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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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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傳回來的時候,宋小青著實楞住了,她沒想到黃小仙會有這樣烈性的舉動。

駱景雲卻不以為然,“你以為這是她的烈性?你可別忘了,出了這樣的事,即便是查到最後她是無辜的,也死定了。

“與其被賜死,還不如自己尋死,這樣轟轟烈烈的,還能替她兒子博一個前程。”

宋小青沈默半晌道:“果真,這世上就沒有絕對的壞人,再壞的人身上也有閃光點。最起碼,對於那個小皇孫來說,黃小仙是個慈母。”

太後當時也沒想到黃小仙會這樣做,但既然見了血,事情便不會這樣輕易罷休,就算是景帝也不能偏袒王皇後了。

派人去鳳儀宮中搜查了一遍,找到黑斑麗姬是意料之中的事,還在鳳儀宮準備丟棄的垃圾當中找到了幾株白鷗草,都是昨晚才開過花的。

花粉數量基本上與黃小仙荷包裏的花粉能對上。

王皇後的震驚簡直難以形容,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兩種花粉混合起來是那什麽亂七八糟的什麽香啊!

偏生這個時候有人來雪上加霜,鳳儀宮中有人作證,王皇後昨天秘密派人搜羅了即將開花的白鷗草送過去采集花粉。

這個人還是王皇後素日裏比較喜歡的一個小太監。

認證物證俱在,王皇後百口莫辯。

她跪在地上哀婉望著景帝,口中不斷說著冤枉,但顯得極為蒼白無力。

太後冷著臉冷眼看著,倒要看看景帝將如何處置。

景帝勃然大怒,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的枕邊人,自己一向信重的皇後竟然能做出這樣下三濫的事情來!

王皇後脫簪待罪,苦苦哀求。

這時候,她身邊最為信任的嬤嬤也是她當年的陪嫁丫鬟劉嬤嬤站了出來,把罪責都攬了過去,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是她找人故意在黃小仙身上放置了花粉,還嫌不夠,在小皇孫的繈褓上還撒了一部分。

太後一聽驚得立刻站了起來,讓人趕緊給小皇孫撤換繈褓。

劉嬤嬤繼續說,為了行事方便,她一切都假借皇後之名進行,所以那小太監才會誤會。

這一切皇後並不知情。

事到如今,王皇後也值得棄卒保帥,她衣袖掩面,嗚嗚咽咽哭著,“你糊塗啊!”

劉嬤嬤跟了她幾十年,終身未嫁,兩人的感情十分要好,劉嬤嬤站出來承擔罪責,是難逃一死的,從今往後她便等於斷了一臂,焉能不痛!

劉嬤嬤以頭觸地,“娘娘,奴婢辜負了您的信任!奴婢糊塗了!但望您今後對身邊的人嚴加約束,不管有多少年的情分,都不能縱容。”

這也是給王皇後提醒,將來做事一定要小心謹慎,不然一旦事發,皇上可不會顧念多年的情分!

王皇後和她心意相通,當然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哭。

景帝看向太後,“母後,您看此事?”

太後閉上眼睛,冷冷說道:“哀家說了,哀家上了幾歲年紀,耳不聰目不明,自然難以明斷,此事任憑陛下公斷。”

景帝立刻厲聲吩咐,劉嬤嬤陷害太子罪無可恕,處以剮刑。

皇後禦下不嚴,禁足三個月,佛前抄錄法華經一部。

至於太子和太子妃也有不查之過,念在都是受害方,便讓他們禁足一個月了事。

黃氏已死,不予追究。

最無辜的小皇孫……之前還沒有正式名字,本來應該是由禮部擬定名諱的,但為了表示歉意,景帝親自賜名:恕。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宋小青撇了撇嘴,“這樣的處罰對於王皇後來說,也太輕了吧?”

“並不算輕,”駱景雲微微一笑,“這一次的禁足非同以往,太後也會派人看著的,所以王皇後和那幾位皇子便不能頻繁往來了,除非王皇後稱病,皇子們奉命去侍疾。

“但這個節骨眼上,王皇後便是真的有病也要強撐著裝作沒病,是絕對不敢鬧出什麽幺蛾子的。

“再說,王皇後在宮中多年,明裏暗裏樹敵頗多,一旦落難,旁人還不趕緊來落井下石?

“她自顧不暇,自然就沒有能耐和皇子們有所勾連了。沒有了王皇後……”

宋小青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一個詞:媽寶男。難道王皇後的幾個皇子都是媽寶男?

她只是眼神閃爍了幾下,駱景雲竟然就心領神會了,“你猜的不錯,王皇後這個人有點小心太過了,她對幾個皇子要求嚴格,大部分時間事必躬親。

“如此一來,便造成了幾位皇子雖然各有本領,各有野心,但對她的依賴性極強。她的一句話對他們而言便是佛語綸音。”

宋小青了然地點了點頭,俏皮地笑了一下,“是不是給你們爭取到寶貴的時間了?”

“是啊,”駱景雲舉了舉手中的茶杯,“這一次,你功不可沒!”

宋小青調侃道:“那麽,你這次還要不要趕我走了?”若沒有她,駱景雲絕對拿不到那兩種花粉,也拿不到那麽多白鷗草的植株,畢竟這些東西在宮裏面都是登記造冊的。

駱景雲左手虛握成拳,放在唇邊,幹咳了兩聲,“能不能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你若覺得自己做錯了,”宋小青得寸進尺,“那便給我好好幫幾個忙吧!”

駱景雲道:“你說。”

“我想在京城裏好好做生意,”宋小青掰著手指頭說道,“雖然現在我有幹爺爺幹奶奶做靠山,但這還是不夠的,我需要打開市場。

“換句話說,我覺得我現在雖然買賣做得不錯,但是進展太慢了,難以達到我的預期。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打開幾個銷售渠道,比如說給我介紹幾個愛花的達官顯貴的內眷之類的。”

駱景雲輕輕頷首,“這也並非難事。你等我消息。”

宋小青雖然曾經兩次出入頤和宮,並且進獻過奇花異草,對於民間來說,她算是個能人了,可對於達官顯貴而言,她仍然上不得臺面。

大部分達官顯貴會認為她也不過是湊巧走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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