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驅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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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晉回到家的時候，阮清越已經不在了，她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後院去瞧瞧成果。
姚欽之一直蹲在地下，用樹枝子劃字，瞧見姚晉回來，喊了一聲。
“阮清越回去了？”
“嗯，說是回去換衣裳，等會過來吃飯。”
姚晉挑眉，這小子的速度夠快啊！
“欽之，起來，我們去廚房。”
姚欽之拍拍手站起來，“玄玉家的豬賣完了，說好像再去抱兩只豬仔，以後繼續宰了賣。”
“賣豬肉啊！”姚晉細細想起來，“一只小豬崽大概多少錢？”
“好像幾十文錢，姐你要買豬崽嗎？”姚欽之想想以後自己家也是有豬肉的人家了，不禁咧開嘴直笑。
姚晉搖頭，“現在豬肉市價十幾文一斤，一頭豬崽養一年也就一百多斤，不劃算。”
姚欽之拉住姚晉的手，“為什麽不劃算？一百多斤得幾兩銀子呢！”
“小豬崽要照顧，要吃，要有地方睡，我們家沒有豬圈，現在造一個太不劃算了，再說你以後上學堂，家裏事情都有我來做，我們兩個都沒有時間來照料豬崽，依我看，還不如去收別人家的豬，自己來賣！”
姚欽之瞪大了眼睛，“姐，做生意可是低賤的活計。”
姚晉嘴角直抽抽，想了想，“你瞧見縣城裏最大的太和樓了嗎？”
姚欽之老老實實的回答，“小時候去看到過。”
“你想不想要過他們家的日子，吃穿不愁，不用每天割野菜，不用為明天吃什麽而擔心，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想。”姚欽之毫不猶豫道。
“那他們家也是做生意的商人，你怎麽不說他家是低賤的活計。”
姚欽之一楞，低頭想了好半天，最後結結巴巴道：“那他家和我們家不一樣。”
“怎麽辦不一樣？他家天生有錢嗎？還不是自己一文一文賺來的！”
“可是大家都看不起做生意的。”姚欽之想了想道。
姚晉嘆氣，“欽之，你忘記我們母親不也是開藥材鋪子的嗎？村裏哪一個看不起娘了？”
姚晉這話終於惹紅了姚欽之的雙眼，“娘不一樣。”
“就因為是我們娘，所以不一樣？”
姚欽之不說話了，覺得心裏好像打翻了五味瓶，怎生就是不舒坦。
前幾天買的豬肉，姚晉用鹽巴腌制起來，現在切一小段，和野菜炒在一起，剩下豆角也放了幾塊肉，做出來清香四溢。
阮清越換了一身青色的長衫，終於慢騰騰的過來了，瞧見桌子上的菜，也沒說什麽。
大骨湯比昨日還白了幾分，撒上綠油油的小蔥花，格外好看。
阮清越也不客氣，伸手舀了一大碗，喝進嘴裏香濃綿醇。
但是姚欽之好像有什麽心事，整個人魂不守舍，姚晉也沒辦法，這孩子不是一日就能扳的正的。
第二日一早，姚晉起了個大早，從今日就起就該真的琢磨怎麽發家致富奔小康了。
這個時候不是農忙，但是田裏也長了不少雜草，要不早早地除掉，以後稻子就長不好。
姚晉找到姚歡，跟著抓豬崽的婆子姑娘。
“阿晉，你是不是想要抓豬崽啊？”
“不想。”
“那你跟著他們瞧什麽？”
“我想買一頭豬，大豬！”
姚歡嚇了一跳，“買大豬做什麽？”
“賣。”
姚歡恍然的點點頭，“你想和張屠夫搶生意是吧？”
姚晉笑嘻嘻的，知道張屠夫是專門收豬去鎮子上賣的，但是她一女孩子不可能拖著一頭豬去鎮子上賣，她是準備學姚春家裏，就放在村子裏賣，逢年過節，豬肉是最暢銷的，“不搶不搶，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個人在豬圈逛了一大圈，和婆子們打聽好久，現在出了傷了的小豬，都不會有人賣豬的，只有到年末的時候，家家的豬都要往張屠夫家裏送。
姚春家的豬是因為跌斷了腿，實在沒有辦法，才自己殺了賣。
姚晉頗有所思的點點頭，拉著姚歡回家。
兩個人在河邊分了手，各回各家。
姚晉一打開家門就聞見怪異的味道，還有什麽叮叮當當的響。
