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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雲陽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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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耽擱了許久,南宮珩攜楚楚到場的時候,雲陽王夫婦已經到了。

見到雲陽王妃的那一刻,楚楚以為看到了年老的自己。

像,太像了。

見過楚楚的人,都驚呆了,除了……雲沐陽。

第一次見到楚楚,他就覺得楚楚跟雲陽王妃相似,只是楚楚出身卑微,爹娘身份也跟尋找的人不同,便沒有放在心上。

可見楚楚頻頻看雲陽王妃,他就坐不住了。

悄悄走到雲陽王妃身邊,壓低聲音說,“祖母,孫兒跟您說的那個,跟您有八分相似的姑娘,就是珩公子身邊那位。”

說著,他指向楚楚。

雲陽王妃本來沒註意,聽他一說,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少女身穿天青色襖裙,俏生生坐在南宮珩身邊,舉止得體、端莊嫻雅,倏然紅了眼眶。

雲沐陽心頭狂跳,連忙安撫,“祖母,您不要這樣,孫兒問過,她娘跟姑母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拿帕子壓了壓眼角,雲陽王妃面露哀怨,“素素走了二十多年了,這些年來我從沒停止過想她,這孩子……當時我並不是要反對她和祝銘,只是想要祝銘再掙一些軍功,也好求聖上賜婚,誰知她卻……”

愛女雲素素,與副將祝銘相知相戀,卻因為她的話,選擇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攜了包裹與祝銘私奔,這是雲陽王妃心裏最大的痛。

很少在人前提及此事,但時隔二十多年,突然望見身影與愛女相似的姑娘,她的心就跟針紮一般,疼得厲害。

看了看南宮珩,雲沐陽悄悄出主意,“祖母,孫兒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讓您以解相思之苦。”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悄悄看一眼跟聖上聊得熱火朝天的雲陽王,雲陽王妃嗔怪看他,“平時讓你多讀書,你非要學用兵之道,連‘相思之苦”的意思都不能理解,真該讓你祖父把你關書房。”

雲沐陽雙手合十求饒,“祖母,求您了,孫兒最不喜歡讀書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口無遮攔吧。”

雲陽王妃莞爾,輕點他額頭道,“好了好了,祖母不怪你了,快起來,露出這個樣子,若讓旁人看了,豈不丟人?”

雲沐陽吐舌,剝了顆葡萄送她嘴裏,悄悄提議,“我聽珩公子說,楚楚現在是沒了爹娘的孤兒,她跟您又生的相似,您何不把她認做幹孫女呢?”

雲陽王妃一楞,“認做孫女?這孩子能同意嗎?她可是很公子的人……”

“祖母,珩公子是求之不得呢。”貼著她的耳朵,把南宮珩與楚楚的糾葛說了一遍,雲沐陽才感慨低嘆,“如今老夫人對楚楚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但誰知道中間會不會有變故呢?出身貧寒的人,又沒有娘家支撐,在夫家又如何立足?如果她做了我的妹子,那咱雲陽王府就是她的娘家,老夫人也沒理由再反對,您說是不是?”

雲陽王妃躊躇,“可是,她會同意嗎?你爹娘會同意嗎?”

“爹娘聽您的呀。”雲沐陽道,“至於楚楚,她沒有爹娘疼愛,能多些家人疼她、寵她,她巴不得呢……”

看一眼楚楚,見她正在扒橘子,雲陽王妃莞爾一笑,輕聲道,“這個事情有點大,你容我考慮考慮。”

見祖孫二人頻繁看楚楚,南宮珩心裏一動,悄悄對雲沐陽眨眼。

接收到他的信號,雲沐陽嘻嘻一笑,貼著雲陽王妃的耳朵道,“祖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

雲陽王妃錯愕,“什麽意思?”

眼神四周一掃,雲沐陽壓低聲音提醒,“祖母,珩公子可是潁川出類拔萃的世家公子,想要跟他扯上關系的世家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您說……如果有人提議認楚楚為女,珩公子會不會反對?”

“這個……”皺眉思索了片刻,雲陽王妃搖頭,“應該不會吧。”

“這不就結了?”雲沐陽道,“那些家裏沒有女兒又想跟珩公子拉近關系的人,可是拼命的往楚楚那兒靠呢,不但多了個女兒,還多了珩公子這個幫手,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雲陽王妃心頭狂跳,再次看向楚楚。

宴會上的橘子是從南邊快馬運輸而來,不但如蜂蜜般甜,裏面還沒有籽,楚楚很喜歡,吃的特別歡樂。

剛掰了一瓣橘子給南宮珩,就察覺到有人看自己,知道她們好奇,就沒放在心上,按照南宮珩所說,做最真的自己。

突然有一種被強烈註視的感覺,楚楚一楞,詫異了下順著感覺望過去,發現跟身份尊貴、舉止優雅的雲陽王妃在看自己,心跳瞬間漏了幾拍。

因為跟雲陽王妃的模樣有七八分相似,楚楚心裏本來生出了親近感,這會兒見她眼眶紅紅的看自己,不知怎麽的,就想到了夢中看到的溫婉女子。

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她娘還活著,會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這樣溫柔、含蓄又欲語還休的眼神,那麽的美,又那麽的讓人心疼。

難怪公子說,雲陽王與雲陽王妃伉儷情深、情比金堅。

這樣的女子,嫁給誰,都會呵護她一生一世吧?

見雲沐陽悄悄對自己眨眼,楚楚錯愕了片刻欠身,對兩人露出友好的笑。

雲陽王妃眼眶更紅,悄悄對雲沐陽道,“我想跟著她聊聊,你有沒有辦法把她叫過來?”

這眼神幹凈的人兒,讓她想到自己的女兒,心裏莫名生出親切來,突然想跟她聊聊。

想了想,雲沐陽道,“我試試,但能不能把她帶過來,孫兒也不敢保證。”

用帕子按了按眼角,雲陽王妃叮嚀,“註意分寸,不要嚇著那孩子。”

“孫兒明白。”雲沐陽點頭,看聖上正在跟雲陽王、清王、廉王說話,悄悄離席朝南宮珩那邊過去。

楚楚正端起南宮珩讓人準備的果酒,雲沐陽突然從身後冒出來打招呼,她嚇了一跳,拍著胸口,心有餘悸瞪始作俑者,“小王爺,您做什麽嚇唬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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