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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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紀孝先的目光中帶著歉疚，也帶著討好，語氣輕柔，語速卻很快。
“心兒，今日我已經好好審問了你娘，之前柔兒和宇兒算計陷害你的事情，我都已經查問清楚了，你娘真是個老糊塗了，她身為紀家主母，不僅沒能及時阻止，反而包庇隱瞞，實在是失職！此事，我一定會重重責罰，要她面壁反省，吃齋念佛，以洗罪過！”
“原來此事爹已經查問清楚了，這倒也好，少了送去官府的麻煩了。”
紀婉心點了點頭，隨後擡頭，一雙清亮的眸子靜靜地看向紀孝先，認真說道。
“爹為此事勞心費神，都是為了女兒，心兒在心裏謝過爹了。”
“心兒是爹最疼愛的女兒，爹當然不會讓心兒受一絲一毫的委屈，這些事情本就應該早點查清楚的，咱們父女之間，哪裏需要這個謝字？”
紀孝先探身過來，目光溫和誠摯，話鋒卻一轉，換了一種嘆息般的口吻。
“不過呢，心兒，家醜不可外揚，這事兒說到底也是我們紀家的事兒，該處置的爹都已經處置了，我們到底是一家人，你娘如今也明白自犯了大錯，也決心改正了，爹能不能求你，在王爺面前說說好話，就不要繼續深究此事了？”
“呵……”
果然是這句話。
紀婉心扯起唇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心底卻盡是無奈和悲哀。
她原本還在感激洛少祎，畢竟是他促使了父親審查紀白氏，從而得以讓紀白氏母子的罪行大白於天下，還可以趁機除掉白世榮，扳倒紀白氏。
可是，她沒有料到，父親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的全部，依然對紀白氏懷有憐憫之情，甚至到這裏來替紀白氏求情，還要讓自己在洛少祎面前替那個女人求情！
何其悲哀！父親怎麽會被這樣一個女人吃的這樣死！
她胸口激蕩，面上卻越發平靜，話語謙恭低柔。
“嗯，父親說的是，這原本就是家事，既然父親已經處理得當，那就無需再過度苛責鬧的滿城風雨，屆時我在王爺面前解釋解釋就是了。”
“心兒真是爹最貼心的女兒！如此便好了！”
紀孝先聞言大喜，揚聲笑了起來，剛進門時的那份小心慎微都消失不見。
紀婉心只覺悲哀，她早該想到的，自己身子不適的消息根本沒有傳出去，父親又怎麽可能未蔔先知，在此時特意跑出來看望自己呢？
他此刻來這裏，最重要的目的不過還是為了給紀白氏求情開脫！
還有什麽好說的，如果她不肯答應替紀白氏求情，想必那頂不孝，不為家族考慮的大帽子很快就會扣上來！
她低低一笑，苦澀橫生，看著面前仿佛如釋重負的父親，只覺更加失望。
紀孝先笑了幾聲，看著紀婉心跟著笑起來，看似心情不錯，便又湊近了一些，瞇著眼睛陪笑。
“心兒，你向來是最懂事的，我就知道，沒有白疼我家心兒，養成這般識大體的模樣，別說是青城，就算是京城怕是也沒有幾個像我家心兒這樣懂事的丫頭了，大度又大方，也難怪五皇子會特意求了聖旨來娶你呢。”
“爹，你就不要這樣誇心兒了，心兒再好，也是爹教導有方，若沒有爹，心兒哪裏會這麽懂事呢？”
紀婉心笑了笑，心底卻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自己的這個父親，很少會主動誇人的，他今兒鼓足了勁兒誇自己，只怕還有別的事情要求自己幫忙了。
除了紀白氏，只怕還有……
“心兒說的是，咱們紀家的孩子，哪一個不是舉止大方，端莊有禮的？只是，心兒呀，你如今已經是林王妃了，馬上就要大婚，這是個大喜事兒，就該分些恩賜給家裏，你大哥和二妹當初就是糊塗了才會做出那種錯事，可是如今你二妹已經遭到了懲罰，被迫逃亡，那你大哥的懲罰，能不能就不要太重了？”