進門一瞧，只見一個年約七十左右的老大娘，穿著一身黃的發黑的道袍子，滿頭白發，兩眼渾濁，盯著自己怪異的笑。
姚欽之跪在邊上，兩個眼睛滴溜溜的轉，看見姚晉就道：“這就是我姐姐。”
“女娃子莫慌！你年紀小被不幹凈的東西迷了心竅。”說著那老大娘伸出焦炭一般的雙手，鉗住姚晉的肩膀，左右搖晃，差點把姚晉早上吃的稀飯都晃出來了。
“你你你”姚晉畢竟年紀小，根本掙脫不了，只好指著姚欽之，想罵卻又不能罵，心裏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
“急急如律令！定！”老大娘忽然又不晃了，收回右手在自己的大黃牙上一咬，瞧見暗紅色的血流出來，將血一把糊在姚晉臉上，嘴裏還念念有詞。
“快把符水拿來！小子！”
姚欽之聽見神婆叫喚，噌的坐起來，拿來桌上的水，往兩個人面前一遞。
姚晉低頭一瞧，那碗裏混著香灰和不知道誰的血，攪在一起，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這是神仙賜的符水，喝下去保管什麽事都沒有了。”老大娘端起碗就往姚晉嘴裏送。
姚晉的眼刀子差點把姚欽之射出個洞來，這小子回頭不揍他一頓，姚晉實在解不了氣，看著那黑不溜秋的符水遞到嘴邊，趕緊咬緊牙關，這裏面有香灰又有血，回頭喝了生寄生蟲，在這破地方，又要見閻王爺了。
那神婆見姚晉就是不張嘴，氣的下死勁的捏著姚晉的肩胛骨。
姚晉這身子才十一歲，哪裏受得了老虔婆的手勁，眼淚珠子瞬時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但就是死不開口。
姚欽之看著也難受，但是要他姐姐不被妖魔鬼怪侵襲只有這個法子了，眼睛一閉，下狠勁踩著姚晉的腳。
姚晉這下受不住了，嘴巴微微張開叫疼，立馬就被老虔婆捏開，把符水往裏面一灌。
一灌進去符水，那老虔婆就像是脫力了一樣，往蒲團上一歪，直喘氣。
姚晉只覺得入口又腥又哭又惡心人，轉身就跑出去，在院子角掏喉嚨。
那老虔婆瞧見這樣，還笑道：“好了，臟東西都吐出來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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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欽之一直蹲在地下，用樹枝子劃字，瞧見姚晉回來，喊了一聲。
“阮清越回去了？”
“嗯，說是回去換衣裳，等會過來吃飯。”
姚晉挑眉，這小子的速度夠快啊！
“欽之，起來，我們去廚房。”
姚欽之拍拍手站起來，“玄玉家的豬賣完了，說好像再去抱兩只豬仔，以後繼續宰了賣。”
“賣豬肉啊！”姚晉細細想起來，“一只小豬崽大概多少錢？”
“好像幾十文錢，姐你要買豬崽嗎？”姚欽之想想以後自己家也是有豬肉的人家了，不禁咧開嘴直笑。
姚晉搖頭，“現在豬肉市價十幾文一斤，一頭豬崽養一年也就一百多斤，不劃算。”
姚欽之拉住姚晉的手，“為什麽不劃算？一百多斤得幾兩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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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欽之瞪大了眼睛，“姐，做生意可是低賤的活計。”
姚晉嘴角直抽抽，想了想，“你瞧見縣城裏最大的太和樓了嗎？”
姚欽之老老實實的回答，“小時候去看到過。”
“你想不想要過他們家的日子，吃穿不愁，不用每天割野菜，不用為明天吃什麽而擔心，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想。”姚欽之毫不猶豫道。
“那他們家也是做生意的商人，你怎麽不說他家是低賤的活計。”
姚欽之一楞，低頭想了好半天，最後結結巴巴道：“那他家和我們家不一樣。”
“怎麽辦不一樣？他家天生有錢嗎？還不是自己一文一文賺來的！”
