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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抓捕孟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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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阿牛輕輕的嘆息一聲,這是這位孟大郎對他說過最長的話,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生病的人,只有多睡,身子才能好的快。

他希望自己一覺醒來,就什麽都好了,他還是能如往常一樣身體健康,穿上朱玉為他做的新衣服,開門招呼生意,讓醫館的生意可以一天比一天好,他就能賺很多很多銀子,在京城買套小院子,將住在鄉下的母親接到京城來享福。

帶著美好的夢想,陳阿牛緩緩進入夢鄉。

聽著陳阿牛均勻的呼吸聲,孟波緩緩閉上眼睛,但他此刻心裏並不感覺到安逸,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窗外的風寂靜,孟波緩緩睜開眼睛,他聽到了黑暗中奇怪的聲音。

孟波坐起身,側頭看了陳阿牛一眼,果斷的起床披上外衣,悄悄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悄無聲息被關上,原本還處於沈睡狀態的陳阿牛緩緩睜開雙眼,黑暗中,他的眼裏閃動著好奇的光芒,悄悄的起身走到門後,緩緩的將門打開一條縫隙,就見清冷的月光下,一身黑衣的孟波站立在樹下,擡頭仰望著星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黑暗之中,他猶如一塊大石,穩穩的佇立在那,很安靜,很安靜。

突然院子裏的樹葉開始不安分的搖晃著,樹下的人似乎警覺到了什麽,身形一起,很快消失在原地,只有幾片樹葉被風帶動緩緩飄落在地。

陳阿牛不由驚訝的長大嘴,他眨了眨眼睛,樹下已經沒有那道黑影,擡頭便見孟波站在圍墻上與一個同樣身著黑衣的男子搏鬥這,兩人從墻上打倒樹上,原本沒有風平浪靜的夜晚,因為這兩人的打鬥樹葉搖晃不止,看得陳阿牛心驚膽戰。

他沒想到,原來一直安靜不說話的孟大郎身懷武功,更沒想到他的仇家這麽快就找上了門,原來他躲在這裏只是為了避難而已。他一直不跟自己多說他自己的這些事,都是因為他的身份,怕他知道太多會有危險嗎?

雖然這位孟大郎身份不詳,一直都是不愛說話的樣子,但他人挺好的,方掌櫃每天起來都很奇怪院子裏的水缸已經打滿了水,柴也悄無聲息的被人劈好整整齊齊的跌在廚房竈臺旁,雖然孟大郎不說,陳阿牛心裏清楚,這裏除了他還有誰會做這樣粗活?

他身負重傷躺在床上,下床都很困難,而方掌櫃年紀大了,一天做飯砍柴下來,經常聽他說腰疼,那就只剩下腹部受傷卻能下床活動的孟大郎了。他不說自己做了怎麽,但他們眼裏如明鏡一般了然。

如今他被人追殺,他還受傷著……

想到這些,陳阿牛的眼裏劃過一抹同情,視線一直盯著在院墻上腹背受敵的孟波,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幫到他?

陳阿牛還沒琢磨出一個所以然來,孟波的腹部被一個黑影人猛踹了一腳,從墻頭直接摔到大街上去了。

“孟大哥!”陳阿牛咬了咬牙,不顧身上的疼一瘸一拐的朝著院門跑去。

冷汗層層從額頭滲出來,他依舊咬著牙堅持著,不管他現在沖出來會不會被孟大郎的這些敵人傷害到,他只想幫幫他,哪怕盡綿軟之力。哪怕只是見他一眼,告個別,心裏也會舒服許多。

門栓被他用力拉開,門也緩緩在他眼前打開,屋外的火光照得他有些刺眼,不由擡起手臂遮住眼睛,適應了一會才緩緩放下手臂,就見整裝的太子宮禁軍手持火把肅穆的站成一條線,面前跪在地上的,是被雙手束縛在身後,有些狼狽的孟波。

孟波面前站著的是一對璧人,火光映照下,女子面容秀氣,男子玉樹臨風,正是如今京城廣為流傳的模範夫妻,太子君清澤與太子妃林昕妤。

陳阿牛張著嘴,整個人都楞住了,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原來孟大郎一直逃避的是昕妤姐姐,原來他是昕妤姐姐的仇敵,可他居然安安靜靜的在林氏醫館裏呆了整整一個月?

林昕妤看向從院子裏沖出來,有些不知所措的陳阿牛,她走到他面前,關切的問:“陳阿牛,你沒事吧?”

陳阿牛看看跪在地上,正扭頭看向他的孟波,有看看站在他面前,笑容溫婉的女子,吞了口口水道:“昕妤姐姐,這是怎麽一回事?”

林昕妤笑道:“這位是刺殺太子的刺客,現在都沒事了。”

陳阿牛如遭雷擊,怎麽也不敢相信那個平日裏言語不多,卻總是為他們劈柴倒水的男子是個刺客。

他的眼眶有些紅,看著面前的林昕妤哽咽道:“會不會是哪裏出錯了,孟大哥他人挺好的,不像是壞人啊?”

