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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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興華又是一天腳不沾地的工作結束,一直到晚上才有時間給盛故園打電話。
聽她的聲音像是剛睡醒，他難以置信道：“現在是晚上八點，你剛剛睡醒？你出國了？”
盛故園的聲音神清氣爽：“沒有啊,下午連續看了幾部片子，又打了一會兒游戲，吃過晚飯有點累了，就睡了一覺。”
茅興華頓時來了興致：“看了什麽片子？最近新出的嗎？還是經典電影？我跟你說,你上表演課的時候老師給你推薦的那些影片……”
他一說起來就有點停不下來。
以前的盛故園心情好的時候往往只聽他說完第一句,就開始大腦放空,隨便他嘮叨個夠。
要是心情不好，電話會直接被掛斷,當面說的話她會直接扭頭走人，不管是在什麽場合下。
茅興華說了一會兒，發現電話那邊的盛故園居然沒有說話,但是有點雜音,像是風聲一樣，他自己打斷自己的話頭，試探著問道：“餵？盛故園？你在聽嗎？”
盛故園道：“在聽,我在陽臺上看夜景，開了免提。”
茅興華的聲音裏透出幾分匪夷所思的語氣：“陽臺上看夜景？”
盛故園一進娛樂圈就簽給了遙遠星空，一簽給遙遠星空經紀人就是他。
她搬出來不跟家裏人聯系,在圈子裏也是人嫌狗不愛的沒個朋友,可以說他就是跟她接觸最多的人。
盛故園看夜景？
茅興華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會跟這幾個字產生聯系！
他想起《崽崽來了》的好消息，忍不住問道：“你受什麽刺激了？”
盛故園想笑：“在你眼裏我受了刺激反而會相對平靜？”
在職場摸爬滾打好多年、不管對方是人是鬼都能接得上話的茅興華楞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那不如你跟我說說你受了刺激什麽樣兒？”
盛故園道：“反正我現在沒受刺激。”
“那你幹什麽夜景？”
盛故園道：“我吹著夜風,思考接下來的人生安排。”
這個話題茅興華也很感興趣,這也是他打著通電話的原因,他立即追問道：“你思考出什麽結果了？以後都像前兩天的綜藝表現那樣，踏踏實實好好搞你的明星事業？”
盛故園道：“你真的覺得我適合做明星嗎？”
茅興華毫不猶豫道：“你的臉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要不當初咱們公司也不會簽下你。你自己不也知道嗎，經常跟我頂嘴的時候說你這是恃美行兇，老天爺給的資本。”
盛故園：“……但是想做明星做出成績來，只有臉不行吧？”
“對！”茅興華大喜，他以前費了多少心思想讓她明白這個道理。她根本不耐煩聽他說，一出去工作永遠我行我素，隔三差五就要搞出點讓他血壓飆升的操作。
“目前你可能接不到什麽像樣的角色。咱們接下來先好好做綜藝這一塊，把話題度關註點都搞上去，然後等有了挑選的餘地，再挑個好劇本好角色，哪怕是配角呢，只要演得好不怕出不了頭，你覺得呢？現在咱們先把手頭這個簽了合同的《崽崽來了》做好，你看數據了嗎？這個節目現在勢頭挺好的，等周五精剪版出了熱度肯定還要再往上漲一漲。其實也不難的是不是？你後面只需要在保持前兩天那樣的錄制狀態的基礎上，稍微表現一下——”
盛故園打斷道：“我不知道怎麽表現。”
茅興華說得正興起，被她這麽一盆冷水澆下來。要不是這幾年習慣了，他當場就要掏出降壓藥來。
他做了兩下深呼吸，問道：“什麽叫不知道？”
盛故園道：“這節目目前播出的關註度不錯，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我的功勞，跟我沒關系，是幾個小孩兒可愛。我在網上看過評論了，娃綜只要孩子可愛，節目組好好拍不要搞事，就很容易有現在的成績。”
茅興華道：“我知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剛才看夜景思考人生，思考出別的安排了？比我剛才說的更好？你說來我聽聽看。”
盛故園在電話裏說道：“我覺得我不適合做明星，沒有任何才藝，也不會演戲，性格也不怎麽樣……”
茅興華被她氣笑了：“沒有才藝就去學，你想學什麽才藝我攔著不讓了？不會演戲，這圈子裏靠天賦吃飯的有幾個？港圈早年一大堆沒有天賦的，靠著努力一步一個腳印，現在不也成天王影帝影後了？咱們公司不是也開著表演班嗎？你隨時可以去上課。”
盛故園說：“我簽給公司幾年啊？”
