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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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開始簡楠發現劉玉清會開始教他了。
京劇最重要的就是聲色形態, 如果之前沒有根基的話, 半路子快速入門, 那一定要把形給把握住了。
劉玉清說：“咱們的角一上臺，那最重要的就是眼神，是動作, 是姿態, 你別管他唱的好還是不好，一上臺，你氣勢得有咯！”
簡楠站在烈日下頭，整個人就差點沒有被曬出來一層皮，他頭上還盯著一本書。
“不許動！”劉玉清的聲音嚴厲了一些：“這書今兒個要是掉下來了, 就再加一小時。”
汗順著下巴流下, 簡楠低低的應了一聲。
直播間的觀眾們已經陪著曬了2小時了：
“我萬萬沒想到, 這這裏體驗了一把軍訓的感覺。”
“楠楠也太拼了。”
“嗚嗚嗚, 還有什麽資格不努力朋友們。”
時間一點點的蔓延，簡楠都站的筆直，頭頂的書本有搖晃過但是沒有掉。
劉玉清也很意外：“你以前練過？”
簡楠慢慢開口說：“沒有練過。”
“那怎麽耐心那麽好啊？”劉玉清挑眉問：“不是練過的能有這個架勢？”
汗水順著光潔的下巴流下來，眼睛框上都染上了一層霧氣，簡楠緩緩道：“去年接了一部戲, 要求的是要瘦，為了瘦下來, 天天泡在健身房, 練出來的。”
劉玉清點點頭：“不錯。”
有一種人, 他們對自己夠狠, 這種人很容易成事，也是最容易走死胡同的。
看了眼表上的時間，劉玉清終於是放緩了底線：“歇會兒。”
幾乎是一聲令下簡楠立刻就癱了，書掉在了地上，他彎腰休息，大口的喘氣，這才發現腳底下站著的一片地方幾乎都已經算是濕透了，院子裏面不時吹來徐徐微風，但是也沒法起到效果。
劉玉清扇子看著簡楠，嗤笑一聲：“現在的小年輕怎麽就這麽吃不得哭，咱們先前那會子可沒這待遇，你暫時別喝水，也別去吹風，自己歇一會兒再去。”
簡楠應了一聲，靠在涼亭的柱子歇息。
有些觀眾很擔憂：
“為什麽啊？”
“好像是過激的運動後就是不能立刻喝水和休息的。”
“對的，我好像聽人家講過。”
眾人議論紛紛，但大多數都是對簡楠的心疼，其實罰站還就怪沒意思的，很容易掉人，但是簡楠罰站的時候不一樣，劉玉清不會一直閑著，會用這個空閑給簡楠講戲。
講戲要怎麽聽明白，將那些名話本子背後的故事，講唱腔唱調，很多人都喜歡老一輩講故事，就是莫名有那個滋味在裏頭，越聽越有勁兒。
簡楠從井水裏面抱了個西瓜切了跟劉大爺分著吃，還體貼的拿了個勺子。
劉大爺看了一眼天，皺眉：“前些日子大雨，現在日頭又這麽曬，這天氣太怪。”
“嗯。”簡楠一口咬下被井水冰鎮的清涼的西瓜：“是太怪了，別出什麽事情就好了。”
劉大爺晃了晃扇子，沒說話。
午後又是練習的時間，上午站完了，下午就練聲，簡楠的嗓子很好，劉玉清讓他選擇唱旦還是唱昆。
簡楠想起了翡停：“我想唱旦。”
“唱旦？”劉大爺笑了笑：“不怕被人說是女嬌娥？”
簡楠也跟著笑了，他倒是沒這層忌諱，反而落落大方說：“臺上本就是女嬌娥，臺下是簡楠。”
劉大爺被他感染了，輕啐一聲：“你倒是好心態。”
觀眾也有所感觸：
“唱旦好啊，能戴那些漂亮的頭面了。”
“楠楠的暖暖就很漂亮。”
“我發現了，他真的很適合當精致的紙片人，就是那種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楠楠在我心裏就是寶寶啊。”
簡楠學習戲曲的道路還算是順利，晚上回去的時候他的總分數已經高達了120分。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封進。
封進在跑腿：“楠楠，你結束啦，我還得回去一趟，老太太的兒媳婦聽說懷孕了，她想去看看，但是又拉不下來臉，我就給她跑菜市場買了只雞，到時候燉了，喊她兒媳婦回來喝。”
簡楠說：“誰給你的主意？”
封進笑了笑：“我媽。”
牛。
果然天底下的媽媽都是開掛利器啊，說起來封進這樣的小少爺被發配到這個節目裏面勞改，要是被封家的婦人知道了會是個什麽心情，說不定心情還蠻覆雜的。
想著想著，簡楠又想到了小董。
