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賠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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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嫂皺皺眉，“爹，這話可就不對了，難道小青就白挨疼了？治好了傷不得養身子？要我說，沒跟他們獅子大開口就夠便宜他們了！”
“行了！”宋老倔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就這麽辦！”
宋二嫂撅了撅嘴，到底不敢再說什麽了。
宋二鐮悄悄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沖她擠了擠眼睛。
宋二嫂把錢袋子塞給宋大嫂，“大嫂，小青一直都是你照顧著，這請郎中吃藥啥的，也是你費心，這些錢也的確該你拿著。”
宋大嫂猶豫了一下，就伸手接了，“那成，每天花多少，我都記著。”
宋老倔悶聲道：“吃飯！”
眾人都不再說話，趁著天沒黑透趕緊吃完，宋大嫂去洗碗，幾個孩子把竈膛裏埋著的玉米棒子刨出來分著吃了。
濃郁的玉米香氣飄散開來，宋小青即便是在睡夢中，也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宋大嫂把碗筷都洗幹凈，大鍋裏溫了水，都累了一天了，燙燙腳也能解解乏。然後又快手快腳在小竈裏煮了一碗玉米糊糊，從鍋竈一旁的柴堆裏抽了一根松枝在竈膛裏點燃了，一手端著玉米糊糊，一手舉著松枝進了宋小青的屋子。
宋小寶很乖覺，見宋大嫂過來就趕緊給她開門，等她進去又關了門，跟兩個哥哥蹲在一起啃玉米棒子。
宋大嫂把碗小心放在炕沿上，在墻上找了一條縫把松枝插進去，跳動的火苗在屋子裏照出一片昏黃的光。
然後這才走過去，扶著宋小青坐起來，“餓了吧？大嫂給你做了玉米糊糊。”明兒再熬雞湯吧，也不用去買了，就把家裏養著的不下蛋的蘆花雞宰一只就行了。
宋小青早就餓得前腔貼後背了好嗎？
只是她現在渾身酸軟，手上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連碗都端不住。
宋大嫂讓她靠在自己懷裏，一點一點給她餵粥，還忍不住埋怨，“這回知道遭罪了吧？你二嫂說得對，你就是個傻子！幹啥想不開，自己碰頭去？人家不疼不癢的，遭罪的不是你？”
宋小青苦笑，誰知道原主那個傻蛋怎麽會這麽沖動？
原主：“我不沖動你在哪？”
宋小青扭頭看著宋大嫂，聲音懇切，“大嫂，往後我肯定不這麽傻了！有人罵我欺負我，我罵回去、欺負回去就是了，我保證，這種事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宋大嫂哼了一聲，“得了吧！就你那細胳膊細腿兒的，你欺負誰？我可告訴你，你是個閨女不是個小子，就算是受了欺負，你也不能自己還手，打架沒好手，萬一傷了臉面，往後怎麽嫁人？”
宋小青剛想反駁，就聽宋大嫂繼續說道：“你傻呀，家裏現成的有你大哥你二哥，還有大寶二寶，什麽時候打架輪得著你上了？還說以後不犯傻！”
宋小青：“……”
說好的古代農村民風淳樸呢？怎麽動不動就是打群架的節奏？
喝完了一碗粥，宋小青覺得不飽，可又沒有胃口了，只得去睡。
宋大嫂因為不放心，這一晚就和她們睡了一條炕。
到了半夜，宋小青就發起燒來，宋大嫂本來睡的迷迷糊糊的，順手在她額頭一摸，發覺滾燙，一點睡意都沒了，立刻一骨碌身爬起來，去打了冷水，擰了毛巾給宋小青擦頭臉和手心。
宋小青身體火熱，心頭卻是一片清涼。
仿佛在一片虛空之中，她對面是一個幾近透明的魂體，原主。
“來吧，”宋小青勾勾手，“咱們聊聊。”
原主是個倔強而又怯懦，自卑到極點，卻又自尊到極致的人。她默默飄過來，不吭聲，盯著宋小青看。
宋小青問：“你為什麽還沒走？”
原主嘆氣，“我還有個心願……”
“那我為什麽會對你的人生那麽熟悉？”簡直就是無縫對接，好像原主經歷過的一切她也都經歷過一樣。
“我不知道。”原主回答的很幹脆，“但是，聽說原本你的人生應該很不錯的，不過被人一不小心弄成了這樣，可能人家會給你補償。你左手手腕上有顆紅痣，紅痣消失了就是我走了。”
宋小青納悶：“什麽人？什麽補償？”
