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疑點重重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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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女子不能進學堂的，所以姚晉只能拖姚安帶著姚欽之和阮家父子一道去學堂。
姚晉和姚歡就等在家裏。
兩個人把家裏的衣服翻出來，一起到河邊去洗。
說實話，姚晉對著淺水灣還是忌憚的很，要是再進去了，不知道換個誰來主宰這身子。
姚歡手裏搓著他爹娘的衣服，白花花的手腕格外亮眼。
邊上的婆子們在拉家常，偶爾說兩句鹹腥的葷話。
姚歡有時候聽見，臉發燙。
但是瞅見姚晉像是沒聽見一樣，不免好奇，“你怎麽改性子了？那些婆子說話，你以前可不喜歡了。”
“是不喜歡，就當做沒聽見唄。”姚晉抓了一把皂角粉，格外想念洗衣液和洗衣機。
姚歡搓揉著衣服，嘟嘟囔囔道：“阿晉，總覺得你變了許多。”
“不變的話，我們姐弟倆就得等死。”
“不會的！”姚歡扔了衣服，扳正姚晉的身子，直勾勾的瞧著她的眼睛，“你是我表妹！是我親人！我們家絕不會讓你們白白等死的！”
姚晉感動的有些紅眼，笑道：“我知道，我就是說說。”
“你以後可不能亂講話了！”
姚晉胡亂點點頭，默默的洗完衣服，蹲在邊上看姚歡。
忽然河邊大樹下不時有哭聲傳來，姚晉忍不住伸頭去看。
原來是後邊姚寡婦家的一頭小公豬被幾個熊孩子點炸嚇得跌倒塘裏，現在半死不活的。
張屠夫瞧見豬的樣子，非說是瘟豬，給一百文錢就想拉走。
姚寡婦這小公豬才養了沒幾個月，每天打豬草，伺候的小豬體壯膘肥，辛辛苦苦養成這樣，硬被說成瘟豬，壓低價錢，當下只覺得滿腹委屈，坐在樹下哭了起來。
姚晉抹抹臉，“阿歡，我去看看。”
“好。”姚歡伸手繼續擺衣服，村裏的熱鬧，她幾乎不怎麽上心。
“一百文已經算是便宜你了！這小公豬還沒多大呢！別說還是瘟豬！”那張屠夫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一張嘴，滿嘴的唾沫星子。
那姚寡婦繼續抹淚，瞧著奄奄一息的小公豬，咬咬牙，準備答應。
姚晉趕緊道：“姚大姐！別急！你家這豬不如賣給我吧！我出兩百文錢！”
那張屠夫沒想到有人半路搶了，正要說什麽。
姚寡婦好像怕姚晉反悔一樣，連忙道：“成成成！我等會就把豬送到你家去！”
“好叻！”姚晉喜滋滋的答應，從懷裏掏出一把銅錢，“謝謝姚大姐，這裏現在有一百文，回頭上我家，我再把剩下來的給你。”
“成！”
下午的時候，姚欽之一進家門就聽到豬崽嗡嗡的叫，一樂連招呼都沒打，砰的推開門，“姐！”
姚晉正和那只豬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怎麽了，這公豬一到姚晉家裏就活蹦亂跳，姚晉沒辦法只好拿繩子拴住了豬，不讓它亂跑。
阮清越一進門就瞧見被拴在屋檐下的豬和瞪著眼睛的姚晉，趕緊回身，“我進錯門了。”
“等等！”姚晉看見阮清越，“阮哥兒！我想請你幫個忙！”
阮清越站在院子門外，瞧著老爹進了自家門，“什麽忙？”
“你會宰兔子？”
阮清越點點頭。
“那你一定會宰豬。”
