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夫婦離開之後，南宮珩失笑搖頭，“楚楚，就是他們把你養到了四歲？”

楚楚點頭，在墓碑前蹲下，看著貢品道，“李叔憨厚老實，李嬸圓滑世故，兩個人一個聽，一個說，簡直就是絕配。”

南宮珩在一旁不住點頭，絕配，絕配，是很般配。

不過，他覺得，他和楚楚更般配。

心中一動，他決定死者為大，站在墓碑前彎腰，楚楚駭了一跳，連忙跪下還禮。

疾走兩步將她扶起，南宮珩目光灼灼，“別這樣，我拜他們有兩個原因，一是死者為大，二嘛……”寵溺刮她鼻子，看著她的眼睛道，“二嘛，是為了你。”

楚楚一驚，繼而茫然，“為了我？為什麽？”

“對。”含笑點頭，南宮珩道，“楚楚，相處了這麽久，我很確定我喜歡你，而且喜歡了很久，不是主仆、兄妹之間的喜歡，而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如今在你爹娘墳前，我鄭重問你一句，你想不想跟我一起生活，嫁給我，做我的妻子？”

什……什麽？

嫁……嫁給他南宮珩？

他可是公子，大名鼎鼎、名滿潁川的珩公子，怎麽會……

楚楚大驚，踉蹌倒退了幾步，腳下一滑仰天跌倒，屁股碰到凹凸不平的地面，她小臉皺成了包子。

南宮珩失笑，“怎麽高興的都站不穩了？”

我是被你嚇得站不穩了。

心裏吐槽，楚楚拍拍隱隱作痛的屁股爬起，拼命克制著急速的心跳，低下頭看自己的腳尖，“公子，楚楚出身卑微，配不上您，老夫人……”

“祖母那裏你不用操心，你只需要回答我……”邁步上前，修長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南宮珩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聲音低啞而誘惑，“……要不要穿上嫁衣，做我的妻子？”

嘴巴張了張，楚楚喉嚨裏滾出顫抖的聲音，“公……公子，您……您不要開玩笑了，我……我會當真。”

“我沒有開玩笑，你盡管當真。”看著她的眼睛，南宮珩神情嚴肅，“楚楚，給你這個名字，是因為你當時楚楚可憐，可後來你竟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給我擋刀，我震動了，然後再也無法將你當成一個婢女，我想照顧你一輩子，你願意嗎？”

楚楚驚呆了。

高高在上的公子、身份尊貴的公子，竟然問她的意願，竟然說……沒有把她當成婢女，這……這怎麽會呢？

話本子裏，富家公子玩弄婢女感情的橋段多不勝數，理智告訴她，他只是覺得好玩，不該相信他的話，可是心裏為什麽有一絲雀躍、三分期待？

心跳，又為什麽一拍快過一拍？

水汪汪的眸望著男人，發現他雙眼深邃宛如漩渦，似乎要將她吸入進去才肯罷休，她嫩臉一紅別開視線，又被男人揪著下巴強迫與他對視。

臉頰越來越紅，到後面連脖子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楚楚張嘴，聲音有些沙啞，“公……公子，您……您是認真的嗎？”

“當然。”南宮珩點頭，俯身在她唇上輕啄，然後擁著她的肩面對墓碑，豎起兩根手指道，“兩位，我南宮珩在此發誓，今生今世只對楚楚一個人好，不管她是婢女還是什麽，她都是我的妻子，我會用一輩子去愛她、保護她、疼惜她，若有半句虛言，天打……”

“公子，不要說了……”楚楚嫩臉更紅，忙踮起腳尖捂住他的嘴，“這種毒誓，不能亂發。”

盯著她的眼睛，南宮珩眼神堅定，“我這輩子絕不會辜負你，給我時間證明，可好？”

心跳漏了幾拍，楚楚低頭，糯糯嗯嚀，“可是……可是我出身卑賤，配不上公子……”

勾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南宮珩臉色凝重，“感情不分貴賤、不分國界，你難道不喜歡我嗎？”

心頭狂跳，楚楚下意識搖頭，“不是……”

“那就是喜歡。”南宮珩笑了，低頭輕啄她的唇，問，“楚楚，你跟在我身邊多年，覺得我對你怎麽樣？“

避開他灼熱得似乎要將她融化的眼神，楚楚吶吶嗯嚀，“很……很好。”

剛到衡逸居的時候，他讓人給她做合身的新衣服，然後把她圈懷裏，教她寫字、畫畫、撫琴……

親生父親，也不過如此了吧？

嘴角微微上揚，大手撫摸著她的嫩臉，南宮珩又問，“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對別人，是什麽樣的態度？”

別人？

素露侍奉他多年，卻因為給她下毒，他將實情告訴老夫人，老夫人將素露趕了出去，從此窮困潦倒……

季懷蝶愛慕他多年，他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

李淑兒對他一見鐘情，遞帖子拜訪，帖子被他扔進了茅坑……

心裏將這些人與自己做了個對比，楚楚緊張得不住用舌尖潤唇，小聲分辨，“那是公子不喜歡她們，所以才……”

“對呀，我不喜歡她們，我只喜歡你。”情欲被她不經意的潤唇動作挑起，南宮珩呼吸也有些不穩，喉結下滑，嗓音變得沙啞，“楚楚，我這些年對你的情誼，你感覺不到嗎？”

情……情意？

公子對她其實是有情意的？

心跳又漏了幾拍，楚楚呼吸越發的急促，“公……公子，這……這是因為您沒有同別的女子接觸，所以……所以才覺得我與眾不同，其實……其實我也是普通人……”

“是呀，能在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推開我的普通婢女；能為了我哭紅雙眼的普通人；能在給我擦身的時候，引起我的反應，害羞又好奇盯著看了半天……”壞笑湊近她的耳朵，南宮珩聲音蠱惑，“楚楚，告訴你一個秘密，很早之前，包括表哥在內的人，都以為我喜歡男人，直到你出現，我的身體才有了反應……”

身體？

反應？

身體有什麽反應？

呆楞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反應過來，楚楚漲紅了臉，“公子，您……你怎麽能說那種話？”

手指點著她的唇，南宮珩故意逗她，“哪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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