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話啊，曾碧櫻發消息說道：我看到你在辦公室批卷子呢，別裝。

媽的，被人盯上了，我第一次感覺到，原來被一個女人重視，也不是什麽好事，你都不知道她們在什麽地方關註你，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女人一旦重視起一個男人，那堪比福爾摩斯，任何細微的蛛絲馬跡，都逃不過她們的一雙鷹眼。

我回覆道：不好意思，剛看到，一直在批卷子。中午應該沒什麽事，你想吃什麽，我請你。

曾碧櫻回覆道：不用你請。中午我們去田元閣吃，那裏的湘菜一絕，味道特別正宗，我前幾天剛吃過，可好吃了。那就這麽說定了，你不許再放我鴿子，否則我會生氣的。

我心想你他媽愛生氣不生氣，老子可沒義務哄你開心。可這話只能自己想想，說不出口，只能回覆了一句：一言為定。

一個早晨我都在批卷子，用了一個早晨時間，我總算把所有的卷子批完了。這次的成績差強人意，大部分人都只是及格，距離優秀相差很遠，成績上優秀的不超過三五個人，我突然有一種挫敗感。費了這麽大勁培訓，這批新人還是這個成績，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怎麽用心，所謂的用心，只是裝給別人看的。

劉莉發來消息，問道：這次考試情況如何？

我狠狠沮喪地會帶道：很不理想，實在讓人失望，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麽了，這麽簡單的知識要點都記不住，他們的心到底在哪呢。

劉莉發來一個笑臉，說道：意料之中的事，這幾年的新人都是這個毛病，眼高手低，自以為是，所以淘汰率很高，不要對他們抱有太大希望了。對了，你重點培養的那個柳瀟瀟和徐則臣成績如何？

提起這兩個人，我倒是恢覆了一點自信，這說明我的眼光還很準，我很自豪地回覆道：這兩個人成績相當優異，可以說是這批人裏面的翹楚，怎麽樣，我看人的眼光還不錯吧。

劉莉回覆道：看把你得意的。你把卷子拿到我這邊來，我看看他們的答卷，心裏就有數了。以後安排工作，知道安排誰來做什麽。

我抱著一大摞卷宗離開辦公室，往劉莉的辦公室走去。一路上，這些新來的新人都偷偷地關註著我，心情估計很忐忑。看到我抱著卷子進了劉莉辦公室，很多人的心裏開始打鼓，三三兩兩的約到外面私聊去了。他們自己的答卷，自己知道是個什麽水平。

進了劉莉辦公室，我把一大摞卷子放在劉莉的辦公桌上，懶洋洋地坐下來，說道：“看看吧，花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早晨的時間，我前期的培訓以為已經非常到位了，可是他們壓根沒有用心學，都是講過的知識，聽過之後就忘得一幹二凈，真是讓人失望透頂。”

劉莉從上面拿起一張卷子看了看，看到裏面的答案突然笑了起來，樂不可支地說道：“想象力真是豐富，異想天開啊。我跟你說，不要太在意他們的案卷了，你更應該通過這些卷宗看到他們的無限可能性。在學校和公司是不一樣的，有個過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可取之處，關鍵是你這個當領導的能不能發現他們的優點。”

“怎麽說，從這些狗屁答卷裏你還能看出優點？”我詫異地看著劉莉問道。

劉莉點點頭，說道：“你要善於透過現象看本質，不要在這上面過多計較。一個壞學生，可能是一個好員工，反之，一個好學生，未必就是好員工，必須辯證地看問題。你現在需要的，是幹活的人，不是好孩子。行了，今天就教你到這裏，你去吃飯吧，我看看這些卷宗。”

“怎麽，你不去吃嗎？”我好奇地問道。

劉莉道：“不去了，最近減肥，少吃點。你要是有心，中午給我帶一個饅頭，夾一點辣醬就可以了。”

“哦，好，那我去吃午飯了，你中午註意休息。”我站起身說道。

劉莉點點頭，目光溫柔地從我身上滑過，然後落在了卷子上。

從劉莉的辦公室出來，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跟曾碧櫻約好了去田元閣吃飯的，我直接就離開辦公區，坐電梯下樓，然後步行前往附近的田元閣。

這裏是一家綜合性的飯店，各種菜式都有，但是據說湘菜做得最好，因為他們最大牌的廚子是湖南人。

一進入田元閣，我在大廳裏掃了一眼，沒看到曾碧櫻，摸出手機正準備撥打她的電話時，曾碧櫻從一個房間裏走出來，沖著我揮揮手喊道：“哎，這裏呀。”

