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守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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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家都覺得那天吃過的魚肉餃子好吃，所以今天白天宋小青就領著宋大寶宋二寶去捉了好幾條魚回來，晚上收拾好了，就開始拌餡。
宋大嫂在她的指揮下剁肉餡，嘖嘖說道：“怪不得那麽好吃呢，還放了這麽多豬五花啊！這老大的油水，能不好吃麽？”
宋二嫂哈哈笑道：“大嫂，咱們小青現在可是家裏的土財主，給咱們吃好點咋了？”
宋小青抿嘴笑，“二嫂，你別給我裝憨，你還欠我一雙新鞋呢！”
“哎喲喲，”宋二嫂跟宋大嫂說，“大嫂，你聽聽，這丫頭記性怎麽這麽好？我還說混過去了呢！”
宋小青叉腰說道：“二嫂，你說我是土財主，難道你現在手裏就沒錢？不至於坑我一雙鞋吧？”
宋二嫂哈哈笑了起來，“行啦！逗你玩呢！你那雙鞋早就做好了，跟小寶的放在一起，準備今兒晚上再拿給你，明兒好穿呢！”
宋小寶湊過來說道：“娘，新衣裳呢！”
宋二嫂用沾滿了面粉的手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還能不給你穿？”
宋小寶撇了撇嘴，“我這不是好幾年都沒穿過新衣裳了嗎？”
以前她穿的衣裳都是用大寶二寶的舊衣裳改的。
宋小青抱了抱她的肩膀，“小寶，你乖啦，往後每年姑都給你做新衣裳！”
宋小寶眨巴著一雙大眼睛說道：“還有好吃的！”
“嗯！”宋小青點頭，捏住她的臉蛋兒，“把你餵成一個大胖子！”
宋二嫂急急說道：“哎喲，小青哎，你可別坑我！她要是真吃成個大胖子，還不愁死我？”
宋小青打量了一下宋小寶，“二嫂，你就甭擔心了，咱們小寶就算是胖成二百斤，那也是個漂亮的胖子！”
幾個人嘻嘻哈哈都大笑起來。
待上墳的幾個人回來，放了一串鞭炮，吃了晚飯，就開始守歲了。
院子裏頭點了姑侄幾個做的燈籠，倒也顯得亮堂堂紅彤彤的，一片喜氣。
東鄰展家黑漆漆一片，西鄰沈家院子裏也點了兩盞燈籠。
吃完飯，在家裏打了一會兒紙牌，宋小青就招呼侄子侄女去沈家，隨手帶了一些幹果諸如花生瓜子之類的，還有一盤炸好的芝麻球芝麻餅。
沈家自然是歡迎他們的，家裏只有三個人，也怪冷清的。
看到他們還帶了東西過來，沈大山和沈大娘都開始埋怨他們，嫌他們太客氣了。
宋小青笑嘻嘻說道：“沈伯伯沈大娘，大過年的，你們就別說我們了！我們又不是特為帶過來給你們吃的，我們這不是也沒空著嘴麽？”
駱景雲手中提著一壺酒，坐在了沈家的屋頂上，身下鋪著一塊狼皮毯子，盡管根本抵擋不住年底的寒風，他卻並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只是仰望著黑沈沈的夜空，看著夜空上點點冷沈的星光，一口又一口喝著酒，聽著一個屋頂之隔的屋子內的歡聲笑語。
這一刻，萬家燈火，便是窮街陋巷的花兒乞丐也有了幾分過節的喜慶。
新年啊，辭舊迎新，誰知道來年會不會交好運呢？
可是一世繁華，一世歡笑，都是別人的，屬於他的只有冷寂。
大丁和小丁遠遠看著，心裏有些酸澀。
大丁語氣低沈地道：“都說生在富貴人家是福氣，可是你看，世子爺從小到大哪一天容易了？反而不如普通人家的孩子活得輕松自在。
“府裏上上下下，從老夫人算起，包括咱們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在內，對世子爺是疼愛，可是這疼愛也不單純，在他們心目中，世子爺存在的首要目的便是振興國公府，至於世子爺是不是快活，他們並不在意。”
小丁無聲地嘆了口氣，道：“這種話，你跟我說說就算了，千萬別讓旁人知道了。”
大丁翻了個白眼兒，“我又不傻！”
小丁呵呵一笑，雖未說話，諷刺意味卻是十足的。
大丁不輕不重給了他一拳，“你總是這樣，我會憋不住跟你打一架的！”
“好啊，”小丁一挑眉，“還記不記得上次打架，你輸掉了什麽？”