茅興華就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全白說了，沒好氣道：“你簽了十年，現在距離合同到期還早得很，足足五六年時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你當初合同簽的C級，想解約違約金可不是一點半點，你肯定拿不出來。”
盛故園：“……”
雖然她現在忽然沒有任何生存壓力了，可以思考接下來的人生安排了。可她也不可能轉頭就去叫父母給她出天價違約金。
見盛故園不吭聲了，茅興華又說道：“行了，別在這兒胡說八道了。咱們公司又不是那種不正規的壓榨藝人的小作坊，這幾年公司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吧？我對你夠意思了吧？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簽進來，給咱們公司掙到過錢嗎？這個娃綜還是咱們公司給你安排上的。”
說得盛故園又有點猶豫起來。
她本來是不打算幹明星這份工作了的。
可現在跟經紀人聊了聊，得知身上合同還得五六年才能到期。再加上經過茅興華一提醒，盛故園發現公司對盛故園確實還不錯。
放在任何行業裏，一個人本職工作做不好，還天天惹麻煩讓別人給擦屁股，早就被開除了。
可是原來的盛故園在娛樂圈裏各種作妖，得罪人，業務能力一塌糊塗，公司還一直在源源不斷地投資她。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沒有了生存壓力之後，盛故園暫時想不出來自己想做什麽。
既然沒有別的想做的事情，身上又有合同，那繼續把這份工作做下去，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茅興華等了一會兒，見盛故園沒有頂嘴，他才乘勝追擊道：“綜藝感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說有就能有的，我也不是一定要你在《崽崽來了》裏面有什麽高光表現。你別有太大壓力，我的意思是，你第一期表現得就挺好的，保持住，好吧？在這個基礎上能表現得更好那是最好的，要是做不到，那也沒什麽。咱們慢慢來嘛，你說呢？”
想明白了之後，盛故園也不糾結了，迅速轉變心態說道：“謝謝興華哥的教導，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哈哈。”
茅興華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不誇張地說，這是他跟盛故園合作這幾年以來，溝通第二次這麽順暢——第一次是三天前那次在她的房子裏見面。
那次她不僅好溝通，還能提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
當時茅興華就覺得盛故園不一樣了！
這綜藝節目一上，他再一次覺得自己的感覺沒錯。
“那你看，明天你是不是去公司裏上上表演課？或者是聲樂課？你確定了的話，我這邊跟老師預約名額。”
“興華哥你看著給安排吧，我都行。”
說實話，做慣了吃飯上廁所都趕時間的社畜，忽然空閑下來，只是半天都覺得有點空虛。
要不盛故園也不能跑到陽臺上來看夜景。
“有你這句話，哥就放心了！那你等我電話，明天我安排好了打給你。”
掛斷電話後，盛故園又看了一遍自己的銀行卡餘額。
手機上方忽然彈出新消息。
又是熟悉的黃橙橙。
盛故園：！
她點開一看，果然發消息的人又是媽媽。
這一次的轉賬信息是：【小石榴想你了。】
轉賬四個零。
這誰能拒絕得了？
盛故園飛快地回了消息：【那要不然，我跟她打個視頻？】
那邊秒回消息：【可以。你先把錢收了我打視頻過去。】
盛故園：……
以前在網上雲養娃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能靠娃暴富。
她沒想啃妹的，真的。
盛故園收了錢，對面視頻打過來她立刻點了接受，手機屏幕上出現小石榴肉嘟嘟白白嫩嫩的臉蛋。
“姐姐！”
盛故園柔聲問道：“天都黑了，小石榴你怎麽還沒有睡覺？”
“我想給你打個電話再睡。”
“打電話說什麽啊？”
小石榴說：“我和媽媽說，姐姐沒有錢，讓媽媽把我的壓歲錢都給姐姐用。”
盛故園忽然想起前天在商場裏給趙童童姐弟倆買禮物的時候，用的是小石榴包裏的現金。
小石榴是因為這個才要給她錢的嗎？
雖然她這個當姐姐的的確窮困潦倒……
但，這是什麽暖心小天使妹妹啊！
盛故園柔聲說道：“那小石榴把自己的壓歲錢都給我了，你沒有錢了怎麽辦？”
