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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父女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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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昕妤點點頭,緩緩站起身,才出了花廳就見院子裏站著一個身穿暗紅色勁裝的俏麗女子,簡單的綰出發髻,斜插雕花木簪,淡掃娥眉,一雙杏眸閃亮,見君清澤與林昕妤並肩而來,她抱拳行禮,聲音朗朗,“見過太子,見過林姑娘。”

君清澤嗯了一聲,點點頭,側頭對林昕妤笑道:“昕兒,她叫朱玉,以後就跟著你了。”

林昕妤瞪大眼,有些困惑的看向君清澤,很不能明白他為什麽要送給自己一個丫鬟,只有富貴人家的大小姐才有貼身丫鬟,而自己只是一個捕頭的女兒,生活濟濟,自己也能搭理,根本就養不了侍女,也沒必要。

看出林昕妤眼底的猶豫,君清澤笑道:“朱玉武功很不錯,而且聰明伶俐,以後跟在你身邊保護你,也讓我放心一些。”

林昕妤微笑,對著君清澤彎腰行了個大禮,君清澤大驚,本想扶起林昕妤,但還是生生受了林昕妤一個大禮。

林昕妤緩緩起身,看向笑容淺淺的君清澤,感激的說道:“多謝太子殿下。”

一句話一出口,君清澤的笑容瞬間僵住,他盯著林昕妤平靜的眼眸,心不由一沈,林昕妤這句話是在提醒他,他與她之間的身份懸殊,他再也不是揚城那個什麽都不懂的晴天,而是高貴的太子殿下,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君清澤感覺自己的心在隱隱作疼,似乎他在失去些什麽,擡手想抓住林昕妤的手,擡手……只是他的手懸在半空,林昕妤已經側身看向朱玉,朱玉拱手對林昕妤行禮,“奴婢,見過主子。”

君清澤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心,心空空的,有些難過。

林昕妤點點頭,擡步往外走,走了兩步,似想到什麽,轉頭對君清澤道:“晴天,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以後多多保重。”

君清澤搖頭一笑,對著林昕妤揮揮手,“昕兒,我只做你一個人的晴天。”

林昕妤的心一顫,這句話分量很重,心裏也湧起一種不一樣的情愫,看向君清澤的眼神裏多了一抹感動。

曾經,她似乎也聽過類似的情話,只是情話聽著久了,就變成沙,風一吹,什麽都沒有了。林昕妤想說,我不相信男人的情話與誓言,那些對我來說只是謊言。只是……君清澤說的不是情話,而是承諾。承諾代表著一個人的責任、一種義務、一份愛,承諾是無形的,也是無聲的,一諾值千金,有些人他會本能的完成著自己許下的承諾。

林昕妤的嘴角彎起,點了點頭,見林昕妤微笑,君清澤瞬間感覺如煙花炸開,世間最美好的不過如此,看到她笑,君清澤也跟著笑。

在君清澤依依不舍的眼神下,林昕妤與朱玉上了馬車,馬夫一揚馬鞭,馬車輪子咕嚕嚕的在地板上滾動著,轉眼揚起一陣灰塵,車子也漸行漸遠。

君清澤望著林昕妤馬車久久才收回視線,轉頭漫不經心的走著,怎麽辦啊,心裏一陣空落落的,他已經習慣每天醒來就能看到林昕妤,如今她醒了,也走了,他卻不習慣沒有她的日子。

皇宮鳳儀宮裏,皇後墨馥瑛端著一杯水慢慢品著,聽著跪在地上的侍女匯報太子宮裏的情況:“皇後娘娘,在太子宮裏躺了三年的那個姑娘醒了,醒來第二天就走了,太子殿下似乎很舍不得,一直送了她好久。”

墨馥瑛喝水的動作一頓,看起來她的澤兒跟那個姓林的丫頭感情很深啊,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坐在馬車裏的林昕妤也神情悶悶,坐在一旁的朱玉察言觀色,也不開口說話,挑起車窗簾子看向車外,還看到君清澤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馬車漸行漸遠,他身影也越來越小。

放下車簾,朱玉道:“主子,太子還在原地看您呢。”

林昕妤的視線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淡淡的嗯了一聲,她自然是知道的,若君清澤不在意自己,又怎會將半死不活的她留在太子宮照顧那麽久,每天人參湯藥不斷的照顧著。

林昕妤問道:“朱玉,你跟著太子殿下多久了?”