大丁臉一垮，扭過頭去，“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一般見識！”
小丁伸手捅了捅他，“你也別在這兒楞著了，趕緊給世子爺準備點熱湯，這樣在屋頂上吹一宿冷風，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大丁點點頭，轉身飛奔而去，小丁繼續隱在黑暗中警戒著。
駱景雲忽然就覺得倒進嘴裏的酒索然無味了，隔著一重屋頂，混著好幾個人，他還是能夠第一時間清晰分辨出屬於宋小青的聲音。
那丫頭聲音輕快，言語帶笑，便是一個笑聲似乎都帶著希望的味道。
為什麽？
她不是很窮麽？不是在為怎麽賺錢而苦惱麽？為什麽還能這麽開心？
不知不覺就到了子夜時分。
小河村的村民們陸陸續續從自己家中走出來，開始燃放爆竹，有錢人家多放點，沒錢的就少放點，或者幹脆就在院門口點一堆火，大人小孩兒圍著火堆歡快地轉圈圈。
駱景雲覺得，自己與這樣的熱鬧格格不入。
以前在國公府的時候，他也是格格不入的，但那時他也是諸般熱鬧的參與者之一，而此刻卻只是一個旁觀者。
在熱鬧的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宋小青。
宋小青已經回家換了一身新衣裳，翠藍色的小襖，土黃色的褲子，這個搭配倒也讓人眼前一亮。
一段時間不見，她仿佛又胖了一些，當然只是相對於她本人而言，和一般的同齡姑娘比起來，還是纖瘦的。
氣色很好，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火光映襯的緣故。
原本一頭枯黃的頭發已經透出幾分黑色了，聽說她每天都在吃黑芝麻。
宋小青偶然回頭就看到了沈家屋頂上的一抹白色。
雖然前幾天下了一場雪，可是這白色分明不是雪。
她留了神，繞到另一個角度，仔細一看，嗬，那不是個人麽？
好端端的一個人，坐在人家屋頂上幹什麽？
她眼珠轉了轉，很想扔個爆竹上去，炸他丫的！但是轉念一想，他們的屋頂都是草頂，萬一引發了大火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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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嫂哈哈笑道：“大嫂，咱們小青現在可是家裏的土財主，給咱們吃好點咋了？”
宋小青抿嘴笑，“二嫂，你別給我裝憨，你還欠我一雙新鞋呢！”
“哎喲喲，”宋二嫂跟宋大嫂說，“大嫂，你聽聽，這丫頭記性怎麽這麽好？我還說混過去了呢！”
宋小青叉腰說道：“二嫂，你說我是土財主，難道你現在手裏就沒錢？不至於坑我一雙鞋吧？”
宋二嫂哈哈笑了起來，“行啦！逗你玩呢！你那雙鞋早就做好了，跟小寶的放在一起，準備今兒晚上再拿給你，明兒好穿呢！”
宋小寶湊過來說道：“娘，新衣裳呢！”
宋二嫂用沾滿了面粉的手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還能不給你穿？”
宋小寶撇了撇嘴，“我這不是好幾年都沒穿過新衣裳了嗎？”
以前她穿的衣裳都是用大寶二寶的舊衣裳改的。
宋小青抱了抱她的肩膀，“小寶，你乖啦，往後每年姑都給你做新衣裳！”
宋小寶眨巴著一雙大眼睛說道：“還有好吃的！”
“嗯！”宋小青點頭，捏住她的臉蛋兒，“把你餵成一個大胖子！”
宋二嫂急急說道：“哎喲，小青哎，你可別坑我！她要是真吃成個大胖子，還不愁死我？”
宋小青打量了一下宋小寶，“二嫂，你就甭擔心了，咱們小寶就算是胖成二百斤，那也是個漂亮的胖子！”
幾個人嘻嘻哈哈都大笑起來。
待上墳的幾個人回來，放了一串鞭炮，吃了晚飯，就開始守歲了。
院子裏頭點了姑侄幾個做的燈籠，倒也顯得亮堂堂紅彤彤的，一片喜氣。
東鄰展家黑漆漆一片，西鄰沈家院子裏也點了兩盞燈籠。
吃完飯，在家裏打了一會兒紙牌，宋小青就招呼侄子侄女去沈家，隨手帶了一些幹果諸如花生瓜子之類的，還有一盤炸好的芝麻球芝麻餅。
