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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五萬兩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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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爻使出的掌法,正是寒冰烈火掌中的一招舉火燒天。看著情勢緊迫,蕭爻這一掌不知不覺地使了五成力道。

砰的一聲,蕭爻的掌力接到李春陽的掌力,兩股力道在空中一撞,向四面散去。

李春陽受到蕭爻掌力的沖擊,身子急晃,像只鐘擺似的,搖搖欲倒。李春陽慌忙向後退了五步,消去了倒下去的勢頭,方才站穩。與蕭爻接了一掌後,頓覺得丹田內氣血翻湧,氣息不暢,幾乎要嘔血。李春陽連忙運氣調息,壓住那股上湧的氣息,才不致吐出血來。

蕭爻道:“哎喲!剛剛這一掌沒傷到你吧?”

蕭爻本是好心詢問,出於關懷。李春陽聽在耳裏,卻聽成是諷刺。他迅速調息之後,氣息漸轉順暢,過得一陣子,才勉強能開口說話。怒道:“老子死不死,與你何幹?你少來貓哭耗子假慈悲。”

蕭爻見他調理氣息已轉順暢。道:“你還能說話,證明你沒事了。”見他怒視著自己。又道:“我是怕傷到你才問的。如何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了?白衣秀才,你可是曲解在下的好意了。”

李春陽聽了這話,直氣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待要教訓蕭爻,可經過剛才比試拳法,對拼掌力後。得知蕭爻的武藝比自己實在高出太多,絕非其敵,與他過招,絕無半點勝算,不過是自取其辱。李春陽只恨得咬牙切齒,瞪著蕭爻。

蕭爻好意詢問,卻見李春陽怒目而視,不知是什麽緣故。心道:“這人為何要這樣恨我?”何以會招惹得李春陽如此嫉恨,實在想不通。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也就不再多想。

劉筆惕忽然道:“蕭爻,你剛剛使出的是蕭老英雄的獨門絕技,當年蕭老英雄與我等講述天下的武學時,曾說過這路掌法,時隔多年,我見到這路掌法時,便想起當年蕭老英雄的音容笑貌。哎!可這路掌叫什麽名堂,實在是想不起了。”

劉筆惕一臉苦思之狀,想是他上了年紀,記性不是太好,正在苦憶著掌法的名稱。

蕭爻道:“劉前輩,剛剛我使的掌法叫作寒冰烈火掌。爺爺傳我梅花拳後,便也將這路寒冰烈火掌傳給了我。爺爺曾經與前輩講過嗎?”

劉筆惕恍然道:“對,講過。哎呀!我記起來了,果真是叫寒冰烈火掌。”劉筆惕忽然記起了寒冰烈火掌的名頭,一時歡喜不盡。嘆道:“哎!這記性不比以前了,歲月不饒人啊。”

龍駒道:“我記得蕭老英雄曾經對我們講過,寒冰烈火掌乃是他向不外傳的秘技。蕭爻,你是他的孫子,他自然會傳給你。普天之下,就只有你與你的爺爺會得這路掌法。蕭爻,你都學完了不曾?”

蕭爻點了點頭。道:“凡是爺爺傳授的,我都學全了。這路寒冰烈火掌威力極大,我雖然學會了,但一直很少使用,就是怕誤傷了人。”蕭爻說著這話時,又轉頭向李春陽看去。道:“白衣秀才,我以前並沒有使過寒冰烈火掌。剛才情勢緊急,你攻得太快了,我來不及思索,才會使出這寒冰烈火掌。要是我事先有所準備,就不會用這路掌法與你對攻了,免得你接不住。”頓了一頓。又道:“我該會用伍伯傳給我的上清羅天功。”

蕭爻忽然想到上清羅天功也很威猛。道:“嗯,伍伯傳給我的上清羅天功,沒有寒冰烈火掌剛猛,可上清羅天功是一門以力運掌的功夫,使出來時,威力也很大。所以,我也不會以這門功夫與你過招。我看看,我該以什麽功夫與你對掌,才不會令你受傷呢?”

蕭爻此時陷入了沈思之中,他所說的什麽伍伯俠,上清羅天功等等,眾人均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連見都沒有見到過,更不用說能鑒別是真是假了。但見蕭爻說得煞有介事,渾不像是在捏造,又不得不信。

李春陽只狠狠地看著蕭爻,蕭爻所言,他似乎完全不知所雲。

劉筆惕與龍駒等三人互換了個眼神,心中都想:“上清羅天功?這是什麽武功?”“怎麽,你們都沒聽過嗎?”

