？”
由趣沒明白她忽如其來的敵意，也沒搭理，直接進了房間。
隨後魯翹妍也進來了，卻快步走到靠窗一些的那個床：“這個是我的了，你睡裏面那個。”
靠窗的確實采光好一點，但是，由趣環視四周，覺得也沒好到哪去，默許了。
房間只有一個小小的衣櫃，魯翹妍也迅速霸占了，各色衣裙掛滿了，沒有絲毫餘地留給她。小田提前提醒過，由趣只帶了幾套換洗的運動休閑裝，放在箱子裏也沒什麽問題。
教練已經在樓下吹哨子了，兩人沒再拌嘴，收拾一下就趕緊下去了。
教練是四十開外的退伍軍人，表情十分嚴肅。在他眼裏來參加訓練的八個人不分男女，沒有明星。此刻他打量著魯翹妍的衣服皺眉：“沒有常識嗎？訓練穿牛仔褲？！”
“給你三分鐘時間去換衣服，換不完你就不用來參加訓練了。”
魯翹妍此刻像是一個奧運會百米沖刺運動員。
“我不管你們是什麽嬌滴滴大小姐還是人人追捧的大明星，既然來我這訓練，就要遵守我的規則！”教練聲如洪鐘，掃了眼由趣“每天訓練時間從早上七點到晚上十點，吃飯半小時，遲到直接滾蛋！”
“好了，先繞訓練場跑十圈，看看你們的基礎體力！”
哀鴻遍野。
由趣倒是沒有叫，繞訓練場跑十圈基本是她的體力極限了，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哀嚎。
果然，跑到第四圈時就已經有人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連氣都喘不勻。
後面陸續有人放棄。
魯翹妍跑到第七圈也堅持不下去了，臉色蒼白。
由趣調整著呼吸，覺得自己還能堅持。
“你是體育生嗎？”身邊的萬霖出聲，萬霖看起來是堅持健身，十圈對他來說不算難事。
但她要保持體力，由趣搖搖頭，沒出聲。
“那還挺厲害。”萬霖有點沒那麽反感這個新人主角，他側頭看過去，白皙的額際上是汗水黏住的烏發，晶瑩的汗珠沿著流暢的臉部線條滑至下巴，隨著她的前進飄落。
正落在了他的左臂上，有些灼熱。
魯翹妍撐著樹蔭，看著兩人的背影，臉上更是血色全無。
最終只有三個人完成了十圈的測試。
教練讓他們三人喝水，看著其他七個人：“繼續跑，一旦放棄就從頭計數，沒跑完的晚餐取消。”
“……”
由趣聽著鬼哭狼嚎的聲音微笑。
萬霖遞了瓶水給她，又看了眼訓練場在跑的人：“不能直接坐著，長跑後要慢慢走走，不然明天早上你起不來。”
前輩的話由趣總願意聽，她跟著他往一旁走著。
“顧紅姿不好演。”萬霖仰頭喝了口水，他是濃眉大眼，五官硬朗的帥氣，適合演警察，軍人類型的正直角色。
“我會努力的。”由趣跟他的對手戲不少，也想盡快熟稔起來，“我喜歡演戲，專業也是演戲，把我的專業和熱愛結合起來，我相信我會演出一個顧紅姿的。”
萬霖低頭看著小姑娘臉上的光，不忍心潑冷水，點了點頭，給她加油。
演好顧紅姿和跑訓練場十圈，困難度是兩個級別。
晚上訓練臨近結束時下起了雨，教練便宣布提前結束。由趣只覺得渾身都軟綿綿的，趕緊洗完澡就躺了下來。累極了的時候也不挑床了，稀裏糊塗就睡到了早上。是被房裏的動靜吵醒的。
她看了眼時間，才五點鐘不到。
魯翹妍抱著被子黑著臉站在她床邊：“我要跟你換張床。”
由趣本來在揉眼睛，這會被氣笑了：“憑什麽？”
“你是新人，新人就該懂規矩。”魯翹妍仿佛理所當然，“你搶了我的角色，只是讓張床給我而已。”
這邏輯，請恕我無法讀取。
由趣端端正正坐在床上：“我沒有搶你的角色，即使搶了，那也是因為你技不如人。至於床，我是不會讓的，如果沒什麽事麻煩不要站在我床邊，吵到我睡覺了。”
她再次躺下閉眼。
一分鐘後，是房門被大力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房間恢覆寧靜。
由趣就著窗外的光才發現，魯翹妍這張床正對的天花板處似乎在漏水，床上已經有一灘明顯的水漬了。
這種情況，喊她起來把床挪開不是最簡單的方法嗎？
由趣沒精力追究她大早上跑哪去了，準備睡回籠覺又睡不著，索性又摸出劇本看了起來。
訓練基地後面是一排整齊的樟木樹，枝葉繁茂，輕而易舉就能將人身影掩住。
萬霖看著對面眼睛哭紅了的女人，有些無奈：“翹妍，你這個角色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才爭取過來的，你別任性了。”
“我任性？！”魯翹妍本就一肚子委屈，想讓他安慰，卻被冠上任性的帽子，更是淚珠子不斷，“今天我看你跟她一塊就覺得不對勁，怎麽，見著比我好看的馬上就嫌棄我了？！”
“你別胡說八道。”萬霖耐著性子跟她分析，“無論由趣是不是帶資進組，你都惹不起。那咱們就安安分分把這部戲拍完，不要招惹是非了。”
