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不做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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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喬將姜老引著進了牛棚休息，道了句自便，隨後就同陌邪陌羽在牛棚外生火做飯。
姜老在擁擠的牛棚原地轉圈，上下四周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有什麽可自便的。
門外的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在一個臨時搭建的簡易竈臺前生火做飯，從容的模樣，一點也不想被生活為難的落魄狀態。
他坐在木床上，看著簡陋卻整潔的室內，以及回想起山腳相遇時與她的交談，心下竟十分好奇，此女子不該生活在這樣的環境，到底是經歷了什麽，才讓她的日子如此艱難。
陌喬將做好的飯菜呈到姜老面前，菜就是之前在山間挖的野菜，無湯無油，跟跟分明，只是色澤上比做之前鮮明了不少，飯是做的清粥，稠度適中。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姜老端起碗，有些難以下咽，心中猜測莫不是只把野菜清水煮了吧。
陌喬也不在意，只自顧自的吃起來，姜老見她神色平淡如常，一時間不知道味道如何，再看旁邊的兩小只吃的倒是津津有味。
有道是客隨主便，人家好心招待自己，總不能挑三揀四，遂皺著眉頭夾起一根野菜淺淺的咬上一口，就這淺淺一口，讓原本蹙眉的姜老豁然一驚，這入口清脆爽滑，鹹淡適中的野菜當真能做得這樣好吃？
不敢置信之下將剩餘的部分全部放入口中細細品嘗，這一口咽下去，口中清爽鮮美，始覺美味不在於山珍，真正的好的廚藝也不在於好的廚具。想不到吃遍宮廷美食的自己原以為再無菜品能夠讓他咋舌稱讚，如今卻被這一小碗看著普普通通連油水都不見的野菜的味道所吸引。
吃罷，姜老不由得道出飯間一直想說的話“姑娘好廚藝。”
陌喬不作答，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默默收了碗筷，跟在身邊幫襯的兩小只，見外人誇讚自己娘親，很是驕傲開心“我娘親好了以後，可厲害了呢，不僅活幹的好，做飯也是超好吃呢！”
陌喬聽了冷眼瞥了陌邪，陌羽見狀連忙拉了這個傻哥哥的衣袖，讓他不要多話。
姜老一聽，好了以後？什麽好了以後？心下狐疑，見她一臉冷漠不便多問，只得暗暗將好奇放在一旁。
“飯也吃過了，現在來談談‘報答’吧。”陌喬神色淡淡，坐在了姜老的對面。
姜老一怔，心道終於要把葫蘆打開了麽。“你想要什麽回報。”
“十兩銀子。外加一個條件。”陌喬簡單道。
聞言這才明白過來，這女子是早有圖謀的!
“姑娘，這......”
“一條命加一頓飯，不過分吧。”語氣依舊淡淡的，打斷姜老的話。
一句話堵得他半個字也說不出，若說貴了，倒是顯得自己的命不值錢了，可若這麽想來，他的命也只區區十兩銀子？不由得老臉一搐。
“您老也認可了我的廚藝，雖不是山珍海味，對你這消渴癥① 卻是不錯的膳食。十兩銀子算不得多。”
姜老聽她一面道出了自己的病癥，一面為自己解釋並非自己的命只值十兩，對心思機巧的她更是不敢輕看分毫。
“姑娘好算計。”想必在山間施救的那一刻，這女子心中便有了盤算，後面更是一步步引得他無法拒絕。或許是見慣了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對眼前這個明眸皓齒的姑娘救了自己的性命，即便是層層算計，也討厭不起來。
“我從不做無用功。”陌喬將手攤開在他面前，姜老笑笑，從錢袋裏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她手心。
“不知姑娘口中所說的一個條件是什麽。”
“暫時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陌喬收了銀子也不多看，扔到陌邪懷裏任由兩個睜大眼睛沒見過世面的娃子細細觀賞。
“好”姜老也是個爽快之人“想到了來清水鎮，回春堂。”
陌喬點了下頭，從床上拿起姜老的四方平定巾為他帶在頭上，姜老雖是個年過半百的人，年齡足以做她的父親，但被眼前相貌出色的姑娘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不由得老臉一紅，緊忙後退一步，自行將平定巾扶正了，口中道“老夫自己來。”
陌喬放下為他戴帽的手，不著痕跡的劃過他的腰間。
“天色不早，恕不遠送。”陌喬淡淡道。
紅了老臉的姜老慌亂下亦恨不得趕快離開，抱拳道了一句“後會有期”便匆匆離開了。
看著姜老匆匆離開的背影，陌喬嘴角上揚微小弧度，低頭看著手心裏瑩潤通透的麒麟玉佩，拇指細細撫摸上面的紋理，口中輕輕念道“清水鎮，回春堂。”
