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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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倔清了清嗓子，“你說。”這個賺錢的道道兒說到底都是這個小閨女想出來的，的確應該讓她做主。
宋小青微微一笑：“爹，我覺得吧，這事兒就好比，咱們正瞌睡了，就有人給送枕頭了！這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再過幾天就拿不出手來了，要是繼續去賣貨，雖然賺錢，可也太遭罪了！
“但是咱們的方子賣出去就不一樣了，咱們要是閑著沒事還可以繼續去賣，要是不想賣了——咱們跟人談條件嘛！方子可以賣，但咱們還可以繼續自己做了去賣，畢竟他們的鋪子是死的，咱們的攤子是活動的。
“另外，若是可以的話，咱們還可以抽成，也就是說，他們買了咱們的芝麻球之類的東西，咱們可以從他們的盈利裏頭抽一部分作為紅利。”
就算是家裏最精明的宋二鐮都張大了嘴巴，其餘人更是目瞪口呆的。
過了好半晌，宋小青被家裏這前所未有的寂靜弄得有些不自在了，宋老倔才開口：“小青啊，你咋懂的這麽多？”
宋小青幹笑了兩聲，“這不是去縣城裏次數多了嗎，我就沒事的時候在縣城裏轉悠轉悠，到處打聽事兒，這都是我東一耳朵西一耳朵聽來的。您要不信啊，我二嫂可以作證，攤子上買賣不忙的時候，我就會到處轉轉，在縣城裏是這樣，去鄉裏也是一樣。”
宋二嫂聞言點頭，“是啊爹，咱小青精明著呢！”
宋老倔打消了疑慮，又問：“可這東西怎麽個賣法？”
宋小青不能一下說的太多，只得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想著他們既然來買，還給了咱們商量的時間，一定是誠心誠意的，那做老板的也是個聰明人，看得出來咱們這東西能賺錢。到時候看他給多少，咱們估摸著一點，比他給出來的價錢高一點，然後再討價還價唄！”
宋二鐮忙道：“小青說得對！”
宋老倔看著家裏最精明的二兒子都表示讚成了，也就沒什麽意見了，特意叮囑：“那，老二明兒別出去了，留在家裏，跟你妹子一起跟人砍價！”
宋二鐮欣然領命。
那王管事是個講信用的，第二天辰正就到了。彼時出去做買賣的宋大鐮宋二嫂宋大寶早就走了多時了。
宋小青在家裏和宋大嫂一起又做了一些芝麻球拿來待客。
宋老倔作為大家長是一定要在場的，也沒出門。
這一次王管事沒有空手上門，還帶了四色禮物。坐的是一輛馬車。
小河村很少能看到馬車，尤其駕車的還是一匹毛色溜光水滑的高頭大馬。所以很多村民都過來看熱鬧了。
只不過，宋二鐮把王管事迎進去之後，就把大門關了，除了左鄰右舍，別人是別想聽到什麽消息。
王管事進屋把禮物放下跟宋老倔打了招呼，宋老倔讓著他坐下，叫大兒媳婦倒茶。他們家裏本沒有茶，還是宋小青提議兌了一點糖水。
然後把芝麻球擺在盤子裏端了上來。
王管事盯著芝麻球笑呵呵跟宋老倔說道：“老哥，我們就是沖著這東西來的！咱們都是爽快人，就直來直去了，您說吧，準備要個什麽價？”
宋老倔哪裏懂得這個？因此就看著自己的二兒子。
宋二鐮雖然精明卻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反應略有些遲鈍。宋小青見狀，知道自己不能不開口了，在氣場上輸了，價錢就不好談了，她清了清嗓子道：“王管事是誠心誠意來的麽？”
王管事目光轉向她，眼底略有訝異，卻並沒有表示出任何輕視，而是認真回答：“這是自然。”
“既然如此，”宋小青笑笑，“那就請王管事給個誠心的價格吧。想必您來的時候貴東家也給出了底線。”
王管事眼底浮現一抹訝異，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女孩子竟然能想到這個，竟比父兄還強！就笑著回答：“是。”略停頓了片刻，說道，“我們東家給出的價格是芝麻球和芝麻糖五十兩，芝麻餅十兩。”
宋老倔和宋二鐮相視一眼，都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這加起來就是六十兩銀子啊！他們一輩子都未必能攢下這麽多錢！
