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情竇初開的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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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姚全就敲開了姚晉家的門，把一大堆豬肉往牛車上堆。
送走姚全，姚晉開始生火做飯。
姚欽之的學堂在隔壁村子裏，這三五個村子就這一個學堂。
裏面也沒有午飯，姚晉只得早上起來給姚欽之做好中午的飯。
姚欽之起來的時候，姚晉已經準備好了。
“今日你就要上學堂了，真正成為一個讀書人了，但是切記不要輕易被人影響，要堅持初心。”姚晉伸手給姚欽之理好衣裳，把裝著書的褡褳遞給姚欽之，細細囑咐道。
姚欽之點頭，“我記得。”
“吃過早飯走吧！”
“好。”姚欽之坐下來，“我不在的時候，姐你別上山去，你也不認得野菜，我們隨便吃點什麽就行，還有你別去河灣。”
姚晉笑嘻嘻，“你別操心我，好好念你的書。”
姚欽之想了想，“阮哥哥要來的話，你要避嫌，別讓人瞧見你們單獨在一起。”
姚晉摸摸姚欽之的腦袋，“你想的倒是多的很。”
人間四月芳菲盡，可是姚家村裏的桃花還在開，已經落了一地，枝椏上出了綠油油的葉子。
姚晉坐在門口等著姚全，想著晚上能接多少銀子。
“今天你不殺豬了？”阮清越拎著個小鋤頭走過來，眼裏盡是調笑。
姚晉趕緊讓開，“你這話說的，不是你掌的刀殺的豬嗎？”
“那不是你弄來豬？”阮清越走進姚晉家院子，鼻子抽抽，似乎還能聞見昨日的血腥味。
姚晉看他眉頭皺的老高，知道血腥味難聞，“你爹爹走了？”
“嗯，早上就走了。”阮清越幹脆捂住鼻子，“你家這院子再不除除味，以後沒人敢來。”
姚晉心裏腹誹，有沒有空氣清新劑，怎麽除味！
“難不成我在院子裏種上一堆花花草草來除味？”
阮清越沒說話，徑自走到後院，才道：“後山上有許多除味的香草，隨便弄幾株回來不就行了。”
姚晉仰頭看著後面的大青山，靠山吃山，到現在出了山腳下，她還沒有去過山上呢！看來得找個時間往上山去一趟。
“什麽樣的香草你給我說是長什麽樣子的？”
阮清越露出鄙夷的笑容，“香茅惠草你還不認識嗎？”
姚晉沒好氣道：“難道我一定要認識嗎？”
“你娘以前是大夫，這些東西你從小就聞”阮清越看了一眼姚晉，眼裏精光必現。
姚晉一楞，“我和你開玩笑，你也當真！”
阮清越擼起袖子，“管你開不開玩笑，你在這裏等會弄臟了衣裳，還要我賠！離遠一點！！！”
姚晉哼了一聲，站起來往屋子裏走，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瞧見阮清越若有所思的瞧著自己，心裏一悸，連忙收回眼神。
離了阮清越，姚晉開始思量以後的生計，殺豬雖然有利可圖，但不是一個好維持生計的法子。
姚晉在腦子裏回想著以前看過的小說，認真挑選可行的法子。
大棚種植？可這春天哪裏要大棚啊？
釀葡萄酒？可是集市上賣的果子酒好像比現代的葡萄酒好喝的多。
種蓮藕？這個時節哪來的蓮藕？
思來想去，姚晉又把眼光移到那座後山上，心裏想著還不如去山上隨便救一個王爺將軍，就一輩子不愁吃喝了。
中午的時候，阮清越回去歇息了。
姚晉就把剩下的肉和內臟分出來，平時照料自己家的送了一些，最後把豬頭斬成幾瓣，往裏正和姚安家送了一份。
提著籃子來到裏正家的時候，只有裏正兒媳在，瞧見姚晉還楞了一下。
“嬸嬸，昨天殺豬留了一些豬肝來送給您家！”
裏正兒媳是隔壁村子老牛家的，為人最愛貪小便宜，一聽見送自己東西，連忙伸手接過來，笑道：“真是懂事的好孩子。”
姚晉笑，“嬸嬸說笑了 ，前些日子多虧裏正爺爺為我們家做主才能拿回田地呢！”
“你這孩子嘴可真甜，回頭我和你裏正爺爺說一聲。”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接著姚晉又到河邊去找姚歡，果不其然，一天當中姚歡大部分都在河邊洗東西。
