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我沒病，你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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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清歡就收拾妥當，主動起床吃早膳，小栗子驚訝的不行。他一邊在碗裏添著粥，一邊問道：“主子，今天起這麽早的？”
差一點就準備不上早膳了。
她咽下嘴中的小籠包，有些悵然：“這不是想著今早早些去皇宮，能少遇到一些人麽？”
說著，又喝下一口粥：“你也曉得你主子我不太會說話，一開口就得罪人，能少點麻煩便少點麻煩。更何況，西楚這幫兔崽子向來得理不饒人。”
她放下手中的碗，笑的燦爛又滿足：“輕輕地我過去了，正如我輕輕地回來，我揮一揮衣袖，還能補個懶覺，你說對不對？”
小栗子點點頭，是這樣沒錯，可……今天冬至啊，一般都會早起面聖罷？
他憂愁的攪了攪手裏的粥，主子一般都晚去，他完全沒有經驗啊。總覺得，沒主子想到那麽簡單。
果不其然，清歡下了馬車看著宮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抽了抽嘴角：“他娘的，說好的人很少呢？”
她頓了頓，果斷的爬上馬車。
還未站穩，斜裏就伸出一只手，將她一把拽了下來。她發出一聲驚呼，不過是須臾間，便閉上了嘴巴。空氣裏，沈香淺淺。
她一頭撞進罪魁禍首的懷裏，才能將將穩住身形。她擡起頭來，向後退了兩步，低聲罵道：“顧南衣，你是不是有病？”
顧南衣松開手，嗓音淡淡：“我沒病，你有病。而且，你病還未好。”
清歡表示，她並不想說話。
他笑了一聲，笑聲短促：“來都來了，你再回馬車上是做什麽？”
她冷哼了一聲：“這麽多人，我想回府等一等。”
“唔，若是如此，那你為何過來這麽早？”
這個問題問的，讓她好想哭。她支吾了一會兒，說：“你話真多，我回去了。”
說著，轉身就要向馬車裏竄。顧南衣一把拉住了她，聲音壓得只有兩個人能聽得到：“相信我，你若是現在回去，再回來不只砸一個白瓷花瓶那麽簡單。”
她楞了一楞，半擡起的腳怔怔落在地上，左肩隱隱發疼。
她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那你還在這裏站著幹什麽，快去請安吶，你看你這不懂事的。”
一邊說著，一邊擡腳向著宮門口走去。
陽光灑在宮院的琉璃瓦上，渲染出斑駁的色彩，襯著朱紅色的墻壁，倒是好看。
大殿裏熱鬧又吵嚷，她安靜的站在一個角落，低著頭，不言亦不語。待她第五遍研究地面大理石紋路的時候，大殿裏的人也散了個幹凈。
她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站的筆直的顧南衣，莫名的心安了不少。
皇帝拿著手中的折子，在桌沿出敲了敲，手指撫了撫一側的花盆，沈著聲音開了口：“清安啊，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
她眨眨眼，三步兩步的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來，擠了擠眼角，擠出幾滴淚來：“清安這不是前幾日惹您生氣，特地早來一些賠罪麽？”
“那你可知錯？”
她低下了頭，聲音略帶些沈悶，略帶些委屈：“清安知錯了。”頓了頓，補充道：“清安真的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多管閑事了。”
主要是——走了裴策這個王八蛋，她也沒有什麽閑事可以管了。
“嗯。”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擡了擡手：“平身吧。”
頓了頓，安撫道：“幹爹一時氣極，你不要怪幹爹才是。幹爹看著你，與你三哥生分了不少？”
她忙順桿下：“幹爹您誤會了，是三哥近日辛苦，清安哪敢去煩他。”
他又點了點頭，摸了摸胡須，眼神掃到大殿的一側，眸光有些暗沈：“南衣，過幾日南疆的公主便要啟程來上京了，我琢磨著，歡迎儀式要隆重一些，你覺得如何？”
剛剛站起來的清歡：“？？？”