董俊英那孩子沒有母親，跟父親的相處又蠻一言難盡的，其實他沒來這個節目也蠻好的，不然容易觸景生情，下次約小董一起出來吃飯好了。
想著想著，簡楠說:“那我去看看買點土特產吧，下次回去的時候帶著。”
封進點點頭：“你去吧！”
現在正值黃昏後，正個小鎮子幾乎都歇息了下來，簡楠找到條街，沿街有不少鋪子，他看到感興趣的就會進去逛一逛，覺得合適的就買下來到時候帶回去。
路過一家店鋪的時候，簡楠頓住了腳步，他看到了上次見面的那個白衣服小姑娘！
簡楠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進了店裏，他走近說：“你好！”
小姑娘轉過身看著他，臉上露出狐疑之色：“你是……”
“你不記得我了嗎？”簡楠指了指自己：“我們見過的，就那天早上，還有白白，我們聊過的。”
小姑娘眨眨眼：“白白？”
簡楠點點頭：“對啊！”
“我小時候倒是養過一條狗，但是已經過世了。”小姑娘笑了笑：“你可能是認錯人了。”
簡楠皺眉：“怎麽會……”
難道真的認錯人了。
仔細想想的話，他有點記不清那個女孩的樣子了，可能還真的就認錯了吧。
想到這裏，簡楠誠懇道歉：“對不起，我可能認錯人了，打擾了。”
“沒關系。”小姑娘拿了店裏面的茶葉去結賬：“我是來旅游的，明天就要走了，說來真的很奇怪，我對這個小鎮子特別的親切，雖然我以前沒有來過，但是一來就覺得很熟悉，不過我這次是一個人來的，也沒能留得下什麽合影，馬上要回去了，你要是方便的話，能幫我拍張照片嗎？”
簡楠應了一聲：“沒問題！”
小姑娘跟著簡楠過了一個小街道，站到了河畔楊柳依依的地方，就著晚霞，她笑了，眉眼彎彎，溫柔如春風。
簡楠按下了快門。
拍完照片小姑娘走過來看了一眼，非常開心：“你拍的真好，我很喜歡。”
簡楠把相機遞給她：“你喜歡就好。”
這個相機是快速出照片的，小姑娘按了一會，出了兩張，其中一張遞給簡楠：“送給你，當做紀念。”
簡楠接過來：“謝謝。”
小姑娘沖他揮揮手：“那我走了。”
莫名的，看著她的背影，簡楠喊住了她：“哎……你等等！”
小姑娘頓住腳步扭過頭好奇的望著他，簡楠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你…你叫什麽？”
小姑娘頓了頓，笑了：“白展展。”
姓白。
簡楠點了點頭：“好。”
兩個人短暫的重逢又離開，簡楠有點楞怔的回去，還好攝像師早就結束了，不然他就要出洋相了天氣悶熱，晚間回去的時候，簡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覺得心裏有事。
忽然，一聲悶雷炸響，由遠及近，放在心尖炸開，簡楠下意識的坐起身，看著外面黑黝黝的天空被那道雷電劈開。
莫名的，簡楠覺得心悸。
但是後續雷聲就停了下來，簡楠剛躺下沒一會兒，手機鈴聲就響了，是封進打來的：“楠楠，外面的山上好像起火了，是天雷打下來的山火！”
簡楠瞬間一個鯉魚打挺：“起火了？”
“真的真的，你那邊看不到，在我邊窗戶能看到。”封進的聲音含著激動：“就那邊天上像是燃燒起來一個火炬，看起來好猛啊。”
……
簡楠忽然想起來，劉大爺家不就靠著山嗎？
他亡妻的墓是不是也在山上，劉大爺不會做什麽傻事吧？想到這些可能簡楠就有點心慌意亂：“那火會不會燒下來？”
封進看了看：“應該都在撤離吧，咱們這邊暫時估計燒不到，離了那麽遠呢。”
簡楠皺了皺眉，最終還是說:“小進，你在酒店裏面待著不要亂走動，這邊暫時應該不會有事，一切聽導演他們的安排。”
封進品出不對味來了：“楠楠，楠楠那你去哪兒啊？”
電話依舊掛了。
簡楠快速的套了身衣服就開始給劉玉清打電話，這是他第一個給劉大爺打電話，但是手機那頭是暫時無人接聽，劉大爺的宅子是村裏最偏僻的一個地方，靠著山，山火如果蔓延下來的話第一個要遭，怕就怕，大爺舍棄不下那一屋子的東西，都是他一輩子的心血。
有些人本來性子就倔，他們一輩子是靠一些念想而活著的，可能是一座屋子，也可以是那莫須有的物件，如果東西都沒了，寧可玉石俱焚。
