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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登上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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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136年,一月一日,天氣尚好。

清水鎮上卻行人甚少,為數不多的在聽到鎮上一件大事後,亦急急忙忙向城東奔去。

一行帶刀衙差神色鄭重嚴肅,足下生風般行至聽曉,將店鋪內一幹夥計趕出去後,開始大張旗鼓地搜尋。

站在店鋪外的夥計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往日喜歡來聽曉茶樓聽戲的客官見狀也停下腳步圍上前觀看,但因有幾名衙差守在店外,將人群隔離,是以無法湊近探究聽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有略知一二的路人,交頭接耳講述道,昨日這裏的說書先生揭漏此茶樓裏摻了毒藥,鬧到衙門,今日知縣老爺審案,派人來搜物證。

一個個翹腳向裏面張望,想知道衙差搜沒搜到,其中不乏喜歡和聽曉南湖碧羽的,一聽那人所言,當即把自己嚇壞了,生怕自己中了毒,緊忙掉頭尋一家醫館請郎中診斷一番。

半晌,裏面的一個帶頭衙差手裏提著一個土藍色包袱,空蕩蕩的,似乎沒裝什麽東西,但卻向守在門口的同僚甩了一記眼色,道了一句:“走!”

接著留下兩人將聽曉門前搭上護欄,不再允許任何人入內。

眾人見狀忙跟在衙差後面來到公堂看熱鬧,不知道縣太爺會如何斷得此案。

正堂大門口一時間爆滿,門庭若市,擠得人摩肩接踵。

陌喬不悅的蹙眉,對這樣的場面委實反感,但無奈,前後堵的水洩不通,更何況案子才剛剛開始,現在離開,不是時候。

重影暗中伸出手臂,為她騰出一些空隙來,這才讓陌喬覺得好受些。

裏面原告一方的幾人已是被孔義和安排退至一旁,待有問話時,再行通傳。此刻只剩下聽曉的掌櫃馮有全和幾個昨日隨他前去尋鐘朔的幾個雜夥計。

方才進去的一行衙差,為首的提了提手上的包袱道:“老爺,屬下在聽曉廚房的灰壇中發現了這個。”

眾人目光皆聚集在此物上。

只聽孔義和一句:“呈上來!”

衙差當即照做,在眾目睽睽之下,孔義和緩緩打開,露出裏面烏漆麻黑的燃盡物,早已無法辨別。

他皺了皺眉頭對一側的師爺道:“請幾個鎮上醫術不錯的大夫來堂上鑒定一番。”

師爺點頭回應,很快將鎮上的有名的郎中請了來,其中就有姜老。

姜老率先查驗,伸手剜了一些尚未完全作灰燼的的燃物,先放在鼻子前仔細嗅了嗅,又用指腹搓了搓,神色一滯,心中隱隱不安,卻還是照實回答:“回稟縣太爺,此物正是歸靈草。”

孔義和點了點頭,又讓其餘幾位驗證,最後皆得出相同的答案。

馮有全睜著一雙牛眼睛不敢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前日是我親自檢查的倉庫,根本沒有什麽歸靈草,這....這是栽贓陷害!”說著腦海中靈光一閃,聲音亦拔高了幾分:“對!沒錯!一定是栽贓陷害!和陷害我殺鐘朔的,肯定是一個人!”

孔義和用沈穩許多的聲音問道:“那依你之見,是何人陷害聽曉,陷害於你?是原告的幾人嗎?那幾人可是我從昨日在你們店鋪裏目睹一切、前來遞訴狀的客人裏隨意挑的幾人。難道說我也參與了誣陷你?”

馮有全額頭上的汗聚股留下,淹沒在濃黑的眉毛裏:“草民不敢!”說著重重磕了一下頭:“草民所指並非是那幾名原告,他們也算是受害者,草民覺得,定是那紅心賭館的老板與我們老板過不去,才設計陷害!”