顧南衣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恭敬的回道：“南疆王既是想出和親的法子，自然是抱了歸順的想法。既是如此，兒臣以為，隆重尚可，但切莫太過隆重。”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上次一口氣拿了人家三座城池，確實不必過於隆重，倒顯得我西楚怕了他們。”
他低下頭來，略帶惶恐道：“都是大哥的功勞，父皇這樣說真是折煞兒臣了，兒臣委實不敢居功。”
清歡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虛偽！
皇帝扯了扯唇角，笑意不明：“該是你的功勞便是你的功勞，謙虛的什麽。朕想著，南疆公主過來這件事就交給你來操持，你看如何？”
顧南衣擡起頭來，語氣鄭重道：“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托。”
清歡又看了他一眼，虛偽的演技派！
皇帝擺了擺手：“既然如此，關於細節日後再議。下去吧，清安也下去吧。今日是冬至，你們小年輕愛鬧，平日裏又拘的緊，朕就不耽誤你們玩樂了。”
……
走出大殿，清歡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半倚在候在門外的小栗子身上，捂住心口：“小栗子，我告訴你啊，自尊心啊什麽的該放下的時候就得放下，不然就不只一個白瓷花瓶這樣簡單了。”
小栗子表示沒有聽懂。
跟在她身後的顧南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話說的不錯，你難得長一回腦子。”
清歡扭頭瞪了他一眼：“你閉嘴，我什麽時候不長腦子了？”
“在你幹什麽都不聽我建議的時候。”他搖了搖手中的折扇，語氣裏帶著一絲幽怨：“就像我會坑你一樣。”
你什麽時候不坑我了？
她瞇起了眼睛：“顧南衣，臉皮是個好東西，麻煩你要一要。”
他不可置否，反而笑瞇瞇的看向她：“剛剛在殿上，你說什麽來著？”捏著聲音：“幹爹您誤會了，是三哥今日辛苦，清安哪敢去煩他。”故作沈思：“那聲三哥不是叫的挺好的麽，現在怎麽又直呼我名字了？”環視了一周：“而且是在大殿門前。”
她皮笑肉不笑：“呵呵。”
他用扇子戳了戳她的眉心：“叫聲三哥來聽聽。”
她捂住了額頭，怒道：“滾！”
“叫三哥。”
“我叫你大爺！”
“大爺也成。”
“……”
小栗子擡眼望天,他好想換一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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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點就準備不上早膳了。
她咽下嘴中的小籠包，有些悵然：“這不是想著今早早些去皇宮，能少遇到一些人麽？”
說著，又喝下一口粥：“你也曉得你主子我不太會說話，一開口就得罪人，能少點麻煩便少點麻煩。更何況，西楚這幫兔崽子向來得理不饒人。”
她放下手中的碗，笑的燦爛又滿足：“輕輕地我過去了，正如我輕輕地回來，我揮一揮衣袖，還能補個懶覺，你說對不對？”
小栗子點點頭，是這樣沒錯，可……今天冬至啊，一般都會早起面聖罷？
他憂愁的攪了攪手裏的粥，主子一般都晚去，他完全沒有經驗啊。總覺得，沒主子想到那麽簡單。
果不其然，清歡下了馬車看著宮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抽了抽嘴角：“他娘的，說好的人很少呢？”
她頓了頓，果斷的爬上馬車。
還未站穩，斜裏就伸出一只手，將她一把拽了下來。她發出一聲驚呼，不過是須臾間，便閉上了嘴巴。空氣裏，沈香淺淺。
她一頭撞進罪魁禍首的懷裏，才能將將穩住身形。她擡起頭來，向後退了兩步，低聲罵道：“顧南衣，你是不是有病？”
顧南衣松開手，嗓音淡淡：“我沒病，你有病。而且，你病還未好。”
清歡表示，她並不想說話。
他笑了一聲，笑聲短促：“來都來了，你再回馬車上是做什麽？”
她冷哼了一聲：“這麽多人，我想回府等一等。”
“唔，若是如此，那你為何過來這麽早？”
這個問題問的，讓她好想哭。她支吾了一會兒，說：“你話真多，我回去了。”
說著，轉身就要向馬車裏竄。顧南衣一把拉住了她，聲音壓得只有兩個人能聽得到：“相信我，你若是現在回去，再回來不只砸一個白瓷花瓶那麽簡單。”
她楞了一楞，半擡起的腳怔怔落在地上，左肩隱隱發疼。