小石榴居然真的想過這個問題：“沒關系，我過生日的時候，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又會給大紅包，過年的時候更大。”
不等盛故園說話，她就又霸氣地說道：“我都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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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的聲音像是剛睡醒，他難以置信道：“現在是晚上八點，你剛剛睡醒？你出國了？”
盛故園的聲音神清氣爽：“沒有啊,下午連續看了幾部片子，又打了一會兒游戲，吃過晚飯有點累了，就睡了一覺。”
茅興華頓時來了興致：“看了什麽片子？最近新出的嗎？還是經典電影？我跟你說,你上表演課的時候老師給你推薦的那些影片……”
他一說起來就有點停不下來。
以前的盛故園心情好的時候往往只聽他說完第一句,就開始大腦放空,隨便他嘮叨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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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興華說了一會兒，發現電話那邊的盛故園居然沒有說話,但是有點雜音,像是風聲一樣，他自己打斷自己的話頭，試探著問道：“餵？盛故園？你在聽嗎？”
盛故園道：“在聽,我在陽臺上看夜景，開了免提。”
茅興華的聲音裏透出幾分匪夷所思的語氣：“陽臺上看夜景？”
盛故園一進娛樂圈就簽給了遙遠星空，一簽給遙遠星空經紀人就是他。
她搬出來不跟家裏人聯系,在圈子裏也是人嫌狗不愛的沒個朋友,可以說他就是跟她接觸最多的人。
盛故園看夜景？
茅興華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會跟這幾個字產生聯系！
他想起《崽崽來了》的好消息，忍不住問道：“你受什麽刺激了？”
盛故園想笑：“在你眼裏我受了刺激反而會相對平靜？”
在職場摸爬滾打好多年、不管對方是人是鬼都能接得上話的茅興華楞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那不如你跟我說說你受了刺激什麽樣兒？”
盛故園道：“反正我現在沒受刺激。”
“那你幹什麽夜景？”
盛故園道：“我吹著夜風,思考接下來的人生安排。”
這個話題茅興華也很感興趣,這也是他打著通電話的原因,他立即追問道：“你思考出什麽結果了？以後都像前兩天的綜藝表現那樣，踏踏實實好好搞你的明星事業？”
盛故園道：“你真的覺得我適合做明星嗎？”
茅興華毫不猶豫道：“你的臉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要不當初咱們公司也不會簽下你。你自己不也知道嗎，經常跟我頂嘴的時候說你這是恃美行兇，老天爺給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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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故園打斷道：“我不知道怎麽表現。”
茅興華說得正興起，被她這麽一盆冷水澆下來。要不是這幾年習慣了，他當場就要掏出降壓藥來。
他做了兩下深呼吸，問道：“什麽叫不知道？”
盛故園道：“這節目目前播出的關註度不錯，但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我的功勞，跟我沒關系，是幾個小孩兒可愛。我在網上看過評論了，娃綜只要孩子可愛，節目組好好拍不要搞事，就很容易有現在的成績。”
茅興華道：“我知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剛才看夜景思考人生，思考出別的安排了？比我剛才說的更好？你說來我聽聽看。”
盛故園在電話裏說道：“我覺得我不適合做明星，沒有任何才藝，也不會演戲，性格也不怎麽樣……”
