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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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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雪薇緩緩擡頭看了眼一臉焦急的君清禦,嘆息道:“這死丫頭,將你父皇送給本妃定情的那只鐲子給看丟了。”

玉蘭跪在地上一邊抽泣,一邊磕頭:“殿下,奴婢該死,奴婢真該死!”

君清禦冷哼一聲,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說那些該死不該死的話有什麽用,那可是父皇送的定情信物啊,怎麽可以說丟就丟了。

君清禦暴躁的在房間裏踱步,耳邊聽著趙雪薇唉聲嘆氣,以及玉蘭哭哭啼啼的聲音,感覺耳朵都要長繭了,“母妃,你想想,或許不是放在那被偷的,或許是你帶在身上出門弄丟的呢?”

趙雪薇揉著頭想了想,“鐲子是你父皇送的,我歡喜的不得了,每天都戴在身上,昨天早上梳妝完畢的時候,我還摸了一下那鐲子呢……”

君清禦繼續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有人親近您的時候動了手腳?”這話一說出口,君清禦自己也楞了一下,這裏可是禦王府,沒有外人,若真要說起來……唯一的外人那就是林昕妤了,只是她怎麽會好端端的去偷自己母妃的東西?

不……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林昕妤才不是那種沒見過錢的人,怎麽可能做出偷盜損害自己名聲的事情?

君清禦搖搖頭,將腦子裏不好的想法搖去,耳邊傳來玉蘭驚喜的聲音,“娘娘,奴婢想起來了,昨個林姑娘來過,給您把過脈……”她可是觸碰到貴妃娘娘手腕的人,難保那只鐲子就不是她拿走的。

君清禦才落下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大聲喝道:“不可能,她怎麽會,母妃,她不是那樣的人。”林昕妤才不會做出這樣卑鄙偷盜行為,她做事向來堂堂正正,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趙雪薇一拍桌子怒道,“去把林氏女帶到本妃面前來,本妃是不是冤枉了她,搜下身就能知曉。”

君清禦被趙雪薇突如其來的拍桌子聲嚇了一跳,還想說些什麽,候在門口的侍衛應聲離開,沒多久就將林昕妤帶了過來。侍衛們也沒想到,他們是在半途遇到林昕妤的,見他們拿著刀劍,她也不曾畏懼,只是問了一句“是不是皇貴妃娘娘想要見我?”然後就跟著他們過來了。

君清禦快步站在林昕妤面前,盯著她黑亮的眸子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偷了我母妃的鐲子,林昕妤你快回答我呀,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很重要。

林昕妤看著一臉焦急的君清禦,輕啟唇角,“民女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麽?”

趙雪薇再次拍了桌子怒道:“給本妃搜!”她才不會跟這個女人多廢一句話,動手直截了當,也好讓君清禦看看,他一直喜歡的女人的真面目。

得了命令的玉蘭來到林昕妤面前,說了句“得罪了”就上下其手的搜身,林昕妤倒也沒憤怒,坦坦蕩蕩的張開雙臂任由玉蘭搜身,而站在林昕妤身邊的君清禦此刻眸色莫名,心如熱鍋上的螞蟻躁動不安。

林昕妤,不是你,不會是你。

他一遍遍的在心裏祈禱著,看著玉蘭的手從林昕妤的胸膛游走摸向她的衣袖,將她從頭到腳摸了個遍,玉蘭的額頭已出了一層的冷汗。

居然沒有,這是怎麽回事?

趙雪薇也等的不耐煩的問道:“玉蘭,搜道沒有。”

玉蘭做賊心虛的腳一軟跪在地上,“叮”的一聲脆響,一個鐲子從她袖子裏滑落,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下,那真是趙雪薇的鐲子,只是上面不再光滑剔透,而多了一道道的裂痕。

君清禦眸光一亮,懸著的心總算落定,快步上前,在玉蘭目瞪口呆中撿起那只鐲子看了一眼,捧到趙雪薇面前。

趙雪薇的表情很是僵硬,看著君清禦碰上的玉鐲,感覺心在滴血,那是她最喜歡的一只鐲子啊!這是不是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有苦只能往肚子裏咽。

趙雪薇顫抖著伸手拿起玉鐲緊緊的抱在自己懷裏,淚如雨下。

君清禦轉頭冷冷的看向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玉蘭,“玉蘭,真是沒想到,你居然……”

“不……殿下,不是奴婢……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她可是忠心耿耿的陪在貴妃娘娘身邊,不敢有任何非分的念頭,不是這樣的。

明明要栽贓林氏女,可為什麽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該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人如今事不關己的站在一旁,而自己反倒成了心思歹毒,偷走主家鐲子的惡毒丫鬟?