林昕妤只能在心裏嘆一口氣,壞人的臉上,永遠不會寫上“我是壞人”四個人字,只是利益使然。

林昕妤擡手拍了拍陳阿牛的肩膀以示安慰,找來兩個侍衛攙扶陳阿牛回屋,陳阿牛整個人呆呆的,嘴裏一直不停的喃喃著:“不是這樣子的,孟大哥……”

孟波背對著陳阿牛嘴唇緊抿,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可以過平凡人的日子,像單純的陳阿牛和熱情的方志義那樣,每天只待在方寸之地,說著今日京城裏的八卦,每天繁覆的做著柴米油鹽的小事。

林昕妤看著林氏醫館的側門被緩緩關上,這才收回視線,真是沒想到,這個一寨之主,如今的逃犯會安住在她的林氏醫館裏,跟活計和掌櫃相處的都很不錯,以至於單純的陳阿牛怎麽也無法想象,孟波回事兇惡殘忍的刺客殺手。

君清澤走到林昕妤身邊,右手環上林昕妤的肩膀,“沒事吧?”

林昕妤擡頭望向君清澤溫柔的眉眼笑了笑,搖搖頭,表示她還好。

君清澤帶著林昕妤先行,讓四德將後事處理幹凈,帶孟波會太子宮,太子宮裏有一處地下室,那是一個地牢,孟波就被請到哪裏“做客”去了。

第二天,方志義如往常一樣起床,伸了個懶腰開門,院子裏很安靜,院子也被收拾的幹幹凈凈,如以往的那樣。他走到水缸邊打開蓋子,水缸裏的水也已經打滿,滿意的看著水中自己的倒影,方志義咳嗽一聲,轉身走向廚房,廚房裏一如既往的那般,柴火被劈好,堆在竈臺邊。

不過此刻有兩個人起的比他還早,身穿布衣,麻利的開始燒火做飯,見方志義進來,裏面的轉身行禮,道了句,“方掌櫃早。”

方志義尷尬的笑笑,詢問兩人來歷,這才明白,他們是林昕妤派來的昕活計,醫館今天開始正常營業。

“真是太好了!”方志義歡喜的鼓掌道,閑了差不多一個月,他都快無聊死了,如今多了兩個幫手,他的工作以後就輕松很多。

陳阿牛緩緩睜開眼睛,昨晚是夢吧?他坐起身看向孟波原先睡過的床,床鋪和被子都整理的整整齊齊,他下床開門而出,與正要進門的方志義撞了正著,額頭碰撞到對方的額頭,瞬間腦子被撞暈的七葷八素。

陳阿牛揉揉額頭,“方掌櫃,你看到孟大哥了嗎?”

方志義的視線穿過陳阿牛看向孟波那張整齊疊放的被子的床鋪,了然一笑,“他走了?走了也好,本來就不是跟我們一路的,自然是要走的。”

陳阿牛將頭搖成撥浪鼓,胸口也悶悶的,“他不是自己走的,是被帶走的。”

方志義一聽就糊塗了,沒明白陳阿牛話裏的意思,“被誰給帶走了?”

陳阿牛低頭,抿唇道:“是太子妃,你說……孟大哥還能活著回來嗎?”

方志義驚愕了一瞬,但他的思緒轉的飛快,很快就想起朱玉過來時,看到孟波的驚愕表情,看來是朝廷要犯?他不由為自己捏了把冷汗,好在自己跟太子妃是合作關系,她也不會治他個包庇罪。

方志義拍了一下陳阿牛的肩膀,推著他今晚,看了看院子沒有人偷聽後,小聲在陳阿牛面前告誡道:“你啊……你啊,以後就不要提及他了,那是朝廷要犯吧,我們就別跟這些人扯上什麽關系了。”

方志義明哲保身的態度令陳阿牛有些費解,最後他還是乖乖的點頭應了一聲。

林昕妤舒服的從君清澤的懷裏睜開眼睛,君清澤靜靜的看著她,見她醒來,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微笑來,“醒了!”聲音無比溫柔。

林昕妤點點頭,“今天是中秋節,街上有燈會,一定很熱鬧,往年我總是一個人去逛一圈,然後買一盞燈籠回來自己作畫,放在你窗頭等你醒來,可惜你一直安靜的睡著,讓我等了好久。”

林昕妤不知道,自己昏迷了那三年裏,君清澤是怎麽過的,聽父親說,君清澤一直霸占著她在太子宮裏,連他想見見女兒的機會都是少之又少。

林昕妤笑道:“時間過得真是快呢,轉眼就是中秋了。”

君清澤點頭,“今天父皇一定讓我們參加中秋宮宴,倒時我們偷偷溜出去看燈。”說著朝林昕妤擠擠眼,一副俏皮的姿態。

林昕妤莞爾一笑,“好,自此我們成親到現在,都還沒進宮給母妃請安,她的氣應該消了吧?”

聽林昕妤這麽一提及,君清澤很快就想起他們大婚出的一點不愉快,握住林昕妤的手也用力了幾分,“嗯,都一個月了,氣自然是消了,小餅如嚼月,中有酥和飴,今天我們做些笑餅送進宮吧。”

林昕妤點頭,小餅是中秋佳節並不可少的甜點,有些追求樣式好看,將果仁或者甜餡包裹其中,做成菱花形的,也有菊花餅、梅花餅、五仁餅,口味繁多。

林昕妤明眸一轉道:“聽說母妃嘴角身子不太好,一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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