茅興華被她氣笑了：“沒有才藝就去學，你想學什麽才藝我攔著不讓了？不會演戲，這圈子裏靠天賦吃飯的有幾個？港圈早年一大堆沒有天賦的，靠著努力一步一個腳印，現在不也成天王影帝影後了？咱們公司不是也開著表演班嗎？你隨時可以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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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盛故園又有點猶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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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原來的盛故園在娛樂圈裏各種作妖，得罪人，業務能力一塌糊塗，公司還一直在源源不斷地投資她。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沒有了生存壓力之後，盛故園暫時想不出來自己想做什麽。
既然沒有別的想做的事情，身上又有合同，那繼續把這份工作做下去，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茅興華等了一會兒，見盛故園沒有頂嘴，他才乘勝追擊道：“綜藝感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說有就能有的，我也不是一定要你在《崽崽來了》裏面有什麽高光表現。你別有太大壓力，我的意思是，你第一期表現得就挺好的，保持住，好吧？在這個基礎上能表現得更好那是最好的，要是做不到，那也沒什麽。咱們慢慢來嘛，你說呢？”
想明白了之後，盛故園也不糾結了，迅速轉變心態說道：“謝謝興華哥的教導，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哈哈。”
茅興華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不誇張地說，這是他跟盛故園合作這幾年以來，溝通第二次這麽順暢——第一次是三天前那次在她的房子裏見面。
那次她不僅好溝通，還能提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
當時茅興華就覺得盛故園不一樣了！
這綜藝節目一上，他再一次覺得自己的感覺沒錯。
“那你看，明天你是不是去公司裏上上表演課？或者是聲樂課？你確定了的話，我這邊跟老師預約名額。”
“興華哥你看著給安排吧，我都行。”
說實話，做慣了吃飯上廁所都趕時間的社畜，忽然空閑下來，只是半天都覺得有點空虛。
要不盛故園也不能跑到陽臺上來看夜景。
“有你這句話，哥就放心了！那你等我電話，明天我安排好了打給你。”
掛斷電話後，盛故園又看了一遍自己的銀行卡餘額。
手機上方忽然彈出新消息。
又是熟悉的黃橙橙。
盛故園：！
她點開一看，果然發消息的人又是媽媽。
這一次的轉賬信息是：【小石榴想你了。】
轉賬四個零。
這誰能拒絕得了？
盛故園飛快地回了消息：【那要不然，我跟她打個視頻？】
那邊秒回消息：【可以。你先把錢收了我打視頻過去。】
盛故園：……
以前在網上雲養娃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能靠娃暴富。
她沒想啃妹的，真的。
盛故園收了錢，對面視頻打過來她立刻點了接受，手機屏幕上出現小石榴肉嘟嘟白白嫩嫩的臉蛋。
“姐姐！”
盛故園柔聲問道：“天都黑了，小石榴你怎麽還沒有睡覺？”
“我想給你打個電話再睡。”
“打電話說什麽啊？”
小石榴說：“我和媽媽說，姐姐沒有錢，讓媽媽把我的壓歲錢都給姐姐用。”
盛故園忽然想起前天在商場裏給趙童童姐弟倆買禮物的時候，用的是小石榴包裏的現金。
小石榴是因為這個才要給她錢的嗎？
雖然她這個當姐姐的的確窮困潦倒……
但，這是什麽暖心小天使妹妹啊！
盛故園柔聲說道：“那小石榴把自己的壓歲錢都給我了，你沒有錢了怎麽辦？”
小石榴居然真的想過這個問題：“沒關系，我過生日的時候，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媽媽又會給大紅包，過年的時候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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