阮清越退後三步，“這”
阮清越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幫姚晉，顛顛手中的一把刀，但是手腕微微發抖。
姚晉在邊上，“深呼吸。”
阮清越深呼吸，手起刀落，朝著豬脖子砍下去。
只聽嗷嗷嗷的聲音，那豬睜著老大的眼睛，脖子上碗大的口子，一直在淌著血。
姚晉遞過去一個大木盆，接著豬血。
姚欽之守在鍋邊，等著水開。
這邊的阮清越兩手翻飛，等血流盡了，一刀劈在豬肚皮上，剖開厚重的肚皮，裏面內臟嘩啦啦的流出來。
姚晉咽了一口唾沫，拖著豬頭扔在滿是是熱水的木盆裏。
三個人忙活一個下午，終於把豬毛刷幹凈，豬也殺了。
姚晉拎了一大塊肉，遞到阮清越手裏。
“這次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阮清越抹抹額頭的汗，“你記得每晚多做菜就是報答我了。”
送走了阮清越，姚晉看著院子裏的狼藉，以後不能在自家院子裏殺豬了，前面那塊空地就挺好的。
“欽之，我去去姚全叔叔家！等會回來做飯！”
姚欽之哎了一聲，就繼續蹲在火塘邊。
姚全是姚晉家鄰居，平時家裏不但種地，還上山去打獵，弄些野味去鎮子上賣，一來二去，眾人經常托他賣點自家的野味或者其他，姚全人老實，從沒拒絕過。
這時候正好是從地裏回來的點兒，姚晉在門口就瞧見姚全遠遠的走過來。
“全叔！”
“哎！晉丫頭！啥事啊？”
姚晉拉著姚全到自家門口，“我想請您辦個事情。”
姚全一見一院子的豬血和白花花的豬肉就知道了，“我知道！你是讓我去賣豬肉是吧？”
“全叔真聰明！我還沒說！你就猜到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姚全咧開了嘴，嘿嘿笑：“瞧你說的，你這一院子的豬肉肯定是要賣的！”
姚晉就著話題又誇了幾句姚全，姚全立馬打包票，給姚晉賣一個好價錢。
兩個人定好價錢和斤兩，姚晉提著一條肉，讓姚全手裏一塞，“全拜托全叔了！”
“這個好說，但我不能收你的東西啊！你們這麽小！”
“再小！我也不能讓全叔白幹活！”
一推二就，姚全收了肉，喜滋滋的回家。
收拾完院子，姚晉把肉用油布包起來，豬血就放在院子裏，等它凝固起來。
“姐，我們今天吃啥？”
姚晉樂了，“這麽多肉呢！你想吃哪裏就吃哪裏！”
姚欽之幫忙又燒了一大鍋水，把院子裏又沖了一遍，才開始慢慢做做晚飯。
飯畢，姚晉又燒水給兩個人洗澡，換掉一身腥味的衣裳。
姚欽之睡不著覺，抱著枕頭在姚晉門口左右踱步。
姚晉早就聽見了，嘆氣道：“進來吧！”
“姐！”姚欽之小心翼翼的走進屋裏。
“過來。”姚晉招招手，“怎麽明天要上學堂這就睡不著了？”
“不是。”姚欽之搖搖腦袋，往姚晉床上一鉆，“你說爹爹和娘怎麽會被人害死的？”
姚晉沈默了，姚欽之太小了，當時自己口不擇言說了出來，她就猜著姚欽之自己會琢磨這個事情，“欽之，當時娘親的病只是普通的傷寒，幾服藥下去也好了許多，怎麽就突然嚴重了，你還記得吧？”
“我記得。”姚欽之咬牙。
“爹爹也是，怎麽會就突然病重就去了！”
姚欽之的手攥緊了，“還有姐姐你”
“我聽叔說，縣城的林家和我們有舊仇，爹爹和娘去縣城碰見他們家的人之後，回來就去了，這事肯定和林家的人有關。”姚晉之所有敢這麽講，那是因為她記得兩個人死後的嘴唇都是烏黑的，明顯是毒氣攻心，這破落山村子都是淳樸的人，根本想不到他們爹娘是被人害死的，壓根就沒有註意過屍體的不對勁。