整個小鎮子都在躁動，有些人恨不得朝離山越遠一些好，只有簡楠一個人朝山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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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劇最重要的就是聲色形態, 如果之前沒有根基的話, 半路子快速入門, 那一定要把形給把握住了。
劉玉清說：“咱們的角一上臺，那最重要的就是眼神，是動作, 是姿態, 你別管他唱的好還是不好，一上臺，你氣勢得有咯！”
簡楠站在烈日下頭，整個人就差點沒有被曬出來一層皮，他頭上還盯著一本書。
“不許動！”劉玉清的聲音嚴厲了一些：“這書今兒個要是掉下來了, 就再加一小時。”
汗順著下巴流下, 簡楠低低的應了一聲。
直播間的觀眾們已經陪著曬了2小時了：
“我萬萬沒想到, 這這裏體驗了一把軍訓的感覺。”
“楠楠也太拼了。”
“嗚嗚嗚, 還有什麽資格不努力朋友們。”
時間一點點的蔓延，簡楠都站的筆直，頭頂的書本有搖晃過但是沒有掉。
劉玉清也很意外：“你以前練過？”
簡楠慢慢開口說：“沒有練過。”
“那怎麽耐心那麽好啊？”劉玉清挑眉問：“不是練過的能有這個架勢？”
汗水順著光潔的下巴流下來，眼睛框上都染上了一層霧氣，簡楠緩緩道：“去年接了一部戲, 要求的是要瘦，為了瘦下來, 天天泡在健身房, 練出來的。”
劉玉清點點頭：“不錯。”
有一種人, 他們對自己夠狠, 這種人很容易成事，也是最容易走死胡同的。
看了眼表上的時間，劉玉清終於是放緩了底線：“歇會兒。”
幾乎是一聲令下簡楠立刻就癱了，書掉在了地上，他彎腰休息，大口的喘氣，這才發現腳底下站著的一片地方幾乎都已經算是濕透了，院子裏面不時吹來徐徐微風，但是也沒法起到效果。
劉玉清扇子看著簡楠，嗤笑一聲：“現在的小年輕怎麽就這麽吃不得哭，咱們先前那會子可沒這待遇，你暫時別喝水，也別去吹風，自己歇一會兒再去。”
簡楠應了一聲，靠在涼亭的柱子歇息。
有些觀眾很擔憂：
“為什麽啊？”
“好像是過激的運動後就是不能立刻喝水和休息的。”
“對的，我好像聽人家講過。”
眾人議論紛紛，但大多數都是對簡楠的心疼，其實罰站還就怪沒意思的，很容易掉人，但是簡楠罰站的時候不一樣，劉玉清不會一直閑著，會用這個空閑給簡楠講戲。
講戲要怎麽聽明白，將那些名話本子背後的故事，講唱腔唱調，很多人都喜歡老一輩講故事，就是莫名有那個滋味在裏頭，越聽越有勁兒。
簡楠從井水裏面抱了個西瓜切了跟劉大爺分著吃，還體貼的拿了個勺子。
劉大爺看了一眼天，皺眉：“前些日子大雨，現在日頭又這麽曬，這天氣太怪。”
“嗯。”簡楠一口咬下被井水冰鎮的清涼的西瓜：“是太怪了，別出什麽事情就好了。”
劉大爺晃了晃扇子，沒說話。
午後又是練習的時間，上午站完了，下午就練聲，簡楠的嗓子很好，劉玉清讓他選擇唱旦還是唱昆。
簡楠想起了翡停：“我想唱旦。”
“唱旦？”劉大爺笑了笑：“不怕被人說是女嬌娥？”
簡楠也跟著笑了，他倒是沒這層忌諱，反而落落大方說：“臺上本就是女嬌娥，臺下是簡楠。”
劉大爺被他感染了，輕啐一聲：“你倒是好心態。”
觀眾也有所感觸：
“唱旦好啊，能戴那些漂亮的頭面了。”
“楠楠的暖暖就很漂亮。”
“我發現了，他真的很適合當精致的紙片人，就是那種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楠楠在我心裏就是寶寶啊。”
簡楠學習戲曲的道路還算是順利，晚上回去的時候他的總分數已經高達了120分。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封進。
封進在跑腿：“楠楠，你結束啦，我還得回去一趟，老太太的兒媳婦聽說懷孕了，她想去看看，但是又拉不下來臉，我就給她跑菜市場買了只雞，到時候燉了，喊她兒媳婦回來喝。”
簡楠說：“誰給你的主意？”
封進笑了笑：“我媽。”
牛。
果然天底下的媽媽都是開掛利器啊，說起來封進這樣的小少爺被發配到這個節目裏面勞改，要是被封家的婦人知道了會是個什麽心情，說不定心情還蠻覆雜的。
想著想著，簡楠又想到了小董。
董俊英那孩子沒有母親，跟父親的相處又蠻一言難盡的，其實他沒來這個節目也蠻好的，不然容易觸景生情，下次約小董一起出來吃飯好了。