“可是大家都看不起做生意的。”姚欽之想了想道。
姚晉嘆氣，“欽之，你忘記我們母親不也是開藥材鋪子的嗎？村裏哪一個看不起娘了？”
姚晉這話終於惹紅了姚欽之的雙眼，“娘不一樣。”
“就因為是我們娘，所以不一樣？”
姚欽之不說話了，覺得心裏好像打翻了五味瓶，怎生就是不舒坦。
前幾天買的豬肉，姚晉用鹽巴腌制起來，現在切一小段，和野菜炒在一起，剩下豆角也放了幾塊肉，做出來清香四溢。
阮清越換了一身青色的長衫，終於慢騰騰的過來了，瞧見桌子上的菜，也沒說什麽。
大骨湯比昨日還白了幾分，撒上綠油油的小蔥花，格外好看。
阮清越也不客氣，伸手舀了一大碗，喝進嘴裏香濃綿醇。
但是姚欽之好像有什麽心事，整個人魂不守舍，姚晉也沒辦法，這孩子不是一日就能扳的正的。
第二日一早，姚晉起了個大早，從今日就起就該真的琢磨怎麽發家致富奔小康了。
這個時候不是農忙，但是田裏也長了不少雜草，要不早早地除掉，以後稻子就長不好。
姚晉找到姚歡，跟著抓豬崽的婆子姑娘。
“阿晉，你是不是想要抓豬崽啊？”
“不想。”
“那你跟著他們瞧什麽？”
“我想買一頭豬，大豬！”
姚歡嚇了一跳，“買大豬做什麽？”
“賣。”
姚歡恍然的點點頭，“你想和張屠夫搶生意是吧？”
姚晉笑嘻嘻的，知道張屠夫是專門收豬去鎮子上賣的，但是她一女孩子不可能拖著一頭豬去鎮子上賣，她是準備學姚春家裏，就放在村子裏賣，逢年過節，豬肉是最暢銷的，“不搶不搶，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兩個人在豬圈逛了一大圈，和婆子們打聽好久，現在出了傷了的小豬，都不會有人賣豬的，只有到年末的時候，家家的豬都要往張屠夫家裏送。
姚春家的豬是因為跌斷了腿，實在沒有辦法，才自己殺了賣。
姚晉頗有所思的點點頭，拉著姚歡回家。
兩個人在河邊分了手，各回各家。
姚晉一打開家門就聞見怪異的味道，還有什麽叮叮當當的響。
進門一瞧，只見一個年約七十左右的老大娘，穿著一身黃的發黑的道袍子，滿頭白發，兩眼渾濁，盯著自己怪異的笑。
姚欽之跪在邊上，兩個眼睛滴溜溜的轉，看見姚晉就道：“這就是我姐姐。”
“女娃子莫慌！你年紀小被不幹凈的東西迷了心竅。”說著那老大娘伸出焦炭一般的雙手，鉗住姚晉的肩膀，左右搖晃，差點把姚晉早上吃的稀飯都晃出來了。
“你你你”姚晉畢竟年紀小，根本掙脫不了，只好指著姚欽之，想罵卻又不能罵，心裏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頓。
“急急如律令！定！”老大娘忽然又不晃了，收回右手在自己的大黃牙上一咬，瞧見暗紅色的血流出來，將血一把糊在姚晉臉上，嘴裏還念念有詞。
“快把符水拿來！小子！”
姚欽之聽見神婆叫喚，噌的坐起來，拿來桌上的水，往兩個人面前一遞。
姚晉低頭一瞧，那碗裏混著香灰和不知道誰的血，攪在一起，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這是神仙賜的符水，喝下去保管什麽事都沒有了。”老大娘端起碗就往姚晉嘴裏送。
姚晉的眼刀子差點把姚欽之射出個洞來，這小子回頭不揍他一頓，姚晉實在解不了氣，看著那黑不溜秋的符水遞到嘴邊，趕緊咬緊牙關，這裏面有香灰又有血，回頭喝了生寄生蟲，在這破地方，又要見閻王爺了。
那神婆見姚晉就是不張嘴，氣的下死勁的捏著姚晉的肩胛骨。
姚晉這身子才十一歲，哪裏受得了老虔婆的手勁，眼淚珠子瞬時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但就是死不開口。
姚欽之看著也難受，但是要他姐姐不被妖魔鬼怪侵襲只有這個法子了，眼睛一閉，下狠勁踩著姚晉的腳。
姚晉這下受不住了，嘴巴微微張開叫疼，立馬就被老虔婆捏開，把符水往裏面一灌。
一灌進去符水，那老虔婆就像是脫力了一樣，往蒲團上一歪，直喘氣。
姚晉只覺得入口又腥又哭又惡心人，轉身就跑出去，在院子角掏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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