現在想起來，處處是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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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晉和姚歡就等在家裏。
兩個人把家裏的衣服翻出來，一起到河邊去洗。
說實話，姚晉對著淺水灣還是忌憚的很，要是再進去了，不知道換個誰來主宰這身子。
姚歡手裏搓著他爹娘的衣服，白花花的手腕格外亮眼。
邊上的婆子們在拉家常，偶爾說兩句鹹腥的葷話。
姚歡有時候聽見，臉發燙。
但是瞅見姚晉像是沒聽見一樣，不免好奇，“你怎麽改性子了？那些婆子說話，你以前可不喜歡了。”
“是不喜歡，就當做沒聽見唄。”姚晉抓了一把皂角粉，格外想念洗衣液和洗衣機。
姚歡搓揉著衣服，嘟嘟囔囔道：“阿晉，總覺得你變了許多。”
“不變的話，我們姐弟倆就得等死。”
“不會的！”姚歡扔了衣服，扳正姚晉的身子，直勾勾的瞧著她的眼睛，“你是我表妹！是我親人！我們家絕不會讓你們白白等死的！”
姚晉感動的有些紅眼，笑道：“我知道，我就是說說。”
“你以後可不能亂講話了！”
姚晉胡亂點點頭，默默的洗完衣服，蹲在邊上看姚歡。
忽然河邊大樹下不時有哭聲傳來，姚晉忍不住伸頭去看。
原來是後邊姚寡婦家的一頭小公豬被幾個熊孩子點炸嚇得跌倒塘裏，現在半死不活的。
張屠夫瞧見豬的樣子，非說是瘟豬，給一百文錢就想拉走。
姚寡婦這小公豬才養了沒幾個月，每天打豬草，伺候的小豬體壯膘肥，辛辛苦苦養成這樣，硬被說成瘟豬，壓低價錢，當下只覺得滿腹委屈，坐在樹下哭了起來。
姚晉抹抹臉，“阿歡，我去看看。”
“好。”姚歡伸手繼續擺衣服，村裏的熱鬧，她幾乎不怎麽上心。
“一百文已經算是便宜你了！這小公豬還沒多大呢！別說還是瘟豬！”那張屠夫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一張嘴，滿嘴的唾沫星子。
那姚寡婦繼續抹淚，瞧著奄奄一息的小公豬，咬咬牙，準備答應。
姚晉趕緊道：“姚大姐！別急！你家這豬不如賣給我吧！我出兩百文錢！”
那張屠夫沒想到有人半路搶了，正要說什麽。
姚寡婦好像怕姚晉反悔一樣，連忙道：“成成成！我等會就把豬送到你家去！”
“好叻！”姚晉喜滋滋的答應，從懷裏掏出一把銅錢，“謝謝姚大姐，這裏現在有一百文，回頭上我家，我再把剩下來的給你。”
“成！”
下午的時候，姚欽之一進家門就聽到豬崽嗡嗡的叫，一樂連招呼都沒打，砰的推開門，“姐！”
姚晉正和那只豬大眼瞪小眼。
不知道怎麽了，這公豬一到姚晉家裏就活蹦亂跳，姚晉沒辦法只好拿繩子拴住了豬，不讓它亂跑。
阮清越一進門就瞧見被拴在屋檐下的豬和瞪著眼睛的姚晉，趕緊回身，“我進錯門了。”
“等等！”姚晉看見阮清越，“阮哥兒！我想請你幫個忙！”
阮清越站在院子門外，瞧著老爹進了自家門，“什麽忙？”
“你會宰兔子？”
阮清越點點頭。
“那你一定會宰豬。”
阮清越退後三步，“這”
阮清越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幫姚晉，顛顛手中的一把刀，但是手腕微微發抖。