可是宋小青面色卻一冷，“我本以為王管事是真的帶著誠意來的，沒想到竟然拿出這麽低的價格來！
“實話跟您說，我們現在自己擺攤子去賣，只幹了這麽十來天的功夫就有二兩多銀子進賬，您算算我們要是賣上一年，能賺多少？”
看著王管事要開口反駁，宋小青立刻又補充道：“就算是價格有所波動，您怎麽就知道我們不會推出新的花樣了？
“芝麻球芝麻餅這些只是我們根據手裏現有的材料做出來試水的，要是賣的好了，自然會再做出更多品種的小食。那時候十天二兩銀子只怕還是個墊底的數字呢。”
宋老倔閉緊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驚叫出來了，眼前這個自信滿滿侃侃而談的閨女真的是自己的親閨女麽？自家小青從小不就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裏默默抹眼淚的麽？怯弱又膽小才是她……
他用力眨了眨眼，覺得雙眼酸澀難耐，心中默念：老婆子，你看見了沒？你拼了命生下來的閨女長大了！出息了！
宋二鐮也是微微張大了嘴巴，忽然覺得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了！阿不！不對！是小妹子太厲害了！
王管事也稍稍楞了楞，顯然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小村子裏的一個小村姑竟然能有這樣的見識，不過畢竟是場面上的人，見多識廣的，並不會因為意外而失態，微微笑道：“小姑娘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你說的這些銀子之類的，只是毛利吧？並沒有刨除你們的本錢還有人工。據我說知，你們所用的原材料價格都不低，這樣算起來，其實你們的盈利並沒有那麽高。”
“呵呵，”宋小青平淡的笑了兩聲，“王管事，您這可就說錯啦！”
“哦？”王管事略一挑眉，不知道宋小青接下來還有什麽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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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青微微一笑：“爹，我覺得吧，這事兒就好比，咱們正瞌睡了，就有人給送枕頭了！這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再過幾天就拿不出手來了，要是繼續去賣貨，雖然賺錢，可也太遭罪了！
“但是咱們的方子賣出去就不一樣了，咱們要是閑著沒事還可以繼續去賣，要是不想賣了——咱們跟人談條件嘛！方子可以賣，但咱們還可以繼續自己做了去賣，畢竟他們的鋪子是死的，咱們的攤子是活動的。
“另外，若是可以的話，咱們還可以抽成，也就是說，他們買了咱們的芝麻球之類的東西，咱們可以從他們的盈利裏頭抽一部分作為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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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青幹笑了兩聲，“這不是去縣城裏次數多了嗎，我就沒事的時候在縣城裏轉悠轉悠，到處打聽事兒，這都是我東一耳朵西一耳朵聽來的。您要不信啊，我二嫂可以作證，攤子上買賣不忙的時候，我就會到處轉轉，在縣城裏是這樣，去鄉裏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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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倔打消了疑慮，又問：“可這東西怎麽個賣法？”
宋小青不能一下說的太多，只得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想著他們既然來買，還給了咱們商量的時間，一定是誠心誠意的，那做老板的也是個聰明人，看得出來咱們這東西能賺錢。到時候看他給多少，咱們估摸著一點，比他給出來的價錢高一點，然後再討價還價唄！”
