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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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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春花趕忙跪爬著來到淩縣丞娘子跟前,滿臉都是眼淚鼻涕,嘶聲喊道:“太太!您要相信我!相信奴婢!奴婢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老爺的!真的!求求您了!別攆我走!我……離開家裏,我就沒地方能去了,我這一輩子就毀了!”

“你想過你也會毀了別人一輩子嗎?”淩縣丞娘子冷哼一聲,伸手一指宋小青,“你現在遭遇的一切,原本是要讓人家承受的吧?”

都是內宅裏的人精,就算沒有親眼所見,也不難猜。

宋小青聳了聳肩,沖著也一臉別有深意看著自己的羅氏說道:“太太,正如張春花所說,我對府裏的情形不熟,雖然來了兩次,可是每一次都是直接進後宅的,這前頭我還是頭一次來。

“再說了,從我昨天來這裏開始,府裏都是有人可以給我作證的,我去了哪裏沒去哪裏,都可以找到證人,再說,我大哥在男賓席那邊,也是有人跟著的,我侄女一直在那裏吃吃吃,我這小身板能搬得動張春花?就算能搬得動她,那個男人呢?我有那麽大力氣?

“前院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我還能一個人都不驚動把這倆人搬過來,準確無誤塞進下人房裏,嘖嘖嘖,我怎麽不知道我有這麽大的本事?”

羅氏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事實,憑借這兩次來府裏就能建立起人脈,那是根本不可可能的,否則自己治家也太無能了些。

張春花卻在一旁嘶吼:“有錢能使鬼推磨!你花錢還沒人聽你的?”

宋小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說蔥花,我可不像你來錢那麽容易,我的錢,每一文都是辛苦錢,再說賺來的錢我都交給我爹收著呢,我手裏也不過是一點零錢,你覺得我這一點零錢能使鬼推磨?

“再說了,這是哪裏?這可是縣太爺的家裏,咱們裴大老爺可是大大的好官,管理咱們這麽大的興安縣都是這麽好,家裏能這樣亂套?

“何況還有羅太太這樣的賢內助。要真跟你說的,隨便一個丫鬟仆人就能見錢眼開,你說這樣的人縣太爺和羅太太能要嗎?”

羅氏微微地笑了,小丫頭這幾句話說的漂亮啊,雖然也有一些拍馬屁的嫌疑,可毋庸置疑讓人聽了十分受用,況且,她也覺得自己治家有方,不可能有仆人見錢眼開到能夠去陷害人。

淩縣丞娘子聽了張春花胡亂攀咬的這番話,怒不可遏,這不是明擺著讓她得罪人家裴縣令太太麽?她含怒擡腳把抱住自己大腿的張春花踢開:“滾開!正好你的身契就在我身上帶著呢!這就寫了放妾書,給你自由!只當我們家這麽長時間的米面養了一頭白眼狼!”

她說著把張春花的契書拿出來丟在她身上。

張春花真的沒有料到淩縣丞娘子會把她踢開,因為以往,淩縣丞娘子雖然說話有些不大中聽,平素卻從來不曾真的苛待過她。

她身子重重往後跌倒,整個人倒在了冰涼的地面上。

只覺得小腹使勁往下墜,難言的痛楚蔓延開來,一股熱流沿著大腿汩汩而下,她趕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痛苦地叫道:“太太,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太太,救命!”

淩縣丞娘子下意識朝著她走了一步,又硬生生剎住腳步,轉過臉去,不看她,“沒了也好!免得孩子長大了,被人看出來我們老爺被人戴了綠帽子!”

羅氏卻皺起了眉頭,口氣有些不善地道:“淩太太,話雖如此,可這畢竟是你們的家務事,在我們家裏處置,不大妥當吧?”

淩縣丞娘子一驚,意識到不妥,人家裴縣令過壽呢,自己卻讓人家裏見了血光,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忙堆了笑對羅氏說道:“裴太太,這是我的不是!”趕緊叫人將張春花擡了出去,“我這就叫人打掃幹凈地面!”

羅氏冷著臉道:“不必了,尊府的如夫人這個樣子,萬一出了人命呢?淩太太還是跟去看看吧。再說,也有一半的可能那孩子是你們家老爺的呢。”

淩縣丞娘子一張臉臊的通紅,這人丟的!匆匆跟羅氏賠了不是,趕緊帶著自己的人擡著張春花,灰溜溜離開了裴府。

羅氏轉眸看著地上的一灘血跡,眉心褶皺難平,冷聲吩咐人提水洗地!

宋小青全程在一旁靜靜站立。

眼瞅著地面上已經一塵不染了,羅氏神色這才好看了些,轉頭對宋小青說道:“宋姑娘,委屈你了。”

“這怎麽能怨您呢?”宋小青微笑搖頭,“這不都是那張春花做的好事?”

羅氏嘆了口氣,“再怎麽說這也是我治家不嚴之故,否則也不會給人鉆了空子。我只說再有一段時間我們就要走了,除了一些老人,大部分人都是要遣散的,未免多了一些寬容,誰知竟出現了這樣的紕漏!還好……”

宋小青挺了挺胸,道:“我人正不怕影子斜,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她怎麽周密也是能夠找到蛛絲馬跡的!再說了,這不是還有兩位縣太爺呢?他們都是斷案高手,就算是我一時沒有找到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兩位縣太爺也能找到的。”

羅氏忍不住笑了一下,“你這張嘴啊!”

宋小青陪著羅氏回到後花園,在分岔路口站住,“太太,我就不過去了,那邊還唱戲呢,可是我不怎麽喜歡聽戲,還是回去安安靜靜睡覺吧。您明兒有什麽吩咐就派人過去知會一聲,我們三個不會離開那個小院子半步的。”

羅氏點點頭,她那邊還有一大堆客人呢,雖然現在心情不大好,可也不能晾著客人,兩人彼此分開。

宋小青一身輕松回去睡覺,她知道,經歷了這一次,張春花是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淩縣丞娘子被她這樣欺騙,又在外頭丟了這樣的大人,不好好收拾她,這口惡氣都出不來。說不準,往後張春花做母親的權力都會被剝奪……

但不管怎樣,那都和她沒關系了。張春花不管落到什麽田地,都是咎由自取,因為今晚的陷害若是成功了,身敗名裂,乃至丟了性命的人就是她宋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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