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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客棧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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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裏,林昕妤看著朱玉紅腫著雙眼為自己擺上一盤熱騰騰的蟹黃餃子和一碗羊肉湯,又為自己遞上一雙筷子,沖著她微笑道:“主子,快嘗嘗,這是新鮮出爐的,奴婢用了最快的速度買過來的。”

林昕妤接過筷子夾起一塊餃子塞入嘴裏,笑著點點頭道:“不錯,還是原來的這個味道,朱玉,你剛剛去了哪裏,怎麽眼睛紅紅的,是誰欺負你了嗎?”

朱玉不好意思的低頭,撫摸自己的臉頰,失笑道,“主子,你是不是知道奴婢去哪了,做了什麽?”

她都不好意思與林昕妤銳利的視線相對,就怕在她的眼底無處遁形,不知所以。

林昕妤又夾起一只餃子塞進嘴裏慢慢咀嚼著,低頭喝了一口湯,又夾起一只餃子吃了起來,她的動作並不算太快,但很快餃子全部被她吃到肚子裏,湯也見底。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嘴,林昕妤擡頭看向朱玉,笑道:“你去了太子宮,見了不少人吧,讓我想想……是不是第一個見的就是慕容雪?然後你見了君清澤訴苦了?”

朱玉大張著嘴半天合不上,她眨眨眼,一臉崇拜的看著全部猜對的林昕妤,“主子,你怎麽都知道了,難道我臉上都寫著?”

林昕妤點點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是啊,你是個藏不住事情的人,什麽事情都在自己臉上寫著呢,從君清禦說君清澤不要我娶了另一個女人開始,你就坐不住,以你的脾氣是要去太子宮驗證一下事情的真實性,如果你看到慕容雪的確在太子宮裏,你一定會想著幫我出口氣,所以,就會鬧出一些動靜來……“

林昕妤繼續說道,“而你眼圈紅紅,一定是遇到熟人,若不是熟人怎麽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上次君清禦差點要你的命都不見你哭,可見是你遇到的那個熟人說了什麽話把你給感動到了。”

朱玉連連點頭,主子真是太聰明了,什麽事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昕兒沒事,她沒事,真是太好了。”君清澤暈倒前最後說的話不停的在朱玉的耳畔回響,她不會忘記君清澤不滿紅血絲的雙眼,還有一臉胡茬像是好幾天都沒洗臉好好休息的憔悴臉龐。

朱玉在林昕妤身邊跪下,握著她的手,含淚說道:“主子,你相信太子殿下沒來找我們是另有隱情,那你知道他沒來看你,是因為他開心的暈倒了……”

林昕妤的眼眸轉了轉重覆呢喃道:“他暈倒了?”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一絲關心與掛念。這是她沒有料到的,君清澤居然會開心的暈倒?

朱玉將自己在太子府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說給林昕妤聽,“主子,皇後娘娘的毒嚴重嗎?韓夫子能救她嗎?”

林昕妤的手搭在桌子上,轉頭看向窗外的暗沈的天色,“不急,我們等等吧,會有人接我們進宮的。”

林昕妤說的話果然應驗了,在朱玉等得快睡著時,客房的門被敲響,睡的有些迷糊的朱玉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開門,在看到外面敲門的不是店小二後,雙眼不由睜大,好半天才喃喃:“殿……殿下!”

這才不過兩個時辰,太子殿下就這樣醒來了,還第一時間跑來找主子,這是不是說明在殿下心裏很在意主子的。

君清澤沒有多說話,推開朱玉,快步走到坐在燈下看書的女子面前,張開雙臂輕輕的將她擁入自己懷裏,感受著懷裏女子的心跳河呼吸,原本緊張不安的心情全部消失,千言萬語唯剩下一個簡單的擁抱。

朱玉被四德拉出房間,四德很貼心的關上門,將這歡喜重逢的時刻交給這對經歷幾度生死離別的戀人。

四德走到朱玉身邊,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殿下一醒來就說見你,你倒好,把殿下急暈就跑了,害得我們一通好找。”

朱玉撇撇嘴,糾正道:“我聲明一下,我真的沒有把殿下急暈,他那是體力不支,暈過去的,怎麽就把錯怪在我身上?看看我,我可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我把太子妃從那深山裏解救出來的。”

四德給了朱玉一個“好,你功勞最大”的眼神,拉著她走向一處角落。

客房裏,被君清澤緊緊擁抱在懷裏的林昕妤很安靜,她閉上眼睛享受著難得的溫馨場景,下巴被溫柔的擡起印上一記纏綿的熱吻。

君清澤抱著林昕妤久久不願松手,他的臉擱在林昕妤的額頭,感受著她的體溫,感覺這一刻格外的美好。

“昕兒,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能在你身邊保護你,害你受了那麽多的苦。”君清澤深深的自責,他從不知道中秋家宴,只是一個轉身,他與林昕妤的距離成了天涯。

林昕妤搖搖頭,笑著說:“吃苦不怕的,以前吃的苦,是為了以後的甜,不吃苦,沒人會去珍惜擁有的一切是自己的今生最大的幸福,我也看不清,你愛我的心有多重。”

君清澤被林昕妤弄的有些哭笑不得,拿著她的手重重的拍打在自己身上,“你如果覺得難受,就打我一下,只要你的開心一點,就算被你打成重傷,我也認了。”

林昕妤看著君清澤舉起自己的手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胸口,他自己跟著悶哼一聲,林昕妤笑道,“那有人這麽耍無賴的,我要是把你打壞了,豈不成了罪人,被天下人指責?”