想著想著，簡楠說:“那我去看看買點土特產吧，下次回去的時候帶著。”
封進點點頭：“你去吧！”
現在正值黃昏後，正個小鎮子幾乎都歇息了下來，簡楠找到條街，沿街有不少鋪子，他看到感興趣的就會進去逛一逛，覺得合適的就買下來到時候帶回去。
路過一家店鋪的時候，簡楠頓住了腳步，他看到了上次見面的那個白衣服小姑娘！
簡楠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進了店裏，他走近說：“你好！”
小姑娘轉過身看著他，臉上露出狐疑之色：“你是……”
“你不記得我了嗎？”簡楠指了指自己：“我們見過的，就那天早上，還有白白，我們聊過的。”
小姑娘眨眨眼：“白白？”
簡楠點點頭：“對啊！”
“我小時候倒是養過一條狗，但是已經過世了。”小姑娘笑了笑：“你可能是認錯人了。”
簡楠皺眉：“怎麽會……”
難道真的認錯人了。
仔細想想的話，他有點記不清那個女孩的樣子了，可能還真的就認錯了吧。
想到這裏，簡楠誠懇道歉：“對不起，我可能認錯人了，打擾了。”
“沒關系。”小姑娘拿了店裏面的茶葉去結賬：“我是來旅游的，明天就要走了，說來真的很奇怪，我對這個小鎮子特別的親切，雖然我以前沒有來過，但是一來就覺得很熟悉，不過我這次是一個人來的，也沒能留得下什麽合影，馬上要回去了，你要是方便的話，能幫我拍張照片嗎？”
簡楠應了一聲：“沒問題！”
小姑娘跟著簡楠過了一個小街道，站到了河畔楊柳依依的地方，就著晚霞，她笑了，眉眼彎彎，溫柔如春風。
簡楠按下了快門。
拍完照片小姑娘走過來看了一眼，非常開心：“你拍的真好，我很喜歡。”
簡楠把相機遞給她：“你喜歡就好。”
這個相機是快速出照片的，小姑娘按了一會，出了兩張，其中一張遞給簡楠：“送給你，當做紀念。”
簡楠接過來：“謝謝。”
小姑娘沖他揮揮手：“那我走了。”
莫名的，看著她的背影，簡楠喊住了她：“哎……你等等！”
小姑娘頓住腳步扭過頭好奇的望著他，簡楠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你…你叫什麽？”
小姑娘頓了頓，笑了：“白展展。”
姓白。
簡楠點了點頭：“好。”
兩個人短暫的重逢又離開，簡楠有點楞怔的回去，還好攝像師早就結束了，不然他就要出洋相了天氣悶熱，晚間回去的時候，簡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覺得心裏有事。
忽然，一聲悶雷炸響，由遠及近，放在心尖炸開，簡楠下意識的坐起身，看著外面黑黝黝的天空被那道雷電劈開。
莫名的，簡楠覺得心悸。
但是後續雷聲就停了下來，簡楠剛躺下沒一會兒，手機鈴聲就響了，是封進打來的：“楠楠，外面的山上好像起火了，是天雷打下來的山火！”
簡楠瞬間一個鯉魚打挺：“起火了？”
“真的真的，你那邊看不到，在我邊窗戶能看到。”封進的聲音含著激動：“就那邊天上像是燃燒起來一個火炬，看起來好猛啊。”
……
簡楠忽然想起來，劉大爺家不就靠著山嗎？
他亡妻的墓是不是也在山上，劉大爺不會做什麽傻事吧？想到這些可能簡楠就有點心慌意亂：“那火會不會燒下來？”
封進看了看：“應該都在撤離吧，咱們這邊暫時估計燒不到，離了那麽遠呢。”
簡楠皺了皺眉，最終還是說:“小進，你在酒店裏面待著不要亂走動，這邊暫時應該不會有事，一切聽導演他們的安排。”
封進品出不對味來了：“楠楠，楠楠那你去哪兒啊？”
電話依舊掛了。
簡楠快速的套了身衣服就開始給劉玉清打電話，這是他第一個給劉大爺打電話，但是手機那頭是暫時無人接聽，劉大爺的宅子是村裏最偏僻的一個地方，靠著山，山火如果蔓延下來的話第一個要遭，怕就怕，大爺舍棄不下那一屋子的東西，都是他一輩子的心血。
有些人本來性子就倔，他們一輩子是靠一些念想而活著的，可能是一座屋子，也可以是那莫須有的物件，如果東西都沒了，寧可玉石俱焚。
整個小鎮子都在躁動，有些人恨不得朝離山越遠一些好，只有簡楠一個人朝山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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