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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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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晉看阮清越眼神便猜到他心裏在想什麽,推了人一把,將東西塞到他手裏。

“就算幫我試試嘛。”

阮清越皺著眉,手按住屏風板,“你自己用不就行了。”

“唔……”姚晉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和對方對視幾秒,阮清越只能嘆息,再次被打敗了。

這裏的湯浴在三樓,這點倒是很少見了,姚晉拿了洗浴穿的衣服,到樓上。

一個大木門,可以推拉,上面還掛著布帆,一開門,裏面蒸汽繚繞,霧氣朦朧,撲面而來的熱氣帶著濕潤的溫度,她被裏面巨大的湯池驚到了。

這種地方竟然還能修建如此寬闊的湯池?可真的是很厲害了。

她抱著東西進去,湯池的水是奶白色,旁邊吊著幾個木桶,姚晉拉下來看,發現裏面裝的滿滿都是花瓣,將花瓣全都倒出來,木桶自然便被吊了上去,隔幾分鐘,又會被人從樓上吊下來,裏面會裝好新的花瓣。

這個點客棧來洗澡的人也沒有幾個,蒸汽很大,即便是湯池內有人也是看不到的,這種仿若天山瑤池的感覺令人飄飄欲仙,姚晉在裏面呆的時間久了一點,直到覺得有些暈了,才擦幹身子從湯池裏出來。

店家給的衣服料子非常舒服,姚晉對這些新鮮的事物都很好奇,總覺得在其中能察覺到一些商機,這樣的布料摸上去是冰蠶絲,但卻沒有冰蠶絲那種涼津津的感覺,傳上去是很暖和的,現在天氣在逐漸步入冬季,這樣摸上去滑滑的又保暖的材質,還真的是很有意思。

出了湯池回到二樓,阮清越已經在屋內了,他身上依舊披著那件青色長衫,只不過頭發沒有被發帶束起,很是隨意地散著。

他背對著門口,人坐在窗榻上,一只腿支起,胳膊肘懶散撐著身子,整個人都處於完全沒有戒備很是舒服的狀態。

姚晉輕悄悄地靠過去,剛想拍他肩膀,對方卻倏然轉過頭。

……

這反應也太快了吧,姚晉把手放下,轉而用鼻子在對方脖頸間嗅了嗅。

她只是想聞聞自己做的那個肥皂用在別人身上到底是什麽味道,殊不知這個動作另阮清越完全沒想到,身體頓時僵住。

“你在做什麽……”聲音也有些啞然,少女呼吸清淺,一丁點輕微的碰觸都像是被無限放大,在心裏擊下重重的漣漪。

姚晉滿意地直起身子,這桂花味道清清淺淺也不膩人,卻又不像普通花瓣那樣,香氣很快散掉。

但是光桂花這一種味道還是略顯單調,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方子組合在一起可以發出更好聞的味道。

更加好聞的味道……姚晉腦子裏突然蹦出些想法,她立刻在屋子內找紙筆,鋪在桌上,寫下醛香,濕草味,茉莉,玫瑰,依蘭,鳶尾,天竺薄荷。

這幾個東西組合在一起,那是什麽,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香奈兒啊!

這個香型據說是一種截然不同於所有香水的味道,是香料後身香水歷史上的奇跡,據說是奇味香濃,令人難忘,像是被抽了一耳光那樣強烈。

姚晉並沒有用過香奈兒,但好在她涉獵頗多,記憶力也很強,有些東西看了一眼便不會忘掉,特別是這種女人常用的東西。

阮清越看她拿著筆在紙上劃來劃去,他靜靜望著她的動作,忍了忍,還是開口道。

“姚晉,你下筆的動作不對。”

“嗯?怎麽了嗎?”

阮清越道:“雖說是簪花小楷,但下筆的每一個點畫,頭腹尾都缺一不可。小楷縱然簡單,但是要在著方寸天地中擒縱自如,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姚晉偏過頭來,嗔道:“嫌我字不好看,你教我啊。”

阮清越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忽然伸手輕輕捉住了她握筆的手,動作有些猝不及防,姚晉楞了一下,瞥了一下他俊朗驚艷的側臉,有些面紅耳赤了起來,那掌心溫熱,覆在她微涼的手背上,將那灼熱的溫度傳遞了過來。

“即使是小楷,也要對毫厘執著。”

姚晉並沒有去看他捉著自己的手寫下的字,而是直直盯著他的側臉,望著他拿猶如古潭一般深沈的眸子,一時出了神。

大概是看見了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阮清越仍舊從容不迫地寫下了最後一個字,然後拾起那支筆,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

“啊!”姚晉一楞,隨即捂著自己的額頭,惱羞成怒,“你幹什麽?”

“不專心,小施懲戒。”阮清越淡淡說著,嘴角卻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恰好是那春風帶過的微風,剎那間融化了萬古冰雪。

姚晉哼了一聲,低頭看著阮清越寫下的那一行字。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姚晉歪頭想想,她印象裏阮清越好像確實是個對名聲金錢權利,都不太看重的人。

這文曲星腦子裏到底在想寫什麽,她現在挺好奇的。

“省考之後是殿試,你的能力必然是拔得頭籌,以後你功成名就當了大官了,想做什麽?”

阮清越唇邊笑意突然散了,眼底是如深淵一般無盡的深色。

姚晉看他不說話,小心地問,“怎麽了?”

阮清越望向窗外,那裏是一片黑水,好似陰謀詭譎的一些東西。

“不知道。”

姚晉笑,“怎麽是不知道呢,你一定有想法吧。”

阮清越藏在袖中的手握了握,他當然有想法,他想要改變這世間的很多東西。

世俗禮教的約束,高低貴賤的分別,不用跪伏在皇權腳下,沒有戰爭,殺戮,真正廣袤,真正平等。

他想看到這個國土天下大同,但這個想法,他自己也知道只能是天方夜譚。

“姚晉,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讓人得到自由的地方。”

“什麽?自由?”

阮清越看向她,“不用一味聽從父母,家族安排,每個人都能遵從他自己內心的想法,遠離戰爭,百姓安平。”

姚晉一時失神。

“沒有的吧……”阮清越聲音有些低沈。

姚晉笑了,“有的哦。”

她就是從這樣的地方,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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