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原始資本是得累積的。

但是看現在這情況……

這個過程對於她來說太久了。

做醬的技術是成熟的，市場也是飛快擴大的，唯一的難處就是……她沒錢。

想著想著田青杏就有一些頭疼了。

顧晏澤自然是有錢的，但是田青杏既然想做讓自己安身立命的事業，當然是不想讓顧晏澤插手的，也不想借助顧晏澤的力量。

她揉了揉額角，暫且把這個問題壓在心中。

顧晏澤疑惑的問道：“杏兒，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難處？”

田青杏沒想到顧晏澤心思這麽敏感，她隨口道：“沒什麽難處，我就是想要怎麽深查下去。”

“幕後黑手應該涉及到了朝廷……甚至是……”說到這，顧晏澤指了指天。

言下之意就是皇家。

顧晏澤頓了頓繼續道：“往深處追查的事情，杏兒你就不要操心了。”

田青杏雖然有一顆想參與的心，但是聽到這，也知道自己想的有點太深了。

不過她剛剛也是為了轉移話題隨便那麽一扯……此時她就道：“那咱們就一起審審這些人都有什麽罪行好了，至於金子流入何處……”這就不是田青杏能涉足的了。

吃過飯之後，兩個人休息了一下。

就又去了衙門。

這次則是把蛇山地窟黑礦的兩個負責人拎了出來。

其中一個，就是那面色蒼白的男子，名叫丁福的，剩下的那個黑壯漢子，叫陳南。

田青杏看著丁福道：“是時候該交代一下了。”

丁福神色陰沈的看著田青杏：“早知今日，之前的時候就不應該留情。”

田青杏挑眉看著丁福：“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之前的時候想殺我來著？那蛇是你讓人放的吧？”

之前的時候她還覺得是個巧合，可是在山中經歷了一次被蛇追的事情之後，田青杏就覺得，自己之前的時候被蛇纏脖子不是那麽簡單的。

指不定就是有人把藥灑在了自己的身上，還往自己的院子裏扔了蛇。

至於是誰做的？

田青杏稍微一想就覺得，那餘婆子最有可能。

丁福不可置否的笑了一下，沒有否認的意思。

田青杏道：“不過你也不用把自己說的那麽高尚，你一次沒有得手，自然不敢再下黑手，不然太容易露餡了。”

說的好像他有多大善心似的。

要是真有善心，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丁福道：“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但是你最好還是別得罪我……”

田青杏這次來了興致了：“我還沒見過你這樣已經成為階下之囚卻還這麽囂張的人呢，卻不知道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資本？說出來讓我也害怕一下。”

丁福冷聲道：“你不用從我這套話！”

顧晏澤看著丁福道：“若是這不能說，那咱們就先說說能說的，那宋大壯的死和你們是不是也有關系？”

殺死宋大壯的不是丁福和陳南，但是宋大壯也是去了內山之後才遭了這樣的事情。

丁福不以為然的說道：“我只是想辦法讓人告訴那薛成，宋大壯的手中有藏寶圖而已。”

田青杏聽到這就恍然了：“果然如此，你們在宋大壯進入內山的時候，擔心以後還有人進入內山，就用手段把宋大壯嚇了回來……並且借人之手，殺了宋大壯。”

“那趙林生和薛成怕是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可你又擔心趙林生和薛成會把事情理清楚說出來……於是就有了恐水癥的事情。”

那丁福閉上眼睛，也不反駁，看那樣子到是認了一樣的。

田青杏繼續道：“連帶著那莫道長的事情，也是你做的手腳吧？那莫姑娘拿到的邪書，想必是你流傳出去的吧？”

丁福的臉上帶起了個陰沈的笑容：“我只是恰好碰到拼命尋找醫書的她，給她一個活下去的念想罷了……做了一件好事兒。”

田青杏聽到這氣的想要發抖了。

這還能叫做好事？

她忽然間覺得，丁福做這些壞事兒，為的不是只有錢，他的性格早就扭曲了，他甚至能從做壞事之中獲得快樂。

想也是，就算是一個人正常人，在那蛇山地窟之中整日淩虐人，時日久了，這人也會變得殘忍。

更別說能參與這件事的人，本來就不會是什麽好人了。

“還有那金三……”

“就算都和我有關系又如何？要殺要剮隨便。”丁福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他犯下了這麽大的案子，此時也沒什麽爭辯的心思，就算真的能狡辯過去一件事，那也改變不了最後的結局。

“躲在背後，貓戲老鼠一樣的掌控所有事情，是不是讓你覺得很舒心？”田青杏冷聲問道。

他挑起爭端，挑唆心中有惡念的人，謀害無辜的人，最主要的目的，是制造出蛇山詛咒的傳言，讓人不敢接近蛇山……

另外則是這樣做，也能讓他這種心理變態的人，得到某種滿足吧。

田青杏說的話，似乎戳中了丁福心事。

丁福打量著田青杏，似笑非笑了起來：“沒想到，你竟然能懂我……”

說到這，丁福道：“你的心中是不是也隱藏著陰暗的角落？也羨慕我？是不是想同我一起去做這樣大事？”

田青杏：“我看你腦子有坑，姑奶奶我知道你這變態心中想的什麽，不代表我也想當變態！”

還別說，一般人還真沒辦法揣測出變態的心中想的什麽。

但是對於田青杏來說，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上輩子的時候，可是有一門課程，專門教給他們怎麽揣測變態想法的。

哪怕最後她還沒有從事自己最想從事的職業，但她也為這個目標努力過。

尤其是後來的時候……她接觸的案卷，裏面也會寫下那些變態犯人的口供。

這種事情，見多了，她也多少能說上兩句來，這並不奇怪。

丁福直接被田青杏頂了回來，卻也不惱，只是陰惻惻的看著田青杏：“小姑娘，你現在順風順水的，當然可以說自己沒有這想法了……可是等有一天……你明白了這個世界是多麽的骯臟，人心是多麽的可怕，你就會……”

田青杏翻了個白眼：“我現在就明白人心是多麽可怕，世界是多麽骯臟的了！”

這蛇山地窟的事情，難道還不可怕不骯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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