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婍姮微微一笑，沒有接話。確實如此，百裏奚需要一位皇後，皇後的存在只是因為需要。只是如今百裏奚想要撤了這皇後，只怕皇後是不會答應的。皇後對百裏奚若是沒用用情，不會甘願如此。

百裏奚對皇後從來想法就很明白，是沒有半分感情的。

想到這點，她倒是同情起皇後。她明白那種守在身邊，確得不到的心情。看著那個人，自己的心事只能自己往肚子裏吞。可以為了那個做所有事情，只想得到那人一個溫柔的眼神。

癡傻也怨不得她們，只怨這感情來得不對。她當初能為公子入宮行刺百裏奚，願意背上這天大罪名，她也相信皇後一定會為了留在百裏奚身邊不擇手段。

林琳瑯想從皇後那知曉什麽？她越發擔心起林琳瑯的處境。難道說，當年林琳瑯的心上人被害死，與皇後有幹系？

溫憐兒問道：“那琳瑯她會不會很危險？”

甯婍姮不想她擔心，“沒事，我一會找她聊聊。”她是要找林琳瑯談談近日的事，林琳瑯行事太隱蔽，或許是還未查清楚，不敢妄下結論。

麗妃與溫憐兒在甯婍姮這呆了半日，不見林琳瑯過來，才起身告辭。待麗妃和溫憐兒走後，甯婍姮叫來香玲。

她問香玲，“香玲，你以前可是伺候順妃的？”

香玲不知甯婍姮怎會突然問道順妃，那會兒她還不是主爺的眼線，很早之前的事了。她點點頭，“回娘娘，奴婢伺候過已故的順妃娘娘。”

“順妃娘娘為人如何？”甯婍姮相信外邊傳的，下人才是最知曉自己主子什麽脾性。

這樣的提問更是讓香玲二丈摸不著頭腦，她還是如實回答：“娘娘，不是奴婢要說已故的人壞話。順妃娘娘脾氣非常不好，對得寵的妃子也小心眼，但唯一針對的便是皇後娘娘。”

甯婍姮懂順妃的心思，其他人再得寵，她都能打壓的住，但皇後再沒有實權，那也是皇後。所以皇後就成了她的眼中釘，她也定是皇後的眼中釘。

“順妃與皇後水火不容，皇後態度如何？”

“這……”香玲咬了咬唇。

甯婍姮眉頭一挑，“你與本宮之間，難不成還要什麽話不能說？”

香玲這才連忙道：“娘娘，奴婢覺得皇後娘娘心思沈。順妃娘娘第一次謀害皇後娘娘，早已吸取了教訓。不可能再謀害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對順妃娘娘早有不滿。皇上沒有重重懲罰順妃娘娘，更是激起了皇後娘娘對順妃娘娘的怨恨。而且……而且順妃娘娘好似買通了太醫，沒有喝下藥湯。順妃娘娘自盡時，奴婢看到皇後娘娘去過冷宮，奴婢奴婢還聽到了順妃娘娘的慘叫。”

甯婍姮眉頭漸漸鎖起，“你為何不與皇上說？”

“娘娘，奴婢只是一個小小宮女，哪敢妄言。”香玲眼眶微紅，她身份卑微，在任何主子手中，不過是螻蟻。想要她死還不是容易的事，但她若想要活下來，是很辛苦的事。

倒也是，主子們你爭我鬥，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只求不要牽扯到自己身上就好。甯婍姮理解香玲的心思，看來麗妃所說的傳言不假。若真如此，百裏奚可知曉，也許他曾有過一個孩子。

不，百裏奚若是知曉，也不會將順妃打入冷宮。只怕是在順妃告訴百裏奚之前，皇後就采取行動了。皇後怎麽可能讓順妃把這事說出去，屆時她的後位不保。

“皇後在這宮中，不會只有順妃一事吧？”她又問。

香玲這下不敢再有猶豫，她跟甯婍姮是一條船上的人，甯婍姮過得好，她才能過得好。宮裏的一切，只要是她知曉的，她一定知無不言。

她說道：“娘娘問的是，與皇後娘娘牽扯其中的還有靜妃娘娘和一名宮女。奴婢先說這名宮女，宮女名叫妙兒，在藏書閣做事的。皇上有日酒醉寵幸，沒多久，聽說她被皇後關了起來，原因與順妃娘娘一樣。只是一介小小宮女，誰人在乎，後宮如此多人，人沒了就再調。聽說妙兒死的很慘，被折磨死的，死後被扔到了亂葬崗。這些事，奴婢是聽一個出了宮相好的姑姑說的。除了皇後娘娘跟她的心腹還有這位姑姑，沒人知曉皇後娘娘的所作所為。”

甯婍姮說意外也不意外，一探究起來，後宮如此多事情。

“靜妃又是怎麽回事？”

“靜妃娘娘她……”香玲望了望四周，稍稍壓低了聲音，“娘娘，這事關玲瓏公主。”

這是甯婍姮跌二次聽到這個名字，第一次是聽到麗妃提起，說這是忌諱。

香玲又接著說道：“玲瓏公主乃是幫著皇上奪得皇位的侍衛隆泰大人的女兒，因隆泰和妻子死於武貴妃亂黨手中，他們的女兒被皇上收養。皇上將玲瓏公主視如己出，皇後娘娘也將請求將玲瓏公主讓她帶著，皇上答應了。後來，可惜了玲瓏公主了。皇後一口咬定靜妃娘娘掐死了玲瓏公主，皇上大怒將靜妃娘娘賜死。”

“靜妃當時很受寵？”百裏奚答應讓皇後撫養玲瓏公主，想必是考慮到皇室宗親那邊能讓皇後擋著。

“當年還未有蕙貴妃娘娘什麽事，後宮由淑妃娘娘和靜妃娘娘掌握實權。靜妃娘娘人火氣大些，也小心眼些。她幾次與皇後娘娘起了爭執，一直揚言一定不讓皇後娘娘好過。”

甯婍姮眉頭深鎖，如果只是順妃一事，百裏奚沒有懷疑，說得過去。只是接二連三的事情，都與皇後有關系，百裏奚是真不知，還是佯作不知？

她問道：“皇後說是靜妃，皇上就相信了？”百裏奚可不是癡傻的人。

“事情牽扯到玲瓏公主，皇上讓人調查清楚。並不只是皇後娘娘一開始就咬定是靜妃娘娘，而是其他宮女太監跟後妃先指證了靜妃娘娘。再加上皇後娘娘平日裏對玲瓏公主非常好，玲瓏公主也喜歡皇後娘娘，皇上不會懷疑皇後娘娘的。”

甯婍姮眉頭舒展開，這倒也是，皇後沒有什麽可以牽絆住百裏奚。有一個玲瓏公主，她巴不得掏心肝給玲瓏公主吃。玲瓏公主就是她與百裏奚的維系，她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個靜妃，斷了自己的好處。百裏奚定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才不會懷疑皇後。

只是這拳頭是順勢打到靜妃身上，還是靜妃真的害死了玲瓏公主，那就值得探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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