看到曾碧櫻居然要了一個包房，我有點蒙圈，就兩個人吃飯，至於要一間包房嗎，這也太小題大做了，真是花別人的錢不心疼啊。

我走過去，看著曾碧櫻，皮笑肉不笑說道：“這麽奢侈，我們兩個人吃飯，還要個房間，會不會太奢侈了。”

“放心吧，不讓你買單。這家飯店的老板是我朋友，可以打六折，還是很便宜的。”曾碧櫻說道，拉著我的胳膊進了房間。

坐定之後，服務員進來點了兩個菜和一個湯，又要了兩瓶啤酒。

“新人培訓的卷子批完了？感覺怎麽樣呀，有沒有想吐血的感覺。”曾碧櫻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

看到她一臉心知肚明的樣子，我猛然意識到，以前企劃部的新人培訓都是她負責的，對此應該是深有體會，苦笑道：“還真讓你說著了，真的是想吐血。我們看來非常簡單的東西，怎麽感覺對他們來說就是外星文呢。”

曾碧櫻自信滿滿地笑笑，說道：“多經歷幾次你就明白了，這不是什麽好活兒。新人嘛，容易想當然，異想天開，我告訴你，在他們眼裏，我們這些人就是傻逼，你信不信？”

“啊，不至於吧。”我驚訝地問道，這也太聳人聽聞了。

曾碧櫻道：“什麽叫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是因為初生牛犢看著這個世界上一切的規矩都是僵化的，一切比他們資歷老的人都是腦子有問題的，如果換成他們，早就敢叫日月換晴天了。”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駁得我啞口無言。想當初我進公司的時候，也覺得這些老梆子簡直朽木不可雕。

飯菜上來了，啤酒也上來了，我們不再說話，開始吃喝。曾碧櫻的食欲很好，兩個菜一個湯被她吃了大半，啤酒我喝得多一些，菜就下得慢，看著她這麽好的胃口，我突然想起有人說過的一句話，人的食欲和性欲是掛鉤的，食欲好的人，性欲也強，不知道這個理論是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

“曾經理，有個問題想問你，但是說出來怕你生氣。”我小心翼翼問說道。

曾碧櫻咽下一口菜，擡起頭看著我說道：“什麽問題，問吧，你跟我之間還有什麽話不能直接說的。”

我壞笑了一下，問道：“你的食欲一直這麽好嗎？”

曾碧櫻分明楞了一下，說道：“也不是，看心情吧，心情特別好，或者心情特別差的時候吃的就多一點，平時一般。”

“那今天呢？你是屬於心情好呢，還是心情不好？”我繼續追問道。

曾碧櫻撇撇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啤酒，反問道：“你有話直說，到底想問什麽？”

我遲疑了一下，說道：“我聽人說，人的食欲和性欲是成正比的，食欲好的人，性欲也強，不知道這個理論在你身上適用不適用？”

“滾你的！下流，滿腦子不正緊思想。”曾碧櫻嗔怒道：“你就不能想點好的。”

這個話題沒辦法進行下去了，我聳聳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兩瓶啤酒幹光，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我摁了服務燈，叫服務員過來買單。曾碧櫻要搶著買，被我給攔住了。

買完單從田元閣出來，我們一路往公司所在的寫字樓走去。曾碧櫻故意走得很慢，像是吃飽了消食，磨磨蹭蹭的。

我說：“快點啊，回去還能休息一個小時，你這麽慢騰騰的，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曾碧櫻突然低著頭說道：“你剛才問我那個問題，我現在回答你，你說的沒錯，我……你不是在附近租了房子嗎，要不去你那裏休息，公司的沙發太硬了，睡著不舒服。”

尼瑪，果然是欲女，這回不打自招了。

“去我那裏？”我扭頭看著曾碧櫻反問道，不知道她的變化怎麽會這麽快。

曾碧櫻點點頭，說道：“剛才的菜太辣了，我肚子不太舒服，去你那裏稍事休息一會吧。”

這是明確的信號，那天在資料室，把她的癮吊起來了，這會已經欲罷不能了。

我想了想，媽的，再辦一次，這回要來點狠的，說道：“行，那就去我那。就在這附近，拐個彎就到了。”

曾碧櫻看著我，低著頭說道：“不過你可不能再對我動手動腳了，人家只是想好好休息一會兒，你千萬別多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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