君清澤搖頭,“可是我讓我的妻子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和罪,著實不是個好丈夫,昕兒,你要我做什麽,才能彌補我犯下的罪過?”

林昕妤的手指笑著抵在君清澤的額頭,有些無奈的看著他,“這筆賬當然得急著,我不會馬上找你要的,現在,我想讓你帶我進宮去看看母妃,她雖然對我不仁,但我們不可以對她不孝不義,我們要以德報怨。”

君清澤擁抱著林昕妤的手又緊了幾分,想起朱玉去過太子宮,必然對林昕妤說起慕容雪的事情,君清澤便主動招認,“昕兒,慕容雪只是在太子府小住幾日,過些日子,我就會請她走的。”

林昕妤挑挑眉,“她……不是自詡自己是未來的準太子妃,皇後親自下的旨?”

這是要算賬的意思?君清澤滿頭黑線,抱著林昕妤更緊了,就差舉三指發誓自己對她的心蒼天課表,一心一意。

“母後沒有下旨,昕兒你不要聽有些人的胡言亂語,他們只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母後若是下旨畢然會有詔書,除非詔書擺在本太子面前,鐵證如山,其他的都不要相信。”

反正慕容雪手裏的懿旨他已經毀了,如今母後昏迷在床,他順便找來內侍將她下過娶慕容雪為妻,廢林昕妤的詔書也一把火給燒了,沒有人證物證,誰說慕容雪是太子妃,他就當小人來處置。

慕容燁今天也來找過自己,問他對慕容雪的意思,他也已經將事情都說清楚了,沒人敢戳著他的脊梁骨說事。

“好,我不信。”林昕妤點點頭,看向君清澤有些緊張的眸子微笑道。

“昕兒,你真好。”君清澤開心的笑,緊緊的握著林昕妤的手,今生,沒有人可以拆散他們。

在君清澤的帶領下,林昕妤跟著他進了宮,韓夫子坐在鳳榻前仔細研究墨馥瑛的脈象,見林昕妤跟在君清澤身後過來,不由露出一抹,“昕妤來了,好些日子不見了。”

林昕妤沖著韓夫子行禮,“徒兒見過師父。”關鍵時刻還是師父靠得住。

君清澤上前幾步關心的問道,“師父,母後的情況怎麽樣了。”

韓夫子一臉凝重的搖搖頭,“皇後娘娘中的毒很是奇怪,老夫這些年還從來沒遇到過,現在只能把毒控制住,防止毒素蔓延到胸口,這些天,老夫翻遍皇宮書閣裏的醫書,卻始終沒有找到此毒的名字。”

君清澤的臉上蒙上一層淡淡的憂傷,側頭看向朦朧窗幔裏躺著的女子,前幾天他們母子還大吵了一架,因為是她奪走了他最愛的女人,逼著他娶一個不愛的女子。

如今想來,當時如果不是被自己的話給氣到,她也不會如此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或許跟以前一樣,總是說說笑笑。

房間裏的氣氛一瞬間凝滯,林昕妤上前一步道:“師父,讓徒兒試試看。”前世她就知道是誰給墨馥瑛下的毒,那解藥怕是在趙雪薇身上,那個女人很聰明,任何時候都不忘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韓夫子點點頭,為林昕妤讓出一條路來,林昕妤在墨馥瑛床前跪下,抽出她的手開始把脈,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這是南疆國特有的毒,當初尤曼夢跟她提及過這件事南疆地處西域,幹燥的環境有很多耐幹旱的動物和植物,這些動物長年累月的吃著毒草而生存,體內自然堆積了濃濃的毒氣,被他們提取而出,用來防身救人。

林昕妤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片,倒出一顆藥丸給墨馥瑛餵下,韓夫子也直到林昕妤將藥給墨馥瑛餵下後,才訥訥的問道:“昕妤,你給皇後娘娘餵的是什麽,解藥嗎?”

林昕妤點點頭,“這是曼夢公主在臨走前留給我的解毒丹,如今母後處於為難時刻,這顆解毒丹就成了至寶。”

君清澤皺了皺眉,尤曼夢兩兄妹對林昕妤還真是挺好的,只是她當時為什麽會送解毒但給林昕妤,難道他們有預感什麽嗎?

