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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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丫手指在女人鼻孔處虛晃了下，加上心理作用便立即判定人已經死了，本以為自己抽回手的速度夠快卻沒想到半途中被握緊了手腕，且握住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地上躺著的女人，擡頭一看，恰巧碰上一雙冷冰冰的眼睛，那眼神像是數九寒天裏的冰淩，直直刺入她心底，手腕上傳遞過來的冰冷隨著血液蔓延全身。王二丫打了一個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脫口而出“鬼...鬼啊!”
旁邊兩個娃娃倒是見到娘親醒轉過來帶著眼中的淚花欣喜不已。
陌喬起身握著王二丫的手腕逼的她坐在地上一點點後挪。
就是這個女人......欺她現在這具身體生前癡傻，對外裝作菩薩心腸收留她做工過活，對內非打即罵，極盡侮辱，還克扣工錢。如今餵她吃混有砒霜的泡湯飯害她新傷舊患齊發致死，現在還要誣陷她殘害嬰兒，甚至迫不及待地掠奪她僅有的一雙兒女。都說什麽農民辛苦樸風醇，我看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陌喬想著，瞇起眼睛緊緊盯著面前的農婦，區區一個山野村婦，竟也有如此歹毒的心思。若不是剛剛一連串走馬燈似的記憶蜂擁而至，她尚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在忿慨宿主生前經歷的同時亦慶幸上天給了她重生一次的機會。
王二丫只覺得眼前的張雪渾身散發著地獄羅剎般的氣息，想要張口呼救卻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既然張雪沒事，二丫你還坐在地上幹嗎，大白天的哪來的鬼。”村裏一向對鬼神深信不疑，自然也相信鬼不會在白天出現。
得了村長的話，王二丫立刻掙脫陌喬的手，連滾帶爬起身回到自己丈夫身邊，“一個寡婦而已，看你那出息樣兒”丈夫對她方才狼狽的模樣表示鄙夷。王二丫正要解釋，張雪像變了一個人，再回頭看時，她正在揪著自己鬢角的一縷出了油的頭發，一副癡傻模樣，哪裏還存在什麽地獄羅剎的危險氣息，大概是自己嚇自己罷了，張雪沒死，是她命大，自己心善，砒霜下的不多，這才讓她活了下來。
如此想著，王二丫不覆之前的驚恐，又故作委屈模樣“村長，你看她，大白天裝死，嚇死個人吶，害了我家娃還不夠，現在連我也不放過嗚嗚嗚”說著還勉強擠出幾滴眼淚，用袖子象征性的擦了擦。
村長被王二丫鬧得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道“行了，人家沒準在休息，你自己嚇自己怪別人裝死？”
眾人見張雪沒死，看熱鬧的心又如同星火覆燃一般。
“王二丫，你將事情前後仔仔細細說了，鄉親們都在，也算為你做個證，到時候傳出去，別說我梁友文跟人合起火來欺負傻寡婦。”村長義正言辭道。
“是啊，鄉親們都在這看著呢，你快說說”
“那就請鄉裏鄉親們給我苦命的王二丫做回主，我也不是欺負雪妹子，只是我這好不容易求來的娃，不能白白冤死。”王二丫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對著身後眾人道“今日是張雪本月最後一天給我家做工，下個月開始即將入冬，我們家也實在沒錢救濟她給她提供活計，原想著今日中午給雪妹子弄頓好吃的，我跟我家德子出去收糧，最後麻煩她給我們看下娃以後，我們這善事也是善終了，誰知道這剛回來就看到她掐死了我的娃嗚嗚嗚嗚”
話音剛落，眾人開始紛紛議論，一面說王二丫多心善，一面說張雪多惡毒。
陌喬有些嫌棄的揪弄著鬢角出油的頭發，一面聽著王二丫漏洞百出的謊言，心底好一陣笑。
“我知道雪妹子腦子有時候不好，但還是覺得人性本是善良的，此事我也不想鬧大，傳出去一來對雪妹子名聲不好，而來對我們村聲譽也不好，原本雪妹子就不是我們村的人，我看不如今日你便走吧，村長你說呢？”王二丫一番看似明晰的利害陳述將梁友文和眾人的心緊緊抓住。
“是啊，她張雪本就不是我們村的人，長的一副狐媚子樣兒，看著癡傻實際一肚子壞水兒，留在我們村兒就是個禍害。”說的人是一個長的還算不錯的農婦，頭發梳的一絲不亂，衣衫也穿的十分整齊，袖口還繡著一些芍藥花邊，倒是個愛美的，一眼望去，在眾人堆裏算是出挑的。