沈家自然是歡迎他們的，家裏只有三個人，也怪冷清的。
看到他們還帶了東西過來，沈大山和沈大娘都開始埋怨他們，嫌他們太客氣了。
宋小青笑嘻嘻說道：“沈伯伯沈大娘，大過年的，你們就別說我們了！我們又不是特為帶過來給你們吃的，我們這不是也沒空著嘴麽？”
駱景雲手中提著一壺酒，坐在了沈家的屋頂上，身下鋪著一塊狼皮毯子，盡管根本抵擋不住年底的寒風，他卻並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只是仰望著黑沈沈的夜空，看著夜空上點點冷沈的星光，一口又一口喝著酒，聽著一個屋頂之隔的屋子內的歡聲笑語。
這一刻，萬家燈火，便是窮街陋巷的花兒乞丐也有了幾分過節的喜慶。
新年啊，辭舊迎新，誰知道來年會不會交好運呢？
可是一世繁華，一世歡笑，都是別人的，屬於他的只有冷寂。
大丁和小丁遠遠看著，心裏有些酸澀。
大丁語氣低沈地道：“都說生在富貴人家是福氣，可是你看，世子爺從小到大哪一天容易了？反而不如普通人家的孩子活得輕松自在。
“府裏上上下下，從老夫人算起，包括咱們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在內，對世子爺是疼愛，可是這疼愛也不單純，在他們心目中，世子爺存在的首要目的便是振興國公府，至於世子爺是不是快活，他們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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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呵呵一笑，雖未說話，諷刺意味卻是十足的。
大丁不輕不重給了他一拳，“你總是這樣，我會憋不住跟你打一架的！”
“好啊，”小丁一挑眉，“還記不記得上次打架，你輸掉了什麽？”
大丁臉一垮，扭過頭去，“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一般見識！”
小丁伸手捅了捅他，“你也別在這兒楞著了，趕緊給世子爺準備點熱湯，這樣在屋頂上吹一宿冷風，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大丁點點頭，轉身飛奔而去，小丁繼續隱在黑暗中警戒著。
駱景雲忽然就覺得倒進嘴裏的酒索然無味了，隔著一重屋頂，混著好幾個人，他還是能夠第一時間清晰分辨出屬於宋小青的聲音。
那丫頭聲音輕快，言語帶笑，便是一個笑聲似乎都帶著希望的味道。
為什麽？
她不是很窮麽？不是在為怎麽賺錢而苦惱麽？為什麽還能這麽開心？
不知不覺就到了子夜時分。
小河村的村民們陸陸續續從自己家中走出來，開始燃放爆竹，有錢人家多放點，沒錢的就少放點，或者幹脆就在院門口點一堆火，大人小孩兒圍著火堆歡快地轉圈圈。
駱景雲覺得，自己與這樣的熱鬧格格不入。
以前在國公府的時候，他也是格格不入的，但那時他也是諸般熱鬧的參與者之一，而此刻卻只是一個旁觀者。
在熱鬧的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宋小青。
宋小青已經回家換了一身新衣裳，翠藍色的小襖，土黃色的褲子，這個搭配倒也讓人眼前一亮。
一段時間不見，她仿佛又胖了一些，當然只是相對於她本人而言，和一般的同齡姑娘比起來，還是纖瘦的。
氣色很好，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火光映襯的緣故。
原本一頭枯黃的頭發已經透出幾分黑色了，聽說她每天都在吃黑芝麻。
宋小青偶然回頭就看到了沈家屋頂上的一抹白色。
雖然前幾天下了一場雪，可是這白色分明不是雪。
她留了神，繞到另一個角度，仔細一看，嗬，那不是個人麽？
好端端的一個人，坐在人家屋頂上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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