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趕緊躺著！”小八急了。

在大家的強迫下，我回到了床榻上。

可安靜的躺著，心裏卻靜不下來。

夜殺死了嗎？

若是沒有，他去哪了？

他不死，將會永遠成為我和千夜的隱患。

也許千夜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他，但夜殺也能輕而易舉的殺死我。

我的存在，便是千夜的致命軟肋。

肚子的胎，當真有些不對勁。

一直渾渾噩噩的，似清醒又糊塗。

盡管閉著眼，卻能感覺到小八和銀翹她們時不時的進進出出。

給我掖好被子，或者『摸』『摸』我的額頭之後便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錘錘的聲音。

很小，像是刻意壓制的。

“當真？”小八低呼。

“小聲點！”錘錘趕緊道，“跟我走！”

難道出事了？

想到這，我努力的睜開眼睛。

下意識的撫向腹部，發現僵硬緩解了不少。

於是走下去，徑直推門而出。

冥王殿內，燈火通明。

裏面的身影來來回回的走動著，似乎很急促。

於是我走過去，一把推開門。

視線跟著敞開的瞬間，看到了地上的一塊木板。

而木板上躺著的人，正是慕容楓。

他緊閉著雙目，正不停的發抖著。

“慕容楓！”我驚呼一聲。

這個時候，大家才把放在慕容楓身上的註意力轉移到我這裏。

“姑姑，你怎麽來了？”小八急忙迎過來。

見她像是刻意擋著，我一把將她推開。

走到慕容楓的跟前後，停下腳步。

“慕容楓！”我喊了一聲。

“貴妃？”

慕容狄說著，緩緩的睜開了眼皮。

隨之，有血順著眼角滑下。

而我驚愕的發現，慕容楓的眼窩空『蕩』。

裏面的眼珠子，不見了！

只有斷開的纖維和淤血，隨著血的湧出而不斷的浮動著。

“怎麽了？”我大聲道，“誰來告訴我？”

頓時，眾人噤若寒蟬。

“是我無意中發現他的！”淩月開口，“我去尋找野鬼為食，在皇城附近發現了他！那時候，他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剛想問怎麽回事，你就過來了！”

“嗯！”錘錘點頭，“本想告訴你，怕你睡著了！於是，就告訴了小八！”

我皺了皺眉，蹲下身子。

“慕容楓，誰做的？”我輕聲道。

縱使慕容楓跋扈，卻對我始終不錯。

我和千夜的婚禮，也是他成全的。

“皇陵……皇陵被毀了！”慕容楓道，“他抓住我挖掉了我的眼睛，然後我掙脫後拼命的跑！剩下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皇陵被毀了？

我擡頭望了錘錘一眼，便抓住小八的胳膊。“照顧好他！”

話畢，起身消散成煙。

再出現的時候，已在皇陵之前。

昔日輝煌聳立的皇陵，此刻已然崩塌成為了廢墟。

錘錘張著嘴楞了許久，揮手打開一道門。

率先，走了進去。

我緊跟其後，看到一片狼藉。

原本熱鬧的皇陵裏，此刻淩『亂』不堪。

地上，到處都是灰燼。

而我知道，那是鬼灰飛煙滅留下的唯一痕跡。

不敢多想，我們直奔茅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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