姚晉在邊上，“深呼吸。”
阮清越深呼吸，手起刀落，朝著豬脖子砍下去。
只聽嗷嗷嗷的聲音，那豬睜著老大的眼睛，脖子上碗大的口子，一直在淌著血。
姚晉遞過去一個大木盆，接著豬血。
姚欽之守在鍋邊，等著水開。
這邊的阮清越兩手翻飛，等血流盡了，一刀劈在豬肚皮上，剖開厚重的肚皮，裏面內臟嘩啦啦的流出來。
姚晉咽了一口唾沫，拖著豬頭扔在滿是是熱水的木盆裏。
三個人忙活一個下午，終於把豬毛刷幹凈，豬也殺了。
姚晉拎了一大塊肉，遞到阮清越手裏。
“這次我欠你一個大人情。”
阮清越抹抹額頭的汗，“你記得每晚多做菜就是報答我了。”
送走了阮清越，姚晉看著院子裏的狼藉，以後不能在自家院子裏殺豬了，前面那塊空地就挺好的。
“欽之，我去去姚全叔叔家！等會回來做飯！”
姚欽之哎了一聲，就繼續蹲在火塘邊。
姚全是姚晉家鄰居，平時家裏不但種地，還上山去打獵，弄些野味去鎮子上賣，一來二去，眾人經常托他賣點自家的野味或者其他，姚全人老實，從沒拒絕過。
這時候正好是從地裏回來的點兒，姚晉在門口就瞧見姚全遠遠的走過來。
“全叔！”
“哎！晉丫頭！啥事啊？”
姚晉拉著姚全到自家門口，“我想請您辦個事情。”
姚全一見一院子的豬血和白花花的豬肉就知道了，“我知道！你是讓我去賣豬肉是吧？”
“全叔真聰明！我還沒說！你就猜到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姚全咧開了嘴，嘿嘿笑：“瞧你說的，你這一院子的豬肉肯定是要賣的！”
姚晉就著話題又誇了幾句姚全，姚全立馬打包票，給姚晉賣一個好價錢。
兩個人定好價錢和斤兩，姚晉提著一條肉，讓姚全手裏一塞，“全拜托全叔了！”
“這個好說，但我不能收你的東西啊！你們這麽小！”
“再小！我也不能讓全叔白幹活！”
一推二就，姚全收了肉，喜滋滋的回家。
收拾完院子，姚晉把肉用油布包起來，豬血就放在院子裏，等它凝固起來。
“姐，我們今天吃啥？”
姚晉樂了，“這麽多肉呢！你想吃哪裏就吃哪裏！”
姚欽之幫忙又燒了一大鍋水，把院子裏又沖了一遍，才開始慢慢做做晚飯。
飯畢，姚晉又燒水給兩個人洗澡，換掉一身腥味的衣裳。
姚欽之睡不著覺，抱著枕頭在姚晉門口左右踱步。
姚晉早就聽見了，嘆氣道：“進來吧！”
“姐！”姚欽之小心翼翼的走進屋裏。
“過來。”姚晉招招手，“怎麽明天要上學堂這就睡不著了？”
“不是。”姚欽之搖搖腦袋，往姚晉床上一鉆，“你說爹爹和娘怎麽會被人害死的？”
姚晉沈默了，姚欽之太小了，當時自己口不擇言說了出來，她就猜著姚欽之自己會琢磨這個事情，“欽之，當時娘親的病只是普通的傷寒，幾服藥下去也好了許多，怎麽就突然嚴重了，你還記得吧？”
“我記得。”姚欽之咬牙。
“爹爹也是，怎麽會就突然病重就去了！”
姚欽之的手攥緊了，“還有姐姐你”
“我聽叔說，縣城的林家和我們有舊仇，爹爹和娘去縣城碰見他們家的人之後，回來就去了，這事肯定和林家的人有關。”姚晉之所有敢這麽講，那是因為她記得兩個人死後的嘴唇都是烏黑的，明顯是毒氣攻心，這破落山村子都是淳樸的人，根本想不到他們爹娘是被人害死的，壓根就沒有註意過屍體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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