原主閉緊嘴巴不說話了。宋小青不管怎麽軟磨硬泡她都不再開口，正焦躁的時候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一沈，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昏黃的燈光中宋大嫂那張布滿了焦慮的臉。
一看她睜開了眼睛，宋大嫂又驚又喜，嘴巴裏的話卻一點都不客氣：“你這死丫頭這是要嚇死個人啊？好端端的怎麽發燒呢？”
宋小青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思考宋大嫂為啥這樣口嫌體正直，而是第一時間舉起自己的左手，並未在手腕上發現什麽紅痣，她眨眨眼，把手腕湊到眼前。
宋大嫂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把她的手打開：“你這丫頭這是要幹啥？迷瞪了？這是要吃自己個兒的手？餓了說話！大嫂還能餓死你呀？”
宋小青哭笑不得，卻順著宋大嫂的話音說道：“大嫂，我是真的餓了……”一碗玉米糊糊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你等著！”宋大嫂把剛才給她擦額頭的手巾丟進盆裏，端著盆出去了。
宋小青繼續觀察自己的手腕。
宋小寶忽然湊了過來，怯生生的問：“姑，大娘都給你做吃的去了，你怎麽還想著啃手腕？”
宋小寶今年只有八歲，長得圓臉大眼的是個可愛的小蘿莉，就是這名字有點搞笑，宋小青忙道：“小寶，姑手腕上有沒有紅痣？”
“有啊，”宋小寶沒那麽多心眼兒，指著宋小青手腕動脈處，“這不是嗎？”
啊？
原主就是個坑貨啊！這麽點個東西，不瞪大眼睛仔細找根本就找不到啊餵！
“姑，”宋小寶問道：“你笑啥？”笑的還那麽怪怪的。
宋小青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笑了嗎？沒有啊！沒事兒，小寶你先睡吧！”
時間不大，宋大嫂就端著一碗玉米糊糊進來了，不過這一次玉米糊糊裏還有一顆煮雞蛋。
宋大嫂明明眼睛裏都是關切，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探探宋小青燒不燒了，嘴裏卻一點都不溫柔的道：“大半夜不睡覺折騰人，趕緊吃完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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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宋老倔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就這麽辦！”
宋二嫂撅了撅嘴，到底不敢再說什麽了。
宋二鐮悄悄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沖她擠了擠眼睛。
宋二嫂把錢袋子塞給宋大嫂，“大嫂，小青一直都是你照顧著，這請郎中吃藥啥的，也是你費心，這些錢也的確該你拿著。”
宋大嫂猶豫了一下，就伸手接了，“那成，每天花多少，我都記著。”
宋老倔悶聲道：“吃飯！”
眾人都不再說話，趁著天沒黑透趕緊吃完，宋大嫂去洗碗，幾個孩子把竈膛裏埋著的玉米棒子刨出來分著吃了。
濃郁的玉米香氣飄散開來，宋小青即便是在睡夢中，也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宋大嫂把碗筷都洗幹凈，大鍋裏溫了水，都累了一天了，燙燙腳也能解解乏。然後又快手快腳在小竈裏煮了一碗玉米糊糊，從鍋竈一旁的柴堆裏抽了一根松枝在竈膛裏點燃了，一手端著玉米糊糊，一手舉著松枝進了宋小青的屋子。
宋小寶很乖覺，見宋大嫂過來就趕緊給她開門，等她進去又關了門，跟兩個哥哥蹲在一起啃玉米棒子。
宋大嫂把碗小心放在炕沿上，在墻上找了一條縫把松枝插進去，跳動的火苗在屋子裏照出一片昏黃的光。
然後這才走過去，扶著宋小青坐起來，“餓了吧？大嫂給你做了玉米糊糊。”明兒再熬雞湯吧，也不用去買了，就把家裏養著的不下蛋的蘆花雞宰一只就行了。
宋小青早就餓得前腔貼後背了好嗎？
只是她現在渾身酸軟，手上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連碗都端不住。
宋大嫂讓她靠在自己懷裏，一點一點給她餵粥，還忍不住埋怨，“這回知道遭罪了吧？你二嫂說得對，你就是個傻子！幹啥想不開，自己碰頭去？人家不疼不癢的，遭罪的不是你？”