玉蘭跪著一步步朝趙雪薇挪去,“娘娘,奴婢沒有,請你相信奴婢……”奴婢真的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務,只是這鐲子為什麽還在奴婢的袖子裏,奴婢也不知道啊?難道說著鐲子長了腳,所以自己跑回來的。

趙雪薇自然不想聽玉蘭說這些沒用的話,她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她的鐲子就這樣裂了好幾條,再也不完美了。

在玉蘭的手就要抓上趙雪薇的裙角時,趙雪薇擡腳踹在玉蘭的肚子上,將她踢飛出去,“滾,本妃再也不想看到你。”沒用的丫頭,居然小小的栽贓都不會,本妃留著你也沒用,你還是自生自滅去吧。

門口的侍衛走了進來,拖著不願離開的玉蘭出門。

“娘娘,玉蘭錯了,玉蘭知道錯了,您就不能原諒玉蘭這一回嗎?玉蘭不敢了,不敢了……”

玉蘭不甘的聲音遠遠的飄過來,但很快消失不見,再也聽不到任何祈求哀憐的聲音。

君清禦擡手拍了拍趙雪薇的肩膀,“母妃,別難過了……”

趙雪薇低頭看著被她緊握在手心的鐲子喃喃道:“怎麽能不難過……”聲音低低的,再也沒有剛剛的趾高氣揚,她擡手無力的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下去吧……”她累了,想要靜一靜。

君清禦與林昕妤躬身行禮告退。

玉蘭被禦王府的侍衛狠狠摔在地上,擡頭看向面前的大門一點點關上,望著門匾上金燦燦的“禦王府”三個字,頓時淚如雨下。

怎麽會這樣,事情怎麽會這樣?這是不是夢啊,貴妃怎麽就不要她了,她可是最懂事,最聽話,最衷心的貼身侍女啊?如今什麽都沒有了,怎麽會這樣?

是那個女人害得她一無所有的,對,這一切都是林氏女的錯,如果不是她跑來禦王府勾引禦王殿下,貴妃就不會想著用栽贓嫁禍的放肆整死那個賤人,自己就不會被趕出禦王府丟了活計,沒了收入。

玉蘭越想越氣憤,眼裏燃燒的怒火久久無法熄滅。

一雙精致的紅色繡花鞋在她面前站定,這雙繡花鞋很好看,上面繡著漂亮的紅牡丹,還用金絲勾邊,顯得那朵牡丹越發的艷麗。

玉蘭緩緩擡起頭看向這雙繡花鞋的主人,含淚喚道:“慕容……不,是禦王妃。”對,這個女人不再是慕容家的小姐,而是禦王妃,皇帝親賜的,禦王親自去慕容府下了娉,還有三個月就被迎娶進門的禦王府未來女主人,只有禦王府有真正的女主人,貴妃也不會再呆在禦王府,而是回宮裏住了。

看著面前有些狼狽的玉蘭,慕容青黛絲毫不嫌棄,擡手將她扶起,“你是貴妃身邊的貼身侍女吧,怎麽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一句溫暖的關懷,將玉蘭的所有堅強偽裝全部擊碎,她再次低頭啜泣。

慕容青黛似乎也不嫌棄她只是一個侍女,將一方帕子遞到玉蘭面前,拉著她朝一側聽著的馬車走去。

上了馬車,玉蘭用帕子拭淚停止了哭泣,慕容青黛又好心的將一杯茶遞到她面前,玉蘭感激的接過,如竹筒倒豆子般將心裏的所有委屈都說了出來,說道自己被林昕妤陷害趕出王府,她再次垂淚。

一只手搭上玉蘭的肩膀,柔聲安慰道:“你願不願留在本小姐身邊?你的仇人也是本小姐的仇人,我們可以一起對付她。”

玉蘭聞言擡頭看向面前的女子,慕容青黛對她微笑,聳聳肩道:“就是那個林昕妤,我的貼身丫鬟銀杏死了,那是她害死的。”

聞言,玉蘭面色大變,“她殺過人!”天,太可怕了,那個女人是閻王爺派來的嗎?

