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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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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痛恨蕭爻攪毀了她大事,將太刀太法盡力施展,要殺他出氣。她出手毫不留情,先時,將手中太刀揮舞得如疾風暴雨一般,招式綿密,一招緊似一招。刀風呼呼而響,整個大廳裏,只見刀圈閃爍飛舞,炫人眼目。待黑衣攻了待攻了一百多招後,力道漸弱。

太刀刀法意在以輕盈快捷取勝,她以前以此路刀法攻敵時,往往不超出五十招,就擊傷了敵手。但沒想到今日面對蕭爻,攻了一百多招,竟沒能傷他分毫。

黑衣女子攻了一百多招,攻得太急,這時卻忍不住已嬌喘微微。臉頰額頭已冒出了些微細細的汗珠,晶瑩剔透,如一粒粒細微的寶珠,瑩然耀眼。她攻擊的勢道也漸漸緩慢下來,招式比先前慢了一些。

黑衣女子微一沈吟,接連向蕭爻斜劈三刀,這三刀本來包容在一大絕招之中,一招中含著三招,敵人能躲過第一招,勢必被第二招擊傷。就算躲過了第二招,但力已用盡,第三招無論如何躲不開。她使的這三招刀法,有個極大的兇險處,這三招沒有一招守式,倘若仍不能擊傷對方。極有可能被對方反攻而致命。但她還是毅然而然的使了出來。

蕭爻趁她手勢緩慢之際,深吸了口氣。他最近學了伍伯俠的上清羅天神功,上清羅天功是一門修煉內功的法門。他學過之後,不知不覺間,功力大增。他提了口氣,便即貫通到他體內所儲存著的深厚內力,剎那間,牽引了體內真氣。只覺得丹田內真氣鼓蕩,全身仿佛聚集著用不完的力量。

蕭爻體內真氣滿溢,向他全身上下的各處穴位散溢而去。使他看起來像是喝醉了酒。他沒有攻出一招,真氣未曾散出體外,只在體內流轉,他身子周圍仿佛籠罩著一團團雲霧。他的腳雖也會著地,但只輕輕一點,便即飄了起來,他的步伐更輕靈飄逸,猶如身在雲端,被一朵白雲托著而飄流不定。

旁觀眾人從未見識過這等武功,人人看著蕭爻,看著他的臉,都被他臉上的神情所吸引,而無法旁視。

黑衣女子攻出的殺招,竟又給蕭爻以絕妙的輕功的化解掉。蕭爻毫沒察覺到對方的招式如何勁急,對黑衣女子招式中暗含著的殺氣也無所察覺。只感到全身舒泰,真氣滿溢,在他體內緩緩流動。有的隨著經絡溢到他的臉上,使得他的臉色微顯紅潤。仿佛剛剛泡過溫泉,神清氣爽,周身舒坦。

黑衣女子使刀砍他時,卻也留意到蕭爻臉上的表情。但見蕭爻神情瀟灑,面上竟時刻伴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醉態,瀟灑不羈之中,竟又流露出洋洋不盡的喜氣。

她越看越是奇怪,越看越是驚訝。她停了下來,倚刀而立。

蕭爻見她停下了攻擊。心道:“她在幹嘛?”他竟忘了自己是在跟一個武功高手過招,而且時時處於兇險境地。他體內的真氣是隨著意念而流轉,心神這麽一分散後,體內的真氣便即停了運轉,他身子周圍的雲霧、臉上的瀟灑神情也漸漸隱沒。

蕭爻凝神看著黑衣女子,但見她胸前衣襟起伏不定,顯是有些累了,要歇歇氣。

剛才動轉真氣,使他如同是在做夢,這時他才清醒過來。道:“你說我壞你好事,我可就不明白了,你把話說清楚點,讓大家一同剖斷,到底是不是我的錯?”

黑衣女子卻在暗暗吃驚:“這人看起來傻裏傻氣的,他的輕功卻高明得很。師傅傳我太刀刀法時,曾叮囑於我,只要拿起太刀,心中只能有一個念頭,就是將對方擊倒。我學會這路刀法已有兩年,曾以這路刀法打敗過十五名江湖好手。難道今日竟要在這人手上折戟沈沙?”

黑衣女子凝視著蕭爻,一時並沒答話。

蕭爻細看著她,只見她眉毛彎彎,深具弧線之美。雙眸清澈,眼珠圓活,如盈盈春波。但她的眼眸裏時不時就會閃射出冰冷的光芒,她的目光有時是怒火,有時兇狠殘忍。蕭爻看著看著,便起了癡念。竟忘了她才以太刀攻擊自己。卻道:“你要是脾氣溫柔點兒,你的眼神裏就不會充滿露出殺氣,那將是一雙多麽迷人的眼睛。”但見那黑衣女子身上似是抖了一下,仿佛蕭爻的話觸動了她的某些思緒。

姚文定想著要除掉黑衣女子,趁著黑夜女子真力尚未覆原,他挺身站了出來。姚文定道:“你雖說你不是扶桑人,但你手上的太刀大是可疑。事實是否屬實,還須查個水落石出。姑娘,你手持扶桑太刀闖蕩江湖,這太惹眼了,那把太刀會要你的命。為了姑娘的安全著想,我請你跟我走一趟。”

黑衣女子道:“姚文定,你放著金刀門的大敵不顧,卻來在意我一個不相幹的人做什麽?”