洗完也不急著回家，就坐在樹下面發呆。
“歡姐。”姚晉老遠就瞧見姚歡坐在樹下面，邊上一籃子陶罐陶碗。
姚歡回頭，“阿晉。”
姚晉拎著一條肉坐到姚歡邊上，伸手推過去，“我昨天買的豬，這給你家，回頭還有豬頭，明天給你送過去。”
“吃這個。”姚歡從懷裏掏了一把青青的小果子，“我早就聽你說買豬了！我爹還想去幫忙呢！結果今天一早就聽說你家的豬都宰了賣了。”
姚晉接過來，咬了一口，青青澀澀的，嘶道：“可不是嗎？是阮哥兒幫忙的，他平時和欽之交好，我送了豬肉給他，算是扯平了。”
“對了，你家正用錢的時候，別老給我家送，你自己提回去燉湯，我爹昨天上山摘了好些不常見的野菜，回頭帶一點回去。”
姚晉搖頭，又使勁推回去。
兩個人推了一會，姚歡才收起來，“這天也越來越熱了。”
姚晉瞧姚歡好像不是很高興，懨懨的，姚歡是這個村子一朵花，長得白裏透紅，眼睛又大又亮，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細皮嫩肉的，怎麽也不像是個村姑，但是雙手上老繭卻一層堆一層。
“歡姐，你咋了？”姚晉又咬了一個青果子。
姚歡左右瞧了一下，皺眉道：“上晝有人到我家來說親了，你手裏的青果子就是人家托媒婆送來的。”
姚晉噎了一下，只覺得嘴裏的酸味翻滾著進了五臟六腑，情竇初開的青果子，怪不得這麽酸。
姚歡嘆氣，“我也不知道爹娘怎麽想的，我才十四歲，按理說到十六歲才能說親，也不知是什麽人嚼舌根子！”
“你不想這麽早成親？”
“當然不想。”姚歡說著又看了一下周圍，湊到姚晉耳邊道：“我不想嫁給這個村子裏的任何一個人。”
姚晉摸摸通紅的耳朵，“你看不上任何一個人？還是你想？”
“這村子裏太小了，東邊說一句話，西邊就能聽見，我一輩子要窩在這山裏面的話，我肯定受不了。”
姚晉點點頭，她想著姚欽之過兩年去鎮子上讀書，她就攢一筆錢，去那裏買個宅子住呢！沒想到姚歡也是想著同一出，看樣子甚至比她想的更遠。
“那你準備怎麽辦？和叔叔說你不嫁？”
姚歡咬牙，“那我爹得打死我！”
“我爹要是在的話，還能說上兩句，現在我們家欽之那樣子”姚晉長長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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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姚全，姚晉開始生火做飯。
姚欽之的學堂在隔壁村子裏，這三五個村子就這一個學堂。
裏面也沒有午飯，姚晉只得早上起來給姚欽之做好中午的飯。
姚欽之起來的時候，姚晉已經準備好了。
“今日你就要上學堂了，真正成為一個讀書人了，但是切記不要輕易被人影響，要堅持初心。”姚晉伸手給姚欽之理好衣裳，把裝著書的褡褳遞給姚欽之，細細囑咐道。
姚欽之點頭，“我記得。”
“吃過早飯走吧！”
“好。”姚欽之坐下來，“我不在的時候，姐你別上山去，你也不認得野菜，我們隨便吃點什麽就行，還有你別去河灣。”
姚晉笑嘻嘻，“你別操心我，好好念你的書。”
姚欽之想了想，“阮哥哥要來的話，你要避嫌，別讓人瞧見你們單獨在一起。”
姚晉摸摸姚欽之的腦袋，“你想的倒是多的很。”
人間四月芳菲盡，可是姚家村裏的桃花還在開，已經落了一地，枝椏上出了綠油油的葉子。
姚晉坐在門口等著姚全，想著晚上能接多少銀子。
“今天你不殺豬了？”阮清越拎著個小鋤頭走過來，眼裏盡是調笑。
姚晉趕緊讓開，“你這話說的，不是你掌的刀殺的豬嗎？”
“那不是你弄來豬？”阮清越走進姚晉家院子，鼻子抽抽，似乎還能聞見昨日的血腥味。
姚晉看他眉頭皺的老高，知道血腥味難聞，“你爹爹走了？”
“嗯，早上就走了。”阮清越幹脆捂住鼻子，“你家這院子再不除除味，以後沒人敢來。”
姚晉心裏腹誹，有沒有空氣清新劑，怎麽除味！
“難不成我在院子裏種上一堆花花草草來除味？”
阮清越沒說話，徑自走到後院，才道：“後山上有許多除味的香草，隨便弄幾株回來不就行了。”
姚晉仰頭看著後面的大青山，靠山吃山，到現在出了山腳下，她還沒有去過山上呢！看來得找個時間往上山去一趟。
