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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萬花樓比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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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中翁剝皮和那位扶桑老者激鬥正酣。翁剝皮所使的剝皮挑筋劍法,是他從少林寺的武功當中演化得來。翁剝皮早年時候曾得一位少林高僧指點過武藝。那位少林高僧見翁剝皮行為怪癖,性格激烈,容易暴怒。當時傳了他一路伏魔劍法,一路伏魔杖法,讓他演習這兩門武功,以化去身上的暴戾之氣。

後來,翁剝皮自己修煉,學會了伏魔劍法和伏魔杖法後,他的戾氣消磨殆盡。他異想天開,將伏魔劍法和伏魔杖法融匯合一,取其精要,去掉繁瑣沒用的招數,化為已用,練得一路劍法,取名為‘剝皮挑筋劍法’。劍法的名稱並不好聽,但翁剝皮卻很喜歡這個稱謂,因此一直沿用。

蕭爻助龍一刀理順了氣息,起身觀看大廳中的比鬥。見翁剝皮跳上竄下,將一柄長劍舞動得如風馳電掣一般。此時大廳中劍氣縱橫,劍光霍霍,如一團團的霓虹不住閃爍。

那老者手上只一把鐵笛,沒有絲毫怪異之處。看上去在武器上他很吃虧,但他十分冷靜,將一根一尺來長的笛子轉動得十分輕便快捷,撩、撥、削、捺、擊等等招式都有體現。那根小小的笛子在他手上,一會兒成了短棒,一會兒成了匕首,一會兒又是判官筆,認穴打穴。他以小鬥大,婉轉靈便,顯得十分沈著,如同是成竹在胸。

兩人翻翻滾滾,來來去去,不一會兒,就鬥了兩百多招。翁剝皮心知這路剝皮挑筋劍法招數將盡,但沒能擊敗那老者。心中暗想:“這老者果然不是一般貨色,我要是不能取勝,一會兒定要被龍一刀嘲笑。該出絕招了!”

翁剝皮大喝一聲。劍法忽變,只見他向左邊劃了兩下,跟著向右劃了兩下。唰唰唰唰,連砍四劍。那老者被他急攻,還手不得,向後連退四步。‘砰’的一聲響,那老者的後背重重地撞在墻壁上。頓將屋頂的灰塵震得簌簌而落。

以那老者的武功修為,理應能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就算蒙著眼睛,也能察覺出身子四周的小物體,不致會碰到。何況他碰到的還是一堵巨大的墻面。這也是翁剝皮攻得太急,那老者縱使知道退急了會撞上墻壁,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向後倒退。因為撞到墻壁並無損傷,要是退得慢了一步,非給翁剝皮的長劍砍傷。因此上他寧願背撞墻壁,也絕不肯中劍受傷。

翁剝皮眼見那老者被逼到了死角,取勝之機就在眼前。頓發神威,將長劍舞得如疾風暴雨一般,霎時間,那老者已陷入翁剝皮層層劍光的籠罩之下,看上去,再難逃脫。

就在眾人都以為那老者即將中劍受傷時,忽然,只覺得眼前一花。那老者不知使了什麽身法,竟然從墻角裏硬擠出來,轉到了翁剝皮的側面。

旁觀眾人吃驚非小,雙眼瞪得極大,嘴巴張著,半晌合不攏來。

那老者從翁剝皮布下的劍圈之中走脫,隨即使笛子向翁剝皮的肩頭點出。龍一刀大叫道:“翁老,小心!”他這聲呼救幾乎與翁剝皮的慘叫聲同時發出。

翁剝皮以為將那扶桑老者逼到死角後,已是勝券在握。只要再砍出一劍,立即就可勝出。哪想到那老者竟會忽然轉到他的側面,翁剝皮發現那老者走脫時,吃了一驚,在惡鬥中,他反應很快。反應前和反應後,中間只差了那麽一絲絲,他便沒能躲過老者的笛子。

翁剝皮慘呼一聲,向旁倒去。龍一刀忙向前去攙扶。劉筆惕、乾大扯出兵刃,分左右兩邊,搶攻那老者。

那扶桑老者雖背對著劉乾二人,但他聽聲辨位,察覺到二人攻了過來,立馬向旁閃避。劉乾二人更進一步,再攻一招。

那老者來不及躲避,揮出笛子格擋。當當兩聲,鐵笛子與乾大的鐵棍和劉筆惕的判官筆分別撞了一下。三人同時向後退了一步,都覺得虎口劇震。

那老者邊敗二人,又與劉筆惕和乾大較量了一次,也已損耗不小。他靠著一棵木柱,呼呼喘氣。

柳生石雄、紀詩嫣忙搶上去扶住。柳生石雄道:“父親,你覺得怎麽樣?”

