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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正當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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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裏正之子遇害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鎮子,聽說金小惡霸跟他的幾個護院是在樹林裏被人找到的,金小惡霸的腰被人捅了一刀子,那個血流的那叫一個觸目驚心,至今還昏迷不醒。

鎮子上一傳開,拍手叫好的有之,有冷眼旁觀的有之,對於金小惡霸那淒慘的遭遇眾說紛雲,不少人認為金小惡霸作惡多端,欺淩女子,是不折不扣的惡少,這天譴來得真是好,真是妙,為民除害啊。從此以後,鎮子上的姑娘不必害怕上街,不必害怕惡人會出來作怪,因為很長一段時間,這位出名的小惡霸都不會在街頭巷尾出現了。

愛子心切的裏正一面請來大夫為自己的兒子看病,一面派人調查下午的事情,找出蛛絲馬跡為兒子報仇。可惜對方做的太利索,除了自己兒子還有半條命在,那幾個護院全部斷了氣。事情的來龍去脈到底是什麽,也只能等兒子醒了再說。

另一邊,林昕妤跟劉氏夫婦提議遠走,最好現在就動身,劉氏夫妻很疑惑,詢問林昕妤原因,林昕妤想了一下才說自己殺人了,語氣很平靜,卻把劉氏老夫老妻嚇得跌坐在地上。

林昕妤道:“我會繼續住在這裏等他們來抓我,可你們必須現在出去避避風頭,過個一個月再回來,到時一切應該都風平浪靜了。”

劉氏夫妻已經從最初的驚駭,難以置信,到現在的平和,淡定,他們被林昕妤的泰山崩於前的面不改色感染了,她從不是一個會沖動人,失去理智做出傻事的人,更不是個不懂善惡,好壞不分的人,他們生活在一起都快半年了,林昕妤的為人他們最清楚不過。

剛剛林昕妤雲淡風輕的說自己殺人了,聽上去這麽的自然,好像只是一部小心殺了條魚一般,可仔細往細處想,就會覺得有那麽一絲的詭異,林昕妤的眼睛不好,走路都走不穩,還經常摔倒磕磕絆絆,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突然殺人,除非事發意外,有什麽危機到了她性命或者名節,自古以來女子的名節可是比命還重要。

劉老思忖了一番,再想想連日來林昕妤的舉動,還有遇到的人,不由色變,“姑娘,下午他們都在傳金小惡霸被天譴了,難道……不是天譴,而是……而是……”

林昕妤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認了。

劉老和自家婆子對視一眼,堅定道:“姑娘,我們那也不去,就留在這裏,姑娘,那小惡霸平常就壞事做盡,只是很多女子都忌憚他的身份不敢不從罷了,如今……姑娘算是順眼天意,為民除害,我們會挺姑娘的,要是青天大老爺追究起來,我們也好為姑娘作證啊。”

林昕妤扯扯嘴角笑了笑,“多謝二老,只是,我並不想連累你們。”

劉氏夫妻的態度卻很堅決,絲毫沒有因為林昕妤的手上沾了血而害怕疏離,任憑林昕怎麽勸慰,他們都搖頭拒絕,就是要待在這裏,他們的理由很充分,“老頭子我在這房子都住了一輩子了,什麽樣的風浪沒有遇到過?不怕不怕,這事會過去的。”

倒是反過來安慰林昕妤不要害怕了,林昕妤滿頭黑線,既然說不過二老,就由著他們。

金小惡霸是當天晚上,在大夫妙手針灸的作用下醒過來的,他蒼白著一張臉,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終於明白在哪裏後,抱著裏正的胳膊痛哭流涕,“爹,爹,你可要救救兒子,我還那麽年輕,還不想死,是那個瞎子害我的。”

一想到那瞎子手法如此麻利,一看就是殺慣人的,不由覺得後背發麻,整個人都驚悚了。更重要的是他有些絕望,那個瞎子似乎真懂點醫術,了解身體構造,因此下手虧準狠。

他有些擔心自己會死,走去鬼門關,再也回不來。如今能睜開眼睛看到陽光在,自己老爹那張關心的臉,真是太好了,他還沒死還活著,那麽那個趕傷害他的那個女人就去死吧,他是那麽的憐香惜玉,偏偏有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金小惡霸的眼眸裏劃過一抹陰冷的目光,眼裏的恨意怎麽掩蓋都掩蓋不了的。

裏正皺起眉頭,有些不太明白自家兒子話裏的意思,“哪個瞎子?”這個鎮子上一共有兩個瞎子,一個是自小就雙目失明的男子,如今都已經五十歲了,兒子也不會去招惹他,他最是了解自家的兒子,男人哪個不好色,出去沾花惹草的很正常。