君清澤來不及思考其他,走到林昕妤身邊拍著她的肩膀,“謝謝你,昕兒。”

林昕妤搖搖頭,表示自己這麽做只是情理之事,韓夫子已經上前為墨馥瑛細細的診脈,研究這顆藥丸被她消化後所帶來的好處。

韓夫子驚喜的揚眉,“這解毒丹的效果真是好,你們可以明顯的看到皇後娘娘的氣色在一點點的改變,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在發展,真是太好了。”

林昕妤與君清澤相視而笑,“那真是太好了。”

君清禦走在月光清涼的宮道上,這裏顯得有些蕭條,沒有正殿裏的歡聲笑語,也沒有坤寧宮裏緊張氣氛,月光冷冷的打在地上投下一道清輝,將他頎長的身影漸漸拉長。

一陣風吹過來,打落一片片枯葉,被他一腳一個踩在地上哢哢而響,幾步之外的宮燈被吹歪,火星子掙紮著不斷的搖晃著,終於風停了下來,火光漸漸穩定。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宮墻上跳躍而過,君清禦擡眼望去,那抹身影很快消失掩蓋在黑暗裏。

冷宮裏,趙雪薇緩緩轉頭看向站在窗口的出現的不速之客,“你怎麽來了?”

白影一閃猶如鬼魅,已站在趙雪薇面前,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她有些驚訝的表情,擡手輕刮她的鼻梁笑道:“我來看看你,這裏怎麽冷冷清清的,那皇帝對你不好?”

提起這件糟心事,趙雪薇就一肚子的火,她活了這麽大歲數,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擺了一道,真不知道自己那個沒有腦子的兒媳婦都在想什麽,害她獨守冷宮好些天了。

趙雪薇嘆氣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很令本妃糟心,你來是看我笑話的,還是來幫我的?”

白影附身靠近趙雪薇的臉,月光下他的臉照得白如冬雪,雙眸閃亮如星。

白影湊近趙雪薇的耳朵吐息如蘭,“你覺得呢?”

君清禦的腳步在冷宮大門口停住,瞇著眼睛打量站在自己母妃面前的白衣男子,驚愕的長大嘴,這個男人……怎麽會是他?

看著自己母妃笑得溫柔的臉頰,輕輕挽著白影的胳膊轉身進入房間,因為隔得太遠,他聽不到那兩人到底在說什麽,光從那親密的動作判斷,他們似乎有私情。

君清禦的雙手在身側握成拳頭,因為知道自己母親的秘密而感動羞恥,羞憤不已。

君清禦轉身大步離開,腳步越來越快,最後跑了起來,一路狂奔最後站在皇宮的院墻上獨自發呆,突然聽到一串腳步聲,尋聲望去,正是君清澤與林昕妤夫婦。

君清禦瞬間感覺眼前這一對也礙眼的很,似乎這天下所有人都是出雙入對,唯獨他形單影只,站起身轉身欲走,卻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

“三弟。”君清澤擡頭看向站在院墻上的君清禦,他看到的只是他的一個背影,似乎透著一抹蒼涼。

君清禦的後背有些僵硬,緩緩的轉身,微笑著打照顧,“原來是太子和太子妃啊。”

君清澤笑得意味深長,緊握住林昕妤的手道:“三弟,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宮裏,是父皇有事找你,還是你又去冷宮看貴妃了?”

提及趙雪薇,君清禦的臉鐵青一片,轉身就走。

君清澤轉頭一臉無辜的看向微笑的林昕妤,“他這是怎麽了?”

林昕妤搖搖頭,她又不是君清禦肚子裏的蛔蟲,怎麽知道他的想法,或許是看自己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感覺渾身無力吧。

墨馥瑛剛剛清醒了過來,只是剛剛看到她平安無事的站在君清澤身邊後又昏睡了過去。

林昕妤轉頭看向面前的君清澤,“既然母後沒事了,我們回家吧。”是該處理一下那個女人了。

君清澤點點頭,拉著林昕妤的手將這些日子的思念和緊張全傾訴了一遍,並發誓自己與慕容雪清清白白,慕容雪是墨馥瑛請進太子宮的,請她出去有些困難。

林昕妤挽著君清澤的手,笑著搖搖頭,“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

太子宮,慕容雪換上一件質地透明的紅色裙子坐在君清澤的書房裏,她都打聽清楚了,君清澤每次一回來就會待在書房裏,一呆就是一個晚上,她就在這裏守株待兔。

為了今晚能辦好事,慕容雪喝了一些酒壯膽,她可是第一次勾引男人,成敗就在今晚。

慕容雪單手支著頭,看著屋頂的橫梁哼著歌,“他怎麽還沒回來啊,呃!”

眼皮漸漸的發沈,慕容雪緩緩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一刻鐘後,書房的門緩緩打開,林昕妤帶著朱玉站在書房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趴在桌子上熟睡過去的慕容雪,燈光將慕容雪的臉照得越發的紅潤,黑亮的長發垂瀉而下,如同一件黑色披風披在她身上。

朱玉看了看慕容雪,又看了看身邊眸色幽深的林昕妤,小聲的詢問,“太子妃,您打算怎麽處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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