紀詩嫣道:“師傅,你沒事吧?”

扶桑老者並不答話,正在運氣調息。他連鬥二人後,累得臉上冒出了冷汗,一口氣沒能緩過來。柳生石雄、紀詩嫣護在那老者身旁。

劉筆惕和乾大都停了手,與龍一刀一起將翁剝皮扶過來休息。

翁剝皮頓覺得肩頭痛楚難當,傷得不輕。好在只是皮外傷,又且他內力深湛,神智卻十分清醒。

龍一刀眼見翁剝皮也傷在那老者的手下,就連受傷也有人作伴。心底湧起一股歡暢無比的喜悅感。龍一刀哈哈笑道:“翁老弟,恭喜你成了傷員。咱們是好兄弟,不過是難兄難弟。”

翁剝皮道:“我二人行走江湖數十年,哪一次像今天這樣敗在同一人手中過。大敗虧輸,面目無光,虧你還有臉高興。”

龍一刀道:“一時的輸贏能值幾何?打輸了,那得怪自己武功沒練到家。臉上有沒有光彩跟輸贏扯不上關系。你看我,就算輸了,臉上仍然在發著亮光。”

翁剝皮本想罵幾句出氣,他冷冷地瞥著龍一刀,眼裏放出冷漠的神色,忽然哈哈一笑。道:“你這老王八蛋,倒很會給自己找理由。”

龍一刀沈著臉。道:“你剛才罵了臟話,你破例了!”

翁剝皮一聽這話,臉色一變。道:“我罵臟話了嗎?沒有啊。”

龍一刀道:“你狡辯不了的。你難道忘了當初我們是怎樣答應蕭老英雄的嗎?”

翁剝皮道:“我怎麽會忘記,我們當初答應蕭老英雄,一生不得說一句臟話。若是說了一句,就要被罰喝十桶油。但我沒罵臟話啊,你聽錯了。”

龍一刀道:“我沒聽錯,你明明就罵了臟話。”

翁剝皮道:“我罵了什麽臟話?”

龍一刀道:“你剛剛罵老子是老王八蛋,你奶奶的,你龜兒子才是老王八蛋。”

翁剝皮哈哈笑道:“哎呀!你也罵了臟話。大哥別說二哥,我看不如大家扯直得了。”

龍一刀呆了一呆,才發覺上了當。

龍一刀和翁剝皮二人鬥嘴解氣,雖然被那扶桑老者打敗了,但比那老者更快恢覆了真氣。

蕭爻靜靜地望著紀詩嫣。但紀詩嫣護在那老者身旁,眼光從來不看蕭爻,蕭爻不知她有沒有發現自己。柳生石雄扶著那扶桑老者,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蕭爻走到紀詩嫣身旁。問道:“紀姑娘,好久不見,一切遂順嗎?”

紀詩嫣轉頭看到蕭爻,臉上微微一驚。卻問道:“蕭公子怎麽有雅興來這種地方呢?”

蕭爻道:“姑娘能來,我就不能來了嗎?”

紀詩嫣怔了一怔。道:“這裏沒你的事,你趕快走。”

蕭爻道:“我為何要走?萬花樓富麗堂皇,堪稱天上人間。我好不容易才來到這種地方,不享享清福,那不是白來一趟了嗎?”

紀詩嫣道:“你走不走,隨你的便,但你別來煩我。”

蕭爻接連被她冷言相拒,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他性格隨便,也沒太在意。只是在責怪自己,笨嘴拙舌,不會說話,以致於紀詩嫣冷漠相對。

蕭爻正感到無所措置時,忽見林佩蓉笑盈盈地望著自己。蕭爻心中悻悻然,慢慢走到林佩蓉身旁。

林佩蓉問道:“蕭大哥,你說的那個與我容貌相似的女子就是她嗎?”說完,向紀詩嫣指了指。

蕭爻道:“是的,就是她。”

林佩蓉問道:“她為什麽跟那些扶桑人待在一起呢?她是扶桑人嗎?”

蕭爻怔了怔,關於紀詩嫣的身份來歷,在蕭爻心中還是一個迷。他很想知道,但又一直沒機會去了解。蕭爻道:“我也不知道。”

林佩蓉問道:“那她的名字,你總該知道吧?”