四人互換了一個眼神,卻都沒人聽說過這門上清羅天功。轉頭看著蕭爻。心道:“蕭爻會的功夫似乎還很不少。”

蕭爻想了一陣子後,忽然叫了一聲。道:“啊!有了。我該以伍叔俠傳給我的八卦神仙掌與你玩玩。運使八卦神仙掌時,得依照八卦方步,隨時跟進。騰挪閃轉,飄飄然如神仙醉舞。使這路掌法時,步法上也得搶快,我運轉步子避開你,就不用跟你對掌,也就傷不到你了。對。我要是提前預備到的話,我該以八卦神仙掌與你過招。”

蕭爻因見使寒冰烈火掌擊得李春陽氣血不暢,差點兒吐血。一時陷入了沈思之中,將所學過的武功盡數想過一遍後,才終於想到可以以八卦神仙掌與李春陽過招,又不致傷到他。

李春陽聽蕭爻自說自話,只當蕭爻是在炫耀他學過的武功。氣岔岔地,瞪著蕭爻。

忽聽紹環山道:“李秀才,你先退下。”藏邊四友到來之後,四人訴說往事,從來沒停息過。紹環山一直得不到空隙說句話,到得這時,他終於有機會開口,卻是先將李春陽叫回本幫隊伍裏。

李春陽調理了一會兒,氣息漸漸通暢,聽得二當家吩咐。道:“是,二當家。”走回本陣。李春陽本是要奚落蕭爻一番,沒想到會弄到自己受傷。他走回漕幫隊伍裏時,擡頭向幫眾看了看,見漕幫幫眾的臉上都沒有取笑之色,先自安了些心。站在紹環山的身後,一時沈默下來。

紹環山先前聽得胡海說過,藏邊四友是胡海請來的外援,是來幫助鱷魚幫的。早年時候也曾聽過藏邊四友的名號,是以一直沒敢輕舉妄動。然見四人並沒有向自己挑釁之意,更沒有向鱷魚幫未好,不免對胡海說的話懷疑起來。

紹環山心道:“倘若藏邊四友是來相助鱷魚幫的,無疑多添了一大勁敵。可這四人一直沒有表示過,真叫人猜想不透。我還是先靜觀其變,再作決定。最好這四人是過路的,不速之客,他們說說話,就會自動離去。我那時再對付鱷魚幫,可就好放開手腳大殺一場了。”

紹環山心中盤算了一番,選定靜觀其變的策略,倒沒有著急對付鱷魚幫。領著手下幫眾,在原位站定。對眼前發生的事,似是有意,似是無意地瞧上一兩眼,也就只瞧瞧而已,更不會多嘴多舌。

月正中天,疏星朗朗,較武場邊上更點著無數只牛油火把,將整個較武場照得格外分明。

這裏的人當中,鱷魚幫與漕幫的事還懸而未決。因此兩幫的人虎視眈眈,雖然已到中夜,但誰都沒有睡意,更是瞌睡也不敢打。就怕一打瞌睡,睡下去後。對方與自己這邊廝殺起來,在睡夢之中被人砍掉了腦袋,那可大大的劃不來。

苗春花本來是事外之人,可乾大一來之後,乾大不時看著她,她也不時地瞧著乾大。此二人多年不見,正不知有多少心裏話欲待傾訴。當著眾人的面,都覺得不方便,兩人似乎又都不願意在此人儔廣眾之下說破心事。因此,只這麽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單只眼神交流,心中之話,到底是沒能說出。但如此掛記著對方,卻也沒有絲毫的睡意。

李翠微不知從何時開始,對蕭爻的關心似乎多了起來,蕭爻絲毫沒有倦色,李翠微也不敢打瞌睡。朱大成關心李翠微,也沒有睡意。

冷玉冰、張八、劉方亮與陸氏兄弟,自加入千葉門以來,接手過不少的生意。他們以找人為業,經常要在晚間行動,熬夜已經成了習慣,這五人也沒有絲毫的睡意。

如此一來,較武場上的數十人,不管懷揣著怎樣的目的,有著怎樣的期盼,全都沒有睡意。守在較武場邊上,瞧著眼下正在發生的一切。

劉筆惕向溫仁厚說道:“溫家老弟,去年八月十五,老弟向我借了五萬兩白銀,作為開藥材店的起家之費。當時咱們約定以半年為期限,半年之後,老弟須原封還我五萬兩白銀,分文不少。我們此次前來,便是為了這事。溫老弟,你向來為人誠懇,我想老弟絕不會令我等空手而回吧?”

藏邊四友將與孟三拳的過節、與蕭萬立的友誼說完之後,按著四人先前的商議,開口向溫仁厚要債。

溫仁厚向劉筆惕借錢之事,這裏眾人不管與這事有沒有關聯的,全都是知曉了的。聽劉筆惕問起,全都瞧著溫仁厚。

自從藏邊四友到來以後,溫仁厚的雙眼便一直註目著這四位債主。雖然這四人一直沒與溫仁厚說過話,可溫仁厚一見到這四位債主,心裏面便一直嘀咕著這件事。當他們向自己要債的時候,到底該如何答覆?