“咦？娘親”陌邪來到陌喬身邊看著她手心裏的玉佩道“這不是剛剛那位老伯的？”
陌喬立刻將玉佩收入懷中，冷了一張臉坐回到床上。
“你過來。”
陌羽見娘親喊哥哥的聲音語氣不善，乖乖的在床上動也不敢動。
陌邪也感覺到了娘親生冷的語氣，遂依言緩緩移動到她面前，低聲道“娘親。”
“你可知錯？”
陌邪想起娘親剛回來時心直口快說的話，經過妹妹拉自己回到屋中提醒才明白過來“陌邪知錯。”
“你說說哪裏錯了。”陌喬淡淡道，看著低頭委屈的陌邪沒有絲毫同情。
“陌邪不該在外人面前講娘親...”說著頭低的越發深。
“這只是其一”陌喬道“你錯在不該將我的弱點暴露在他人面前。”
陌邪擡頭一臉疑惑，不明白為什麽只是在外面講了娘親一句就會遭到娘親這樣嚴厲的批評，眼睛頓時酸澀起來。
看著他的模樣，心中嘆了口氣，到底他還是個孩子。遂放緩語氣解釋道“你要知道，將弱點暴露在他人面前，就是罔顧自己的性命。”陌邪陌羽認真聽著卻滿眼疑惑不明白娘親的意思，陌喬揉了揉陌邪陌羽的頭“如果讓壞人知道娘親不認路，在把娘親綁到陌生的地方以後就不怕娘親逃回來。如果壞人不知道娘親的弱點，他們在行動前就會再三考慮，明白了嗎？”
陌羽忙道“壞人綁走娘親，是像上次我和哥哥被帶走一樣嗎？”
陌喬點了點頭，還是女孩子心智成熟早，雖然身為妹妹卻十分聰慧。再看陌邪，他的眼睛亦清澈許多，同時有些許愧疚劃過，低下頭，言辭懇切“娘親，我大概明白了。”
陌喬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明白就好。”接著把他按坐在床邊，讓他與陌羽並排，蹲在二人面前道“還有，陌邪陌羽你們記住，以後無論自己有多出色，都不要過分顯露，也不可張揚。言多必失，驕兵必敗，太引人註目於人於己都不是件好事。”
兩小只眼中雖茫然，卻乖乖點了點頭，他們相信娘親的話一定是對的。
陌喬直起身，嘆口氣喃喃道“罷了，不論是否明白。先記住就好。”
#####①消渴癥：古代糖尿病的稱呼
補充一點：上一章裏面的玉荊草為劇情需要，純屬虛構，若與醫書上有雷同，純屬巧合。
因為作者並非很專業，對醫書知道的更是九牛一毛，因此後面除了一些基本中藥與實際相符外，還會應劇情需要虛構一些，我會做出標註，避免誤導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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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在擁擠的牛棚原地轉圈，上下四周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有什麽可自便的。
門外的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在一個臨時搭建的簡易竈臺前生火做飯，從容的模樣，一點也不想被生活為難的落魄狀態。
他坐在木床上，看著簡陋卻整潔的室內，以及回想起山腳相遇時與她的交談，心下竟十分好奇，此女子不該生活在這樣的環境，到底是經歷了什麽，才讓她的日子如此艱難。
陌喬將做好的飯菜呈到姜老面前，菜就是之前在山間挖的野菜，無湯無油，跟跟分明，只是色澤上比做之前鮮明了不少，飯是做的清粥，稠度適中。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姜老端起碗，有些難以下咽，心中猜測莫不是只把野菜清水煮了吧。
陌喬也不在意，只自顧自的吃起來，姜老見她神色平淡如常，一時間不知道味道如何，再看旁邊的兩小只吃的倒是津津有味。
有道是客隨主便，人家好心招待自己，總不能挑三揀四，遂皺著眉頭夾起一根野菜淺淺的咬上一口，就這淺淺一口，讓原本蹙眉的姜老豁然一驚，這入口清脆爽滑，鹹淡適中的野菜當真能做得這樣好吃？
不敢置信之下將剩餘的部分全部放入口中細細品嘗，這一口咽下去，口中清爽鮮美，始覺美味不在於山珍，真正的好的廚藝也不在於好的廚具。想不到吃遍宮廷美食的自己原以為再無菜品能夠讓他咋舌稱讚，如今卻被這一小碗看著普普通通連油水都不見的野菜的味道所吸引。
吃罷，姜老不由得道出飯間一直想說的話“姑娘好廚藝。”
陌喬不作答，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默默收了碗筷，跟在身邊幫襯的兩小只，見外人誇讚自己娘親，很是驕傲開心“我娘親好了以後，可厲害了呢，不僅活幹的好，做飯也是超好吃呢！”
陌喬聽了冷眼瞥了陌邪，陌羽見狀連忙拉了這個傻哥哥的衣袖，讓他不要多話。
姜老一聽，好了以後？什麽好了以後？心下狐疑，見她一臉冷漠不便多問，只得暗暗將好奇放在一旁。
“飯也吃過了，現在來談談‘報答’吧。”陌喬神色淡淡，坐在了姜老的對面。
姜老一怔，心道終於要把葫蘆打開了麽。“你想要什麽回報。”
“十兩銀子。外加一個條件。”陌喬簡單道。
聞言這才明白過來，這女子是早有圖謀的!
