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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姐妹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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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別君清澤,林昕妤坐上官船,身影漸漸淹沒在黑暗裏。

“別看了,人都已經走遠了!”墨旭汀站在君清澤身後拍了拍君清澤有些蒼涼的肩膀,“感情若是長久時,豈在朝朝暮暮,你這含情脈脈,依依不舍的樣子,好是你們兩個是梁山伯跟祝英臺被人無情的拆散般。”

梁山伯和祝英臺?君清澤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冷幽默的墨旭汀,“我跟昕兒會天長地久。”才不會那麽悲劇坎坷,只能化蝶在一起。

墨旭汀尷尬的笑笑,“我也是開玩笑的說呀,你呀別那麽認真。”

兩人轉身,這才發現孟波還跪在甲板上,只是此刻的他已經被飄雪覆蓋了大半個身子,遠遠看去,挺像一個雪人的,只用兩雙黑洞洞的眼睛還盯視著前方,山裏沒有太多的焦距,看來已經陷入昏迷。

君清澤上前一步拍了拍孟波身上的雪,拍了拍他冰涼的臉頰,“快醒醒。”

孟波沒有回應,依舊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

墨旭汀上前幫忙,將孟波拖進船艙,找來暖爐棉被將他裹蓋,看著孟波的臉頰漸漸恢覆血色,墨旭汀松了口氣,“表弟,他是?”

君清澤捧著茶杯,看著騰騰往上冒的熱氣,解釋道:“他是我詔安過來的,剛剛就是他發的那些官兵用石彈砸我們?我也是氣不過了才罰他跪在外面,只是剛剛一直在商量攻城大計,倒是把他給忽略了。”

墨旭汀哦了一聲,仔細打量孟波的長相笑道:“唉,我怎麽覺得他長得賊眉鼠眼的,該不會是有人安排在哪身邊的內線吧?”

君清澤抽了抽嘴角,林昕妤走的時候只帶走了一船的糧草,又留下侍衛給他,也沒帶走孟波,這是擔心這小子跟在身邊會壞事嗎?

“雪兒……雪兒……”睡夢中的孟波呢喃著。

墨旭汀笑了,“我想起來了,他不會是慕容大將軍的上門女婿?哈哈,慕容雪是他的妻子?表弟,你這姻緣,怎麽牽的,雖然美女配英雄,但你這回牽線的是美女配蛤蟆!”

墨旭汀說完就哈哈笑了起來,越想越好笑,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慕容雪這麽高傲的美人怎麽甘心?

君清澤倒是沒有笑,他不任務慕容雪嫁給孟波有什麽不好的。

官船上,林明聰帶著林昕妤進入船艙清點糧草,一共一百袋,果然解決了君清禦的燃眉之急,君清禦不放林昕妤進城門,那些城裏的老百姓們怕是要把城門沖破,也要迎接林昕妤進城。

林明聰轉頭看向面前長高許多,面容越發清秀的林昕妤,笑道:“昕兒你真是大才也。”所謂大才之人,可上得了朝堂當得了宰相。

一絲困惑浮上林明聰心頭,“昕兒,你是怎麽知道那艘江南運輸的貨船,什麽時候回到三峽口?”

如果去找或者去玩,都會撲了一個空,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如此準確無誤的攔截到這艘貨船,真的只是靠單單的運氣而已嗎?

林昕妤笑了笑,拉著林明聰到一旁角落坐下,很認真的說,“父親你知道嗎?女兒曾經做了一場很可怕的噩夢,我們林家全族被大火吞沒,我也死了,搞笑的是,我死的時候竟然是,穿著皇後的鳳袍……”

林昕妤的視線漸漸朦朧,雙眸閃閃,喉嚨似梗著什麽,悶悶的難受,想起前世自己肚子裏未出世的孩子被他的親生父親狠心又無情的踢沒了,再次心痛如絞。

“什麽?”林明聰驚愕,拍拍林昕妤不停聳動的肩膀,“只是夢而已,昕兒不要難過,父親會一直在你身邊守候著你,保護著你,不會有那樣的悲劇發生,請你相信。”