朱玉笑道:“奴婢從小就跟在太子殿下身邊。”

她不是貼身侍奉太子,只是他的護衛,保護他的安全,太子昨天來找她,說要把她送人,害她傷心了好久,最後知道她要保護的是太子最重要的人,她也就不覺委屈,最後信誓旦旦的保證,要誓死保護林昕妤。太子在意的人,就是她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守護到底。

林昕妤點點頭,不再開口說話。

一刻鐘後,馬車穩穩的停在林宅門口,這是林明聰在京城的家,三年過去,院子的樹也長高了,院子裏的菜長得很好,郁郁蔥蔥一片,另一側雞籠裏的雞扯著嗓子叫著,似乎在迎接林昕妤的到來。

挺著大肚子的朱艷艷拿著一勺米跨出門檻而來,看到院子門口停著一輛馬車,或許馬車比較華麗,她有些看楞了眼,心裏還在琢磨是誰來啦?林明聰不是高官權貴,家裏鮮少有客人上門,會是誰來了呢?

朱艷艷心裏正思索著,馬車簾子被撩起,從裏面出來一個身穿紅衣的小丫頭,面卻生的很。朱艷艷搖搖頭,走到雞籠前,打開籠門將米倒了進去,籠子裏的雞撅著屁股走了過來,低頭啄著米。

這時,馬車簾子再次被撩開,林昕妤從馬車裏鉆了出來,看到院子房門,林昕妤的鼻頭一酸,她感覺自己似乎隔了一世才回到這裏。

朱玉將林昕妤扶下馬車,快步上前敲響房門,院子裏餵雞的朱艷艷側頭看向院門口,院門並不高,用籬笆圍建只有一米五的高度,朱艷艷從院子裏可以看到兩個丫頭的腦袋,開門一看,就見林昕妤含淚看著她,顫聲喚道:“二娘,我回來了!”

朱艷艷楞了一下,好半天才訥訥道:“昕妤……是昕妤回來了!”後面的話越說越流利,越說越激動,朝房間裏喊道,“明聰,你快出來看看,是昕妤回來了!”

朱艷艷的話音才落,林明聰從房間裏沖了出來,他手裏拿著一把菜刀,剛剛他還在廚房裏切菜,聽到門外的說話聲,心一跳,手指用力差點切到,本以為可能是幻覺,昨天他還去太子宮看望過昕妤,她沒難麽快醒來的。

直到朱艷艷激動的呼喊聲,這才警覺自己沒幻覺,他的昕妤終於醒了,也回來了。

看到面色紅潤,亭亭玉立的林昕妤,林明聰的眼眶瞬間濕潤,將手裏的菜刀一扔,幾步跑上前將林昕妤擁入懷裏,肩膀因為激動不斷的顫抖著,泣不成聲道:“昕妤,真的是我的昕妤回來了!”

林昕妤也回抱住林明聰喃喃道:“父親,女兒回來了……”

這一次,她是重生回來的,如果不是三年前她發功,她與君清澤差點就死在山裏。前世,君清澤在狩獵被追殺,也差點沒了小命,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年,自己這是代君清澤受了他的苦。林昕妤苦笑,自己不知何時與君清澤生死與共。

林昕妤只能感嘆,自己前世大概是前世虧欠了君清澤,今生才不得不償還。

父女相見的感人一幕落在朱玉與朱艷艷的眼裏,眼裏也多了絲絲眼淚。

當天晚上,林明聰下廚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招呼林昕妤與朱玉入座一起吃飯,從林昕妤口中林明聰知道朱玉的來歷,卻也沒將她當丫鬟,並讓她上桌一起吃飯。朱玉倒也不扭捏,林昕妤都點頭同意,好爽的入座一起吃飯。

林昕妤的碗裏疊起小山一樣高的菜,都是林明聰與朱艷艷夾給她的,難得的親情溫暖了林昕妤的心,她低頭扒著飯,今晚的胃口似乎很好,一連吃了兩碗才放下筷子,滿足的摸著肚子,打了個飽嗝。

林明聰笑了笑,拿起碗為林昕妤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喝些湯,就不打嗝了。”

林昕妤笑笑,將湯下肚,果然不打嗝了。

朱玉笑道:“小姐,你可真幸福,每天都有那麽多好吃的,林叔叔的廚藝一點也不必太子府的差。”