“什麽樣的香草你給我說是長什麽樣子的？”
阮清越露出鄙夷的笑容，“香茅惠草你還不認識嗎？”
姚晉沒好氣道：“難道我一定要認識嗎？”
“你娘以前是大夫，這些東西你從小就聞”阮清越看了一眼姚晉，眼裏精光必現。
姚晉一楞，“我和你開玩笑，你也當真！”
阮清越擼起袖子，“管你開不開玩笑，你在這裏等會弄臟了衣裳，還要我賠！離遠一點！！！”
姚晉哼了一聲，站起來往屋子裏走，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瞧見阮清越若有所思的瞧著自己，心裏一悸，連忙收回眼神。
離了阮清越，姚晉開始思量以後的生計，殺豬雖然有利可圖，但不是一個好維持生計的法子。
姚晉在腦子裏回想著以前看過的小說，認真挑選可行的法子。
大棚種植？可這春天哪裏要大棚啊？
釀葡萄酒？可是集市上賣的果子酒好像比現代的葡萄酒好喝的多。
種蓮藕？這個時節哪來的蓮藕？
思來想去，姚晉又把眼光移到那座後山上，心裏想著還不如去山上隨便救一個王爺將軍，就一輩子不愁吃喝了。
中午的時候，阮清越回去歇息了。
姚晉就把剩下的肉和內臟分出來，平時照料自己家的送了一些，最後把豬頭斬成幾瓣，往裏正和姚安家送了一份。
提著籃子來到裏正家的時候，只有裏正兒媳在，瞧見姚晉還楞了一下。
“嬸嬸，昨天殺豬留了一些豬肝來送給您家！”
裏正兒媳是隔壁村子老牛家的，為人最愛貪小便宜，一聽見送自己東西，連忙伸手接過來，笑道：“真是懂事的好孩子。”
姚晉笑，“嬸嬸說笑了 ，前些日子多虧裏正爺爺為我們家做主才能拿回田地呢！”
“你這孩子嘴可真甜，回頭我和你裏正爺爺說一聲。”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接著姚晉又到河邊去找姚歡，果不其然，一天當中姚歡大部分都在河邊洗東西。
洗完也不急著回家，就坐在樹下面發呆。
“歡姐。”姚晉老遠就瞧見姚歡坐在樹下面，邊上一籃子陶罐陶碗。
姚歡回頭，“阿晉。”
姚晉拎著一條肉坐到姚歡邊上，伸手推過去，“我昨天買的豬，這給你家，回頭還有豬頭，明天給你送過去。”
“吃這個。”姚歡從懷裏掏了一把青青的小果子，“我早就聽你說買豬了！我爹還想去幫忙呢！結果今天一早就聽說你家的豬都宰了賣了。”
姚晉接過來，咬了一口，青青澀澀的，嘶道：“可不是嗎？是阮哥兒幫忙的，他平時和欽之交好，我送了豬肉給他，算是扯平了。”
“對了，你家正用錢的時候，別老給我家送，你自己提回去燉湯，我爹昨天上山摘了好些不常見的野菜，回頭帶一點回去。”
姚晉搖頭，又使勁推回去。
兩個人推了一會，姚歡才收起來，“這天也越來越熱了。”
姚晉瞧姚歡好像不是很高興，懨懨的，姚歡是這個村子一朵花，長得白裏透紅，眼睛又大又亮，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細皮嫩肉的，怎麽也不像是個村姑，但是雙手上老繭卻一層堆一層。
“歡姐，你咋了？”姚晉又咬了一個青果子。
姚歡左右瞧了一下，皺眉道：“上晝有人到我家來說親了，你手裏的青果子就是人家托媒婆送來的。”
姚晉噎了一下，只覺得嘴裏的酸味翻滾著進了五臟六腑，情竇初開的青果子，怪不得這麽酸。
姚歡嘆氣，“我也不知道爹娘怎麽想的，我才十四歲，按理說到十六歲才能說親，也不知是什麽人嚼舌根子！”
“你不想這麽早成親？”
“當然不想。”姚歡說著又看了一下周圍，湊到姚晉耳邊道：“我不想嫁給這個村子裏的任何一個人。”
姚晉摸摸通紅的耳朵，“你看不上任何一個人？還是你想？”
“這村子裏太小了，東邊說一句話，西邊就能聽見，我一輩子要窩在這山裏面的話，我肯定受不了。”
姚晉點點頭，她想著姚欽之過兩年去鎮子上讀書，她就攢一筆錢，去那裏買個宅子住呢！沒想到姚歡也是想著同一出，看樣子甚至比她想的更遠。
“那你準備怎麽辦？和叔叔說你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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