她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那你還在這裏站著幹什麽，快去請安吶，你看你這不懂事的。”
一邊說著，一邊擡腳向著宮門口走去。
陽光灑在宮院的琉璃瓦上，渲染出斑駁的色彩，襯著朱紅色的墻壁，倒是好看。
大殿裏熱鬧又吵嚷，她安靜的站在一個角落，低著頭，不言亦不語。待她第五遍研究地面大理石紋路的時候，大殿裏的人也散了個幹凈。
她擡頭看了一眼對面站的筆直的顧南衣，莫名的心安了不少。
皇帝拿著手中的折子，在桌沿出敲了敲，手指撫了撫一側的花盆，沈著聲音開了口：“清安啊，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
她眨眨眼，三步兩步的走到大殿中央，跪了下來，擠了擠眼角，擠出幾滴淚來：“清安這不是前幾日惹您生氣，特地早來一些賠罪麽？”
“那你可知錯？”
她低下了頭，聲音略帶些沈悶，略帶些委屈：“清安知錯了。”頓了頓，補充道：“清安真的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多管閑事了。”
主要是——走了裴策這個王八蛋，她也沒有什麽閑事可以管了。
“嗯。”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擡了擡手：“平身吧。”
頓了頓，安撫道：“幹爹一時氣極，你不要怪幹爹才是。幹爹看著你，與你三哥生分了不少？”
她忙順桿下：“幹爹您誤會了，是三哥近日辛苦，清安哪敢去煩他。”
他又點了點頭，摸了摸胡須，眼神掃到大殿的一側，眸光有些暗沈：“南衣，過幾日南疆的公主便要啟程來上京了，我琢磨著，歡迎儀式要隆重一些，你覺得如何？”
剛剛站起來的清歡：“？？？”
顧南衣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恭敬的回道：“南疆王既是想出和親的法子，自然是抱了歸順的想法。既是如此，兒臣以為，隆重尚可，但切莫太過隆重。”
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上次一口氣拿了人家三座城池，確實不必過於隆重，倒顯得我西楚怕了他們。”
他低下頭來，略帶惶恐道：“都是大哥的功勞，父皇這樣說真是折煞兒臣了，兒臣委實不敢居功。”
清歡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虛偽！
皇帝扯了扯唇角，笑意不明：“該是你的功勞便是你的功勞，謙虛的什麽。朕想著，南疆公主過來這件事就交給你來操持，你看如何？”
顧南衣擡起頭來，語氣鄭重道：“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托。”
清歡又看了他一眼，虛偽的演技派！
皇帝擺了擺手：“既然如此，關於細節日後再議。下去吧，清安也下去吧。今日是冬至，你們小年輕愛鬧，平日裏又拘的緊，朕就不耽誤你們玩樂了。”
……
走出大殿，清歡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半倚在候在門外的小栗子身上，捂住心口：“小栗子，我告訴你啊，自尊心啊什麽的該放下的時候就得放下，不然就不只一個白瓷花瓶這樣簡單了。”
小栗子表示沒有聽懂。
跟在她身後的顧南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話說的不錯，你難得長一回腦子。”
清歡扭頭瞪了他一眼：“你閉嘴，我什麽時候不長腦子了？”
“在你幹什麽都不聽我建議的時候。”他搖了搖手中的折扇，語氣裏帶著一絲幽怨：“就像我會坑你一樣。”
你什麽時候不坑我了？
她瞇起了眼睛：“顧南衣，臉皮是個好東西，麻煩你要一要。”
他不可置否，反而笑瞇瞇的看向她：“剛剛在殿上，你說什麽來著？”捏著聲音：“幹爹您誤會了，是三哥今日辛苦，清安哪敢去煩他。”故作沈思：“那聲三哥不是叫的挺好的麽，現在怎麽又直呼我名字了？”環視了一周：“而且是在大殿門前。”
她皮笑肉不笑：“呵呵。”
他用扇子戳了戳她的眉心：“叫聲三哥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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