蕭爻道:“好叫紀詩嫣。”

林佩蓉哦的回了一聲,便沒再說話,她瞧著紀詩嫣。心中暗想:“她叫紀詩嫣,這是漢人的名字啊。好分明是個漢人,為什麽要跟扶桑人待在一起呢?又為什麽與我長得那麽像?”

林佩蓉正感到疑惑時,卻聽到身旁一個聲音說道:“她為什麽會跟扶桑人待在一起呢?她都經歷了什麽?她到底是不是……?”

蕭爻聽到那說話之人正是唐雨溪,轉頭看去。見唐雨溪臉上露出哀傷的神色,怔怔地瞧著紀詩嫣,對她說的話摸不著頭腦,蕭爻暗覺奇怪。

卻聽林佩蓉問道:“去問問她不就能知道她為什麽會跟扶桑人待在一起了?”

唐雨溪呆了一呆。道:“是啊,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她慢慢地走向紀詩嫣,在紀詩嫣向前三步之地站定。問道:“你為什麽會跟他們待在一起?”

紀詩嫣將太刀抽出一半,以防唐雨溪向她出手。道:“你是誰?看你不像跟他們一夥的,趕快走開。不然別怪我刀下無情。”

唐雨溪道:“我不是跟你比刀的,我也不會傷害你。我是來問問,你為什麽會跟他們待在一起,可能我問得突兀了,你還不太明白。”

紀詩嫣道:“這是我師傅,這是我師兄,我當然要和他們在一起啊。你這瘋婆子,我不認識你,你打聽這些做什麽?”

唐雨溪的臉上一點動氣的意思都沒有。她說道:“不錯,我是個瘋婆子。自從二十二年前我的女兒被人偷去了後,我就已經瘋了。這二十二年來,我看到的年輕的姑娘都像是我的女兒。”

紀詩嫣冷冷地道:“你趕快走開,我怎麽會是你的女兒?你再啰嗦,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佩蓉眼看著唐雨溪受到紀詩嫣的氣,忽然間想起唐雨溪對自己的好處來,心裏頓時覺得氣不過。沖了過去。道:“前輩,我們走。問這種人做什麽?”

紀詩嫣見到林佩蓉後,不由得咦地叫了一聲。道:“你是誰?”

林佩蓉心裏記著紀詩嫣給唐雨溪氣受這事,趁機要找回來。道:“你管我是誰?憑什麽告訴你。”林佩蓉明知這樣做並不能給紀詩嫣一點打擊,但至少梗她一梗,叫她心中添堵,也是好的。

紀詩嫣道:“了不起嗎?別以為我想知道。”

林佩蓉樂道:“了不起就了不起,你不想知道,幹嘛要問。”

嗤地一聲響,紀詩嫣抽出了太刀。道:“敢來惹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林佩蓉也抽出長劍,擺出架勢。道:“我會怕你嗎?”

這時,林佩蓉的三位師姐已看到她了。那三人眼見林佩蓉又要闖禍,忙走過去。大師姐鄧佩如道:“小師妹,你又想給仙霞派闖禍嗎?”

二師姐秦慧中道:“小師妹,你怎麽就惹到她了?要打架,咱們一起啊。”說完,也抽出隨身佩戴的長劍,要與林佩蓉共同進退。

林佩蓉道:“還是二師姐仗義。”

鄧佩如卻道:“二師妹住嘴,好的不說,小師妹都是被你教壞了。”

秦慧中收回長劍。道:“又怪我,好像就我是壞人,你們都是好人。”

吳佩微卻問道:“小師妹,這些天你都去哪裏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害我們好找。”

林佩蓉被她三位師姐一個說一句,接不上話來。但想有三位師姐在,那紀詩嫣武功再高,也必定不能就殺了自己。

紀詩嫣卻道:“你還有幫手?”

林佩蓉道:“三位師姐,請你們讓開,讓我來收拾她。”

唐雨溪卻道:“你們不要動手。”她拉過林佩蓉。道:“別跟她動手,我們讓著她一點。”

林佩蓉道:“為什麽要讓她。前輩,她很沒禮貌,你卻要讓著她,那樣會助長她的氣焰。”

唐雨溪嘆了口氣。道:“你聽我的,我們讓著她一點,她消消氣就會好的。”

林佩蓉道:“你真奇怪,不過隨你了。”

紀詩嫣心中也很是奇怪。她怔怔地看著唐雨溪。心道:“她是誰?她問我那些有何目地?她想打聽我的來歷,以後遇到她時,倒要小心提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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