他這一番話,顯然是引出餘楓和祁典的關系,但百姓不知,更無法理解一個賭館的老板怎麽會同茶館老板過不去,而二者生意並不存在沖突啊。

餘楓心中暗罵了一句蠢貨,面上波瀾不驚的看著案情的發展。

“你說紅心賭館的老板與你們聽曉茶樓的老板過不去?”孔義和故作不知,再一次確認:“可是沒說錯?”

“草民沒說錯!”

孔義和不滿道:“大膽刁民,竟敢戲弄本官!賭館與茶樓生意風馬牛不相及,二位老板如何過不去!”

“他們......”此刻他倒是有些理智在,二人的關系委實不適合他來說,是以話說到一半,停頓半晌才繼續道:“具體小的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二位老板有些過節......”越到後面聲音越小。不確定此話傳到老板耳朵裏會否處罰自己。

孔義和見狀,的確是時候傳兩位上公堂一趟,是以招來衙差正準備通傳,遂見到人群裏擠出來一位身著棗紅色衣袍,一臉精明幹瘦的面孔,其中一只手裏還搓著發亮的核桃,低沈而嚴肅的聲音道:“知縣老爺,草民餘楓,聽曉茶樓的老板就在此處,不必勞煩通傳了。”

孔義和點點頭;示意兩個持刀交叉擋住門口百姓的衙差,放他進來。

餘楓不疾不徐坦然自若地走到堂下正中間,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面色有些痛苦的馮有全一眼,旋即毫無溫度地對案後孔義和淺淺一揖:“草民餘楓,見過縣太爺。”

望向他的眼神裏頗有幾分針對,孔義和恍若未見,公子楚的到來他又怎會知道,如今此人正在堂後觀望,身邊的屬下子白時刻將堂上的消息對其一五一十的傳達,兩相對比,餘楓根本不足為慮,故而一副官威索性擺的徹底。

“你就是聽曉茶樓老板,餘楓?”他明知故問。

“正是草民。”餘楓攥著核桃的那只手暗中緊了緊,隱忍著,保持語音語調謙恭回答道。

“好。”話落看向堂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問道:“紅心賭館老板可在?”

剛說完,便見一身湖藍色衣袍的中年男人堆著一臉笑容擠上前招手道:“誒!知縣老爺!草民在!”

在允許他進入公堂後,孔義和直截了當問道:“聽馮有全說,你二人有過節,究竟是什麽過節,竟能牽扯到此案當中?”

餘楓不卑不亢,默然而立。倒是祁典一臉笑容,絲毫不減,掀袍跪了下去:“回稟老爺,說‘過節’委實算不上,不過是我二人在一場賭局中因為輸贏的問題有過不愉快,僅此而已。”

是何賭局,局中人心知肚明,無非是為了下一任門主之位,但此刻若交代實情,無異於將組織公布於眾,這等蠢事祁典做不出來,精明的餘楓自然也做不出來。

祁典料想餘楓不會反駁是以側首問道:“是吧,餘兄。”

二人公堂之上,能不撕破臉皮就不撕破。

餘楓見他殷勤跪下,自己更不好獨立,於是也一本正經的跪了下去,用一馬平川的音調回答道:“正是如此,老爺。”

“哦?”二人的演技倒不差,但對於餘楓和祁典在凜風門的關系形勢他早有耳聞,又豈會信他二人在這裏鬼扯,但過程還是要走一走的:“只是在一場賭局裏鬧得不愉快,就至於鬧到公堂上來嗎?”

“這自然不至於。”祁典雖知曉孔義和偏袒餘楓,但此刻依舊作者笑臉相迎的模樣,回答道:“原本草民只是來看熱鬧,誰想這廝竟說是我陷害聽曉老板,草民惶恐啊。”說著拜了一拜。

孔義和不再理會他,面對餘楓直接道:“聽曉茶樓,南湖碧羽以歸靈草魚目混珠,牟取暴利,可是你指使?”

餘楓畢恭畢敬一揖道:“草民不敢,草民也對此毫不知情。聽曉茶樓的茶葉每一次皆是草民親自采購,並且每一次出入關卡也都經過官府嚴格排查,記錄在案,但凡摻假一點,草民都過不了關,試問又如何帶回來添加在南湖碧羽裏,謀取暴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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