林昕妤低頭,更是泣不成聲,他也好希望前世只是一場夢,只是午夜夢回,她那個噩夢般的前世一次又一次的浮現在她心頭,一遍又一遍的攪痛她的心臟,令她無法呼吸。

看著林昕妤越哭越傷心,林明聰安慰的話語全卡在喉嚨裏,本來就是一個嘴笨的人,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安慰因為一個噩夢害怕到痛哭不止的女人。

林明聰抱著林昕妤,輕輕拍著她的背,給她講笑話。

“從前有一地主,有三個女兒分別嫁給了秀才,鐵匠,淘大糞的。話說這天地主過生日,三個女婿便來祝壽,在席上地主突然心血來潮想讓幾個女婿為他的壽辰做幾首詩,詩的題目就是地主馬棚裏的那匹千裏馬。其實呢這個地主最瞧不上他這個三女婿了,知道他是個大老粗,也想讓他在人前出出醜。

大女婿沈思了片斷便說,我有一首。便搖頭晃腦的說道:‘大雪如鵝毛,快馬走南橋。快馬回來了,鵝毛水上飄。’丈人一聽連連稱讚說道:‘好好,馬跑了個來回這雪花還在水上未化,不錯。’

二女婿不服氣說道:‘我又有了。’便說:‘鐵棍水裏扔,快馬跑東京。快馬回來了,鐵棍仍未沈。’地主聽後搖著頭說道:‘差強人意沒老大的好。’

三女婿在一旁早急得臉紅脖子粗的,一時沒詞。地主便斜著眼問:‘你說不上來了吧?’說完突然放了個屁。三女婿突然一拍大腿喊起來:‘有了!’

且聽他說道:‘丈人放個屁,快馬向西去。快馬回來了,屁門還沒閉。’地主聽完氣得暈了過去了!”

林昕妤擡起頭,對著林明聰噗嗤一笑,看到女兒終於不哭了,他擡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如釋重負的吐出口氣,“昕兒,你終於笑了。”

林昕妤輕笑道:“以前我一哭,父親總是會給我講笑話,雖然那個時候小,聽不懂笑話的真實含義,但看到父親你哈哈大笑,我就不哭了,現在女兒長大,你卻還是拿著我當小孩子來哄。”

林明聰笑著搖搖頭,“丫頭,再為心裏,你就是一個小孩子!”

林昕妤擡手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眼淚,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對林明聰道:“父親,待會到了城門口,你就說你已經抄了黑龍水匪的老巢,將那些米糧全部奪了回來,讓城門口的士兵幫著你將米糧全部放在大街上分配,這樣的話,即使君清禦想要阻攔,米糧也被全城的百姓搶空,功勞自然記在你身上。”

林明聰點點頭,按照規矩來,他這個欽差大臣是要將這白旦米糧送進宮覆命,如此一來,米糧到達百姓手裏就屈指可數,如果事先被百姓搶空,君清禦想追究責任也不能,如此一來百姓的溫飽解決了大半,而君清禦還是處於被動的狀態。

林明聰問:“那我要怎麽解釋你會跟我回京,而沒看到太子。”

林昕妤轉動眸子,湊近林明聰耳邊笑道,“那父親就說是在水匪的船上找到我的,但沒發現太子殿下,這麽一來,出於謹慎的君清禦會親自來找我問清楚。”

林明聰點點頭,串好口供後,兩人坐在一起說了一些小時候的往事,天色漸漸亮了。

雪已經停了下來,上了馬頭,林明聰就找來馬車將米糧全部搬上車,只在碼頭吃了頓早餐,不再多做停留,帶著林昕妤和米糧,急匆匆的進城。

大年夜的京城皇宮裏,君清禦大擺筵席,邀請群臣共進晚餐,慕容青黛與慕容雪盛裝出席晚宴,慕容雪更是獻舞一段優美的舞蹈,即便京城內外因為雪災糧草貨缺,百姓溫不裹腹,皇宮裏卻春意濃濃,絲毫不受雪災的影響。

君清禦端起酒杯沖慕容雪招手,慕容雪上前坐在君清禦面前,拿起一杯酒與他幹杯。一旁坐著的慕容青黛斜靠在一邊,視線陰毒的盯著慕容雪這個有婦之夫,這個女人自稱是自己表姐,時常進宮來找自己,明面上來找自己聊聊天,訴訴苦,實際上是來看君清禦的。