慕容青黛點點頭,“是啊,她的手可巧了,既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不僅如此,還長了一張勾引男人神魂顛倒的皮囊,搶走了她的未婚夫,這筆仇不共戴天,只要她活著一天,就不會讓那個女人太好過。

玉蘭跪在慕容青黛面前直磕頭,“多謝王妃不棄,奴婢在此發誓,會待王妃如命,聽王妃的話,王妃說東,奴婢就往東,遵從王妃的每一個命令。”

慕容青黛微勾嘴角,很好很好,她得了個忠心耿耿的好幫手,林昕妤,你得意不了太久的。

從趙雪薇的寢房裏出來,林昕妤一直沈默的往前走,君清禦跟在她身邊,時而轉頭看向她。

君清禦道:“今天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不該那麽不信任你的。”

林昕妤笑著搖搖頭,“沒事的,這換成誰都會有那樣的猜測。”也幸好自己的動作非常快,在玉蘭過來說給自己搜身時,她做了個小動作,將那只燙手的玉鐲藏回到玉蘭的袖子裏,才免去一場暴風雨。

君清禦笑笑,“昕兒,你明天就要走了嗎?”語氣裏帶著難言的依依不舍。

林昕妤點點頭,“嗯,天下本就沒有不散的宴席,你知道的我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君清禦道:“為什麽一定要學醫呢?”做我的女人不好嗎?留在我身邊,讓我照顧你,我能給你錦衣玉食。只是話到嘴邊,後半句話還是沒能說出口,化為烏有。

林昕妤道:“因為……我想為自己積福。”前世殺戮太多,而如今,她想做的就是力所能及的的救她相救的人,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在乎的人。

在乎的人……是君清澤,他的生死很重要,關乎她的命運,所以,不管怎麽樣,承受多大的苦,君清澤都不可以死,他生她才能生,前世的滅門之痛,她不想承受第二遍了。

積福?她要積什麽福,不過是她拒絕他的借口罷了。

君清禦的雙眸漸漸黯然,他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介女子為什麽要行醫,明明可以相夫教子,為什麽總在外面拋頭露面。

一只麻雀停在不遠處的花樹上嘰嘰喳喳的叫著,時而低頭用尖尖的嘴巴啄著什麽,神態悠然。

林昕妤擡頭看向樹上的那只鳥,想起自己與君清澤一起抓鳥的日子,只是他們漸漸長大,那些日子再不會有。

太子宮書房裏,君清澤聽完四德說的,面色一臉的陰郁,“貴妃這是在做什麽,為什麽將昕兒留在禦王府裏?”

四德低頭,他又不是趙雪薇肚子裏的蛔蟲,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君清澤道:“貴妃出宮也有些日子了,該回宮了吧,父皇也真是的,有了柔妃,就把舊人給忘了。”

四德捂嘴偷笑,這宮裏的事就這樣,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貴妃怕是因為這個才賭氣住在禦王府不回宮的。

君清澤搖搖頭道:“其實,後宮三千真的沒什麽意思。”他若是皇帝,就只娶一人,那個人非林昕妤莫屬。

四德笑道:“殿下,這後宮三千也是為了皇家可以開枝散葉才設立的。”

君清澤冷笑:“開枝散葉?我看未必,父皇他夭折了多少子嗣,他心裏最是清楚,如今存活下來的,有人不過三子一女,如果只娶一後,也不過如此。”

四德無語,這話說的是沒錯,可聽著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君清澤站起身,四德連忙跟上詢問:“殿下這是要去哪裏?”

君清澤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笑道:“天氣有點悶,本太子就想出去走走。”

君清澤的這一走走,就來到禦書房,此刻的君臨天拿著奏折氣得胡子發抖,擡手就將手裏的奏折扔了出去,罵道:“真是混賬,西北蠻夷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君清澤彎腰將落在地上的奏折撿了起來,翻開閱讀,瞬間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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