“哦？父親認為，王爺和我對於大哥的處置還是很重？”
紀婉心捏緊了手指，染了蔻丹的指尖掐進了掌心，聲音卻十分輕淡。
紀孝先有些緊張地看了她一眼，眼看著自己這個女兒面色柔和，不像是有什麽不滿，便又掀著唇角笑了兩聲。
“心兒說哪裏的話，你大哥做了錯事，本來就該受罰，你和王爺對他的處罰一點兒也不重，爹一點兒意見也沒有，今兒提起這個，也只是想著，只要你大哥吃點苦頭，知道悔改，就還讓他回來吧，咱們紀家的大少爺，總不能一直做奴才，你說是不是？”
“好呀，這也沒問題，我原本也不是成心要為難大哥，只要大哥知道自己錯了，得了教訓，我馬上就恢覆他的官籍，將他盡快送回來。”
紀婉心面上笑得有多和煦，心底就有多冰冷。
合著自己這個父親來這一趟，就是為了紀白氏母子開脫的，他心裏還是顧忌這對母子，想盡辦法要讓他們脫罪呀！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了他。
她答應的十分痛快，臉上連一絲一毫的不滿都沒有，這當然是紀孝先希望看到的，自然是皆大歡喜，又說了好些個安撫的話，直到紀婉心露出一些困乏，這才站起身來，高高興興地去了。
紀孝先前腳出了門，玲瓏後腳就把門拴上了，嘟嚕著一張小嘴進了屋子，坐在床邊替紀婉心掖著被角，卻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
紀婉心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叫道。
“這是怎麽了，我的小姑奶奶，怎麽學會跟我臉色看了，我又哪裏得罪小姑奶奶了？”
“小姐，我哪兒敢跟您臉色看，我是心裏難受，您如今怎麽越來越糊塗了，老爺說什麽你都應著，饒了紀白氏又饒了紀淩宇，這些人怎麽能輕易饒過呢？你可不是糊塗了嗎，我怎麽能不生氣呢！”
玲瓏早就忍不住了，當下就叫嚷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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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孝先的目光中帶著歉疚，也帶著討好，語氣輕柔，語速卻很快。
“心兒，今日我已經好好審問了你娘，之前柔兒和宇兒算計陷害你的事情，我都已經查問清楚了，你娘真是個老糊塗了，她身為紀家主母，不僅沒能及時阻止，反而包庇隱瞞，實在是失職！此事，我一定會重重責罰，要她面壁反省，吃齋念佛，以洗罪過！”
“原來此事爹已經查問清楚了，這倒也好，少了送去官府的麻煩了。”
紀婉心點了點頭，隨後擡頭，一雙清亮的眸子靜靜地看向紀孝先，認真說道。
“爹為此事勞心費神，都是為了女兒，心兒在心裏謝過爹了。”
“心兒是爹最疼愛的女兒，爹當然不會讓心兒受一絲一毫的委屈，這些事情本就應該早點查清楚的，咱們父女之間，哪裏需要這個謝字？”
紀孝先探身過來，目光溫和誠摯，話鋒卻一轉，換了一種嘆息般的口吻。
“不過呢，心兒，家醜不可外揚，這事兒說到底也是我們紀家的事兒，該處置的爹都已經處置了，我們到底是一家人，你娘如今也明白自犯了大錯，也決心改正了，爹能不能求你，在王爺面前說說好話，就不要繼續深究此事了？”
“呵……”
果然是這句話。
紀婉心扯起唇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心底卻盡是無奈和悲哀。
她原本還在感激洛少祎，畢竟是他促使了父親審查紀白氏，從而得以讓紀白氏母子的罪行大白於天下，還可以趁機除掉白世榮，扳倒紀白氏。
可是，她沒有料到，父親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的全部，依然對紀白氏懷有憐憫之情，甚至到這裏來替紀白氏求情，還要讓自己在洛少祎面前替那個女人求情！