姚文定聽她沒提自己以前的名叫,暗暗放了點心。又道:“金刀門與神拳門的恩怨,自當有個了斷,但不是今天。扶桑浪人曾欺辱過我的祖上,在下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去扶桑,殺他武士出這口氣。你既然手上拿的是扶桑國的刀,那麽你與扶桑國關系匪淺。還請你跟我回金刀門,一則保護你的安全,二來也有利於我們查明你說的是否屬實。”

黑衣女子道:“姚順清,十七年前,你在潯陽江邊做了什麽?你對江州知府汪遠洋做下的罪惡,難道還想在我身上施行?”

姚文定心中一震。但他隨即鎮定下來。道:“我叫姚文定,不是姚順清。你到底跟不跟我們走?”他捏了捏手中的斬馬刀。其他門人聽他口氣凝重,都已圍了過來,將黑衣女子圍在核心。

他們與黑衣女子之間的仇鬥,經蕭爻攪和而中止了。看眼前這形勢,又要重新點燃。蕭爻不知這兩邊誰是誰非,一時連插嘴的機會也沒,只好在旁邊聽著,眼光卻不由自主地朝黑衣女子看了看。

黑衣女子就把與蕭爻的事撇在一邊,似乎姚文定才是她首要應對的人,而蕭爻不過是個惹她生氣、無足輕重的過客。黑衣女子道:“姚順清,你要我將你十七年做下的醜惡罪行,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嗎?你就不怕身敗名裂?”

在蕭爻與黑衣女子惡鬥之時,姚文定已想出應對黑衣女子的策略。姚文定堅決否認。道:“我實在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已經不止一遍的告訴你,我不叫姚順清,我叫姚文定,是金刀門的二把手。這事江湖上盡人皆知,倒是你,你的身份不明不白的,你怎能隨意給我施加一個莫須有的名號?”

秦虎道:“姚二叔,你對她也太客氣了。對付扶桑妖女,只能用刀跟她們講話。”

這時,忽聽得一個女子的口音說道:“嫣兒,我叫你送催命符給姚文定,你怎麽這樣拖沓?”她說話的聲音已有些蒼老。但輕柔圓轉,吐字清晰,聲音十分動聽。

姚文定聽到催命符三個字後,臉上變色,似乎雙腿也在發抖。他倚在一張桌子上。念道:“催、、、、、、催命符?”

蕭爻聽得那人說話的聲音,立即辯出她是的房檐上。心道:“嫣兒,這裏有什麽嫣兒?她在跟誰說話?”他見姚文定臉上露出恐懼之色。問道:“姚大俠,你怎麽啦?”姚文定卻像是僵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蕭爻的眼光重又回到黑衣女子身上。只聽那黑衣女子道:“姑姑,姚文定矢口否認,決不肯承認他十七年前犯下的罪惡。”

蕭爻凝視著黑衣女子,吃了一驚。心道:“她是誰?她叫房檐上的人姑姑?那人又是誰?”

又聽房檐上的那人說道:“那他是不肯接催命符了?”

黑衣女子道:“我猜是這樣的。”

房檐上那人又說道:“哎!我以為金刀門的二把人會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想不到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蕭爻聽她嘆了口氣。又聽她說道:“姚二當家見聞廣博,應該知道不接催命符的後果吧?”

姚文定顫聲說道:“你、、、、、、你是催命婆婆?”金刀門眾人從未見過姚文定如此懼怕過。他們看著姚文定,漸漸地看出了事情的端倪。又想起了江湖關於催命婆婆的種種可怖傳言,竟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大氣也不敢喘。

房檐上的人道:“我以為姚二當家十七年前敢搶劫官船,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想不到竟也怕成這樣。”

她又說道:“嫣兒,你將催命符給姚文定,咱們這就回去。今天是除夕,我們也要過年的。”

黑衣女子嫣兒便從口袋裏掏出一條紅色的靈符。蕭爻向那靈符上看去,只見上面畫著一些深淺不一的條紋。條紋下面畫著一個斷頭臺,斷頭臺上標註著‘十七’兩個朱紅大字。

嫣兒運勁將靈符推出,那道靈符便平平地飛向姚文定。姚文定伸出顫抖的雙手,勉強將靈符接住。

催命婆婆的聲音又從房檐上傳來。道:“姚文定,催命符已到了你的手上,你若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這十七日之內,盡快去辦吧。符上的圖畫,你應該是看得懂的。”隨即又道:“嫣兒,我們也該走了。”

嫣兒道:“是,姑姑。”向大廳外面走去。

蕭爻道:“等等!”跟著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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