該不會是另一個,聽說那個瞎子是個外鄉人,特意來看表外祖母,還聽說她在市集上擺攤給人看病,長得也很漂亮。

金小惡霸的聲音飄了過來,“還有哪個瞎子,就是那個擺攤給人看病的女瞎子,爹,你不知道,這個女人看著是個瞎子,實際上心毒的很呢,我就是在她身上栽了個跟鬥。”越是想這件事,他心裏那個恨啊,都怪自己色迷心竅才會被那女人擺了一道。

裏正恍然的哦了一聲道:“好,父親知道了,正好欽差大人蒞臨我們縣,父親這就讓衙門的人將那女瞎子帶回衙門審理審理。”

金小惡霸差點興奮的拍手叫好,一動身便牽動身體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他幹笑道:“爹,你一定讓全縣的人都看看,那個女瞎子多麽可惡,把我傷的那麽慘,必要時動點刑。”一定要將那個女人折磨致死。

裏正點點頭,沒說什麽轉身離開,他先去了縣衙,在欽差大人墨旭汀面前備了案,一定讓這位年輕的很得皇上看重的大臣親自審理這起案件,一定要做到公正無私,他當裏正這麽多年,兒子一直都活的好好的,他就那麽一個兒子,自然是捧在手心裏疼著的,打不得罵不得,沒想到有天會被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瞎子給欺負了去。

墨旭汀點點頭,他一來就坐在衙門裏看案宗,正覺無聊時,裏正急匆匆的找了來,說了自己兒子悲慘的遭遇,引起了他的極度好奇心,不是他比較八卦,就是覺得傷害裏正兒子的居然是個瞎子,感覺有點滑稽,一個瞎子會傷人?是那個人得罪了那瞎子什麽了吧?

“好,你就把人帶過來,本官要親自審理此案。”墨旭汀這麽慷慨一說,裏正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下二話不說就帶著衙役去抓人,他知道一個瞎子就算想跑也跑不遠,卻沒想到自己輕輕松松的就把人給帶過來了。

在那間石屋裏,裏正第一次見林昕妤,就覺得她周身散發著一種特別的氣質,她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表現非常從容,似乎天塌下來,她也會這麽微笑的面對,這樣的女子,真的是故意傷害他兒子的兇手?

裏正雖然疑惑,但還是把人給帶走,劉老兩口子也慢吞吞的跟在衙役身後走著,說是要去看審,不放心林昕妤的安危。

墨旭汀懶洋洋的坐在公案後面,聽到裏正說人已經帶過來了,當下就直了腰,側頭一看卻楞住,面前的女子……她是……她是……

墨旭汀有些激動的來到林昕妤面前,看著她套著的枷鎖,茫然的眼神,突然想起裏正說她是個瞎子,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有些激動的說:“表弟妹,是你嗎?”他也不好當著人的面喊林昕妤皇後娘娘,這也太驚悚了,還是不要嚇到這些人的好,就換了個稱呼問。

裏正也是疑惑,這位對什麽事看起來都很穩重的欽差大人怎麽突然一下子就失態了,在對方喊出那句“表弟妹”的稱呼後,他恍然大悟,原來是熟人。隨即面色就有點不好看了,這兩人是熟人,那待會斷案會不會偏袒?

裏正心裏那叫一個郁悶,比出門踩到狗屎還要臉臭,好在他糾結的情節並沒有發生,就見林昕妤對著墨旭汀行了一禮,“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

雖然猜測自己已經被帶到公堂,她猜測不出對方的身份,便以“公子”代之。

墨旭汀一嘆,或許是這張一模一樣的臉,讓他產生了幻覺,那個女子已經死了。

墨旭汀很快就恢覆了表情,回到公案後面坐下,一拍驚堂木問:“堂上之女可是傷害裏正之子金祺之人?”

林昕妤並沒有被這陣仗給驚到,對著說話之人躬身行禮,“民女林阿娘見過大人,民女今日在家附近的小河邊釣魚,忽遇裏正之子金祺前來騷擾調戲,並意圖強暴民女,民女一時心慌就那刀戳了金祺一刀,只是想要告訴他不要強人所難,民女這做法純屬正當防衛,難道有人傷害民女身體時,民女就要呆如木雞任人宰割?難道民女連出門帶個防身武器也算是犯法嗎,人不傷我,我必不傷人。”

林昕妤慷慨激昂的話說完,裏正的臉瞬間青了,這女人好伶牙俐齒,說的是挺有道理的,可無故傷害他人性命就是不對。

墨旭汀點點頭,從心裏上讚同林昕妤的說法,女子沒有武功,要是遇到一個登徒子,除了喊人救命也沒其他,到最後不過落得一個殘花敗柳的稱謂i,的確令人心寒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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