宋小青苦笑，誰知道原主那個傻蛋怎麽會這麽沖動？
原主：“我不沖動你在哪？”
宋小青扭頭看著宋大嫂，聲音懇切，“大嫂，往後我肯定不這麽傻了！有人罵我欺負我，我罵回去、欺負回去就是了，我保證，這種事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宋大嫂哼了一聲，“得了吧！就你那細胳膊細腿兒的，你欺負誰？我可告訴你，你是個閨女不是個小子，就算是受了欺負，你也不能自己還手，打架沒好手，萬一傷了臉面，往後怎麽嫁人？”
宋小青剛想反駁，就聽宋大嫂繼續說道：“你傻呀，家裏現成的有你大哥你二哥，還有大寶二寶，什麽時候打架輪得著你上了？還說以後不犯傻！”
宋小青：“……”
說好的古代農村民風淳樸呢？怎麽動不動就是打群架的節奏？
喝完了一碗粥，宋小青覺得不飽，可又沒有胃口了，只得去睡。
宋大嫂因為不放心，這一晚就和她們睡了一條炕。
到了半夜，宋小青就發起燒來，宋大嫂本來睡的迷迷糊糊的，順手在她額頭一摸，發覺滾燙，一點睡意都沒了，立刻一骨碌身爬起來，去打了冷水，擰了毛巾給宋小青擦頭臉和手心。
宋小青身體火熱，心頭卻是一片清涼。
仿佛在一片虛空之中，她對面是一個幾近透明的魂體，原主。
“來吧，”宋小青勾勾手，“咱們聊聊。”
原主是個倔強而又怯懦，自卑到極點，卻又自尊到極致的人。她默默飄過來，不吭聲，盯著宋小青看。
宋小青問：“你為什麽還沒走？”
原主嘆氣，“我還有個心願……”
“那我為什麽會對你的人生那麽熟悉？”簡直就是無縫對接，好像原主經歷過的一切她也都經歷過一樣。
“我不知道。”原主回答的很幹脆，“但是，聽說原本你的人生應該很不錯的，不過被人一不小心弄成了這樣，可能人家會給你補償。你左手手腕上有顆紅痣，紅痣消失了就是我走了。”
宋小青納悶：“什麽人？什麽補償？”
原主閉緊嘴巴不說話了。宋小青不管怎麽軟磨硬泡她都不再開口，正焦躁的時候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一沈，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昏黃的燈光中宋大嫂那張布滿了焦慮的臉。
一看她睜開了眼睛，宋大嫂又驚又喜，嘴巴裏的話卻一點都不客氣：“你這死丫頭這是要嚇死個人啊？好端端的怎麽發燒呢？”
宋小青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思考宋大嫂為啥這樣口嫌體正直，而是第一時間舉起自己的左手，並未在手腕上發現什麽紅痣，她眨眨眼，把手腕湊到眼前。
宋大嫂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把她的手打開：“你這丫頭這是要幹啥？迷瞪了？這是要吃自己個兒的手？餓了說話！大嫂還能餓死你呀？”
宋小青哭笑不得，卻順著宋大嫂的話音說道：“大嫂，我是真的餓了……”一碗玉米糊糊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你等著！”宋大嫂把剛才給她擦額頭的手巾丟進盆裏，端著盆出去了。
宋小青繼續觀察自己的手腕。
宋小寶忽然湊了過來，怯生生的問：“姑，大娘都給你做吃的去了，你怎麽還想著啃手腕？”
宋小寶今年只有八歲，長得圓臉大眼的是個可愛的小蘿莉，就是這名字有點搞笑，宋小青忙道：“小寶，姑手腕上有沒有紅痣？”
“有啊，”宋小寶沒那麽多心眼兒，指著宋小青手腕動脈處，“這不是嗎？”
啊？
原主就是個坑貨啊！這麽點個東西，不瞪大眼睛仔細找根本就找不到啊餵！
“姑，”宋小寶問道：“你笑啥？”笑的還那麽怪怪的。
宋小青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笑了嗎？沒有啊！沒事兒，小寶你先睡吧！”
時間不大，宋大嫂就端著一碗玉米糊糊進來了，不過這一次玉米糊糊裏還有一顆煮雞蛋。
宋大嫂明明眼睛裏都是關切，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探探宋小青燒不燒了，嘴裏卻一點都不溫柔的道：“大半夜不睡覺折騰人，趕緊吃完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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