“慧美妹子說的對！”另外一個農婦附和“當初大著肚子來到咱們村就不該留下她，還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的種呢，虧得王婆好心收留她，誒，桂花嫂子，你當初也沒勸著些？”
被稱作桂花嫂子的婦人冷哼一聲不予作答，心裏盤算著，這回這小寡婦鐵定是要被趕出村兒的，看老婆子還能忤逆村長不成，日後少了老婆子對這小寡婦的救濟，自己跟丈夫和孩子的日子又能過的滋潤些，這五年來，死老婆子是沒少接濟這小寡婦，一想到老婆子拿錢給張雪卻不願給自己錢，恨的就牙根癢癢。看這小寡婦自己做出這等惡毒的事情來要如何收場，正向裏面湊了湊準備接著看好戲時，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哎喲，你們這是幹啥呢”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前面農婦口中的王婆，王婆扔下手裏割的野菜從人群裏擠了進來，看著正在揪頭發的張雪和她身邊兩個眼淚汪汪的小崽子，登時惱了“友文吶，你帶這一幫子人是來幹啥，嫌雪兒一家還不夠可憐?也來欺負她們娘仨？”
梁友文嘆了一口氣，安慰了句比自己還年長幾歲的王婆，語氣客氣不少“王大姐，這二丫說張雪掐死了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你說這....這我身為村長能不過來看看嘛，這鄉親們也是怕冤枉了張雪，前來給雙方做個見證不是？大家都知道你心善，但也總要論個是非曲直麽”
“什麽？”王婆大驚，“二丫的孩子沒了？”村裏的都知道王二丫這一胎的確是難得，跟劉德成親七八年肚子都沒有個動靜，好不容易懷上一胎，寶貝的跟什麽似的，分娩那天都是她王婆親自幫忙的，對這個孩子也算是有些感情，況且前些天還去看望過，除了不怎麽愛吃奶以外也沒什麽大問題，今日乍一聽這消息如何能不震驚。
“是啊王婆”王二丫見王婆動容立刻上前抱屈“你看看，這好好的孩子，就這麽沒了嗚嗚嗚嗚......”
王婆看了眼劉德臂彎裏的嬰兒，小臉青紫，正要伸手觸摸，被梁友文攔了下來，雖然死的是個嬰兒到底是個屍體，怎麽能讓比自己還要長幾歲的王婆觸這個晦氣。
“那..那也不能說是雪兒做的。雪兒有些傻，大家夥兒是知道的，傻子哪裏懂得殺人。”王婆的話有些底氣不足，倒不是不相信張雪，只是這好端端的一個嬰兒死了，不免讓她有些發虛。
“娘~”孫桂花上前扶著她的手肘道“你也說了，張雪是個傻子，既然是傻子就指不定做出什麽荒唐事兒來，大家夥兒也沒說別的，這不就是來問問她麽”
“是啊，王姐，你先看看張雪怎麽說的。”梁友文順勢勸道。
“她一個傻寡婦，哪裏能講的清，還不是任由你們欺負。”王婆擔心的看著張雪道。
孫桂花在心裏將這個婆婆從裏到外罵了一個遍，連著自己的丈夫也一並罵了，這是什麽娘，胳膊肘往外拐到哪裏去了都，敢情她張雪跟她親生閨女似的，怎麽就這麽維護。
“王婆，你放心，我王二丫絕對不會做冤枉好人的事，她只需要回答是不是就可以了，或者點頭搖頭也行。”王二丫一臉正色道。
陌喬聽著這出戲，心底冷笑，絕對不會做冤枉好人的事情？一會看你還能不能理直氣壯的再講一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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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丫只覺得眼前的張雪渾身散發著地獄羅剎般的氣息，想要張口呼救卻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既然張雪沒事，二丫你還坐在地上幹嗎，大白天的哪來的鬼。”村裏一向對鬼神深信不疑，自然也相信鬼不會在白天出現。
得了村長的話，王二丫立刻掙脫陌喬的手，連滾帶爬起身回到自己丈夫身邊，“一個寡婦而已，看你那出息樣兒”丈夫對她方才狼狽的模樣表示鄙夷。王二丫正要解釋，張雪像變了一個人，再回頭看時，她正在揪著自己鬢角的一縷出了油的頭發，一副癡傻模樣，哪裏還存在什麽地獄羅剎的危險氣息，大概是自己嚇自己罷了，張雪沒死，是她命大，自己心善，砒霜下的不多，這才讓她活了下來。
如此想著，王二丫不覆之前的驚恐，又故作委屈模樣“村長，你看她，大白天裝死，嚇死個人吶，害了我家娃還不夠，現在連我也不放過嗚嗚嗚”說著還勉強擠出幾滴眼淚，用袖子象征性的擦了擦。
村長被王二丫鬧得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道“行了，人家沒準在休息，你自己嚇自己怪別人裝死？”
眾人見張雪沒死，看熱鬧的心又如同星火覆燃一般。
“王二丫，你將事情前後仔仔細細說了，鄉親們都在，也算為你做個證，到時候傳出去，別說我梁友文跟人合起火來欺負傻寡婦。”村長義正言辭道。