如果按照借錢時的計劃來發展,向劉筆惕借了錢,去采辦藥材,中途並沒有遭遇到李初來的搶劫,一切都順利進行,那麽溫仁厚經營藥材店已有多時。這麽幾個月經營下來,只怕連本帶利都賺回來了,自己便是闊綽的溫老板,那五萬兩借款,也早已備上。

可藥材被搶去,致使溫家老藥材店還沒來得及開張,就宣告破產倒閉。溫仁厚一心想以做藥材生意發家致富,還沒當上老板,過一過癮,就落魄成了乞丐。

溫仁厚聽得劉筆惕呼喊自己之時,仍用溫老弟這句舊時的稱呼。一想便知,是自己裝扮窮酸,形狀落魄,對方看出了自己並沒有老板的風采。若是自己做成了老板,發了財,滿身銅臭,腰纏萬貫,劉筆惕便會尊敬地稱自己為溫老板了。‘溫老板’與‘溫老弟’雖只一字之差,可其間的懸殊竟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不可同日而語。

冷玉冰對溫仁厚十分鐘愛,這次召集了千葉門的人來找李初來要銀子,幫溫仁厚還債,可她卻萬萬沒有料到,這中間會發生許多意外之事。到這時候,債主已經來了,溫仁厚是沒錢還債的。冷玉冰一時也沒了主意,只看溫仁厚如何回答,再相機行事。

溫仁厚早已想過了此事,聽得劉筆惕動問。答道:“劉前輩,當初咱們確曾立有約定。按時間推算下來,期限已到,我該按著借據上寫明的,償還半年前借的五萬兩白銀。在下對欠債之事,絕對不會抵賴,可在下有一事要向劉前輩說明。”

溫仁厚便指著李初來,將被李初來搶走藥材的事說了出來。如何拿著那五萬兩租下了商鋪,花去了多少,怎樣用剩下的錢去各處收購藥材,在途中如何遇到李初來,怎樣被李初來搶去了藥材。藥材被搶,害得溫仁厚落魄到如此境地,溫仁厚對此事記得十分深刻,說得半點也不遺漏。

溫仁厚道:“李初來從我的手中搶走了兩萬兩白銀,以及價值兩萬五千兩的藥材。”溫仁厚向漕幫隊伍裏喊道:“李初來,你搶走我的藥材,將我害成了這副模樣。該由你賠償全部損失。”

在場的人,漕幫幫眾自是站在李初來的一邊,聽到溫仁厚的講述,雖知是實情,卻都沒有任何表示。

鱷魚幫幫眾也經常幹搶劫這種事,聽了之後,覺得十分平常,全都默不作聲。

李初來聽溫仁厚說起後,便從漕幫幫眾的隊伍裏走了出來,站在溫仁厚的對面。李初來嘿的一笑,隨即正色道:“不錯,你的那兩萬兩白銀和一批藥材,我確曾動過,但那批藥材不在我手上,所以你不該找我賠償。”

溫仁厚道:“不在你手上,難道會飛?”

李初來忽然指著胡海。笑道:“是他得了你的銀兩與藥材,你應該找他賠。”

眾人的目光全都匯聚到胡海的臉上,見胡海一個面相平凡的青年,沒有絲毫特異之處。但是他又怎麽會得了溫仁厚的藥材與銀兩?

只聽李初來道:“去年九月十八那天,在秦淮河邊,我帶領七位兄弟搶了溫仁厚的藥材,還有那兩萬兩白銀。見溫仁厚是位讀書人,便饒過了他的命。得了兩萬兩,我本來打算帶著兄弟們去萬花樓花銷花銷。可我們還沒到萬花樓,胡海這王八蛋便領著二十多人,用弓箭射傷了我們八人,放火燒船,逼得我們八人潛水逃走。胡海,你們搶走了那兩萬兩銀子和所有的藥材,你還不站出來?”

這裏眾人聽到這話,都是一驚,想不到其間竟還有這些枝節。

胡海果然從鱷魚幫的隊伍裏走了出來,胡海向溫仁厚抱了抱拳。道:“當初幹這件事時,我們也不知道是你的東西。船上的藥材已被大火燒毀,那兩萬兩白銀,卻是被在下過年時輸光了。”

溫仁厚瞪大了眼睛,看著胡海。道:“是你燒了藥材!”

胡海道:“你去年八月十八在我幫租賃商鋪時,我們就認識了。後來你的藥材被搶,你落魄潦倒,所有的事,我都親眼得見。我親自看到你潦倒得連乞丐也不如。也知道自己從漕幫手上搶下的兩萬兩白銀原本是你的。可我始終沒有向你說明一切,也沒有將那兩萬兩白銀交還給你。”

溫仁厚怒道:“你這王八蛋,當初我來鱷魚幫租商鋪時,是你一力搓成的,我一直當你是好朋友。想不到,你竟然從李初來的手上搶走了我的銀兩,你若不知,還情有可原,可你明明知道那是我向劉前輩借來的錢,你竟然把它輸光了。你、、、、、、你還我的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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