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所知也不多。”香玲不知甯婍姮到底想知曉什麽，有些話，她不能亂接。萬一回答不出個所以然，怕甯婍姮會不開心。

“你放心，你知曉多少，本宮還是心中有數的。”甯婍姮淡淡瞥了她一眼，公子做事滴水不漏，不可能讓香玲知曉太多。知道的越多，越是威脅。公子是絕對不允許有威脅的存在，所以她要問的，自然也不是什麽秘密。

“謝娘娘諒解。”香玲埋著頭，大氣都不敢吭聲。

“本宮問你，賢妃娘娘與如意太後關系如何？”

香玲一頓，萬萬沒想到甯婍姮想問的是這個，她回道：“娘娘，賢妃娘娘入宮沒多久，就與如意太後往來，兩人關系極好。”

“以你的了解，你覺得賢妃娘娘為人如何？”

頗有壓迫性的一句話，香玲不敢含糊，“賢妃娘娘為人低調，可奴婢看來，賢妃娘娘不是個簡單的人。”

“好，你起身吧。”甯婍姮心中有數，也不想為難她，至於信任，還需要時間。

香玲有些怔住，這就完了？

甯婍姮又說道：“你記住了，從今日起，你就是本宮的人，只能忠心本宮。公子讓你做的一切，你全都要轉告本宮，本宮會教你如何應付。至於你弟弟，本宮會救他出來。”

“娘娘……”香玲連著磕了幾個頭，“奴婢謝過娘娘，奴婢絕不會有二心。”

“有沒有，看你表現。”甯婍姮看了看手中的藥瓶，“至於毒藥，你只要跟公子說，已經換了。其他的，交給本宮處理，公子懷疑不到你頭上。”

“謝娘娘。”香玲又磕頭。

“起身，磕出印子，叫人見了會起疑心。”

香玲起身後，甯婍姮又囑咐道：“以後凡是小心點，公子既然能讓你看著我，也能讓人看著你，千萬別露出馬腳。在這後宮裏，你唯一能相信的只有本宮。”

“奴婢明白。”香玲恭敬回答。

“好了，下去吧。”

香玲正要退下，想起一事，又道：“娘娘，與奴婢接頭的是董婕妤宮裏的小太監小城子。”

“董婕妤？”香玲不提，甯婍姮倒是差點忘了這號人物。任憑後宮如何，董芝是半點存在感都沒有。以前她不上心，但是現在後宮無論是誰，能立足到如今，都不是個簡單的角兒。

“你往後多留心一下董婕妤和賢妃那。”她交代。

“奴婢一定多多留心。”

“娘娘，還有一事。娘娘還是小心些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並非表面上如此簡單。”香玲提醒著。

“本宮知道，她可不是什麽溫順的貓兒。”皇後那她一直都沒松懈過，按照百裏奚的意思，皇後遲早要被廢。皇後爬到這個位置上，怎麽會輕易讓步，換做任何人都難以讓步。

甯婍姮見香玲眼眶通紅，“隨本宮出去走走。”

香玲忙去取來鬥篷給甯婍姮系上，甯婍姮也沒讓其他人跟著，香玲拿著燈籠，一前一後，往禦花園走去。

甯婍姮輕聲道：“在外頭吹吹風，緩緩情緒，香雲表面大大咧咧，可心細的很。她與你又是熟識，你若是這模樣叫她瞧見，她定會起疑心。”

“還是娘娘想的周全，奴婢大意了，香雲確實心細。”香玲自然知曉香雲是百裏奚的人，不僅是甯婍姮的一舉一動都會匯報給百裏奚，甯婍姮身邊的一舉一動皆是。

宮道上往來的宮女太監瞧見甯婍姮，不知在竊語什麽，神色怪異。見甯婍姮看向她們，驚慌的埋頭不語。

香玲正要訓斥，甯婍姮阻止道：“罷了，誰人背後無人說。”只是這股妖風，又不知從哪裏吹起。對於流言蜚語，她能逐個擊破的便逐個擊破，有些無需她應付的，她也不會多花心思去應付。

這一路過去，宮女太監見到甯婍姮皆是眼神躲閃。

香玲想探個究竟，甯婍姮倒是不擔心，背後說的什麽，一會回到宮中自然明白。

甯婍姮剛到禦花園，就碰到迎面而來的醉醫仙，他面帶怒色，這是甯婍姮頭一回見他如此生氣，瞧都沒瞧見她。

“醉醫仙大人。”她先打的招呼。

略帶清冷的聲音將醉醫仙的思緒拉回，他停下腳步望去，這才瞧見甯婍姮不知何時在他面前了。

再看甯婍姮身邊跟著香玲，想必事情她已經解決了，有她的拿捏。

“娘娘。”他行了禮。

外人面前，該有的禮節，他一點都沒省。

“醉醫仙大人這是去看診回來了？”

甯婍姮無意一問，醉醫仙眉頭緊鎖，他打量左右，這會兒極少人往這來，他若是讓甯婍姮借一步說話，只怕更讓流言愈演愈烈。

“娘娘，可知早些時候在宮中傳開的事？”他問。

“哦？想必是與本宮有關吧，本宮這一路走過來，不少人在竊語。”甯婍姮輕描淡寫。

“娘娘……”醉醫仙有意無意的撇了香玲一眼，話到了嘴邊又打住。

甯婍姮一下就明了，她說道：“無妨，香玲現在是本宮的人。”她正好也想看看香玲是否值得信任。

醉醫仙這才道：“娘娘，是臣害了娘娘。”

“何事？”醉醫仙這般懊惱和自責，甯婍姮不由得蹙眉，“你先說來。”

“宮中傳開，娘娘與臣……與臣有關系。”醉醫仙說完，心中對造謠之人又是惱火幾分。

甯婍姮楞住，她是沒想過這麽回事。只怕醉醫仙說的還是好聽的，在這宮裏不知傳成怎樣了。這會兒，已經傳到百裏奚耳中了吧。不過才半會兒功夫，流言傳的如此之快，沒有人在存心散播，那是不可能的。她早已成為別人欲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這樣的流言中傷她和醉醫仙，其心可見。

怪不得一路過來，那些個宮女太監看她眼神那般怪。

她輕笑出聲，“身正不怕影子斜，醉醫仙大人無需擔心。如今與皇室宗親內鬥關頭，皇上最寵愛的妃子鬧出這等事，就不是陰謀？”

甯婍姮是沒當回事，可知曉內情的醉醫仙卻不能不當回事。他壓低了聲音，“娘娘，此事臣知曉主謀是誰。”

微風輕拂過，甯婍姮在醉醫仙身上又聞到了那熟悉的香味。隱約的，她覺得這香味似曾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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