“是啊，鄉親們都在這看著呢，你快說說”
“那就請鄉裏鄉親們給我苦命的王二丫做回主，我也不是欺負雪妹子，只是我這好不容易求來的娃，不能白白冤死。”王二丫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對著身後眾人道“今日是張雪本月最後一天給我家做工，下個月開始即將入冬，我們家也實在沒錢救濟她給她提供活計，原想著今日中午給雪妹子弄頓好吃的，我跟我家德子出去收糧，最後麻煩她給我們看下娃以後，我們這善事也是善終了，誰知道這剛回來就看到她掐死了我的娃嗚嗚嗚嗚”
話音剛落，眾人開始紛紛議論，一面說王二丫多心善，一面說張雪多惡毒。
陌喬有些嫌棄的揪弄著鬢角出油的頭發，一面聽著王二丫漏洞百出的謊言，心底好一陣笑。
“我知道雪妹子腦子有時候不好，但還是覺得人性本是善良的，此事我也不想鬧大，傳出去一來對雪妹子名聲不好，而來對我們村聲譽也不好，原本雪妹子就不是我們村的人，我看不如今日你便走吧，村長你說呢？”王二丫一番看似明晰的利害陳述將梁友文和眾人的心緊緊抓住。
“是啊，她張雪本就不是我們村的人，長的一副狐媚子樣兒，看著癡傻實際一肚子壞水兒，留在我們村兒就是個禍害。”說的人是一個長的還算不錯的農婦，頭發梳的一絲不亂，衣衫也穿的十分整齊，袖口還繡著一些芍藥花邊，倒是個愛美的，一眼望去，在眾人堆裏算是出挑的。
“慧美妹子說的對！”另外一個農婦附和“當初大著肚子來到咱們村就不該留下她，還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的種呢，虧得王婆好心收留她，誒，桂花嫂子，你當初也沒勸著些？”
被稱作桂花嫂子的婦人冷哼一聲不予作答，心裏盤算著，這回這小寡婦鐵定是要被趕出村兒的，看老婆子還能忤逆村長不成，日後少了老婆子對這小寡婦的救濟，自己跟丈夫和孩子的日子又能過的滋潤些，這五年來，死老婆子是沒少接濟這小寡婦，一想到老婆子拿錢給張雪卻不願給自己錢，恨的就牙根癢癢。看這小寡婦自己做出這等惡毒的事情來要如何收場，正向裏面湊了湊準備接著看好戲時，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哎喲，你們這是幹啥呢”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前面農婦口中的王婆，王婆扔下手裏割的野菜從人群裏擠了進來，看著正在揪頭發的張雪和她身邊兩個眼淚汪汪的小崽子，登時惱了“友文吶，你帶這一幫子人是來幹啥，嫌雪兒一家還不夠可憐?也來欺負她們娘仨？”
梁友文嘆了一口氣，安慰了句比自己還年長幾歲的王婆，語氣客氣不少“王大姐，這二丫說張雪掐死了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你說這....這我身為村長能不過來看看嘛，這鄉親們也是怕冤枉了張雪，前來給雙方做個見證不是？大家都知道你心善，但也總要論個是非曲直麽”
“什麽？”王婆大驚，“二丫的孩子沒了？”村裏的都知道王二丫這一胎的確是難得，跟劉德成親七八年肚子都沒有個動靜，好不容易懷上一胎，寶貝的跟什麽似的，分娩那天都是她王婆親自幫忙的，對這個孩子也算是有些感情，況且前些天還去看望過，除了不怎麽愛吃奶以外也沒什麽大問題，今日乍一聽這消息如何能不震驚。
“是啊王婆”王二丫見王婆動容立刻上前抱屈“你看看，這好好的孩子，就這麽沒了嗚嗚嗚嗚......”
王婆看了眼劉德臂彎裏的嬰兒，小臉青紫，正要伸手觸摸，被梁友文攔了下來，雖然死的是個嬰兒到底是個屍體，怎麽能讓比自己還要長幾歲的王婆觸這個晦氣。
“那..那也不能說是雪兒做的。雪兒有些傻，大家夥兒是知道的，傻子哪裏懂得殺人。”王婆的話有些底氣不足，倒不是不相信張雪，只是這好端端的一個嬰兒死了，不免讓她有些發虛。
“娘~”孫桂花上前扶著她的手肘道“你也說了，張雪是個傻子，既然是傻子就指不定做出什麽荒唐事兒來，大家夥兒也沒說別的，這不就是來問問她麽”
“是啊，王姐，你先看看張雪怎麽說的。”梁友文順勢勸道。
“她一個傻寡婦，哪裏能講的清，還不是任由你們欺負。”王婆擔心的看著張雪道。
孫桂花在心裏將這個婆婆從裏到外罵了一個遍，連著自己的丈夫也一並罵了，這是什麽娘，胳膊肘往外拐到哪裏去了都，敢情她張雪跟她親生閨女似的，怎麽就這麽維護。
“王婆，你放心，我王二丫絕對不會做冤枉好人的事，她只需要回答是不是就可以了，或者點頭搖頭也行。”王二丫一臉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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