被誇獎的林明聰憨笑著搖手道:“不敢不敢,只是粗茶淡飯,怎可跟太子的禦膳相比。”

朱玉笑道:“當得當得。”

林昕妤伸了個懶腰,吃飽喝足後現在就剩下困了,她要好好的睡一覺。

見林昕妤打哈欠,朱玉眼疾手快的將林昕妤扶回房間安歇,林昕妤雖然不在家三年,可林明聰每天都會打理林昕妤的房間,將她的房間打掃的一塵不染。

林昕妤很快入睡,朱玉坐在她身邊看著她靜靜的入睡,不由打量起熟睡中的林昕妤來,心裏納悶道:太子殿下似乎很中意這位林姑娘,可他既然喜歡她,為什麽不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呢?唉,主子們的心思反正都很難猜,主子既然要保護這位林姑娘,她照做就是。

朱玉退出房間,為林昕妤關上門,院子裏林明聰正坐在角落裏劈柴,月光下身影有些疲累,朱玉走了過去,蹲下身道:“老爺,我來劈柴吧,您去休息先。”

聞言,林明聰的手一頓,他去休息,讓面前這個瘦瘦的丫頭來劈柴,看著就沒什麽力氣的樣子,這樣真的合適嗎?

林明聰搖頭,正欲拒絕,朱玉已經點了林明聰身上的睡穴,沒有防備的林明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二天,林明聰揉著脖子醒過來,感覺脖子有些酸,昨天晚上睡落枕了?緩緩坐起身,林明聰理了一下思緒,想起昨晚他好像在院子裏劈柴來著……

自從朱艷艷懷孕後,他就變得格外的忙,白天要在衙門忙碌,晚上回家後還要燒飯做菜,劈柴洗衣忙碌的很。昨天晚上他正忙著劈柴,將這兩天的柴火都給劈好,可沒想到新來的那丫頭點了他的穴,這一覺睡的好,他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騰的坐起身,林明聰快速坐起身,拿起衣服穿了起來,房間門被推開,朱艷艷端著一碗水進來,一手撫摸著隆起的肚子,一手將清水遞給穿好衣服的林明聰道:“夫君,喝點水。”

林明聰點頭接過水,一口喝完,這才看著手裏的溫水問道:“這水……你燒的?”

朱艷艷搖搖頭笑道:“當然不是,我現在都這麽大肚子,也不方便燒水做飯了,那丫頭不讓我動手,把我趕出廚房的。”話語裏帶著一絲委屈,眼裏卻帶著一抹笑意。

丫頭?哪個丫頭?現在家裏可是有兩個丫頭呢。一想到昨天晚上被朱玉給算計了,林明聰的臉就是一黑。

出門就見院子角落已經疊滿的柴火,院子裏的水缸也倒滿了水,衣架上早就曬滿衣服,在陽光下隨風飄動著,廚房裏飄出香氣,饞的林明聰肚子裏的蛔蟲也在叫囂著。

摸摸肚子,他走進廚房,就見林昕妤在炒菜,朱玉在竈前燒火,看到他進來,兩人打了聲招呼,繼續忙著手裏的活。

朱玉偏頭打量進門不語的林明聰,心裏想著:昨晚我點了老爺的昏睡穴讓他好好休息,老爺不會是生氣了吧?老爺面色很正常,應該沒生氣,對吧。

林昕妤拿起一盤子,將鍋裏的菜盛出,放到林明聰面前的桌子上,林明聰一看這是炒面,上面飄著熱騰騰的想起,肉絲,豆角,蔥,蒜與面混合,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大開。

林昕妤道:“父親,快嘗嘗女兒做的面,看看好不好吃。”

難得敬回孝,林明聰一陣感動,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著面,連連點頭道,“好吃,真的太好吃的。”他的女兒真是心靈手巧,以後誰要娶了她,後半輩子有福了。

得到誇獎的林昕妤彎了彎嘴角,“那父親多吃點,今天早上衙門就派人過來送話了,給父親放了一天的假。”

林明聰早就明白自己這揚城捕頭怎麽會高升來京城,都是托女兒的福氣,女兒這次回家,衙門就給他放了一天的假,還真是及時雨。

林明聰點點頭,低頭繼續吃飯,待到放下碗,還見鍋裏熱氣騰騰,他忍不住好奇問道:“鍋裏煮的是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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