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將千夜嚴嚴實實的裹住之後，我用力的往上一竄。

像是魚一般，躍出了水面。

那想起的浪花，再度將爬起的和尚們掀翻在地。

“她怎麽沒有被腐蝕？”岳峰驚呼。

“難道她的體力已經沒有魔『性』了？”蕭敗短促的接口，“或者魔『性』早在前幾世就稀釋完了？

我踩著腳下的那團冉冉升起的水，厲目望向夜殺。

此刻的他，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而旁邊的岳靈，早已呆若木雞。

“夜殺，你根本不愛紫蘭！”

撂下這句話，我猛的一掌打向辟邪泉。

頓時，那泉水爆開湧上了天際。

還沒有落下，就完全的蒸發。

撇了一眼那幹涸的河床，我毫不猶豫的轉瞬消失。

……

床上的千夜，已然不堪入目。

可是，他正在愈合。

雖然速度有些慢，但至少不再流血了。

我心疼的望著他潰爛的臉，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想要觸『摸』，卻不敢落下。

千夜，不管你是善是惡，我都不會離開你。

就像你愛我那般，不需要附帶任何條件。

夜殺口口聲聲說愛著紫蘭，卻將她挫骨揚灰。

一代一代的折磨，一代一代的輪回。

“姑姑，青玉來了。”

忽然，身後傳來了小八身影。

聞言，我微微皺眉。

起身之後，轉過臉去。

將青玉從皇宮帶回忘川河，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要知道，那裏的太太太上皇們早已經背棄了千夜。

可是剛想到這裏，太太太上皇便隨著青玉其後走了進來。

“太太太上皇？”我低呼一聲。

“叫我錘錘吧！”太太太上皇苦笑，“我已經脫離了皇族，不再是太上皇了！”

說到這裏，錘錘的目光投向床榻。“其他太上皇們效忠他們的太祖，而我這個老東西喜歡與眾不同，最後還是倒戈了小祖宗。小祖宗是情根又能怎樣？不照樣是夜殺的一部分！那群老東西說夜殺是太祖，我也可以認為小祖宗才是！”

“老家夥，你做的對！”小八拍了拍錘錘的肩膀。

“小祖宗怎麽了？”錘錘急忙道。

“想來是被辟邪泉腐蝕了！”

未等我開口，老祖接話。

這句話，讓錘錘和小八頓時瞪大了眼睛。

“難道小祖宗真的吸收了你的……”錘錘望向我。

盡管話沒有說完，我知道他是心知肚明了。

“小八，幫我照顧好千夜！”

我對小八說了這句，徑直往外走去。

經過青玉身邊的時候，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奈何橋上，我望著遠處的渺渺青煙沒有言語。

倒是青玉，率先開口。

“蘭歌，若是有能幫你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青玉在這，是不是說話會不方便？”說到這，我微微側臉。“你說呢，淩月？”

我的話，讓青玉的眼中顯出了茫然。

但是很快，她便重重的垂下了腦袋。

閉上眼，像是睡著了一般。

不消片刻，淩月蒼老的臉從青玉的頸後伸出。

望著我，眼神覆雜。

“淩月，好久不見！”我望向淩月。

“已經九世了！”淩月揚唇，“真是好久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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