何其悲哀！父親怎麽會被這樣一個女人吃的這樣死！
她胸口激蕩，面上卻越發平靜，話語謙恭低柔。
“嗯，父親說的是，這原本就是家事，既然父親已經處理得當，那就無需再過度苛責鬧的滿城風雨，屆時我在王爺面前解釋解釋就是了。”
“心兒真是爹最貼心的女兒！如此便好了！”
紀孝先聞言大喜，揚聲笑了起來，剛進門時的那份小心慎微都消失不見。
紀婉心只覺悲哀，她早該想到的，自己身子不適的消息根本沒有傳出去，父親又怎麽可能未蔔先知，在此時特意跑出來看望自己呢？
他此刻來這裏，最重要的目的不過還是為了給紀白氏求情開脫！
還有什麽好說的，如果她不肯答應替紀白氏求情，想必那頂不孝，不為家族考慮的大帽子很快就會扣上來！
她低低一笑，苦澀橫生，看著面前仿佛如釋重負的父親，只覺更加失望。
紀孝先笑了幾聲，看著紀婉心跟著笑起來，看似心情不錯，便又湊近了一些，瞇著眼睛陪笑。
“心兒，你向來是最懂事的，我就知道，沒有白疼我家心兒，養成這般識大體的模樣，別說是青城，就算是京城怕是也沒有幾個像我家心兒這樣懂事的丫頭了，大度又大方，也難怪五皇子會特意求了聖旨來娶你呢。”
“爹，你就不要這樣誇心兒了，心兒再好，也是爹教導有方，若沒有爹，心兒哪裏會這麽懂事呢？”
紀婉心笑了笑，心底卻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自己的這個父親，很少會主動誇人的，他今兒鼓足了勁兒誇自己，只怕還有別的事情要求自己幫忙了。
除了紀白氏，只怕還有……
“心兒說的是，咱們紀家的孩子，哪一個不是舉止大方，端莊有禮的？只是，心兒呀，你如今已經是林王妃了，馬上就要大婚，這是個大喜事兒，就該分些恩賜給家裏，你大哥和二妹當初就是糊塗了才會做出那種錯事，可是如今你二妹已經遭到了懲罰，被迫逃亡，那你大哥的懲罰，能不能就不要太重了？”
“哦？父親認為，王爺和我對於大哥的處置還是很重？”
紀婉心捏緊了手指，染了蔻丹的指尖掐進了掌心，聲音卻十分輕淡。
紀孝先有些緊張地看了她一眼，眼看著自己這個女兒面色柔和，不像是有什麽不滿，便又掀著唇角笑了兩聲。
“心兒說哪裏的話，你大哥做了錯事，本來就該受罰，你和王爺對他的處罰一點兒也不重，爹一點兒意見也沒有，今兒提起這個，也只是想著，只要你大哥吃點苦頭，知道悔改，就還讓他回來吧，咱們紀家的大少爺，總不能一直做奴才，你說是不是？”
“好呀，這也沒問題，我原本也不是成心要為難大哥，只要大哥知道自己錯了，得了教訓，我馬上就恢覆他的官籍，將他盡快送回來。”
紀婉心面上笑得有多和煦，心底就有多冰冷。
合著自己這個父親來這一趟，就是為了紀白氏母子開脫的，他心裏還是顧忌這對母子，想盡辦法要讓他們脫罪呀！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了他。
她答應的十分痛快，臉上連一絲一毫的不滿都沒有，這當然是紀孝先希望看到的，自然是皆大歡喜，又說了好些個安撫的話，直到紀婉心露出一些困乏，這才站起身來，高高興興地去了。
紀孝先前腳出了門，玲瓏後腳就把門拴上了，嘟嚕著一張小嘴進了屋子，坐在床邊替紀婉心掖著被角，卻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
紀婉心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叫道。
“這是怎麽了，我的小姑奶奶，怎麽學會跟我臉色看了，我又哪裏得罪小姑奶奶了？”
“小姐，我哪兒敢跟您臉色看，我是心裏難受，您如今怎麽越來越糊塗了，老爺說什麽你都應著，饒了紀白氏又饒了紀淩宇，這些人怎麽能輕易饒過呢？你可不是糊塗了嗎，我怎麽能不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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