“姑娘，這......”
“一條命加一頓飯，不過分吧。”語氣依舊淡淡的，打斷姜老的話。
一句話堵得他半個字也說不出，若說貴了，倒是顯得自己的命不值錢了，可若這麽想來，他的命也只區區十兩銀子？不由得老臉一搐。
“您老也認可了我的廚藝，雖不是山珍海味，對你這消渴癥① 卻是不錯的膳食。十兩銀子算不得多。”
姜老聽她一面道出了自己的病癥，一面為自己解釋並非自己的命只值十兩，對心思機巧的她更是不敢輕看分毫。
“姑娘好算計。”想必在山間施救的那一刻，這女子心中便有了盤算，後面更是一步步引得他無法拒絕。或許是見慣了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對眼前這個明眸皓齒的姑娘救了自己的性命，即便是層層算計，也討厭不起來。
“我從不做無用功。”陌喬將手攤開在他面前，姜老笑笑，從錢袋裏拿出一錠銀子放在她手心。
“不知姑娘口中所說的一個條件是什麽。”
“暫時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陌喬收了銀子也不多看，扔到陌邪懷裏任由兩個睜大眼睛沒見過世面的娃子細細觀賞。
“好”姜老也是個爽快之人“想到了來清水鎮，回春堂。”
陌喬點了下頭，從床上拿起姜老的四方平定巾為他帶在頭上，姜老雖是個年過半百的人，年齡足以做她的父親，但被眼前相貌出色的姑娘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不由得老臉一紅，緊忙後退一步，自行將平定巾扶正了，口中道“老夫自己來。”
陌喬放下為他戴帽的手，不著痕跡的劃過他的腰間。
“天色不早，恕不遠送。”陌喬淡淡道。
紅了老臉的姜老慌亂下亦恨不得趕快離開，抱拳道了一句“後會有期”便匆匆離開了。
看著姜老匆匆離開的背影，陌喬嘴角上揚微小弧度，低頭看著手心裏瑩潤通透的麒麟玉佩，拇指細細撫摸上面的紋理，口中輕輕念道“清水鎮，回春堂。”
“咦？娘親”陌邪來到陌喬身邊看著她手心裏的玉佩道“這不是剛剛那位老伯的？”
陌喬立刻將玉佩收入懷中，冷了一張臉坐回到床上。
“你過來。”
陌羽見娘親喊哥哥的聲音語氣不善，乖乖的在床上動也不敢動。
陌邪也感覺到了娘親生冷的語氣，遂依言緩緩移動到她面前，低聲道“娘親。”
“你可知錯？”
陌邪想起娘親剛回來時心直口快說的話，經過妹妹拉自己回到屋中提醒才明白過來“陌邪知錯。”
“你說說哪裏錯了。”陌喬淡淡道，看著低頭委屈的陌邪沒有絲毫同情。
“陌邪不該在外人面前講娘親...”說著頭低的越發深。
“這只是其一”陌喬道“你錯在不該將我的弱點暴露在他人面前。”
陌邪擡頭一臉疑惑，不明白為什麽只是在外面講了娘親一句就會遭到娘親這樣嚴厲的批評，眼睛頓時酸澀起來。
看著他的模樣，心中嘆了口氣，到底他還是個孩子。遂放緩語氣解釋道“你要知道，將弱點暴露在他人面前，就是罔顧自己的性命。”陌邪陌羽認真聽著卻滿眼疑惑不明白娘親的意思，陌喬揉了揉陌邪陌羽的頭“如果讓壞人知道娘親不認路，在把娘親綁到陌生的地方以後就不怕娘親逃回來。如果壞人不知道娘親的弱點，他們在行動前就會再三考慮，明白了嗎？”
陌羽忙道“壞人綁走娘親，是像上次我和哥哥被帶走一樣嗎？”
陌喬點了點頭，還是女孩子心智成熟早，雖然身為妹妹卻十分聰慧。再看陌邪，他的眼睛亦清澈許多，同時有些許愧疚劃過，低下頭，言辭懇切“娘親，我大概明白了。”
陌喬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明白就好。”接著把他按坐在床邊，讓他與陌羽並排，蹲在二人面前道“還有，陌邪陌羽你們記住，以後無論自己有多出色，都不要過分顯露，也不可張揚。言多必失，驕兵必敗，太引人註目於人於己都不是件好事。”
兩小只眼中雖茫然，卻乖乖點了點頭，他們相信娘親的話一定是對的。
陌喬直起身，嘆口氣喃喃道“罷了，不論是否明白。先記住就好。”
#####①消渴癥：古代糖尿病的稱呼
補充一點：上一章裏面的玉荊草為劇情需要，純屬虛構，若與醫書上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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