宋二鐮忙道：“小青說得對！”
宋老倔看著家裏最精明的二兒子都表示讚成了，也就沒什麽意見了，特意叮囑：“那，老二明兒別出去了，留在家裏，跟你妹子一起跟人砍價！”
宋二鐮欣然領命。
那王管事是個講信用的，第二天辰正就到了。彼時出去做買賣的宋大鐮宋二嫂宋大寶早就走了多時了。
宋小青在家裏和宋大嫂一起又做了一些芝麻球拿來待客。
宋老倔作為大家長是一定要在場的，也沒出門。
這一次王管事沒有空手上門，還帶了四色禮物。坐的是一輛馬車。
小河村很少能看到馬車，尤其駕車的還是一匹毛色溜光水滑的高頭大馬。所以很多村民都過來看熱鬧了。
只不過，宋二鐮把王管事迎進去之後，就把大門關了，除了左鄰右舍，別人是別想聽到什麽消息。
王管事進屋把禮物放下跟宋老倔打了招呼，宋老倔讓著他坐下，叫大兒媳婦倒茶。他們家裏本沒有茶，還是宋小青提議兌了一點糖水。
然後把芝麻球擺在盤子裏端了上來。
王管事盯著芝麻球笑呵呵跟宋老倔說道：“老哥，我們就是沖著這東西來的！咱們都是爽快人，就直來直去了，您說吧，準備要個什麽價？”
宋老倔哪裏懂得這個？因此就看著自己的二兒子。
宋二鐮雖然精明卻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反應略有些遲鈍。宋小青見狀，知道自己不能不開口了，在氣場上輸了，價錢就不好談了，她清了清嗓子道：“王管事是誠心誠意來的麽？”
王管事目光轉向她，眼底略有訝異，卻並沒有表示出任何輕視，而是認真回答：“這是自然。”
“既然如此，”宋小青笑笑，“那就請王管事給個誠心的價格吧。想必您來的時候貴東家也給出了底線。”
王管事眼底浮現一抹訝異，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女孩子竟然能想到這個，竟比父兄還強！就笑著回答：“是。”略停頓了片刻，說道，“我們東家給出的價格是芝麻球和芝麻糖五十兩，芝麻餅十兩。”
宋老倔和宋二鐮相視一眼，都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這加起來就是六十兩銀子啊！他們一輩子都未必能攢下這麽多錢！
可是宋小青面色卻一冷，“我本以為王管事是真的帶著誠意來的，沒想到竟然拿出這麽低的價格來！
“實話跟您說，我們現在自己擺攤子去賣，只幹了這麽十來天的功夫就有二兩多銀子進賬，您算算我們要是賣上一年，能賺多少？”
看著王管事要開口反駁，宋小青立刻又補充道：“就算是價格有所波動，您怎麽就知道我們不會推出新的花樣了？
“芝麻球芝麻餅這些只是我們根據手裏現有的材料做出來試水的，要是賣的好了，自然會再做出更多品種的小食。那時候十天二兩銀子只怕還是個墊底的數字呢。”
宋老倔閉緊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驚叫出來了，眼前這個自信滿滿侃侃而談的閨女真的是自己的親閨女麽？自家小青從小不就是躲在陰暗的角落裏默默抹眼淚的麽？怯弱又膽小才是她……
他用力眨了眨眼，覺得雙眼酸澀難耐，心中默念：老婆子，你看見了沒？你拼了命生下來的閨女長大了！出息了！
宋二鐮也是微微張大了嘴巴，忽然覺得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了！阿不！不對！是小妹子太厲害了！
王管事也稍稍楞了楞，顯然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小村子裏的一個小村姑竟然能有這樣的見識，不過畢竟是場面上的人，見多識廣的，並不會因為意外而失態，微微笑道：“小姑娘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你說的這些銀子之類的，只是毛利吧？並沒有刨除你們的本錢還有人工。據我說知，你們所用的原材料價格都不低，這樣算起來，其實你們的盈利並沒有那麽高。”
“呵呵，”宋小青平淡的笑了兩聲，“王管事，您這可就說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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