君清禦如今把持整個朝堂,雖然皇帝還在,還沒有將皇位過繼給君清禦,但朝堂如今局勢明朗,誰不巴結著君清禦一些,等待君清禦坐穩江山,群臣雞犬升天。

慕容雪這個女人的想法就遠不止如此,她想的怕是要霸占君清禦的心,還真當她這個禦王妃不存在。以前,柳詩詩號稱第一名妓,名滿京城,將君清禦也迷的神魂顛倒,可惜好景不長,紅顏總是薄命,她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就死在一場大火中,再也沒有人記得她的名字,真是可悲可嘆。

慕容青黛端起面前的酒杯,晃晃悠悠的朝著慕容雪走去,“表姐,我們好久沒喝一杯的了,來,我敬你一杯。”她的身子如沒有骨頭的蛇,一下子朝慕容雪身上撲去,身上的酒杯就這麽準確無誤的潑在慕容雪的臉上身上,瞬間花容失色。

慕容青黛心裏大叫一聲爽快,面上卻一臉焦急,“表姐,你怎麽了?怎麽那麽不小心,來,我帶你去換件衣服再來。”

慕容雪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雖然很想發火,可想到場合不對,更何況她要在君清禦面前維持端莊,便搶忍下就要暴怒的火焰,對著君清禦的方向微微福禮,跟著慕容青黛走出宴會大廳。

紅色的宮燈將前方的路照亮,白雪洋洋灑灑的被風吹進長廊,在地上鋪成一條白色的毯子,慕容雪踩著雪往前走,冷風穿入她的衣襟凍的她瑟瑟發抖,她在心裏將慕容青黛從頭到腳詛咒了一遍。

拐過一個歪,走到一處僻靜的角落,慕容青黛停住腳步擋住面前慕容雪的腳步,冷著一張臉凝視著慕容雪傾城絕艷的臉龐笑道,“表姐,你現在可是有婦之夫,請你以後註意自己的身份。”

這是一句警告,警告慕容雪不要總盯著別人家的夫君不放,自己有那個心思,那就多花些心思在自己夫君身上。

慕容雪莞爾,眨眨眼笑道:“我怎麽聽不懂表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剛剛,可是禦王殿下賞我酒喝,讓我過去的,我只是君命難違。”

慕容青黛握拳,這個女人還裝糊塗,以前君清澤是太子時,她就恨不得自己倒貼上前,接過到頭來還是被林昕妤算計,下嫁給山匪頭子,如今她又不甘心現在的生活,跑過來勾引自己的男人,哼,她真以為她慕容青黛是吃素的嗎?

餘光瞥見一旁的花廳裏長滿了刺藤,花開不在,如今就剩下滿身的尖刺被落雪覆蓋。慕容青黛的眼裏劃過一抹狠毒,擡手就將慕容雪朝刺藤的方向推去。

“本妃不允許任何人窺覬我的男人。”慕容青黛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慕容雪的臉劃過刺藤跌在地上,慕容雪驚愕的擡頭看向慕容青黛,難怪剛剛走的時候不讓一個侍女跟隨,原來是想對她下黑手。

慕容雪從小就練習舞蹈身子比較柔軟,好在她在關鍵時刻腰身一扭,刺藤只是輕微的擦傷點皮。

慕容雪道:“表妹,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說著就去抓慕容青黛頭上的金步搖。

慕容青黛只感覺頭發被人抓在手心狠狠的一扯,頭上的步搖發飾叮當作響,全掉了一地,慕容雪拿著一支尖銳的金簪惡狠狠的看著她,眼裏是厭惡,嘲笑。

慕容青黛心口一縮,這個女人,她被慕容雪兇神惡煞的表情驚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慕容雪,你放肆,我是王妃,你居然以下犯上,來人啊!”

慕容雪朝慕容青黛身上撲去,用力劃動手裏的簪子,想在慕容青黛的臉上留下醜陋的痕跡,她要是變醜了,君清禦就不會要她了,他想要慕容家的勢力,那只有娶自己。

慕容青黛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死死的抓出慕容雪拿著金簪的手,用盡全力的抗拒。

玉蘭聽到一聲異樣後,小跑著過來,就看到長廊裏驚心動魄的一幕,“王妃!”她驚叫著,拿起地上的石頭就朝慕容雪的腦袋砸去。

慕容雪沒有停手,而是加大了手力,“慕容青黛,我才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女子,你的這張臉,我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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