“呵呵，還沒怎麽就心疼她，擔心我招惹她？”魯翹妍此時怒火上頭，根本就不理智。
“你這是無理取鬧。”萬霖耐心告罄，“待會還有訓練，趕緊回去睡覺。”
“由趣本就水性楊花！”魯翹妍憤然，“蘇嘉譽，朱子勳，還有你，她是見一個勾搭一個，我一定要戳穿她的真面目！”
萬霖懶得再搭理她，直接轉身回了房間。
他這態度無疑是火上澆油，魯翹妍死死盯著他的背影，指甲掐進了手心。萬霖是她的師兄，也是她暗戀了兩年的人，她鼓起勇氣追了半年他才松口。可由趣一出現，這一切就分崩離析。
……
早上集合的時候魯翹妍眼睛腫腫的紅紅的，不知是沒睡好還是哭了的，由趣沒太在意。
下過雨，地面濕漉漉的，教練和動作指導老師臨時把訓練項目調整為近身搏鬥基礎動作練習。男女各自組隊，兩兩一組。
由趣看了眼對面臉色不太好看的魯翹妍，感覺到了很明顯的敵意了。
只是沒換床而已，怎麽她這眼神像是自己橫刀奪愛了？
“真正的近身搏鬥最重要的要準確，敏銳，迅速，力量。”指導老師繞著圈觀察著，“而你們是因為拍戲需求，所以一是要求力量和美感的結合，還有一點更重要，點到為止。”
他跟教練作出示範，為了更清楚，兩人把搏擊演出了太極的架勢。
動作其實並不覆雜，由趣心裏默了一遍就都記了下來。
指導老師將攻防的姿勢，站位，要點一一展示之後，讓他們兩兩練習：“覆雜的，一招制敵的那些先別想，一人攻一人防，練一下。”
由趣看了眼魯翹妍，她臉色是病態的白：“你可以嗎？。”
魯翹妍第一輪選擇了防守。
由趣左直拳揮過去，被攔住後迅速出右直拳，直接抵住了魯翹妍的下巴。但她及時收住了力氣，並沒有打到。
兩人調換位置，由趣開始防守。
魯翹妍同樣先出左直拳，被由趣防守成功後出右直拳，由趣迅速後閃，拳落了空。
“搶別人男朋友的滋味怎麽樣？”她冷笑著問。
“？？？”由趣一臉懵逼。
就在這時，魯翹妍沒有收拳風，直接一個橫掃過來，惹得由趣下意識向後彎腰躲閃。
早已準備好的右腿一個橫踢，堪堪踢到由趣左腿腿窩，由趣無法穩住，雙膝重重跪在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侵襲而來，由趣差點落淚。
這番動靜自然惹來了指導老師。
“不是說動作僅限於手部？誰讓你們橫踢腿的！”看她摔的姿勢，指導老師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魯翹妍一臉無辜：“對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之前練過，所以反射性就踢了腿……”
指導老師沒再說話，只問了由趣的傷勢。
膝蓋有些火辣辣的疼，她雙手撐在地上才勉強站起來，搖搖頭：“應該還可以的。”
臨走前教練警告了魯翹妍一眼。
訓練繼續進行，這一輪是魯翹妍防守，由趣攻擊。
“對不起哦。”她眼裏有笑，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聽得到，“不過這只是你總覬覦別人東西的小小懲罰而已。”
由趣抿著嘴，看似沒什麽情緒：“開始吧。”
照例左勾拳，右直拳，被魯翹妍擋住時左拳迅速收回再出擊，等到魯翹妍應接不暇之際，一記右勾拳直擊她的下頜，正中。
由趣算不上力氣大，但這一拳打過去也覺得手上發疼。
魯翹妍後退好幾步，一個不穩，跌進了水坑裏，淺色的運動服上全是泥水，精致的小臉也花了，狼狽無比。
指導老師見又是她們組出事，耐心基本告罄，也懶得追究誰對誰錯。冷聲道：“你們兩個，給我沿著訓練場跑二十圈，不跑完晚上不準吃飯睡覺！”
“秦指導。”
遠處有人喊了一聲，低沈的男聲和山谷的風混合在一起，是獨特的質感。
秦向東轉身，臉上迅速切換成諂媚的笑意：“什麽風把紀總給吹來了？”
“這是信不過我秦某人的專業，特地來盯著的？”
“沒有。”紀昱珩冷面霜眉，目光越過他，直直看向後面的女人，“劇組裏新人太多，不懂規矩，秦指導帶起來也辛苦。”
秦向東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由趣，也跟著點頭：“新人沒吃過苦，又嬌氣，我會在開機前好好訓練訓練她的。”
“不用了。”紀昱珩擡了擡下巴，示意由趣，“你過來。”
由趣臉色灰敗如土，只覺膝蓋如同千萬根針齊齊紮了上去，心裏也有些莫名的委屈。
走過去的步子就慢了許多。
“開拍在即，她在這只會耽誤大家的進度。”紀昱珩眼神掃過她，“她的這部分就由我來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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