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說的十分坦蕩，當時大臣們沒有一個人有異議，現在想起來，莫非當時陛下就發覺了自己身體的問題，所以開始抓緊時間培養太子殿下了？”

聽了蕭默涵的話，雲桓說道：“即便是這樣，父皇也絕對不會直接跟雲乾說他身體不好，可是依照雲乾的聰慧，恐怕也已經有所察覺了。”

蕭默涵深深嘆氣，“我們做出的猜測是最壞的，但是也是最有可能的，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恐怕過不了多久，燕國便要變天了。”

雲桓皺眉沈思，“默涵，我們不能就這樣幹看著什麽都不做。”

蕭默涵一楞，“殿下是什麽意思？”

“你到底有沒有危機感，”雲桓無奈地看著蕭默涵，“之前的舞弊案一事，雲乾恐怕早就對你起了殺心，只是礙於父皇和我，無法對你出手，若是將來他登上皇位，不是我小人之心，雲乾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有可能對他有異心的人，他是絕對不會留下性命的。”

蕭默涵沈默，半晌說道：“這一點我又何嘗沒有想過，即便是現在，我偶爾都能隱隱察覺到有人想給我下絆子，只是我在翰林院任職，能夠讓人挑出錯處來的地方根本沒有，因此也便有驚無險地度過了，將來太子殿下都不需要親自為我定罪，只要把我調遣到什麽臥虎藏龍的官位上，恐怕我都會被虎視眈眈的同僚連皮帶骨吃掉呢。”

“所以我才說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無論雲乾是不是有容人的氣度，我們都不能冒這個險。”

“殿下，”蕭默涵看著雲桓，認真地說道，“這些我都懂，但是我一直沒有對你說，就是不想連累你，你是當今六皇子，將來太子殿下繼位，一定會給你封王賜下封地，到了封地上便是天高皇帝遠，自由自在了，你向來閑雲野鶴不同任何人結仇，沒有一個人能挑出你的毛病，太子殿下原本同你關系也算親近，絕對不會對你下手。”

“原本能夠唾手可得的平靜生活，怎麽能為了我而被打破呢？我只是一介草民，能夠有殿下當朋友已經是幾世修來的福氣，萬萬不敢奢望讓殿下為了我同太子殿下作對。”

“說什麽糊塗話！”雲桓怒氣滿滿，“當時舞弊案，我已經同雲乾疏遠冷淡產生了隔閡，以此為代價，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你一條命，現在你居然說讓我不要管你？那我當初為何要費盡心思救你？幹脆讓你當時就被折磨死在大理寺監牢中算了！”

見雲桓生氣了，蕭默涵瞪大了眼睛，不敢吭聲。

雲桓繼續道，“你年紀不大，倒是很有主意，明明在朝廷上受到了暗中排擠，居然不告訴我，是想自己解決？既然這麽有志氣，幹嘛不反抗雲乾？同樣都是一條命，他為何就能隨口一句話決定你的生死？”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認命受死，可想過你遠在家中的父母兄弟甚至族人的感受？若是你被處死，人們又會怎麽看待你的家人？背後戳脊梁骨這種事時時都可能發生，你忍心讓你的親人永遠低人一等嗎？只因為你的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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